過了良久，她才勉強地躺了下來，我沒有伸手去摟她，床在一陣咯吱咯吱地作響，是她輾轉反側、睡不安枕發出的聲音，她的手停留在我的背心上，我的倦意開始竄了上來，它在上面深深地劃下了幾個字，我猜那是一個「愛」字無疑，後面象個「你」字，但很快，我困倦地卷入了夢鄉里，一宿的掙扎，迷失在我夢里。一個怪夢，象是回到了家中，經過一口水塘，我跨進門坎……走在一個熟悉的所在，長長的梯田，在那，找尋我童年的記憶，那是個有露水的清晨，處在一片濕濕的稻草邊，奔走在田野中，一捆捆稻草撲灑過來，將我的身體吞沒了，令我背不過氣來。

「斯如，救我」我從夢中拼命掙扎，醒了來，腰板痛得難受，在床頭，半晌，想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徹底清醒了。

幽暗的燈下，斯如緊靠在我的後背上，閉著她那雙熟醒的眼，一張動人的臉龐，玲瓏的鼻子、起伏的胸脯，我倒抽了一口氣，忍住不去觸碰她的身體……。

第81章單

「你能來一趟我的辦公室嗎？」還在早上，黃總叫我去她辦公室，我一個起身，經過客服部，直接敲她辦公室的門，「進來」

她示意我坐下，「小周，坐坐」

我端坐在她的正對面，一把硬座靠背椅，在我背後是個綠色的塑料卷式百葉窗，我的兩條腿疊交一塊，翹起個二郎腿，在桌子底下藏著，反正也沒人注意到。

「最近忙嗎？工作怎么樣？」她熱忱地問道。

「還好，經理這個位置，坐上去，確實有蠻大壓力」我向她匯報最近一段時間的業務情況。她點頭微笑，「看來你是深悟了不少道理。剛才你講的那些客戶，說明也是挺有誠信的。我贊成你講的，確實工作要抓重點。還是那句老話，有壓力就有動力嘛。知道了自己的方向目標就好，周楦，挺不容易啊！」

「黃總，我會努力干」

「挺有悟性的一個人」黃總不住地贊賞。轉而把臉正視我，說「知道喻總要來公司了吧？」

「聽斯如講了，定在下周三，是嗎？」

「喔對，這次董事長來這兒，有二層意思，我就直接告訴你吧」她向我吐露公司上面的一些情況，接著說道「總部將在瓊州這個地方，再開設一家分公司，級別跟本公司一致，喻總這次來呢，一是了解我們公司的基本情況，二是為新開的分公司選拔人才作准備，這個是我想告訴你的重點」說著，她望著我，想知道我的反應，接著又把身板擺正，問道：「你有沒有信心？」

「信心？……我想，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嗎？」我茫茫然，想不出她是想對我的工作提出什么樣的要求，還是她對我的表現有所期待呢？我的手始終是放在桌上，交叉地互握，大拇指輕輕滑過下巴，想不出她想向我傳達什么意思。

她猛地問：「斯如沒跟你說嗎？」

「講什么？」我很奇怪。

她從夾子里抽出一份文件，「這個是廣州市做得最好的一個部門，前段時間提拔為商務總監，你看下人家的基本資料和業績情況，就大致明白了。象我們這樣的公司，靠的是個人表現」

「嗯，確實做得很不錯！」我仔細看過。

「聽說你們部門前天進了一筆單吧？上次你在中環敘美簽的三十幾萬的單，還有筆十萬的余款沒有收回，加你手頭上現有的五萬，如果能在這短短幾天里，趕出些新單來？突破個三十幾萬，應該不成問題吧？這樣的話，其他部門也就無人能及你了」聽黃總的分析，似乎只要做出一定的業績，甚至是說，就在最近二天能拿出一點表現，就有可能被提上總監的候選之列。

「可是，一下要做一二十萬，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況且，這筆余款必須在網站完成後，才有得款收，那邊客戶還有很大一部分意見呢，變動性很大，我看，可能有點難度……」我猶猶豫豫地，不能決斷，在心里一陣糾結，感到一下弄這么一筆業績，實在很是困難。最主要的是，我手頭上那些客戶雖然大多有些意向，可並不是一下就同意做的，還需要花不少時間跟他們慢慢地磨。

「呵呵，別說得這么嚇人，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你多催催客戶嘛！想想還有哪些客戶，找找切入點」黃總講這話倒著實輕松，比喝湯還簡單，我也在心里一番籌想。

她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來，「喔，對了，不是有個很願意投資網站的廠子嗎？上次我聽你們部門那個小吳，是叫吳俊忠的吧？他說有個水泥廠的老板，挺有意向的，這家廠，你應該花點時間跟蹤，多重視些，可別小視了啊」經黃總這樣一講，我就猜到，她明顯是在向我單，只要一提到去挖那些潛在的客戶，她的眼睛不由得發亮，亮熠熠地，我懷疑，它在暗處都能生輝。

「黃總您是聽小吳講的吧？那家公司的董事長現在人還在國外，沒有回來過，只有一個孫子，負責整個公司的財務這一塊，他好象也作不了什么主。聽小吳講，這個小青年對網絡產品興趣倒是興趣不小。我也在了解他們公司的資產情況，還有外銷這一塊……」我做事一向還是挺嚴謹，不會象某些人那樣，因一時頭腦發熱，象一只無頭蒼蠅般亂撞，對著那些大客戶一頓追窮猛打、狂轟亂炸。

小吳那小子已經跟我多次提過這家公司，他一直在跟這個單，估計是他跟黃總提了這件事，難怪黃總這么急著催我，原來是嫌我動作慢了，不夠重視，「好吧，黃總，我明天上午親自跑一趟那家水泥廠」

「好，這樣就更好啦」黃總露出一個非常明媚的笑容，「小吳也是希望你多重視一些，跟我說起這事。你可別怪他跟我講了」

應該說，黃總對我是相當看重的，同樣身為女人，我們之間有某種相惜的東西，它象隱蔽不見的。看她面部掛著的笑，加上那種很少在眾人面前表露出的誠摯，我能察覺出，那是一種極大的信任感，還有「相惜」的東西象藏匿在她的笑中，我在潛意識中能感受得出。

我起身，准備回我的辦公室，黃總也跟著起身，「喔，周楦啊…，這次就看你的表現了。對你，我真的是抱有絕對希望的。你是斯如的姐姐，她是個相當不錯的女孩，……你們在工作中的勤奮表現，都值得人欣賞，我對你們兩姐妹相當看重，所以我同樣也希望你能干得出色」

「謝謝黃總的提點」我向她表示敬意，她伸出一只手，緊握住我的，軟軟地溫潤的手，我看到她領口開得大，嫩白的肌膚，露出她白襯衣下突起地r。溝，我撇過頭去，笑了笑。

門被推開了，「黃總，這個給您」我扭頭略微瞟一眼，知道是斯如站在我身後，她繞過我，走至跟前，一張暖暖地、熟悉地臉，長長的睫毛，身體猶有早上那持有的淡淡的體香，她正定定地望著我，我即收斂起我的笑，趕緊把臉垂了下去。

「斯如啊，你看你姐好象渾身不自在？同在一家公司，會有些不習慣？慢慢也就好啦」被黃總無意間觀察到，她在一邊整理自己桌子上的材料，象是在開脫我。我們在瞬間對視了一眼。

「沒有啊，不是，喔黃總，我還有事，先去了」極不自然地瞥了一眼斯如。

「好」

斯如不知在什么時候拉到了我的一只手，我小心地縮了回來，刻意從她身邊溜開，我輕道：「我回部門做事了」

五分鍾後，她興匆匆匆地，闖進了我的辦公室，站在我的面前，問道：「早上為什么不跟我說話？」從外面擠進幾個同事，眼尖地盯著她，斯如從我身邊擦身晃過，她是來通知我去會議室接受培訓的。

她撤走，「記得別遲到」

到達會議室，我夾帶著自己的工作筆錄本，坐在投影儀下第二排空位置上，廳內馬上聚滿了人，有同事小聲說著話，「兩位總監怎么沒來？」

我一直坐在下面翻弄自己上次做的筆記，一抬眼，見斯如走了進來，她坐在會議室右邊的位置上，打開她面前那台筆記本電腦，很快大屏上顯示「禮議與服飾」幾個大字。她站起身，端庄大方的站姿，一襲長發垂直在胸前，彼有氣質，生硬地口吻，「好了，大家肅靜，今天召集大家來，是給大家上一堂禮議培訓，培訓日常禮儀方面的知識」

「這個是咱們公司的助理唐斯如吧？」還有人竟不認識她，私底下討論。書包網。想百~萬\小!說來AK小說

第82章意外的收獲

我還在會議廳，被人用力拉扯了一把，「喂，有人找你」，心下奇怪：誰這個時候來找我？

從里面一出來，迎面看見是那個上次請我們去幫他陪客戶的王老板，見我出來，他倏地一下站起身，笑盈盈的站立在會議室門口，一臉的紅暈，很得意的表情，笑道「怎么？在開會呀，可打擾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他今天的表情真讓人意外。胳膊上還夾了一個大包，穿得十分講究，人倒挺客氣的。馬上想起，這男人每次來這兒，都是來麻煩我們的，讓我們做這干那，專做一些額外的事，真夠折騰人的，想想就來氣。

「張洛呢？去了哪里？」我拉下臉，扭頭四處搜尋，羅佳正好從我眼皮下經過，見我詢問，「我去叫下她」

「不用叫她，我剛才已經見過她了，今天是有事專程找你談的」他還是那種傻笑。

我極不耐煩，「什么事？說吧」

「真不好意思，小周姐」他還管我叫小周姐，年齡比我大，倒蠻會講話，「那天請你跟張小姐陪酒，晚上又那么晚回去，挺過意不去。我想，你也幫了我不少忙，還有，多虧你們上次，我才有機會做成這筆不小的生意。想請你晚上吃頓便飯，順便…」他呲著一張嘴，象又想跟我套近乎，求我辦事。

「不用啦，王老板，真的不用麻煩。我晚上…」我連忙擺手，看看表。

「周姐」張洛從身後走了過來，趨到我們之間，她親昵地來挽我的手臂，附向我的耳旁，「有希望了，王老板想介紹一筆業務給咱們」

「什么？」我驚地扭頭，失控地表現出難掩地驚喜「有這么好的事？」

「實在不好意思，我想，這網站遲早還是要做的，不如，今晚我們談談？我在樂華餐廳訂了個餐位，順便把這事給定下來，你們看，怎么樣呢？」王老板變得快人快語了，又說還要介紹其他同行給我們認識，扭頭征詢起我的意見。…這當然是件莫大的好事。

「好，好的，既然，那就」這確實是一樁意外的驚喜。

張洛興奮地勾住我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捏起我的手指，我緊張得回捏了她一把。照這個勢頭看，確實很不錯，我在心里惦量著，正哥喊了聲，「快，有個電話」

「就來」

辦公室里，是呂宗伯打過來的電話，「喂，周楦，晚上有安排呀？一起吃頓飯」

「正好今晚約了人，明天吧，對了，還正有個重要事想找你幫忙呢」那筆余款還沒收回，想找呂宗伯當面商談，看能不能讓他們公司提前支付那筆余款，公司黃總比我還急，單象催命似的。

我初步預算了下，這筆十幾萬的大單回收後，加上上次收到的那筆七萬塊的網站，以及小葉轉給我的五萬塊，如果再弄一筆幾萬塊的小單，應該差不多了。但是，到哪里找這筆錢呢？幾萬塊，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左思右想，用計數器反復的演算，頭都快想崩裂了。

「姐，可以進來嗎？」斯如在門外探頭，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斯如，課上完了？對啦，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唐老師」我把身板坐正，微笑著直對著她。

「覺得我講得還行嗎？第一次上台講禮儀」

「全體一致叫好，你可是得到了所有員工的好評，用得著我的評價嗎？」她樂得美滋滋地，p股向我的雙腿壓了下來，我扶著她的細腰，她剛想坐到我的腿上，又反彈似的立直身，坐回我對面的椅子上，我忽而大笑，一陣哈哈怪笑，她沒明白我笑的本意，「笑什么？有這么好笑嗎？」

我歪著臉干看著她，相較之下，跟剛才在台上的她，簡值判若兩人。

我指著她的鼻子，一本正經地說，「誰剛才在台上講的那席話？我們應該時刻注重自己的形象，哪怕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要注意檢點、收斂，那些都會成為你在別人眼里的印象得分。哇，才走出沒一分鍾，就你第一個違背……，你說，你是怎么教學生的嘛？」

她一怔，愣了愣，抿嘴道，「是么？」小女人被我逗得竟不好意思了，「那我保持淑女好啦」

她又突然板了個臉，盯著我的眼，「姐，我問你？」

「想問我還有沒生你的氣？」我搶著說。

「被你猜中」斯如很聰明。

我邊嘆氣邊笑道。「哎，我哪有本事找你出氣，只有你生我氣的份，誰叫我這人命苦，找了個比自己強的女人，只好認命了」

被我反語誇贊，斯如呵呵地笑了，說「不生氣了么？」她的手伸到桌子底下，摸到我的身體，我假裝扭頭朝向別處，「真的？不生氣了？」

「有什么好氣的」我說。

她白了我一眼，確定地說，「真不生氣了？」

我在想，有這么個美麗端庄出眾的賢女人，又怎么舍得去怪罪她呢，況且那晚她也沒講什么過份的話，我象一下忘了之前那件事。

看她似是不信，我羞澀地、難為情地解釋道，「昨晚是我太過小氣了，你講得很有道理。本來就是我的不對嘛。既然你是對的，我就應該接受，如果連這樣的話我都接受不了，那我……豈不是」

「錯了要知道改，知不知道？」她的語氣很重。

「知道啦，小女人，婆婆媽媽」

斯如的面頰潮紅，手還在我的腿上亂摸亂捏，順著往上抓摸，看我的表情，我定了定。

「在想什么，大女人，我講得不對嗎？」斯如睜著一雙大眼，盯著我的眼，我精神恍惚不定，笑得極不自然。

我叉開話題，想到業績方面的一些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早上黃總跟我談的就是這件事」

她表示贊同，說，「是嗎？看來黃總挺器重你。你可要加把勁，不要落後於人喔」

「我知道的」倒有幾分擔憂。

「要做到三十萬的業績，可不那么容易，壓力一定不小」

整個部門的業績一向很透明，大家整天談論的也都是這些事。象我們部門，一切都得靠我這個部門經理了，那些壓力是顯而可見的。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很別致的名片，我翻過來，看正反兩面的字，說「哇，是一家不錯的連瑣品牌服飾店，挺大的嘛，哪來的？」她不說話。

「最近不少這樣的客戶，都在忙著建網站呢，搞竟爭」

「那打下試試吧」她伏下身子，半蹲著，手肘半壓在我的一條腿上，很認真地看我的表情，向我介紹這家公司的情況，又一個勁地鼓動我，「問下吧，別磨蹭了好嗎？」

「嗯」

我拔過那個電話，向對方說明來意，出人意外的事，這個號碼正是這家公司董事長本人的手機。他是個大忙人，人還在緬甸出差，但是一聽說是由唐小姐介紹的，熱情一下調動起來了，說，「周小姐呀，我們確實是請了人做網站，也買好了域名。不過，我們底下還有六家店這樣的店，聽說你們公司也做得挺大的，那好，我考慮還是交給你們公司做了吧……。好嗎？嗯後天，我回公司，可以先跟我們這邊秘書小楊聯系……」我欣喜萬分地放下電話，一把抱住斯如，旋轉了一圈，「yea，搞定！」

「嗯，挺有希望」

「斯如，等著吧，這次肯定能成！」我放下電話那一刻，興奮不小。

「你這幾天可就很忙了」

第83章「海上花」

我提早下了班，先回了趟家，換過一身時尚的套裝，在鏡前仔細地端詳了一番。

很是吶悶：怎么這個時候還沒有看到表姐，她通常這個時候會呆在家里。一到下午，她逛完商場，買過菜，會提早回家，在家里等候我們下班。

在七點鍾後，我跟張洛去了一家餐廳，在那等候王老板的到來，約好了在這兒等他，斯如在那個時候打來電話，「你晚上能早些回來嗎？表姐不知道去了哪里，打她手機，沒有接聽，我很擔心她，怕她出什么事……」

「這丫頭，唉，出門去了哪，也不吭一聲，太不象話」我哀聲嘆了一口氣，兩眼直掃窗外的天，已經是漆黑一團了，這時，王老板從外面邁步走了進來，「hai，讓兩位久等了」跟斯如緊盯矚了二句，慢慢放下電話。

服務生將菜單伸過來，他很有風度地將菜單又傳給我，示意我點菜，我脫去了外套，很利索地報了幾個菜名，「麻辣j絲一份、鮮活桂花魚，另外，清蒸蝦」

張洛用手支著下巴，問道：「王總今天喝酒嗎？來點酒吧」服務員在等著他點酒。

王老板聽到說酒，異常地激動，不住地贊賞地說，「兩位，你們是我見過的女中豪客，極其的爽快，那天讓你們喝那么多的酒，實在不好意思。看得出，你們夠義氣的」

「王先生也是位講信用的人啊，是我們太年輕，很不了解您」張洛講道。

王老板連忙甩手，說，「那不，是你們仗義」我在一旁笑他們互相的客套勁，他頓了頓，「叫我王智強吧」

我嘻笑道，「叫名字多不雅觀，還是叫王總吧，你比我們大，要尊重你嘛」

「喲，沒事。我們都是朋友，叫小王其實沒多大關系的，張小姐，你說是不是？」王智強絲毫不以為意，弄得我們兩個晚輩的，怪不好意思。

論輩份，這王老板比張洛要大上十九歲，是叔輩的人了，但張洛臉上布滿了笑，嬌聲喚道，「王哥」，這一嬌叫，直把他給叫小了一截。

「喔這就對啦，哈哈」王智強為這一聲王哥喜不自禁，眉開眼笑，連忙叫服務員，「幫我拿瓶紅酒來，要上等的，越貴越好」

「好，馬上」

我趨機在張洛面前奚落道，「小洛，人家可是能做你爸的人了，這你也叫得出口，不會是迷上人家了吧？」

「周姐，你…，別亂說」她抬頭看周圍，「人家可是樂意交朋友」

「再稍坐一會，菜馬上就上」

很快，我們的菜上齊了。吃著一桌豐盛的菜餚，王老板跟我們連連舉杯，「謝謝看得起」，吃過這頓豐盛的晚餐，王智強飛快地在我准備好的合同上簽上字，我讓小洛在後面簽下她的名字，她把筆交還給我，說了聲，「謝謝周姐」

「這個本就是你的成績，不必謝我」有了這筆單，我們部門又多了一筆業績，象王智強這樣的人，確實挺有信用，雖然外表粗俗了些，還是個沾了點銅臭味，講信用、實實在在的人。

他對張洛很是客氣，下了樓，問道「小洛，要不我送你？」這兒離我住的地方很近。

「嗯」她看看我，想征得我的意見，「你看，我坐王哥的車，可以嗎？」

「去吧，路上小心」我看她上了王智強的車，回頭向我擺手，我叫了聲，「王哥……，小洛交給你，這趟就麻煩您啦」

望著車從身邊緩緩開走，剩下我一個孤立在路邊，每次看到張洛的側影，都會想起另一個人來，內心浮起一絲莫名的歉疚，我把頭靠在後面的廣告立柱上，閉上眼，心莫名的隱痛，口中念叨，「斯如，張嫣」，顛來復去的念，似乎她們變成了同一個女人，我想起來，昨晚在睡夢中明明叫了斯如的名字？想起那個夢來……

那一年，我跟張嫣在鄉下的田埂一直走回到大壩，追逐在大壩上，壩的兩端，一邊是金黃的稻田，一邊是翻涌的湖水，一條白色的長長的大壩延伸到對面山頭，湖風很大，我們開懷暢笑，……為了不讓自己陷進去，我走回喧鬧的街上，站在商場的麥當勞玻璃窗門口，繞過閃動的霓虹燈的街道，想起了面帶笑靨的斯如，很少陪她逛過街，很少同她一道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