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你呀，小郭」打了個笑臉過去。

我又繼續道，「去你那消遣，好嗎？」

「真的嗎？」

「嗯晚上見」

「那我信了」

跟郭惜鈺約了時間，在黃昏後，我主動約了呂宗伯，上次答應過小葉，還欠她一個人情，打了個電話給她。

差不多在下班那一分鍾，經過前台，我跟小葉同時下的樓，把公司的會議躲了過去，只當沒有接到通知。

我們在地下樓梯口，咯咯地一陣狂笑，笑得肚子抽筋，「你真不怕方胥輝罵嗎？」

「怕個鬼，呆會他打電話過來，我們就說一起約見客戶去了」

「剛才下樓時，前台小柳不是看著我們一同出來的嗎？你想瞞天過海呀你」正當我說得起勁，方胥輝果真打來電話，語氣很嚴肅，「喂，小葉呀，你是不是跟周楦回去了？」

「是啊，方哥，周楦肚子痛，我陪她去附近醫院看病」我快氣暈頭了，用腳去揣她的小腿。

「喔，這樣子啊，這事，怎么不早說」他愣了。

「有什么事的嗎？」小葉邊說，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懷好意地笑。

「全公司開會呢，你們二個沒接到通知嗎？討論月底的事兒。喔，算了，你陪周楦去看病吧」他准備掛電話，象想什么，又補充了一句話，「以後下班要記得通知我一聲，別不聲不響地跑了，萬一有緊急事情，又找不到人」

小葉狠狠掐下按鍵，「什么人嘛，下班還要通知他」

「走吧」我拉小葉。

很早就到了「火力」，吧台里放著一曲輕音樂，人很稀少，呂宗伯來得稍晚一些，我介紹小郭給呂宗伯認識，「呂哥，這是小郭」

「小郭您好」呂伯宗大方伸出手。

晚上的燈光很暗，還是坐在原來那個位置上，我變得忐忑不安，想起那個晚上，斯如坐在那人的懷中，愈想愈是氣憤，一上來就端起酒杯喝起悶酒。小葉從對面走了過來，在我眼皮上吹著氣，拉過我，「今晚不許你喝，又想把自己灌醉，你都成酒壇子了啦，來，我們跳舞」

她軟軟的腰肢，張開了手臂，攬起她的小蠻腰，我感覺自己在想一個人，這念頭變得瘋狂起來，「她又在陪那幾個男人，這個時候還在迎合他們」

「想什么呢？」小葉就在我面前，猜測我所思所想。

「在想她」我毫不避諱地說。她一個松手，將她的手一脫，推卻開我的身體，「不跳了，跟我在一起還想著那個女人」

我奇怪，這有什么好生氣的，斯如不是我女人嗎？我想我自己的女人，她生什么氣？

「斯如就要被調去上海了，你舍得嗎？」小葉問道。

「去就去吧」我懶懶道。

「你打算怎么辦？」小葉看著我的眼睛。

「這不算什么，問題是」我跟她講起斯如心里另有個男人，前後整個說了一遍，小葉驚訝地看著我，「這事你能確定嗎？」

「她親口說的，當時喝了點酒，我還不能完全確定這事，這件事很快就要水落石出的」我虛弱地說，是我很不心甘情願說出的話。

小葉走過來，拉住我的手，「這件事恐怕要怪你了，你不覺得嗎？」

「怎么這么講呢？難道是我的錯嗎？」我驚異地說。

她跟我分析道：「我覺得斯如是一個很內向的女孩子，有什么事不愛跟你講，或許她早跟那個姓尹的認識了，而你只是蒙在鼓里，想想吧，你讓她去跟她的仰慕者，……那位尹先生談這筆業務，於是就鑄成了舊情復發，你剛才不是說，你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你明明懷疑，又為什么還要慫恿斯如去找這個人談這筆業務呢？這不是給自己出難題嗎？把她往人家狼口里推嗎？」我惶恐不安，小葉說得不無道理，是我一味的想拿到這筆業績，一味地蠻干、求功心切，我確實忽視了這層關系。

我陷入沉思，「斯如自己承認了嗎？還是你的猜測」小葉不敢相信地問道。

總是在一些事發生後，才去思前想後，我想起一件緊要的事來，前段時候肖蛋跟我講那席話，還歷歷在耳，「我是怕你受傷，你忘了張嫣是怎么離開你的嗎？……」

「難不成肖蛋也知道」小葉驚覺。

這中間確實大有些問題存在，「我沒勇氣去核實，害怕一旦，況且，目前也沒證據」

一陣沉默，「如果是真的，你會怎樣？」

「我不知道」

「這你該想清楚，作出決定」

「……」

「少喝些。還是別喝，喝多了也是於事無補」

我神經質地抓住她的手，「小葉，你說我該怎么辦？事情如果發展到那一步了，我還能做什么？」

第95章那男人又出現啦

葉凡靜坐在我面前，想不出什么主意，僅僅淡然地說，「我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啦」

我完全喪失了一點頭緒，坐在桌前發起愣。

小葉跟我聊天，用嘴呶了呶對面，「去陪陪小郭說話，人會開朗些」

小郭在陪呂宗伯說話，正說得起勁，我走過去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惜鈺，晚上不用演出嗎？」

「要哇，呆會就要登台了，現在幾點呢？」她問我。

「快八點了」我說。

「喔，不玩了，馬上開工」

我跟呂宗伯對望了眼，著看她去舞場，她回頭扮了一個怪臉。呂宗伯聳聳肩，朝我說，「她人挺爽快」

一陣急速的音樂，很有節奏地震動，將我們的情緒卷入一陣激盪中，我拉過呂宗伯走過去，他驚呼「想干嘛？」

「跳舞呀」我大叫「大笨蛋」

「哈哈」呂宗伯被逗得大樂，小郭向我們拋過一個媚眼，她拉過呂宗伯去舞池，二人跳了起來，我一個撤身，撒手跑回小葉那兒，坐在她身旁。

看著他們扭作一團，我笑得快直不起腰來，「他們過來了，唐斯如跟賀總他們」小葉指給我看，我臉上的笑頓時疑結成一團，斯如俏生生地從我眼前晃過，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別過去，先看他們准備做什么？」我的雙臂被小葉牢牢鉗住，我變得有些怒不可歇，小葉制住我的暴怒。

斯如伴著賀總他們幾個走到大廳當中，幾個人找了個僻靜地角落，剛落坐，斯如一個起身，向內廳走去，穿梭過一個甬道，我尾隨在後，就在拐彎的地方，我小聲叫她，「斯如…」

「斯如」姓賀的從我背後迅速穿過，我閃身到人群當中，他問，「洗手間在哪？」

「哦，穿過這，往前面走，左拐，直走就是」她回頭看了這邊一眼，卻沒看到我。

「你喜歡低頭？不愛跟我說話，不理我？象對我存有誡備？是討厭我嗎？」他問她。斯如看著他，沒有說什么，「唐斯如，我喜歡你」

斯如說，「賀總，我早告訴你了，我有男朋友的」

「有男朋友又怎樣？不可以公開竟爭的嗎？他比我優秀么」他的手抓了過去，想牽她的手，「別拿男朋友來糊弄我了？好不好？你那個男朋友我一直也沒見過，我知道你在騙我，為什么你要找那樣的借口，故意處處閃避我呢，你是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嗎」我不知道斯如口里說的男朋友又是誰。

「賀總，你很優秀，應該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你，我們才見過幾次面，為什么說我騙了你呢？剛才我都告訴過你了，我真的有男朋友的。說實話，我不想讓我男朋友看了對我們兩人產生誤解，大家還是自重吧……」斯如保持著冷靜，站立一旁。

「真的不可以嗎？」

「交個朋友也不行了么？」

「其實我要求得並不多，象你這樣的女人很少，找個優秀的女人，是男人的驕傲，我想找個能干的女人做老婆，這應該不算過份吧？」

「為什么你總要拿男朋友來塞責我呢？」

「賀總我，叫我怎么回答你呢」

他想進一步說話，眼看斯如淡漠與勉為其難的表情，不管他怎么說，斯如始終是不為之所動，他退了一步，松了口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有男朋友，相信他在一些方面應該比我優秀，不然你也不會這么固執。那好，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什么請求，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斯如柔弱的聲音。

「我想見他一面行嗎？」這個姓賀的話勾起了我心底強烈的好奇。

「好，我答應你！」斯如也松了口氣，猶豫了一會，道「我答應再過二天，我帶他來見你，可以嗎？」

「那好。一言為定。見到了人，我才會真正死心」

「你在這里干嘛？」呂宗伯趨到我面前，斯如一個側臉，眼睛掠過我站的這個角落，我一個閃身，飛步走開。我迅速地跑回舞場，笑對每個人，音樂很煸情，有點離傷的味兒，它喚起了我心底的深重傷痛，那感受真不好受，直想流淚。

「你去了哪里，找你老半天」小葉從一邊竄了出來。

那天晚上我喝得暈了頭，雲里霧里一般，沒有回家，跟葉凡靜住進了呂宗伯家里。

「唐斯如，你這個女人，你騙我，找了男朋友，還學會騙人，原來我上了你的當，你這個騙子」我清醒地記得自己一直在講這句話。

「睡吧」小葉把我按倒在床上，我三番四次想爬起來，直到完全喪失了力氣。

「小葉你不知道，我很討厭這樣的人，與其那樣，不如隨便找個人過日子，又何必要當真，拼死累活地去愛一個人」我不斷地講著蠢話，講得口里直冒煙，「來，喝口水了繼續講，你今晚成話精、話王，來喝吧」小葉趁我迷亂之際，不住地嘲弄我。

「想不到她會是這樣的人」

「她什么人？」

「不要臉」

講著講著睡著了。沒有夢，一覺睡到了天亮。

這個沒有愛情神話的人生，沒有想象的虛妄世界，不再給我任何的想象、幻想。

我沉浸在自己的痛苦當中，一個人摸索前進，我想一個人一直走到終點。生命里，很多東西，看似美麗，卻沾滿了污漬，這是個什么樣的世界？我努力去想，沒有弄明白。

愛情，我不能想太多，一想到就痛，痛得我直哆嗦。愛情，它是個一堆長滿刺的玫瑰，唯其維持它表面的艷麗罷。

「不行，我要把這件事弄清楚」撐到快天亮了，從床上跌起。我是個急性子，一件事不能擱在心里面太久，我怕我會瘋掉。書包網。想百~萬\小!說來AK小說

第96章她，我不認識

我跟阿瑛講，只要是斯如准備出門那一刻，便打電話通知我，上午十時，阿瑛的電話來了，「斯如剛才出去了」

「你知道她去哪嗎？」我問道。

表姐反問我，「你們倆在干嘛？躲躲藏藏的？捉迷藏啊你們？她昨晚還跟我講，如果你回了家，一定要及時打個電話給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不說了，回家再說」我去樓下開車，急急忙忙出門。

「等等我，還是我陪你一起去，依你這性子，有什么事我還可以開導開導」小葉很不放心，跟了過來，這兒離家只有十分鍾的車程。

當我趕到樓下社區，准備駛進去那一刻，在寬寬的路面上，一輛白色雪佛蘭超越了我，占據了社區那個入口大門，我將車調了個頭，開到對面的公路上，停靠在一家便利小超市門口，靜心地等候。

「在這里等上一會，它馬上就會出來的」這輛車是尹先生的沒錯，那天我親眼見過他開這輛車，小葉找我要煙，我去口袋里摸搜，半天沒找到，她擺擺手，我忙發動車，警覺地說，「出來了」

「嗯別慌，我們在後面盯著」這個時候我反而不那么慌亂了，緊跟其後，我猜斯如根本不知道我會跟蹤他們，所以我特放心地跟在他們車後，一前一後，離得只有十幾米遠的距離，跟他們跑了差不多十多公里的車程，終於被尹幫鵬發現了，在一個礙口，他把車停了下來，站在車門旁，他的頭偏向後面，我嚇得把臉藏到車內的觀後鏡下，壓罩住自己的臉，想避開他的視線。葉凡靜十分鎮定地說，「你這也做想偵探，都成驚弓之鳥了，人家又不是看你，他在看車輪胎。看樣子是爆胎啦」

「活該！」

他把車駛向一個洗車場，約摸在那里韁持了十來分鍾，原來是在那兒給車輪子加氣，底輪跑邊，加固輪胎。他跟那個店老板很熟，兩人扯著閑話，留斯如一個人在車內坐著，我趁機給斯如打了個電話，「斯如」

「喔姐，是你？正有話跟你講，你昨晚去哪了？一晚上沒有回家，打你手機關機，你現在人在哪呢？我真的好擔心好擔心你」象急得要哭了。

「我沒事，喝多了，就在呂宗伯家里住。你在哪？」我裝作順便問她。

「我在，在公司」斯如在對面的車子里，我親眼看著她，大白天講著那可笑的謊話。

「那你忙吧，我還有事」我蒼白的語調，掛了電話。

「喂喂姐」

我告訴小葉，斯如說自己在公司，「哈哈，早知道她是這樣子的，其實根本不用問，是我太低估了她的本事」我更進一步相信這個女人具備騙人的本事。

「那你決定怎樣？」

「我想，還有戲要看下去，一直看到自己心死為止」這次我不願逃避事實了，想好好地去面對，就算是把自己撕碎，痛不欲身地走向死亡的墳墓，即使是深淵，我也要走下去，一直到看不到邊際，然後粉身碎骨、萬劫不復，化為灰燼。

小葉在哀聲嘆氣，她在跟我一起分擔這所謂的愛情痛苦糾結，「你不覺得嗎？女人是最佳的演員，擅長表演自己的生活」

我緩緩將車開動，尾隨在那個男人的車p股後面，五分鍾後，他們進了一家裝修得超豪華的咖啡廳門口，車停泊下來，等他們下了車，我跟葉凡靜也相繼踱了進去。

「小姐，請問您想要什么？」剛落座，一個年青的小姐走了過來，我忍不住左右張望。

小葉問道，「除了咖啡，你們這還有什么？」她們在一旁說話，我注意到斯如跟那個人愈發靠得近了，幾乎是靠在一塊，「尹幫鵬，你們這對男女」實在按捺不住，我想沖過去，又一次被小葉扯住，她是背對著那二人，從我憤怒的眼神里，她看到我的激動。

「小姐，你剛才要的一份泰國果醬沒有了，換個別的什么吧」這么個安靜的地方，這個女人清脆悅耳的聲音驚動在座，斯如在朝這邊看，中間一個花色玻璃擋格，不知道她有沒看到我們，但她明顯地把身體挪開了一些。

小葉勸我吃東西，說，就當是出來散心，消消氣，我氣憤地說，「散，散什么心？沒心情」她嘎地一笑，「別這樣子了？我可沒跟你摳氣，別沖我發火好不好？」氣得臉紅了又紅。

一邊吃起東西，一邊左右顧盼，觀察對面二人的動靜，過了一會，外面走進一個男子，「是賀總」小葉也瞅見了。

「也是來赴約的，唐斯如的魅力可真不小啊，同時約了二個男人」我暗自嘲諷道。

耳邊頓時開來，賀某人的一陣喧笑，伴著斯如很少發出的爽朗笑聲，出現了瞬間的耳鳴，接著又是一陣陣地天暈地眩，血壓直灌腦後，象海嘯一般呼嘯，我感覺自己快坐不穩了，眼前一片暈天黑地，象進了十八層地獄，身子象螺旋一般拼命往下陷，如同懸進了一個黑暗的無底隧道，卷在一團漆黑的世界當中，小葉的聲音，無助地叫喊，「喂，喂，你怎么啦？干嘛？別嚇人？」

當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白色的病床上，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我睜著一雙眼，看向眼前一個流著淚哭泣的女人，定了定晴，看見是斯如，我猛地問，「這是什么地方？」

「你醒了？你沒事吧？」白色的被套被單，一只手臂吊著鹽水，我在頭腦里第一感覺，怎么感覺象是進了醫院，清醒地又想起剛發生過的一幕，仿若隔世，我的一滴淚擠落了下來，咯地掉在被子上，又是幾滴，濡濕了一片。

「我沒什么」我冷冷的將臉偏向一邊，她拉著我的手，很珍視我，生怕我哪里不舒服，問長問短，「你哭了，哪不舒服，告訴我？」

外面走進一個人，我知道是小葉，我問她「醫生在哪？」

「在外面呢」小葉淡然道，又關切地問道，「你，好些了嗎？醫生說你是缺少睡眠，體質差，要悉心調息幾天，應該也沒多大問題，人要開朗一些」

「快把醫生叫過來」我扯破嗓子喊道。

「什么事？你到底怎么啦？想做什么我可以幫你做的」她不解，不知道我想干嘛。

「叫你去，你就去，怎么聽不懂我說的話」不知道哪里來的氣，我向她連吼幾聲，怒焰很盛，叫得我的頭炸裂一般，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