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永遠的情人 未知 6275 字 2021-02-25

情況是這樣的:那天可東去了鎮上,姐姐們都出去干活兒了,碰巧小娟家只剩下她一人。由於天熱加之和可東的頭次親密接觸,使她在夜里基本上沒怎么入睡。吃過午飯後,她就在自家y涼的倉房中的木床上睡著了,睡得很死。他三爺回來後,看到床上發育豐滿的睡美人,六十多歲的老鬼一時竟沒有把握住自己,強暴了自己的侄孫女。許是受電影《奴里》的影響忒深,使得小娟毫不猶豫地走上了和奴里同樣的不歸之路。

看過字條,可東驚呆了。那字條輕輕地從他的手中滑落到地上。他緩緩地向外走,四麗過來拽他,說弟你要干什么呀,你可別干傻事。他一甩手,四麗就跌坐在了地上。他熱血,在廚房拿上菜刀,奔小娟家來了。也活該那老東西倒霉,也正從家里出來,和可東撞了個正著。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可東的雙眼似乎要滴出血來。老頭見了可東那個樣子,嚇得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想跑卻又邁不動步,正想說點什么,可東手中的菜刀夾著風聲劈到了,老頭的臉和頭上立時出現了幾條白印子,隨即便有鮮血從中噴涌而出……

小娟三爺那鬼哭狼嚎般的救命聲將師傅和鄭老師招了出來,他們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他三叔肩膀上扛著的已不再是腦袋,而分明是個跳動的紅球。師傅緊緊地將可東抱住,厲聲斥責著,可東你這是在干什么,瘋了嗎你?可東雙目血紅,舉著滴血的菜刀掙脫著,別攔我,讓我殺了他,我一定要殺死他,他喊著跳著,淚如泉涌。四麗忙忙慌慌地跑過來,向鄭老師遞過那張紙條,說王嬸你看看吧,這怨不得我弟弟的。鄭老師看過後也呆住了,望望情緒亢奮的可東,再看看躲在牆角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一p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天啊,她說,我這是哪輩子造的孽啊……

小娟的三爺沒死,很猥瑣地活了下來。又過了些日子,師傅一家就遷走了,終於遂了鄭老師的心願,落實政策准備返城。臨走前,師傅將可東叫到身邊,說了下面的一段話。

可東,好孩子,這十來年你是我們唯一的成就。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啊。你不要辜負我們的希望,趕緊打起精神,返回學校去。算起來開學已有十多天,你還打算這樣下去多久啊。小娟畢竟走了,你再怎么悲傷她也回不來。小娟看到你這樣為她傷心,也會很知足。人活在世上,還有許多比愛情更重要的事情呢。有件事你不知道,返城的調令已經下來很長時間,怕影響你,我們原打算等你考完大學後再帶上小娟回城的,現在小娟沒了,我們在這里也幫不上你什么。你要記住,將來考學時不要考美院,雖然你若考肯定能被錄取。師傅畫了一輩子人物肖像,結果最看不透的還是人。好好地學吧,別讓你的姐姐們多c心,她們是天底下最偉大的女性,將來出息後,要想著報答她們。還有就是,今後我們不在這里,別讓小娟一個人太孤單,有時間就去看看她……

師傅一家走了。可東重又回到了學校。

重又回到學校的他,像變了一個人,對什么事情都無所謂,十足的玩世不恭。冷酷的眼神後面,隱藏了重重的悲哀。他又開始打架了。那時學校里有幾個縣城當地的男生,品質很一般,經常欺負外地特別是農村來的學生,可東就很看不慣,沒事找茬的和他們尋釁,接著就一個個把他們打得鼻青臉腫,落花流水。那些人就從外面找來些地痞,可東也不怕,很輕蔑的看著那些人手里的刀。那些人就很怵他,壯著膽子說你信不信,我們會將你挑得渾身只剩一根筋。可東說,c你媽,嚇唬誰啊!你讓我剩一根筋,我就能讓找你們幫忙的那些人一根筋不剩,不信咱就試試。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那些人終沒敢動他,倒是對他佩服得緊。可東學習好,人品正,又從不欺軟怕硬,在學生中的威望也很高,二年級時就當上了學生會主席,是班長們的班長了。也有些女同學對可東特別垂青,寫些紙條抄些情詩什么的,可東那畫誰是誰的一手絕活和冷酷的外表深深地打動著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女們的心扉,能和可東交往哪管是和他多說幾句話都成了她們相互炫耀的資本。但可東怎么會動心呢,他的心被小娟占得滿滿的,每當想起都會有徹骨的痛楚,怎么會再容得下其他人呢。

不過可東在高中時也有過一段戀愛,如果那也算是戀愛的話。

同學中有個女生,名叫丹,是縣里一個副縣長的千斤。長得還算可以,就是品性在可東看來差些,整天唧唧喳喳的也不知活潑個什么勁兒,總把自己扮成純情少女般,還往往裝得不好,露出些馬腳,讓人倒胃。這些還沒有什么,最要命的是她總愛在別人面前顯擺自家的富足和父母的權貴:不斷地換著新衣裳,戴著外國進口的手表,總有小汽車到學校接送……,不可一世。那時候丹成了男生們追逐的對象,很多男生都在努力地向她接近,釋放著愛意,似剛會發情的狗一般搖頭擺尾的。可丹對這些人一個也沒看上,卻把目光熱烈而大膽地投給了冷冰一樣的可東身上。可東只是覺得好玩,好笑,並不在意。一天丹就開始進攻了,在可東的書本里夾了一封信,上面有也不知在什么地方抄的一段話:我願意低下我高貴且驕傲的頭顱,做一支溫順的羔羊,緊緊地依偎在你身旁……可東當時就想你那顆頭顱原本就不高貴也沒什么可驕傲的。要真的變成了羔羊我就將你宰了吃r。想到這他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就有很歹毒的念頭在他的心中形成。他沖正熱辣辣看著他的丹很鄭重的點點頭,美得那丫頭滿臉的紅雲,搖頭晃腦的。倆人就開始約會。第一次見面還沒說幾句話可東就對丹說,你過來,讓我親一下。丹就很害羞很痴迷的樣子沖可東仰起臉。可東也不含糊,很專業地親過。親過後可東卻說,你的嘴唇太硬,嘴里還有股臭魚味。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那女子站在那直發愣。她已經到處渲染著她征服可東的事,同學當中特別是女同學都知道可東拜倒在她的裙下,有羨慕也有忌妒,讓她很是出了些風頭。第二次約會丹沖可東齜著牙說她如何如何地每天用什么什么牙膏刷牙,哪知道可東不再親她了,而是很流氓地摸她的胸,然後驚嘆著,咦,怎么這么平,你到底多大呀。扔下丹一個人氣氣地哭。要知道嘴里有味好解決,胸大不大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長出來的。可東卻再不理人家,氣得丹一勁兒罵可東流氓,要死要活的。可東一副無賴的樣子,流氓就流氓,反正我是高興了,別的無所謂。有和可東比較要好的同學擔心地對可東說,你可別把事情鬧大了,她要真自殺了怎么辦。可東說,哧,她要能自殺,那我都能死十個來回。這事就這么過去了,算是可東高中時很有趣的一段c曲。

對於學習可東從不敢耽誤。一年後,可東沒覺得怎么困難就收到h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惹得一家人好不歡喜,幸虧那時上大學不似現在這樣的費錢,學費不高不說,國家還每月發放些助學金,使得可東能夠很順利的完成大學四年的課程。不過四年當中可東對所學的專業並不是很感興趣,每門課到期末能考六十分就萬事大吉,對詩歌卻到了痴迷的地步。他每天扎到圖書館里,讀啊讀的,頭一次發現世界有這般大,這般多彩。那時剛流行的朦朧詩在可東看來一點也不朦朧,句句像似寫給他看的,惹得他心潮澎湃,不能自己。不妨在這里我們抄錄兩段對可東影響較深的詩: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

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

……

我來到這個世界

只帶著紙、繩索和身影,

為了在審判之前,

宣讀那些被判決的聲音:

告訴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縱使你腳下有一千名挑戰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

……

你走了

一切都將改變

舊的書損壞了,新的書更愛整潔

書都有最後一頁,即使你不去讀它

我們不去讀世界,世界也在讀我們

我們早被世界借走了,它不會放回原處

你向我揮揮手,也許你並沒有想到

在字行稀疏的地方,不應讀出聲音

……

我害怕發綠的玻璃,我害怕學會說謊

我們不是兩滴眼淚,有一滴已經被擦干

……

學生氣十足的可東熱愛這些,便也學著寫詩,一來二去的竟也發表了幾首,多是對小娟的思念之作,十元二十元的稿費寄來,令他心里很美。另外在大學期間憑他已有的音樂基礎,還學著彈得一手好吉他。名聲響亮了當然也沒少得到女同學的傾慕,依舊對小娟滿懷思念的他卻裝出一副不解風情的傻小子樣,將感情封得很死,直到畢業也沒處過一個女友。他也總是想起小娟,想得很痴迷,夜里便會和小娟在夢中不停地說笑,以至於第二天都感到很疲憊。畢業後可東被分到q市的一個化工廠,先是在機關里搞些文字工作,挺輕松也挺踏實的,工資也很豐厚。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處長的女兒,沒多久就被調到銷售部門工作,屬要害崗位。

那時可東已經二十七、八歲了,還沒有對象,倒不是他人不帥氣或才干不行。主要是和女方怎么處怎么別扭,總拿小娟的樣子和品性衡量著對方。手大了,鼻子高了等等奇怪的挑剔讓人不解,並且總感覺有小娟在旁邊看著他,匆匆相識,草草散場。婚事就一直拖著,倒是不斷從家里傳來喜訊,幾個姐姐相繼嫁人了,很幸福的相告。這期間可東學會了抽煙,喝起酒來也很厲害。有一天同辦公室的一位大姐和可東說要給他介紹個對象,是她愛人單位領導家的姑娘,姓艾,叫艾娟。不經意間可東倒被那個娟字打動了,興趣大增,便同意見見面。艾娟長得一般,可是很文靜,一說話先笑的那種,給人感覺很舒服。這次就少了許多橫挑鼻子豎挑眼,最主要的還是倆人在一起相處時可東一口一個小娟的叫著,心里就很特別,總有點恍惚的感覺。有時叫著叫著,可東就會很動情,情不自禁地說些小娟你真好、小娟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的話,艾娟就迷迷糊糊的感到很甜蜜很愛情了,就以身相許,就預備著結婚。結婚前可東領著艾娟回了趟家,讓幾個姐姐都見見未過門的兄弟媳婦。艾娟很乖巧,和幾個姐姐不多時就都處得很好,只是姐姐們在叫著小娟的同時,心里不免也有些誠惶誠恐的,說不出的滋味。不管怎么說,弟終是要成家立業了,是件令人高興的事。那時可東的父親秦承志也平反了,補了六千多元錢,二麗作主將這些錢悉數給了可東,推辭了一番後可東就收下了。臨離開家時,可東領著艾娟來到小娟的墳前,清除了墳上的雜草後,可東跪在那里,給小娟燒些紙錢,也沒有說清墳里埋的人叫小娟,只是哭,哭得天昏地暗。艾娟站在他身後,不由得跟著抹眼淚,也沒有想太多,倒覺得可東是個有情有意的人呢,將來自己跟了他,不會有什么壞結果。

回到單位後不久,可東就結婚了。又過了一段時間,在艾娟父親的幫助下,可東調到了工廠的銷售部門工作,負責一種化學填加劑的銷售。工作隨意性很大,外塊也多,除單位每銷售一噸給很大一塊提成外,有時在用戶當中也能分得些回扣。可東憑著機靈,很快就將這一塊的市場搞得紅紅火火,令領導刮目。

山東有一個工廠大量使用可東負責銷售的產品,廠長姓郭,和可東只是一面之交,在一次化工產品博覽會上相互交換了名片,業務上也沒什么往來。那一次他到離q市一百多公里的r市辦事,行為上沒檢點好,讓一個三陪女給耍了,暈暈乎乎的一覺醒來,不但錢物均不見了,就連自己穿的一套西裝也給牽了去。很懊喪,舉目無親的,就用僅剩的幾元錢給可東拔了個電話,說了情況。可東說你打個出租車到q市某某地方,他在那兒等。接到郭廠長付過出租車費可東先領他置辦了一身行頭,然後又好吃好喝地為他壓驚洗塵,絕口不提業務上的事。到最後可東又拿出五千元錢送他做盤纏,送他上飛機。那郭廠長連個謝字也沒說,卻在回去後取消了和別的廠家所有的購貨合同,只使可東單位一家的,且不論價格多少。就郭廠長這一個客戶,可東每天躺在家里睡大覺都能超額完成任務。

艾娟很愛可東,愛得很仔細、很投入,使可東整日都被甜蜜和滿足包圍著。一年後,他們又添了一個小寶寶,是個男孩,虎頭虎腦的,集中了可東和艾娟的優點而長成,令人喜愛不已。事業上的一帆風順和家庭的甜蜜生活使得可東心底的y影逐漸淡去,只是叫著艾娟時偶爾也會想起小娟,便會有一絲絲的痛苦從心中輕輕劃過。

似乎只是一夜間,q市的大街小巷里到處都是新開張的歌舞廳和夜總會,足有幾千家。如剛破土的幼苗,約好了般一下子綠汪汪地呈現在人們眼前。q市就是這樣,干什么都講究個快。八十年代初,中央的一位領導來到這座以艱苦奮斗無私奉獻著稱的城市,望著那一排排低矮的土房,說要將q市建設成繁榮的現代都市。就因為有了這句話,兩年過去後你再看吧,所有的小土屋都不見了,市民們清一色地住進了火柴匣似的樓房。q市出油,有錢哪。市里組織各部門領導到南方考察,學習人家經濟發展迅速的經驗,走馬觀花似的別的沒看出什么門道來,倒是對那些夜總會的燈紅酒綠產生了興趣。那時的人思想還很古板,小姐們也不是很多,不像現在走在街上碰到的小姐就跟到牲口棚里遇到的蒼蠅一樣多。領導們就很有感慨,說這也是一種投資環境呢。回來後就先在一條街上放開手腳讓那些綠男粉女們由著性子的折騰,很轟動的,有香港的媒體報道說這條街比他們那里的紅燈區還要熱鬧。無煙工業來錢快,各地也紛紛效仿,一時間遍地開花。每到夜色朦朧,整個城市的上空似乎都彌漫著小姐們那濃重剌鼻的廉價香水味。

好的習慣需要長時間養成,壞的風氣一旦流行性感冒樣擴散開來,形成的速度也很驚人。比方說各大城市火車站等大的公共場所,不准隨地吐痰亂扔雜物的公示牌比比皆是,效果是形同虛設,沒什么作用。倒是那些個說不上從哪鑽出來的帶著紅箍的老大娘們來得痛快,冷不丁的站到違規者面前,嚓的一聲撕下票子,罰款。一來二去生生的把人們的那些個壞毛病給憋了回去,講究公共衛生便成了風氣。再比方說現如今的生活作風問題。擱以前通個j啦搞個破鞋什么的,那是何等令人羞恥的事情啊,吐沫星子都能將你淹死。現如今可倒好,泡個小姐養個二奶掛個情人卻成了顯擺的事情,越糜爛越有能耐似的。上梁不正下梁歪,連中央日理萬機的大人物們每每翻船倒霉時在這方面都個個顯露出無恥的嘴臉,更何況底下沒事偷著樂的小老百姓呢。

秦可東那時也開始頻頻光顧那些音樂歌廳或是夜總會等場所。倒不是他下作,而確是工作需要。現如今招待客戶,和先前那樣吃飽喝足就得不同,就像早已不興拿上兩瓶黃太平罐頭也能看望一下病人一樣,講究個吃、喝、洗、唱、睡一條龍服務。我到你那里是這樣,你到我這兒就想法再多點彩兒,禮尚往來,惡性循環,反正多半情況是花多少錢都開成飯費回單位報銷,單位再做成客餐費沖帳,打入成本。初時可東對於那一套很生疏,有小姐坐在身邊就不知怎么辦才好,又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是個新手,對什么都不懂的樣子會被取笑的,就很大膽的握住小姐的手,大咧咧地喝著啤酒調侃著,顯出一副久經情場的老手樣子,心里不免惶惶然,覺得自己真不要臉,覺得陪著自己的小姐很無辜。他看到別人旁若無人的在小姐臉上捏捏親親地,有的還將手伸進小姐的衣服里,臉上不覺熱辣辣的,便對自己的行為多少有些不那么自責了。每次他給小姐的錢都比正常多些,也不像有些人那樣變著樣調戲禍害人,做出些出格的舉動,倒惹得小姐都願坐他的台,背地里都稱他是來這種地方少見的規矩人。

對於去夜總會等一些不太好的地方,可東也不用種種借口和妻子撒謊,艾娟也知道現如今就是這樣的社會,就很憂慮地說,可東你要自己把握好自己呢,可東你可別做出什么傻事來,丟人呢。可東唯唯諾諾的,說只是不得已的應酬,不會出什么事。

後來還是出了事。可東那時總陪客戶去一個叫新都的地方,一是那地方環境設置的比較優雅,再有就是可東對那里的小姐比較熟,在客戶面前被小姐們擁著東哥長東哥短的也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呢。就在那天晚上他認識了阿娟。當時他去給客戶朋友點歌,發現在調音台旁邊坐著個女孩,猛一看他就呆住了,那女孩和他死去的小娟長得太像了。可東不只一次在心中在紙上勾勒著小娟再長大十歲後的樣子,如今就坐在了眼前,除了臉上的粉脂多了些、嘴唇描得有些誇張以外,簡直就是小娟再世。正驚詫間,有人喊,阿娟,你的電話。可東又是一愣。那女孩答應了一聲,起身往服務台那兒走。可東的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迷迷糊糊地跟著人家,如幾天沒有吃喝的人跟在一個饅頭後面一樣。那女孩接完電話,回過頭見可東死死地盯著她,便有些不自然,說這位大哥,你有事兒嗎?有別的小姐過來告訴她,說這位就是東哥。可東問她,你叫什么?她答我叫阿娟,今天才來的。可東說你今天才來,我可是在這兒一直等著你呢。阿娟說,東哥真會說話。說完吃吃地笑了起來,差點沒將可東的心從嗓子眼里笑出來,又一副活脫脫的小娟樣。可東激動萬分,說你今天就坐我的台吧。不由分說拉起阿娟就走回他那幫朋友堆里。

那天可東心情很不好,不唱歌也很少說話,只一勁兒地悶頭喝酒。阿娟也很乖,小鳥依人樣偎在他身邊,替他剝花生,斟啤酒。整晚倆人甚至基本上沒說一句話,走時可東買單,給其他小姐每人發了二百元的小費,卻給了阿娟五百元,讓阿娟欣喜不已,驚奇不已。

第二天一整天,可東的心都平靜不下來,雖然心里不住地自我告誡著,那不是小娟小娟早死了,但終是不能自己。下午一下班他就奔新都來了,約上阿娟一起到外面吃飯。席間他拿出小娟小時的照片和高中大學時憑著記憶畫的整整一本子小娟各種神態的畫像,那個叫阿娟的小姐就什么都明白了。真像我,阿娟說。不,可東糾正著,是你像她。十多年了,我以為我現在能夠很自如地生活,今天我才明白這是自己騙自己,我還一直生活在小娟的y影當中,時間越長影響越重……可東就一邊喝著酒一邊講述著他和小娟的故事,講到小娟的死他痛哭失聲。阿娟也陪著他掉眼淚,小姐不但會編故事也會聽故事呢。後來可東就有些喝多了,後來阿娟就扶著可東來到新都供小姐們出台用的客房里,可東依舊絮絮叨叨著他那點事。再後來可東就像所有到那屋去的客人一樣,做了不該做的事。阿娟也極盡床幃之能事,使可東舒暢無比。

第二天見到艾娟時,可東非常內疚,心想自己真是越活越不像話了,這種苟且的事也做得出來。這種事是不能說的,瞞著心里就感覺愧得慌,有愧了可東就拚命的往好里表現,做飯洗衣服的什么都搶著干,平時很吝嗇的甜言蜜語也直往外蹦,也下著決心今後改邪歸正,好好過日子。但是做下那種事的人記性一般不太好,一次和十次沒什么區別,一次和十次都是同樣的不忠,況且周圍的人也都大抵如此。可東這樣想著,耐不住對阿娟或者是對小娟的思念,沒過幾天就將懺悔和決心丟到腦後,又往新都去了。久而久之倆人還真像那么回事兒似的,很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