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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無罪證 斑衣白骨 1250 字 2021-02-25

賀丞看著他向左扭轉了九十度的後腦勺,胸膛里忽然涌起一股很激烈的情緒。臉上浮現不知是怒,還是笑的神情。他緊緊攥著拳頭,眼中的光芒卻柔軟的不像話,他的語氣咄咄逼人,但是胸膛里卻靜靜浮沉著深沉的笑聲。

「呵,你是怕我跟你跑出去後,死在大雪地里嗎?」

楚行雲被他問的愈加抬不起頭,索性把頭埋進臂彎里,像個遇到危險避難的鴕鳥,悶聲道:「我怕啊。」

賀丞就像被扎了一針的氫氣球,火漸漸熄了,氣漸漸撒了,從百轉千回的天空,繞過黑山白水,靜靜的,安穩的,著陸了......

楚行雲好像沖他使了一招四兩撥千斤,亦或是以柔化剛,一招化骨綿掌打在他心口上,讓他渾身什么力氣都沒有了。

賀丞也是抬不起頭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似的,把頭深深的埋下了,還把手掌橫著撐在額頭上擋住眼睛,浮在耳根和脖子上的血色越來越深,沉默了許久後,他猛然抬起眸子看向楚行雲,目光像兩把抓鉤一樣狠狠的釘在他臂彎里露出來的發頂上,眼眶里飄著一層濕漉漉的紅光,咬牙切齒道:「放屁......你早就故意躲著我,早在除夕夜之前,你就躲我,還從我房間里搬出去,以為我都忘了嗎?」

沒人回答他,楚行雲睡著了似的一言不發,賀丞去抓他的肩膀,不料才碰到他,他就往一旁倒在了地毯上,隨之響起沉穩有序的呼吸聲。

賀丞的臉很臭,在是否接一盆冷水潑醒他這個損到沒朋友的點子上猶豫了一陣子,念在今天是他的生日,姑且省了一盆水,鐵青著一張臉把他拽起來抗在肩上,登上二樓把他扔到自己的卧室床上,為了讓他睡的舒服些還給他換了一身干凈衣服,然後抖開被子扔到他身上。

做完這一切,賀丞掐著腰站在床邊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大聖人,非但沒把他窗戶扔下去,還給他脫鞋換衣伺候他睡覺,可惡的是這個混蛋不自知,而且不領情,真他媽的是一塊茅坑里的石頭。

再多看他一眼,賀丞都倍感窩心,尤其是回過頭想一想他這二十多年來面對的都是這具人形石塑,以後還不知要面對多久才會有鐵樹開花的那一天,賀丞就把他恨的牙癢癢,十分想用枕頭捂死他,你了我了一了百了!

想起不久之前楚行雲愚鈍而不自知的比喻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金玉之交,當時賀丞沒搭理他,淡淡一笑敷衍過去,現在想起來,讓人非常想揪住他的領子咆哮一句:誰他媽跟你金玉之交,老子等的是金石為開!

他在自己喪失理智和楚行雲同歸於盡之前關掉卧室的燈走了出去,然後沖了一個澡,在樓下的客房睡下了。

第二天一睜眼,楚行雲發現自己躺在賀丞的房間里,兩米多寬的床上只有他一個人,而且身上的衣服被換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斷片了,完全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只記得喝了很多酒,導致他早上一睜眼就感受到宿醉的惡果。

他掀開被子頭重腳輕的光腳踩在地毯上,打開卧室門走到二樓護欄往下一看。賀丞已經換上正裝,恢復一身人模狗樣兒。正在坐在餐廳,用濕紙巾擦小滿胡須上干涸的奶油。小滿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蹲在餐桌上,垂頭喪氣一臉悶悶不樂。大滿趴在一邊頂著一身白乎乎的奶油和面包渣子還在沒心沒肺的啃玩具。

楚行雲扶著腦袋走下樓梯,暈暈乎乎的問:「你把它們扔到蛋糕里了?」

賀丞瞥他一眼:「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你不清楚?」

楚行雲:「......我還真忘了」說著指了指兩只貓:「我弄的啊?」

賀丞把濕紙巾扔到垃圾桶,把腿一翹,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還有呢?」

楚行雲現在比個失憶的強不多少,一臉無知的反問:「還有?還有什么?」

賀丞眼睛一眯,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金絲眼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