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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無罪證 斑衣白骨 1243 字 2021-02-25

當楚行雲說出袁平義的名字時,袁喜江丟下手里的撬棍,駝著被壓彎的脊背,像背了一座山一樣,一言不發的進了屋子。

房間里沒開燈,黑洞洞的,站在門口借著黃昏殘陽能看到里面滿地的鍋碗瓢盆。

賀丞還未親身領略過人間疾苦,所以此時顯得有些無所適從,目光在高處和近處不斷游移徘徊,似乎找不到一個固定的落腳點。

雖然袁喜江沒有驅逐他們,但是也不打算好生配合,還不知道要在這里耗多久,楚行雲有些後悔沒有堅持讓賀丞留在派出所,這里儼然不是賀丞應該來的地方。

就算是他自私吧,他不想讓賀丞參與到任何罪案當中,更不想讓他感受他本不應感受的痛苦。

這對賀丞來說並不公平。

或許根本沒有人能得到絕對的公平,既然人人都必須面對淋漓的現實,背負沉重的苦難,為什么唯獨賀丞不可以?

是的,沒有理由,對他而言,唯獨賀丞不可以。

他看著賀丞,用自己的敷滿風霜且依舊堅穩明亮的眼神安撫他,極輕的對他笑了笑,然後看著黑黢黢的室內揚聲道:「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您,關於袁平義,您的兒子。」

很快,袁喜江出來了,搬了一把馬扎放在還能沐浴夕陽的門口一角,渾身關節生了銹似的緩慢又僵硬的在馬扎上坐下,沒有理會到訪的兩位客人,從身上口袋里摸出一瓶眼葯水,仰起頭給自己的右眼滴了幾滴,然後閉上了眼。

楚行雲蹲在他面前,打算展開游說攻勢:「大爺,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問您,您的兒子袁平義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想應該沒有人比你更了解他」

綠帆布忽然被掀開,一個頭發花白的年邁婦人抱著懷中沉睡的孩子道:「別跟他說了,老袁是聾的。」

楚行雲和賀丞均愣了一下。

「他聽不到?」

楚行雲忙問。

老婦人搖搖頭,說:「早聾咧。」

「怎么回事?」

「去年過年,幾個孩子把他綁在樹上,樹杈子上掛滿鞭炮,點了火就跑,把老袁炸聾咧。」

老人抱著孩子,逐漸站不住,也搬了一個馬扎在帆布前坐下,搖頭嘆道:「小袁不爭氣,他們折騰老袁。人作孽,也是不得活哦。」

一時之間,楚行雲什么話都問不出了,撐著膝蓋站起身,緩了幾口氣,又問老人:「他還能說話嗎?正常交流可以嗎?」

老人道:「不行了,他的腦子亂了,現在只會說兩句話」

話沒說完,仰著臉緊閉雙眼追趕最後一抹夕陽的袁喜江忽然發出一聲粗糲有力的低吼:「莫作惡!莫殺人!」

六個字擲地有聲,砸在地面上隆隆作響。

縱容楚行雲不是本地人,也聽得懂這帶著濃郁的本地口音的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沒有作惡,沒有殺人。說的是誰?袁平義?

袁喜江說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