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2 / 2)

侯雪城一向言出必踐,從無更改,房重凌一知是他,便知絕無生理。

他只求死的好看些。「宮主……」

白衣人卻不願和他再多纏夾,對兩名下屬道:「這兒交給你們,別留一個活口。」

「屬下遵命。」兩名黑衣人躬身領命。

白衣人不聽身後哀號慘叫之聲大起,已舉步走向山腰的山d口。

冰雪孤城…02雪色

陳總管站在d口,心中著實恐懼,王爺和大伙一路退入山d,外頭有多少強敵他可是清清楚楚,如何也難相信王爺的師叔能夠擺平那些凶神惡煞,如果進來的是敵人,那么他不是首當其沖嗎?

雖然王爺是金口,但說不准也有誤差的時候,自己這條命雖然不值錢,但也是很危險了。

想到這里,他便想回過頭去找王爺。

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從d口傳出。「朱靖在嗎?」

聽到這聲音,朱靖只覺得一陣氣血翻涌,心中也不知是酸是苦。他心中百味雜陳,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陳總管聽那聲音雖然低沉好聽,可含著說不出的冷漠,想來絕對是敵人了,他雖怕死,仍挺身擋住d口,「您是哪位?找我們王爺?」

那聲音冷漠道:「叫朱靖出來。」

陳總管更確定是敵人了,「你是什么鬼,要找王爺,先殺了我!」卻連n都快撒在褲襠里了。

白衣人慢慢走近,「讓開!」

守在d口的護從連忙抬起劍擋去。「什么人?」

「放肆!」林文強知道他一動手就要殺人,從來沒分自己人或敵人的。忙叱退眾人,沖上前下拜。

「師叔祖。」

白衣人瞧了他一眼,抬手,沒有說話。

韓晚樓抬起被煙熏得紅腫的眼睛。在y暗的山d,一個白色的人影隱隱約約立在d口。

「靖哥,那就是你師叔他老人家嗎?」她有些好奇,看起來不是很老啊。

朱靖恍若未聞,凝視著白衣人修長瘦削的身形,一時竟似痴了。

白衣人走入d中,如寒星般的眼眸四下一掃,看見扶坐在地上的朱靖,淡淡道:「你可真狼狽……」

朱靖苦笑,「小師叔……」

地上都是死蛇,白衣人約略掃了一眼,皺皺眉,「中毒了?」

「我的護從們大都中了蛇毒,他們拼死護我……」朱靖心中難過,說不下去。

白衣人點頭。「我來晚了一步。」他從懷中取出一只玉瓶,手掌一攤,玉瓶便憑空飄至朱靖身前。「吹笛人身上的解葯。」

朱靖伸手取了,連忙遞給韓晚樓,「韓姑娘,勞煩你了。」

韓晚樓連忙接過,給眾人服下。

朱靖知道他素來好潔,地上的蛇屍未除,他絕不願走近,便撐著站起身,「小師叔,我來給你介紹……」

林文強連忙扶住他。「王爺,您身上的傷……」

只見白影一閃,白衣人已飄至他身邊,「你傷得挺重嗎?」

朱靖身子晃了晃,又重新坐倒,苦笑道:「智慧法王的寒魄掌當真了得,我這半日,竟完全提不起真力來。」

白衣人瞧他一眼,「你脅下傷的頗重,右肩這一斬也不輕,是哪個傷的?」

「『活閻王』葉雙和『九絕神君』李昊天。」

白衣人點點頭,「他們挺行的啊,竟傷的了你。是車輪戰還是群攻?」他的語氣冷淡,眼神卻銳利如刀。

朱靖尚未答話,黃封也悲切憤怒道:「師叔祖,他們幾十人先是車輪戰,然後就一哄而上,全不顧身份了,咱們想幫忙,卻功力不濟,叫其他的嘍嘍給纏住了,師父原可全身而退,卻舍不下我們這些累贅,才讓他們重傷了。」

白衣人不言語,面巾外的雙眸顯得更清寒。

這時,d口傳來幾聲喝斥,「什么人?」

不及這群傷兵阻攔,兩名黑衣人已電閃了進來,恭謹的躬身。

「宮主。」

白衣人道:「都收拾了?」

「是,都斬絕了。」兩人又向朱靖躬身,「見過王爺。」

朱靖連忙道:「雙衛少禮了,多謝你們來援,幾年不見,兩位越發英武了。」

瘦高的的左衛「血海煞神」海無極微笑,「王爺誇獎,小的兩人承擔不起。」

精壯的右衛「鐵骨金剛」司馬儔笑嘻嘻道:「還好王爺沒事,宮主一接到傳訊,便召我倆跟隨起程,咱們日夜兼程,一路上看到不少寧王府服飾的屍體,還真怕遲了一步呢。」

朱靖澀澀道:「那些都是我的好兄弟,跟著我出生入死,咱們一路抗敵,退到這山d,連替他們收屍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王爺不用擔憂,一路上咱們已經飛鴿傳書,令旗下的兄弟趕來替這一班朋友收拾身後事了。」

朱靖點頭。「多謝兩位高誼。」

海無極笑道:「剛才還真叫好險,這蛇群像山一般涌上來,連我們也險些失措,好在有宮主的『攝魂音』制住他,可惜仍遲了一步,沒有救到那個攻擊『血笛魔君』之人。」

朱靖十分感傷,「那是我王府的門士之一,也是我的好朋友……」

黃封服了解葯,這時已毒性消散,他開口安慰朱靖,「師父,季兄弟能替師父盡一分力,為義而死,為國效忠,想必也能含笑九泉,師父不用太過悲傷。」

朱靖默然半晌,「這一次出巡,咱們損兵折將,元氣大傷,九皇叔作的太過了。」

韓晚樓替他包扎換葯,「王爺不用太過傷懷,再過七日路程,咱們進入關內,回到京城,王爺自可向皇上面稟九王爺的妄圖野心。」

柳清泉卻不以為然,「七日的路程,卻可能有無限的危機,這里是『大羅府』的勢力范圍,寒難洲與九皇爺勾結已久,只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韓晚樓想想也是,登時憂形於色。

「王爺雖然掌管邊境兵權,九皇爺卻掌管皇城禁軍,聽說他們還有火槍……」

黃封咬咬牙,「咱們在此將養一日,驅毒療傷,憑王爺的智計和師叔祖的武功,左右雙衛的能耐,我不相信沖不出血路來。」

柳清泉想了想,問白衣人,「前輩以為呢?」

白衣人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柳清泉大感尷尬,朱靖連忙替他介紹,「小師叔,是我太失禮了,這位是我王府中的門士之一,有『小諸葛』之稱的柳清泉兄弟。」他指著韓晚樓,「這位姑娘是右丞韓公的千金韓姑娘。」

又介紹了其他的護從。

眾人連忙上前見禮。

白衣人哼了一聲,並不理會幾人的行禮覲見。

韓晚樓出身嬌貴,見白衣人傲不為禮,心中不禁大怒,「你年紀雖長,輩分雖尊,也不過是江湖草莽,一介平民,我堂堂一個右丞之女,向你行禮,是恁大的委曲。若不是看在靖哥的份上,誰還來理你?哼,靖哥的師叔又怎樣?名位再尊,難道還能大過爹爹或靖哥了?」

她自幼受嬌寵,人又生的美貌,自小眾人不是巴結她,便是縱容她,右丞韓鐵生更是寵她到骨子里去了,眾人待她無不像待天上降下的鳳凰一般,何時受過這種冷淡的氣?

想到這里,她心中更是不忿,但礙於心上人的面子,只得隱忍不發,可臉上的神色可就難看了。

朱靖自然知道因由,但此時見到這位七年不見的師叔,心中實在喜悅難當,也無暇去理會她小女兒的意氣,問道:「天色已晚,師叔是要委曲在此歇一晚,亦或是另尋它處歇息?」

白衣人想了想,「這附近有鎮,有店嗎?」

「向東四十里,山腳下是『龍鳳集』,是有家客棧。」林文強連忙開口,「師叔祖想在該處安歇?」

海無極和司馬儔在幾人說話間,已將d內一角清出了干凈的空地,又將四處死蛇的屍體清出d外,此時上前道:「宮主,夜已過三更,此時過店,怕不到天明了,宮主的坐騎趕了三天,只怕也已難持力,何不委曲在此歇息一下?」

白衣人冷冷道:「要我和這許多人在此同睡一處嗎?」

司馬儔上前躬身道:「回宮主,王爺連日奔波戰敵,必然疲累,總要休養生息一番,此處盡是傷兵,如果宮主此時離去,敵人再襲,屬下恐怕王爺等人無法應敵。」

「那么,你兩人留在此處守護,我自去客棧,明日你們護著王爺來與我會合。」

雙衛大急,海無極連連搖頭,「宮主,您忘了,出宮時老宮主切切囑咐我倆人不可稍離宮主一步。」

白衣人沉下臉來,「我還需要你們守護嗎?」

司馬儔急道:「話不是這么說,我倆人是宮主雙衛,怎可輕離宮主左右?何況,宮主現在的情況……」

海無極連忙截斷他的話,「咱們今日盡殲了『大羅府』一撥人馬,寒難洲肯定知道王爺有強援來到,想必將調派更精銳的人馬前來圍堵王爺,王爺的處境艱危,還請宮主三思。」

白衣人沉吟未語,朱靖已強行起身,「小師叔,你從不與人同室而眠,我豈有不知的?你別為難,咱們就收拾收拾,再趕四十里路程,也就是了。」

白衣人瞧他一眼,「你坐下,不用逞能,我便在此調息一晚,咱們明晨再出發。」

海無極和司馬儔互看一眼,連忙出d將坐騎上的物品搬了進來,一陣好忙,d內一角已拾綴的干干凈凈,將地上放置一片油布,又墊了許多干草平鋪其上,最後將一大張白色的虎皮鋪上。

皮上放置著兩個錦墊,一只折疊的矮幾放在虎皮前,拿出一只銀壺和羊脂玉杯,放在幾上,又將杯內斟滿了綠色的y體,一時之間,清冽的酒香溢滿d口。

「瓊仙釀!」朱靖忍不住驚喜。

白衣人冰寒的目光微現柔和,「正是你懸念不忘的『瓊仙釀』,臨行前義父殷殷交代,讓我帶來給你。」

「我想了它七年,真是太感激師祖的恩德了。」

白衣人這才移至白虎皮前,柳清泉注意到他的雙足打從進d窟後,便一直離地懸空半寸,此時身形微降,雙足才算正式踏上實地。

他雖不懂武功,但卻涉獵甚廣,從未見過這等輕身術,這白衣人身上似全無半點重量,進窟半個時辰來,那半寸之距竟無稍長短,就此凝定。

白衣人盤膝坐上錦墊,「這幾年來,天山的所有物事,也只有這勞什子讓你懸念了。」

朱靖凝視他,「不,小師叔,我心中最記掛的一直是你。」

白衣人垂下眼睛,不與他對視。

海無極替他腰間的玉簫和兵刃卸下,放在座墊邊,又單膝跪下,褪下他足上的鹿皮短靴,輕手輕腳的將一雙軟墊白鞋給他套上,司馬儔在一旁想替他寬了長衣。

白衣人擺手,「地屬非常,在外頭,和衣也就罷了。」

他指指身旁的軟墊,對朱靖道:「你過來,喝杯酒去寒,我給你看看傷勢。」

朱靖搖頭,「我血污滿身,會弄臟你的座墊。」

白衣人淡淡的道:「我要你過來,你便過來,難道我不知你身上有血嗎?」

朱靖微微一笑,在他身邊的錦墊坐下來,順手喝了酒,司馬儔連忙給他再斟滿。

白衣人執起他的手腕,給他把脈,過一會兒,他皺皺眉,「傷你的那個智慧法王,功力精深的緊啊,你表面裝的行若無事,我都給你瞞過了。」

朱靖笑道:「將養幾日,也就好了。」

他凝望著白衣人,目光柔和無限,「此次大難,卻因而見到你,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白衣人面無表情,「你轉過去,我給你療傷。」

朱靖沒有動,「你何以蒙著面巾,作踐自己?讓我瞧瞧你,好嗎?」他伸手解他的面巾。

白衣人沒有發怒,也沒有閃躲,「你知道嗎?江湖中人,只要見了我真面目的,只有死路一條。」

朱靖笑了,「那我豈非該死一千次?」

隨著面巾落下,一張略現蒼白的臉龐呈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張教人目瞪口呆的臉孔,固然,丑怪的長相會讓人愕然,但相反的,美得驚人的容貌更是讓人震撼。

韓晚樓忽然明白了朱靖所言的作踐自己是何種意思,這人的容貌美麗的不可方物,別說男人之中無人能及,便是女人之中,以她記憶所及,也無人能出其右。

她一向自負貌美,此時見了白衣人,也不禁自慚形穢,覺得遠遠不及。

白衣人仍然不怒不喜,淡淡的瞧朱靖一眼,「你總是如此放肆。」

朱靖笑了,「這d窟粗陋,總須有點養眼好瞧的東西來美化環境,免得影響視覺觀瞻。」

白衣人聽而不聞,肅容道:「你轉過身去。」

朱靖不敢再玩笑,背過身軀,那白衣人的右掌便印在他背上。

司馬儔與海無極立即上前,分立他身前,肅立不語。

眾人仍然未從震愕中恢復,黃封是第一次得以拜見師叔祖的尊顏,痴痴的睜大了眼,「好年輕的師叔祖啊。我聽說過功力高絕到一個地步,可以返老還童,但還只是傳說,沒想到如今能眼見這個奇跡。」

林文強看得簡直呆了,「師叔祖長的真是俊,我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男人……可又不像女人。」

柳清泉已從震驚中恢復,定了定心神,再凝神細望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孔,不禁又是一震。

這人的氣韻深沉,舉手投足有一種傲視天下的雍容氣勢,眉宇間散發著強烈的英霸之氣,極薄的唇角總是習慣性的緊抿著,似是著對世間有著說不出的譏誚之意,但那抹嘴角的譏誚卻在他冰寒的眼眸中瞬間凍結。

老天啊,那是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啊。

過了一會兒,白衣人收功而起,「海無極,拿朱靈散替王爺敷傷。」

司馬儔與海無極原本正在替眾人治傷,此時應了一聲,海無極走到虎皮前,「王爺,請您移駕一步。」

朱靖起身走到眾人身邊,查看了一下眾人的傷勢,韓晚樓忍不住了,「王爺,你師叔看起來好年輕啊。」

朱靖點頭,「你的傷包扎好了嗎?」

「海大俠都給我們上過葯了。」她仍不死心,「王爺,那個人真的那么年輕?他真是你師叔?」

「師叔還有亂叫的?他雖然年輕,輩分可大著呢,是我師祖晚年收的關門弟子。」

韓晚樓撇撇嘴,「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原來是找了一個好師父。」語氣極為輕蔑。

朱靖搖頭,不與她爭辯。

「我瞧他身邊的仆人本事大的緊,對他到挺忠心的。」韓晚樓言下之意,自是認為今日之危,是司馬儔倆人解得。

朱靖不去理她,瞧向白衣人,見他已斂神調息起來,美麗的鳳目微闔,纖秀的手指棲息在雙膝上,抱元守一,自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儀。

知道這一周天下來,沒有兩個時辰是不會收功,朱靖放大膽凝視他絕美的容顏。

七年不見,他俊美得越發令人目眩神搖,難以移轉目光,但見他冷淡的近乎無情的眼神,便知道他武功上的進境更是一日千里,深厚難測。

師祖讓他練得是「大靜神功」,必需斬絕七情六欲。功力越深,越是冷血無情。從前,小師叔待他雖然冷淡,但仍保有一絲赤子之心,常常跟他下山逛市集,他總是可以逗他笑,讓他冰冷的面具融解。

而今,他對他的態度比以往隨和許多,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暖意。他不再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甚至對答也比以往多,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但他卻感覺有一道厚重的冰牆,讓他將所有人阻隔於外。那道冰牆是如此的高大,竟讓他無可搖憾。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嘆息一聲。

「睡吧。」他輕輕吩咐眾人。

……

侯雪城從入定中睜開眼睛,由d外照入昏沉的光線可知,天色已經微曉,他雙目一掃,見d中數人各據一方,各自好眠,只有朱靖不見人影,便起身站起。

他一動,司馬儔與海無極便機警的清醒,起身服侍,侯雪城擺手,「你們自去休息,我出d走走。」

倆人答應,卻一人出去打水給他梳洗,另一人服侍他穿上白狐坎肩外掛,再給他套上短靴。

侯雪城便由著他們服侍,待他們要取出膳食,仍擺手,「我出去走走,待我回來再用罷。」

他走出山d,此時正值清晨,薄霧攏身,一陣清寒襲向他,涼風將他的衣袂吹得簌簌有聲,也吹亂了他一頭未及束冠的黑發。

他不悅的皺皺眉,進入不遠的松林中,走了沒一會兒,便看見負手站在林中一尊淡紫色的人影。

「你在這里做什么?」侯雪城疑惑。

朱靖顯然為了在這個寧靜的林中被打擾很不悅,沉著臉轉個身來,見著是他,便柔了嚴峻的神情,「我喜歡清晨,一日之晨,是最美的時刻。」

「美?」他不以為然,「這個時候,是練功的最佳時刻,你耽於視覺享受,難怪功夫無甚長進,以致今日為敵所乘。」

朱靖揚了揚眉,走了過來,握住他的右手。「小師叔,你在傲神宮貴為一宮之主,大家都當你像天神般崇敬,但你畢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歲,便已站在天下武林的頂端,你不覺得有些寂寞嗎?」

「寂寞?」侯雪城撥了撥額前不馴的黑發,「大靜神功我已練至第八重,若不是你出事,我急著離宮替你解圍,我早已開始參悟第九重了。哪有時間寂寞?」

「第九重?」朱靖大驚失色,難怪總覺得侯雪城的眼神清寒得毫無人氣,原來他已練至了大靜神功第八重。他原先以為以他的年歲,他至多能練到第六重,已是前所未有的大舉,畢竟歷代傲神宮主,從未有人練過第八重,而已可稱尊天下了。

「我在練第七重時,師父便已無能指導我,只能靠我由口訣中自行領悟摸索,所以進境慢的多,花了兩年才突破到第八重。」他訴說著自己的成就,眼神卻沒有絲毫的得意,仍然是一片死寂。

「不過師父已經很驚訝了,他說,歷代從沒人練過第八重,他甚是怕我會走火入魔。所以這幾年,我加緊修煉冰心訣,再過兩個月,我的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