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侯雪城冷冷的說:「你這般大哭大罵,除了會引來敵人以外,對事情有任何幫助嗎?」他頓了頓,有點懊惱。「早知道你那么愛哭,我該等到你連哭都沒力氣時,再來救你的。」

韓晚樓募然抬起頭,「你是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若是你站的起來就快走吧。」他打算繼續前行。

「站住!」韓晚樓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想的,「你是說,剛才,你從頭到尾都在,故意讓他們凌辱我?」

「是啊。」侯雪城毫無愧疚的說:「我原本想看看男女之間是怎樣的,而且給你一點教訓也好。不過我答應朱靖要保護你,所以沒讓他們奪取你的貞c,你的貞c要給朱靖的,不是嗎?」

韓晚樓盯著他,像是看著怪物一般,若是此時手中有劍,她會毫不猶豫的一劍殺了眼前這個男人。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竟然在這里和這個殺人魔王討論情緒問題,這個怪物根本沒有人心,他怎能了解這些?

她氣餒的坐下來,不再說話。

她不說話了,侯雪城卻走了過來,目光咄咄的看著她。她沒好氣,「看什么?」

侯雪城彎下身,戴著蠶絲手套的手,在她臉頰上承接了一顆尚未掉落的淚珠。凝視著那滴淚珠,眼中閃著異芒,「這就是眼淚……」

「廢話。」韓晚樓來不及閃避就被他接近,心里暗暗驚心。

侯雪城若有所思,「傷心的時候,就會想哭嗎?」

「你沒有傷心過嗎?」

「若是,」侯雪城輕輕淡淡的垂下手,讓那滴水珠落下塵埃。「若是哭不出來,就代表不傷心嗎?」

韓晚樓怔了怔,剛想說什么,侯雪城已經站起身來,恢復了一貫的冷峻。「休息夠了,動身吧。」

這時,一陣狂野的大笑聲傳來。

「要上哪去?灑家只怕兩位沒路可以走了。」另一個y惻惻的聲音響起。韓晚樓驚叫一聲,不自覺的縮到侯雪城的背後。

侯雪城顏色不變,反而有些厭倦。「尊駕一路跟來,何不現形相見?還有另外兩位也一並現身吧。」

對方哼了一聲,從暗處走出來,竟是一個身著袈裟的和尚。但卻又不是中土的和尚,而是一個穿著紅衣的喇嘛。他的身形十分高大,但是最吸引人注意的,卻是他有個超出比例的大頭。

韓晚樓震動了一下,「侯公子小心,這個大頭和尚,就是抓我的那個人。當時不知道他弄了什么招數,一揮手,我就昏過去了……」

侯雪城聽而不聞,盯著紅衣喇嘛。「『智慧法王』?」

「正是佛爺。」智慧法王一臉肅穆,「侯宮主,你是傲神宮的主人,咱一向很尊敬你,可惜你竟將『大羅府』的府宗寒難州擊成重傷。九皇爺十分震怒,吩咐要將你活捉。灑家也護不了你,你已經被四方人馬包圍了,你便束手就擒吧?」

侯雪城淡淡的看著自己的手,「還有兩個。」

智慧法王嘆息一聲,「葉施主和李施主,侯宮主既然已經點名了,就請出來一見吧。」

出現的兩人個子都不高,前頭的一個臉容丑惡,手長過膝,手里拿著「判官筆」。另一個人卻是道貌岸然,仙風道骨,並沒有特出的特徵,只有一雙眼睛卻銳利如刀。

侯雪城掃了兩人一眼。「『活閻王』葉雙和『九絕神君』李昊天當面嗎?」

仙風道骨的那人點頭道:「正是我們兩人,我是李昊天,他是葉雙。侯宮主,你該知道我們三人的身分和功力,若我們三人聯手,宮主是沒有機會逃離生天的,把韓姑娘交出來,然後束手就縛吧,這樣還有一線生機。」

侯雪城聽而不聞,「你們三個人,我記得都曾經有圍攻過朱靖吧?」他的語聲漸漸低了下來,殺意由他身上散發出來。

葉雙惡狠狠的說:「朱靖冥頑不靈,不肯歸順九皇爺,自是死有余辜。」

侯雪城像在背書般,「朱靖的傷,嗯,智慧法王的寒魄掌打在胸口,『活閻王』葉雙的判官筆傷了他的脅下,右肩那一斬是『九絕神君』李昊天的『暴旋十七斬』是嗎?」

三人對視一眼,均感到對手傳來濃重的殺氣,活閻王怒聲道:「侯雪城,你別以為所有人都怕你,落到我手上,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看你還如何囂張。」

侯雪城淡淡說:「那么話少說,動手吧。」

「侯雪城,你太囂張了。」葉雙沉不住氣,丑陋的臉孔扭曲,兩只判官筆已前後交疊的攻過來,直指他胸前八大要x。

侯雪城側身閃過,「來吧,我記得你們攻擊朱靖時,是先車輪戰,然後群起攻之,那也不必對我客氣,照例吧。」

他不想浪費時間,已經快傍晚時分,等到月色上來,他的功力便要大打折扣,等到了子時,那連個三歲小孩而都能徒手殺了他。

想到此處,他運起「大靜神功」,體內真氣鼓盪,「冰心訣」自然發動,把葉雙攻來的招式盡數化解。

智慧法王和李昊天見情勢不對,雙雙攻來,侯雪城「哼」了一聲,仍然從容應敵。

這三人的確是高手,尤其是李昊天的「暴旋十八斬」,但和寒難州比起來就差了甚多。寒難州都曾為他手中敗將,這三人在他眼中,簡直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在三人圍攻中,他忽然身軀一頓,發出掌力將智慧法王及葉雙震開。一轉身,擒拿手已扣住李昊天脈門,一推一拉,在李昊天的慘叫聲中,一只右臂已經給侯雪城硬生生的扯下。

「這是你給朱靖右肩那一斬的回禮。」他冷冷的說,丟下斷手。然後目光鎖在活閻王身上。

活閻王幾乎給他嚇破了膽,倏然後退,但是侯雪城的身形卻如鬼魅一般,帶著手套的右手,已經狠狠穿進了他脅下。

隨著葉雙的慘嚎,又帶著一串噴灑的鮮血由他脅下拉出自己的手掌。「之前你的判官筆傷了朱靖脅下吧?」

侯雪城那雙鬼氣森森的眼神轉向智慧法王,後者幾乎魂飛魄散,侯雪城欺身上前,「聽說你的『寒魄掌』很了得,讓我來看看你的真功夫。」

智慧法王大驚,手中的法杖如暴雨梨花般的攻向敵手。侯雪城好整以暇的側身在他的杖影中穿c閃避,然後一掌擊落他的法杖,「把你的寒魄掌使出來,我看看是怎么傷了朱靖的。」

智慧法王大駭,怎么都沒有想到侯雪城的功力如此高絕,他赫赫粗聲的喘息著,眼角瞄到侯雪城背後的韓晚樓,這位大小姐正惡狠狠的瞪著他。

侯雪城淡淡的說:「不必看著她,有我在,你無法拿她當人質的。」他雖然用手傷了這些人,但是蠶絲手套上卻沒有半點血跡,顯然材質特殊。「你若不想馬上死,就使出你的『寒魄掌』,聽說你是用偷襲才得手的吧?」

智慧法王的眼睛閃過一抹綠光,眼睛鎖住韓晚樓瞪著他的眼神,然後吐氣開聲,反掌擊向侯雪城。

侯雪城的大靜神功將自己與韓晚樓四周,都布滿了無形的氣勁,並不怕智慧法王傷害韓晚樓,他面對智慧法王的掌力,卻不避不閃,硬生生以胸口接了一掌。

智慧法王只覺得自己的掌勁一擊上對手的胸口,掌力便化為無形,反而有一股黏勁將他的手掌吸住。正驚急間,對方體內的功力如排山倒海的從自己手掌傳來,身體幾乎爆裂而亡。

他「哇」的一聲,狂噴出一口鮮血,侯雪城厭惡的閃過,免得濺上這人骯臟的血y。眼尾瞄到韓晚樓,衣袖一卷,把韓晚樓也拉開,免得她也被這口鮮血噴到。

等一下還要背她走呢,可不想自己的衣裳沾染了血跡。這一來,韓晚樓便等於被擁入他懷中。

侯雪城看著智慧法王冷冷的說:「你就這點能耐?枉我那么看得起你,看來朱靖下山以後荒廢了武功,才會被你這種雜碎偷襲得手。」

智慧法王在武林中的地位何等尊崇,卻被侯雪城說成不入流的雜碎,他幾乎氣炸了肺。但他手掌仍被侯雪城的氣勁緊緊吸住,身體酸軟欲死。

在那樣龐大的壓力下,全身骨骼都似乎要碎眶了。只要一開口,便是狂噴鮮血而死的後果。

這時,侯雪城盯住他,手掌緩緩向他胸口伸去,智慧法王心膽俱裂,知道下一步這只雪白的手套就會穿過自己的胸膛。

他再也顧不得自己是否會噴血而亡,眼中碧光大盛,瞪住了韓晚樓,大喝一聲,「動手!」

侯雪城只覺得自己懷中的女人震動了一下。然後,胸口一陣尖銳的痛楚。

出了什么事?他蹌踉了一步,緩緩低下頭,看到一把匕首深深扎進了自己的胸口。

懷中的女人目光呆滯,顯然先前就被以「移魂大法」迷失了心智,聽了口令便依照指令動手。

匕首深深刺入,然後硬生生被拔出,鮮血從侯雪城胸口狂噴而出,濺了韓晚樓一頭一臉。

鮮血不斷的從侯雪城胸口涌出,轉瞬將他的白衣染成紅色。

看到了手中的鮮血,韓晚樓似乎這才清醒,她尖叫一聲,匕首掉落在地上,發出「當」的一聲輕響。地面的匕首在黃昏的夕陽照耀下,隱隱散出淡淡的藍光,顯然是了極厲害的毒。

侯雪城以真力將懷中的女子震了開去。韓晚樓撲跌到地面,回頭看到那冷漠的男子似乎不太了解的盯著自己胸前的傷口。

智慧法王因為吐氣開聲,已經狂噴鮮血而亡,葉雙也已傷重而死,但是卻還有一人活著。

被斷臂的李昊天忍著疼痛發出狂笑。

「侯雪城,你的大靜神功聽說所向無敵,只要布上了氣勁,可說是刀槍不入,且不畏懼任何毒物的。可是因為是太純凈的武功,反而最畏懼的就是穢物直接入體,是嗎?」

他報復性的獰笑著,「這把匕首上,是以地底最骯臟的腐屍煉出來的屍毒,混以男女交歡後的體y。對別人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對你,就是最厲害的毒。那是唯一,你無法自行排出的劇毒,不是嗎?哈哈哈哈哈~」

侯雪城像個孩子般露出不解的神情,他低低的咳嗽。

鮮血從他嘴角溢出,他用手背擦拭嘴角,像是想要努力擦干凈,但是口中的鮮血不斷的涌出,他露出疑惑的神情。

李昊天走近他,「別人都說你手段殘暴,是最y狠之人。其實根本不然,要練大靜神功之人,必須由七歲以內的孩童開始練起,過了七歲便無法練習。」

侯雪城沒有聽他說話,他撫摸著自己胸口的傷,看著手中承接的鮮血,似乎不能置信自己竟然受了傷。他側頭看了一眼刺傷他的韓晚樓,似乎在問原因,然後身體晃了晃,轉瞬就要倒下。

李昊天看也不看他,一掌將她推倒。伸出沒有斷的另一只手,捏住侯雪城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

「過了七歲便無法練習,這是為什么呢?是因為孩童的本質和大靜神功是一樣的,是最純凈的,不含任何污穢的,沒有任何的雜質。這樣的人才能專心練功,領略其中純粹的意境。」

他惡意的笑著,看著已經無力抵抗,只能微弱掙扎的男人。

「就是因為太干凈了,所以反而超脫了感情。就是因為太純粹了,所以反而已經無法碰觸任何污穢。否則,污穢就會慢慢破壞身體的機能,然後嘔血而亡。現在的你便是如此,你已經完全提不起真力了吧?」

侯雪城的雙手上移,想掙脫李昊天鉗制的手,但是似乎已經無力掙扎。因為傷勢和侵入體內的毒,他的眼神已經漸漸呆滯,但是望向韓晚樓,仍有一種絕不屈服的孤傲和倔強,韓晚樓忍不住流出淚來。

她沖上前抱住侯雪城,「放了他,你們要怎樣我都答應,我跟你們走,放了他。」

李昊天發出狂笑,「有了傲神宮主在我手中,就等於有了十萬雄兵,你這個小丫頭算什么?」他憐惜的撫摸著他的臉,幾乎是溫柔的。

「乖孩子,不要怕,你長得那么好,九皇爺會喜歡你的。嗯……不過你稍微危險了一點,我會把你手腳廢了,進獻給九皇爺,等九皇爺登上大典,我這個功勞可讓我永享富貴尊榮啊。」

韓晚樓為他話語中所帶著的意思不寒而栗,她是官宦千金,自也知道九皇爺喜愛臠童的惡習。常常聽說有十歲以下的男童屍體從王府的後門抬出,若是侯雪城落到他手中,那是生不如死的。

「不要啊~」她哭叫。

「韓大小姐,要怪就要怪你為什么一個人落單,怪你為何被智慧法王制住了神智。若是有堅定意志的人,是不會輕易被移魂大法控制的。」李昊天看著哭倒在地的韓晚樓狂笑。

「雖然我斷了一臂,但是拿到了這個男子這可是稀世罕有的寶物,所以我也算是賺到了。至於智慧法王和葉雙,哈哈哈~算他們白死了。」

他大笑著,想著美好的遠景,「嗯,九皇爺會喜歡他的,能練大靜神功的人,心思一定要純凈無暇。所以侯宮主可比任何人都干凈,比任何人都純潔,沒有丑陋的情緒,沒有骯臟的心思,他可是一個擁有最純粹的心思和身體的男人。」

他有些眷戀的撫摸侯雪城的臉。「九皇爺最喜歡弄臟這類人,讓他們哭喊嚎叫,把他們弄臟。想到侯宮主以後會像個最低下的性奴隸般服侍男人,連我都興奮起來了。說不定九皇爺玩膩了他,會把他賞賜給我。」

侯雪城一直沒有吭聲,胸口的鮮血不斷涌流,似乎已經力盡,按住李昊天掙扎的手緩緩垂下,抵在他的胸口上,像是想將他推開。李昊天大笑:「哈哈哈哈哈~侯雪城,你不用掙扎了,根本沒有用……」

聲音嘎然而止。一只戴著手套的手穿過了他的胸膛,然後拖拉出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他不能置信的抬起頭,看到侯雪城那雙冷峻的眼睛。

侯雪城像是嫌惡一般,把李昊天的心臟丟在地上。他端詳著李昊天驚愕而恐懼扭曲的臉,冷冷的道:「這種東西對大靜神功而言,的確是劇毒,我承認。練到第七重以下的人,是無法自行排出的,可惜我已經練到第八重,只要有時間就能排出體外。」

他推開李昊天已經僵硬的屍體,拿出被鮮血染紅的汗巾,用自己的血來擦拭剛才被撫摸的下頜。

擦完以後,侯雪城連點自己胸口七處大x,血流登時緩了。他轉向張口結舌的韓晚樓,「太陽快下山了,我們行動要快,我必須盡速將你送回朱靖身邊。」

「可是你的傷……」韓晚樓充滿了歉意。「傷得很重,我知道……」

侯雪城冷冷哼了一聲,「你這刀可真是使勁,不過我之前沒有馬上救你,也算有點對不起你,那么就兩相抵消,你不必愧疚。」

韓晚樓對他充滿感激之情,眼淚流了出來。

侯雪城有點心急,太陽將要下山,等月亮出現,他的功力就會慢慢消褪,到時候就無法以功力來壓抑傷勢。

他蹲下身,「上來。」

看著韓晚樓疑惑的臉,他有點不耐煩,「不是走不動嗎?上來,我背你。」

韓晚樓的眼淚不能遏抑的流出,趴上他寬闊的背部,「謝謝你……」她哽咽著。此時她的心中真是對這個男人有說不出的感激和尊敬。

侯雪城看著前方,一步一步專心的往前走,聲音還是冷冷的。

「記得不要把你哭臟的臉靠上來,會弄臟我的衣裳。」

冰雪孤城…06月影

隨著月亮的升起,侯雪城覺得體內的真力慢慢的沈淀消褪,胸口的傷勢破裂,又泊泊流出鮮血。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徒然的想止住血y的流失。

朱九所派來的高手層出不窮,他一路背著韓晚樓轉戰,迎擊著眾人追殺。與來時不同,他必須繞很大的彎,離朱靖的所在越遠越好。不能將他們帶往朱靖等候的地方。

為今之計,只有先找個地方躲藏,等追兵放棄以後,再送韓晚樓入關。不管如何,她是朱靖喜歡的人,可不能讓韓晚樓受到半點傷害。

察覺出敵方又由四方包圍,他估測著,提著僅余的真氣,背著韓晚樓往山上攀爬。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韓晚樓擔心的說:「放我下來吧?你傷得太重了。」

侯雪城沒有停下來,冷冷的道:「放你下來,你跟的上我嗎?若是要我停下來等你,也等於是在等敵人追上來。」

韓晚樓垂下頭,「對不起……」

「你若是有歉意,就不要說些廢話,閉上你的嘴就好。我也省點力氣。」

侯雪城沒留任何情面給她,他的心思全部都集中在身後追襲他的人,這次的追蹤者,功力直追寒難州,是個棘手的硬把子,朱九手下的能人很多啊。

看那人追蹤的方式就知道,自己故布的疑陣完全蒙蔽不了他,他的腳步總是在疑陣前停頓一瞬,然後就朝著正確的方向追來。

若是之前,自己根本不必懼怕他,但是現在,身上背了個大累贅,胸口又有重傷,再過半個時辰,功力便要全部散盡,直到半個月後才能恢復。

要怎么做才能閃避的了這人的追蹤呢?侯雪城沉吟著,凝望著山腳下,驀然有了決定。

他背著韓晚樓往山頂走,不經意的道:「朱靖的所在你知道嗎?會認路嗎?」不待她回答,他指著天上的月亮,「跟著它走,它會帶你到朱靖的所在地。」

韓晚樓恐慌起來,「你不一起走嗎?還是你要丟下我一個人離開?我……我一個人不行的,沒有辦法找到靖哥哥的……」

侯雪城低著頭疾走,根本不理會她。「跟著月亮向西走三十里,朱靖就在那里等你,然後告訴他,……告訴他……」忽然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月亮升起,功力減退,冰心訣的靜心功法似乎也失去了效用,他只覺得說不出的苦澀。原來,……原來,人的心可以有那么復雜的情緒和感覺。

「告訴他什么?」韓晚樓將頭湊向他,緊緊的追問。

他開始覺得荒謬,自己在干什么啊?竟然學那些凡夫俗子留起遺言嗎?真可笑。他不自覺搖搖頭。

「告訴他,我把你救出來以後,就直接回傲神宮了,以後有緣再相見吧。」他淡淡的微笑起來,若有傲神宮的人看到這樣的微笑會相當驚異吧?

那雙帶著微笑的眼,現在僅有的是屬於人類的溫柔和豁達。帶著說不出的瀟灑和蕭瑟。簡直有著說不出的輝煌和美麗。

不待韓晚樓接話,侯雪城重新沉下了臉,皺起眉頭。

「我說過了,不要把你的臟臉靠在我肩上,要我說幾次?」

爬上峰頂,狂風簌簌的吹著兩人的衣衫,韓晚樓從侯雪城背上爬下來,忍不住縮起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