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帳篷的地上,朱靖睡床上?你當我是他養的狗?……什么?替他清洗馬匹?你是在愚弄我嗎?是不是想死?……」

這個世界上,大概侯雪城是最命好的侍僮,而自己是最苦命的校尉,黃封的眼睛差點飆出眼淚。

不管如何,侯雪城總算順利的混入了朱靖的帥帳。朱靖一整天都在和其他將軍議事,一眼都沒有看這個替他倒茶送水的小侍僮。倒是柳清泉,林文強等多看了他幾眼,總覺得這個侍僮不但舉止軒昂,而且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侯雪城漸漸感到不滿,竟然那么囂張,自己在他身邊晃來走去,還給他穿衣送茶,他當成是活死人?實在可恨,朱靖你給我記住,我不報仇就和你姓,叫朱雪城。侯雪城暗自握住了拳頭。

戰局已經接近尾聲,朱靖固定駐扎在此,便是打算於此地納降,所以一連三天,都沒有拔營。敵方的使者已經來使,再過兩天,瓦剌王弟會親自前來商議為藩國之事,朱靖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一天,他在案頭寫奏折,小侍僮站在一邊給他磨墨,一邊惡狠狠的瞪著他。雖然朱靖頭頂上沒長眼睛,也覺得y風颼颼。他忍不住放下了筆,第一次正眼看這個小侍僮。侯雪城記住了黃封的話,登時垂下頭眼望地面。

朱靖越看越覺得奇怪,這個小侍僮,不是平常見到的那個,按理說,如此陌生的侍僮,不可能放在他身邊。因為要照顧他起居的人,若是有了叛心,那是最危險不過的事情了。他沉吟著,「你是哪個人放進來服侍我的?」

侯雪城放粗聲音。「回元帥,當然是黃封大爺。」

「黃封嗎?你和他是什么關系?」朱靖總覺得他聲音有種韻律,很是耳熟,這個人是特地混進來的嗎?他伸手把住他的脈搏。

侯雪城當然沒戴手套,但是連手上也抹上了黑色的易容粉末。他知道朱靖打算把脈來測自己的武功,他是何等樣人,連經脈都能逆轉了,自然要裝成不會武功是輕而易舉。朱靖啊你真是大蠢蛋。「我是他遠房堂哥的叔叔的表妹的外甥的舅母的媳婦的弟弟。」

正當他暗自得意時,朱靖微垂的眼眸一閃。這人真的是侍僮嗎?雙手那么細致,不像是做習慣粗活的手,而拇指和食指之間卻有粗繭,這是習慣拿某種武器之手吧?他不露聲色,「黃封似乎很照顧你,沒一會就探頭進來看看你。」

說到這個,侯雪城不禁怒從心中起。是啊,他比你這個大蠢蛋關心我多了。朱靖你給我記住,我丟下師父來看你,你竟這么冷待我。只聽「啪」的一聲,他手中握住的墨條從中折斷。「是啊,他很照顧我,一來就讓我占了這個大肥缺。可以照顧元帥,真是榮幸之至。」

朱靖看著他手中的墨條,過了一會兒才點頭,「你去把洗澡桶抬來,我要凈身。」

「什么?今天那么早就要凈身?」侯雪城更不悅了,通常他都先在黃封的帳內洗完澡,才把剩下的水給朱靖用的。現在豈不是等於要他洗朱靖剩下的洗澡水?「你昨天洗過,我看今天不必洗了。」

朱靖冷冷的道:「我要做的事,還輪的到你c嘴嗎?」

侯雪城僵硬的出帳而去,當然這筆帳又要算到朱靖頭上。過了一會兒,他單手提著一個比他大三倍,裝滿了水的浴桶進來,臉不紅氣不喘。「元帥,這里水源不多,一桶水一個人用其實很浪費,不如我們兩人一起用怎么樣?」

朱靖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這個j細是想找死?他呵斥他。「你太放肆,滾出去!」

侯雪城睜大眼睛,「你這是在對我說話?」他塗了葯水的手掌已經呈現月白色,只要隨意一揮,便可把朱靖擊斃。可惜朱靖仍然不知死活,沉著臉:「我再說一次,給我滾出去。」

侯雪城面具下的臉孔開始猙獰。但是終究放下了手,恨恨的出帳而去。

他一走出帳門,便幾乎差點絆了跤,竟然是平常對侯雪城看不順眼的另一個侍僮。他氣侯雪城用特權搶了工作,所以故意伸出腿想絆倒他,旁邊還有其他侍僮,都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侯雪城對這些人便馬上冷靜下來,冰心訣自然發動,眼神變得冰冷。一旁黃封看到不對勁,沖上來阻止,可惜已經來不及。

只聽幾聲慘叫,侯雪城半根手指都沒動,所有的侍僮都被他的氣勁震的跌到七丈遠,撞到樹干上昏過去。

朱靖拉開帳子出現,冷冷的道:「怎么回事?那么吵?」他看見侯雪城負著手挺著腰,那副唯我獨尊的神氣,化成灰他都不會認錯。「你……你……,小師叔?」指住他的手開始發抖,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侯雪城冷冷的回過頭看他,眼睛里沒有一絲感情。「現在反過來,大元帥。我要你的洗澡水。過來給我擦背。」

冰雪孤城第二部…03慶王(前篇)

侯雪城的心情很好。才剛洗完熱水澡,想念已久的人就在身邊,桌上擺著他最愛吃的點心,……當然,現在已經成了dd果。在朱靖的服侍下,他換了輕軟的中衣,等一下就可以躺在朱靖軟軟床上睡覺。真是好,沒白來這一遭。

旁邊的朱靖,就沒有他那么好心情。愛人來到身邊,固然是不錯。可惜這個愛人的脾氣一向怪異,這幾天冷待他,不知會遭到怎樣的折磨。他有點愁眉苦臉,但是看到侯雪城,還是喜悅的。「怎么來了卻不和我說,反而玩這個游戲呢?」

侯雪城冷冷的道:「我當然要觀察一下,師門中有沒有敗類需要清理。你這幾天很舒服,每天你躺床上我睡地板,替你穿衣替你倒茶,你很享受啊?你被人服侍太久,筋骨想必都硬了,怎么當人師父呢?這幾天趁我在,來考察一下你和徒孫們的功夫吧。」

這種明顯找渣的話語,朱靖聽了只好苦笑,低聲下氣的道:「這幾天有勞雪城你了,……那么久不見了,師祖好嗎?傲神宮眾位兄弟可好?」

侯雪城眼中更是一片冰冷。「你只記得宮中的師祖兄弟?還真是好徒弟。我風塵仆仆的來看你,你倒是把我當佣人使喚。」

他也不想是自己要瞞著的,總之滿肚子的怨恨不發泄在朱靖身上,難道發泄在自己身上?「剛才還要我滾出去?嗯?現在還要我滾嗎?」

朱靖長嘆一聲。「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雪城你不要氣壞身子,不值得的。天晏了,明天睡起來再說吧。」說著走到床邊拉開被褥。

侯雪城冷哼一聲,也不再多說什么,大剌剌的坐上床。抬頭看到朱靖也跟著爬上床,「你干什么?」他的聲音隱隱含著危險。

可惜朱靖肯定沒有聽出來。他愣了一下。「不是說明天再說嗎?先歇息吧。」說著拉過被子覆上侯雪城的身軀,自己睡在床沿,轉頭頭看著侯雪城俊秀的臉。他身上泛著剛洗完澡清新的味道,那雙濕漉漉的眼神,說沒有心猿意馬是假的,朱靖忍不住伸出手臂想擁抱他。

可惜雙手還未碰到,已經被侯雪城踹的凌空飛起。朱靖跌落到地上,p股幾乎摔成四瓣。只聽侯雪城y沈的聲音傳來。「今天我睡床你睡地,我委屈了那么久,也該你嘗嘗這滋味了。」說完翻個身背對朱靖,心情愉悅的進入夢鄉。

習慣了餐風露宿的朱靖,可沒把睡地板當成苦差事,他坐在地上,聽著侯雪城的呼吸漸漸均勻,知道他已經沉入夢鄉。沒想到雪城竟然親自來找自己,即使他讓自己睡地板,朱靖心中也是充滿了甜蜜。

他目光柔和的看著床上的侯雪城,這個人心性堅忍,武藝高強,傲岸冷酷。在年紀輕輕就已成為一方霸主,碰到任何困難也都勇往直前,毫無畏懼。即使遇到任何強梁勢力也從不折腰,絕不低頭。這是一個強大到不須任何保護的男人。

自己對這位師門尊長的敬愛從未稍減,但是從何時起,自己只要看到他,就只想將他擁在懷中,替他擋風遮雨呢?為何只要看到他冰冷無情的眼神,就替他感到心痛呢?他輕手輕腳的站了起來,走近床沿,伸手想撫摸侯雪城的臉,但又縮回手,怕驚醒了他。

專程從天山趕來看自己啊?那么討厭污穢,從來不做雜事,連泡茶都不會,一向只懂得練功的小師叔,他扮成小侍僮,靜靜的值著從未熟悉的賤役。除了想看看自己,並且也是怕他的來到打擾了自己運籌帷幄,怕自己分心吧?……這就是雪城的溫柔吧?

朱靖凝望著靜靜呼吸的侯雪城,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

朱靖是被帳外驚天動地的慘叫和叱喝聲驚醒的。「敵襲?」他馬上跳起。眼睛掃及床榻上,侯雪城已經不見蹤跡。他連忙披衣出帳,走到帳外一看,差點氣絕。

只見帥帳前不遠的空地上,已經倒了一大片士兵,一個白衣蒙面人手持長g,正和他帳下的三名虎將斗在一起,打得如火如荼,難分難解。黃封無奈的站在外圍,轉頭看到他走來,連忙行禮。四周的人都盯著斗場,沒人注意到主帥已親臨。

不待朱靖細問,黃封已經面露苦笑,「師父,我阻止過了,不過師叔祖堅持要測試一下咱們虎旗軍的身手。現下所有副、參、游、佐、坐營、號頭、中軍、千把總,甚至將軍都趴下了,實在是……」

朱靖按按太陽x,思索半天。「拿我配劍過來。」他走到場地中央,侯雪城看到他,沒有什么表情,仍是繼續應敵。

他不等朱靖出聲,長g急轉,g尖撞在一名將領胸前的護心鏡上,讓他遠遠的倒飛出去。然後g身又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由脅下彈出,橫擊至另一名提斧攻來的將領腰間,登時讓他跌倒在地。

最後一名將領趁這時大喝攻來,長刀以極快的速度劈落,侯雪城露出興味的眼神,g尖頂地,左腳竟繞過長刀,纏住那人右臂。那人身軀一震,長刀登時脫手落地,身軀被侯雪城順勢踢開。

場內靜寂無聲,所有人都被這名白衣人的身手震撼住了。地上倒了一片滿滿的人體,雖然沒有一人喪命,但對所有人已是非常大的打擊。

這人究竟是誰?竟有這樣可怕的身手,連三大將軍合擊也幾招內就落敗。若是敵方的人,恐怕他們已經鍛羽而歸。雖然黃封校尉死命解說他不是敵人,但這人身上的殺氣,毫不留情的身手,實在很難讓人相信。

侯雪城挺直腰,收了g勢,臉上雖蒙了面,但仍看的出他連喘息都沒有。他漂亮的黑瞳看著朱靖,「你的部下不錯啊,雖然我將功力壓到只剩一成,但他們能和我斗那么久,已經不錯了。值得嘉獎。」

眾人這才看到主帥,連忙行禮,但聽到白衣人的言辭,又不禁心驚。

什么?這人只用一成的功力和他們打斗?所有人身上都不覺泌出了冷汗。連最勇猛的三龍五虎將,也只能和他斗不到一盞茶時分,但看那人氣定神閑的模樣,顯然說的是事實。那么,他豈不是已經天下無敵?此人到底是什么身分?

只見他們的統帥露出無奈的表情。「小師叔,這些將士等於都是你的徒子徒孫,你找他們晦氣做什么?」眾人面面相覷。為何說自己等人是這白衣人的徒子徒孫?

那白衣人淡淡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長g。「我要看看他們的能耐,足不足以守護你這個元帥。若是等級能力太差,表示資格不足,當場就會被我格殺。不過他們的能力,都還算符合本身的職稱,算他們自己救了自己一命。」說著掃視所有軍士一眼。

在場的人承受他的目光,都不禁微微一凜。這白衣人眼神寒酷而毫無感情,雖然只是淡淡的掃過自己,卻讓人心神顫動,有種被冰箭刺中的感覺。原來是元帥的師叔?怪不得那么厲害,聽說元帥師承天下第一宮,那么這人是……

所有人都暗自震驚,沒想到會看到這位天下知名的傳奇人物。那是眾所公認的江湖第一人,那個出了名的冷酷無情,手段狠辣的「雪袖紅衣」啊。

在場的軍士大都是江湖出身,怎會沒聽過傲神宮主的威名?一時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聽說他手中的血旗只要一出便是毀天滅地,內力已達金剛不壞。

剛才的不忿已經丟到天外,每個將士都只想盯著白衣人多看一眼,以後好和同伴炫耀。想著想著,眾人眼神都變得炙熱,秉住了氣息。

侯雪城可不管別人怎么想,他只盯著朱靖。「輪倒你了,來吧。取出你的劍。」看著朱靖苦笑不語,不禁有些奇怪。「我是你師叔,敗在我手中也不丟臉,很久沒有查驗你的功力了,不要怕,我不會傷你。」

朱靖無奈,知道這一戰是免不了,只好從黃封手中拿了劍。他手中一握劍,神情便已不同,從原本儒雅隱含威勢,手握生殺大權的元帥,變成了冷凝沉靜,氣勢鋒銳的劍客。侯雪城眼中閃過異彩,有些贊嘆。「師兄將你教的不錯啊,看來心法都學全了。只是劍法到底怎么樣呢?」

朱靖以劍指地,一手橫胸,那是和尊長試招的起手式,意味值弟子之禮。侯雪城露在面巾外的眼睛微微柔和了一下,但隨即變得嚴峻。他點了頭,表示接受,然後道:「你只管進攻,不必管禮節。」

兩人相距丈許,互相凝視對方的動靜。

冰雪孤城第二部…03慶王(後篇)

圍觀的軍士知道兩大高手就要過招,都稟住了氣息,心跳加速。很自覺的退出了十丈遠,免得受到波及。

只見朱靖緩緩提起了劍,侯雪城卻沒什么動作,只是由雙手握g,變成了單手握g。朱靖見了,眼中露出憤慨之色。「小師叔,你仍用右手敵我,不用左手嗎?」

侯雪城淡淡的道:「我一向右手應敵,若你能讓我以左手執g,便算我輸了。」眾人面面相覷,這才知道侯雪城原是左撇子。

朱靖仰天豪笑,「好!」忽然身體傾前,手中的劍驟然以極快的速度向侯雪城刺去,只見他劍式揮灑大開大闔,攻守快極,招式連綿不斷,正是傲神宮天下知名的劍法「縉天十八劍」。那速度之快,招式之凌厲,讓所有將士都忍不住喝采。

侯雪城卻沒什么明顯的情緒,一根木g左支右擋,只是簡單的招式,卻化繁為簡,將那如暴雨般的劍式盡數擋住了。並且還能覷隙進襲,攻入他劍招的弱處。

不到三十招,朱靖已經呈現敗像。但他卻寧死不退,即使處於下風,仍然攻守有據,一靜一退,一攻一守,都隱含大將之風。侯雪城點點頭,g尖s出氣勁,一圈一圈的顫動,氣勁竟如如細絲般纏繞在敵手劍身,讓朱靖手中之劍重逾千斤。

朱靖卻臨危不亂,只見他將侯雪城的g勢化開,劍式由左而右,又由右而左,像是切割空間般,一面旋轉著劍身,一腳凌空飛起踢在侯雪城的g尖上,登時將他的g勢盪開。

侯雪城眼中露出欣賞之意,「頗了得,你這半年沒荒廢。」身形忽然凝立。驀然間,g勢化為千道g影,直朝朱靖襲去,只聽「當」的一聲,所有人耳中重鳴,腦中都不禁昏沉。兩人g劍交h,內力對撞,朱靖只覺得虎口一熱,喉頭一甜,差點噴出鮮血來。

侯雪城卻毫無憐惜之意,一招迫開他後,揉身上前,g身直襲對方腰間。朱靖咬牙抵擋,攻勢仍然不減,一步不退。眨眼又是三十招過去。

兩人一使g,一使劍,出劍揮g時塵土飛揚,整個沙場都布滿漫天黃沙。在場將士都滿身黃土,但他們卻屏息觀望,眼前的過招使他們獲益匪淺,從未曾見過如此高妙的對決,一時都忘了周邊的事情。

斗到酣處,侯雪城右手握g直指朱靖,木g如鐵槍刺出,朱靖連忙抵擋,但已不及躲閃,百忙間劍尖刺出,和g尖空中相抵,火光一閃,劍g都不禁一彎。侯雪城內力微吐,隨著g身傳遞到對方手中,朱靖只覺得虎口酸麻,長劍幾欲落下。連忙以左手握住右手,舉劍橫削,將g勢擊開。

侯雪城微訝,「有意思。」他一g快過一g,滿天g影交錯。朱靖卻絲毫不讓,劍式攔腰刺來,須臾間化刺為斬,以攻化攻,可見劍法亦極精妙。

只聽朱靖輕嘯一聲,劍尖抖出一串劍芒,氣勢磅礴,意象萬千,一劍化出九芒,九芒又抖出劍花,各自又化為九花。九九八十一,一片劍網瞬間臨到侯雪城頭上。這便是「縉天十八劍」最大的殺招「十面埋伏」。

侯雪城驚詫,「師兄的絕活也教給了你?」

這招攻勢凌厲,乃是老宮主除了關門弟子外,授與其他弟子間最大的殺招之一。即使是侯雪城,亦要全神應付。他g勢微微一阻,劍網已迎面而來,來勢快極,足見朱靖功夫深厚。

侯雪城面罩下的臉露出淡淡的笑意,終於g交左手,g尖開始微顫,小圈化中圈,中圈繞大圈,挺身迎了上去。頓時,沙場氣流交錯,鋒利如刃,許多人的手臉都被氣旋劃破。

在飛沙走石間,只聽一連串金鐵交鳴聲,朱靖疾退,「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