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2 / 2)

「元帥!」眾人大驚,紛紛上前。所有人均怒目瞪住白衣人。侯雪城也無所謂,眼神柔和的看著朱靖,「你很不錯啊,終於把我的左手出來應敵,只是代價大了些。何必那么逞強呢?輸在我手中很丟臉嗎?」他將g子丟給黃封,走到朱靖身前,兩人目光交視。

朱靖揮開所有人,讓他們退離。凝視著愛人漆黑的眼眸,雖然咳血,卻露出歡容。「我要和你同行,自當要有與你相當的能力,就算沒有,也不該老要你保護我。總要證明一下我的能力已非吳下阿蒙。」

他按住侯雪城放在他胸口,替他震住氣血的手。「這半年,我日日夜夜思念你。黃封說你要入京辦事,半月後便要走,你暫時別回傲神宮,住我王府好嗎?我想和你多相聚些時候。」語意已經是懇求。

侯雪城縮回自己的手,思潮起伏。過了半晌,他抬起頭,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好。」

……

朱靖的侍僮陷入了恐慌。

現在才知道,他們一向看不起的新人,老是想欺負的小鬼,竟然是元帥的師叔,聽說還是絕代高手。今天早晨聽到軍士們充滿崇拜和敬佩的言談,知道這個人殺人不眨眼,是有名的無情。他們都不知道會被怎樣懲罰。畢竟曾經對他挑釁不只一次,有幾次還惡意陷害他。

會被殺吧?他們縮在角落里顫抖。這時,一名親兵走過來。「你們聚在這里做什么?不去服侍元帥午膳?元帥叫你們全部過去。」所有侍僮都面無人色,雙腳打顫。這下真的要被砍頭了,什么人不惹,惹到了殺人魔王頭上,偏偏還是元帥的師叔。

發抖歸發抖,元帥召喚還是得服從,於是他們走三步退一步的來到朱靖的帥帳。一進帥帳,便全數腿軟跪下。希望殺人魔王能饒他們一命。

朱靖根本沒望向他們,他正坐在案旁,專心替侯雪城剔除叉燒酥里頭的肥r。看他滿面春風,顯然樂在其中。侯雪城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背對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聽朱靖廢話,吹噓自己所立下的戰功。

很奇怪,只要是男人,在自己的心上人之前,都很喜歡暢談在軍中多威武雄壯之類的廢言,顯然朱靖也難逃例外。

侯雪城也不阻攔他,慢慢的吃著大廚精心替他做的點心,只見他臉容淡漠,雙眼無神。稍加注意,便可知道侯雪城左耳進右耳出的冰心訣神功又精深了一層,可見朱靖真是居功甚偉,功不可沒。

侍僮們干巴巴的看著元帥大人一會兒服侍殺人魔王吃東西,一會兒說笑話給他聽,一會兒倒茶送水,一會兒替他披上外袍,真是無微不至,比孝子賢孫還要仔細,不禁呆住了。而殺人魔王半句話都不吭一聲,顯然很不給面子,但元帥卻絲毫不氣惱。

終於,朱靖止住了他無止無歇的吹噓,因為他終於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一排人。於是收斂了笑容,先替侯雪城戴上面巾,然後站起身。「免禮,起來吧。」他對侯雪城道:「我有時候很忙,沒辦法照顧到你,這里不比王府或傲神宮里,你就委屈些,讓他們供你使喚好嗎?」

殺人魔王哼了一聲,沒有應答,元帥只好不斷的陪小心,很是低聲下氣。侍僮們更怕了,他們崇敬的元帥竟然如此敬重這位師叔,以後服侍殺人魔王的日子,一定水深火熱。看就知道,這人不是好相與的對象。

侯雪城終於轉過臉,看了他們一眼,眼中的寒光讓他們低下了頭,心中怕的結了凍,只怕這座冰山開口告訴元帥曾經被怎樣的欺辱。但侯雪城卻什么都沒說,只是哼了一聲。「你另外給我架一個營帳,這里白天人來人往,像菜市場般,那些將軍喉嚨大,吵的要死。我無法安心練功。」

朱靖當然不肯,好不容易見到,以侯雪城的個性,只是要來看自己一眼。現在看到了,又有了自己的帳篷,一定只練功和吃點心。但他就是要無時無刻的看著侯雪城。「過兩天就要拔營,現在另外設營帳馬上又要收。若是別人住過的營帳,你又不肯睡,還是和我一起,好嗎?」

侯雪城想了想也算了,他也不想讓朱靖大費周章,便點頭走出帳去。朱靖等他離開,收斂笑容,看著侍僮。「以後你們在他身邊隨侍,若有什么不妥,馬上稟報我。之前你們對他無禮,他是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你們只要有半點服侍不周,只要我知道了,定不輕饒,聽仔細了。」

眾侍僮第一次聽到元帥如此聲色俱厲,都不禁跪下承應。朱靖臉上稍松,「聽好,絕對不要碰觸他,這是最大的禁令,不然連我也保不了你們。伙頭軍那里有個大廚,要黃封帶你們去,他的膳食去那里領。他的衣裳一定要洗的完全沒有污點。還有,這個營帳,絕對不能有任何的蟲蟻,所有東西都不能有一絲污穢。只要這幾點沒有犯到,就能保全你們的性命。」

不碰觸他怎么服侍?……吃東西還要專門的人替他做?……白衣服要洗的全白如新?……這里是荒野,怎么可能沒有蟲蟻?……此處風砂那么大,卻不能有任何灰塵污穢?……所有侍僮都苦著臉,終於知道什么叫做地獄的深淵。

此時正值午時,烈日如火頭,沙場的沙石都是一片炙熱,放眼望去,地面因為高溫,都有了煙霧繚繞,足見熱度。所有軍士都躲在帳篷中,這種毒日,沒有人會蠢到走在烈日下,若有那種白痴,只要走半柱香,雙腳就會變成鹵豬腳。

侯雪城當然不是白痴,可是他卻走在烈日的沙塵中。所有軍士都在帳篷里盯著他走動。侯雪城看著腳下冒煙,不禁皺起眉,似乎也覺得很燙,但是他仍不斷的走著。

所有人都覺得很奇怪,此時並不可能有敵人進攻,若是有這種蠢敵人,早就已經在進攻前就被烈日烤焦了。那么為何這個天下第一高手,卻在這時候像是逛大街般,在沙漠里蹓?

顯然這是所有人的疑問。但是懾於侯雪城的威名,當然沒人敢去問。終於,副將林文強因為和侯雪城有點關系,畢竟算是他的徒孫之一,所以被推舉出去。只見他不情願的跳出帳篷,頂著烈日到了侯雪城身邊。

侯雪城瞄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林文強忍不住問他:「師叔祖,您要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逛逛而已。」侯雪城很專心的走著。林文強覺得奇怪,繼續問:「太陽那么毒,地面那么熱,師叔祖不怕燙嗎?」

「當然很燙,快燒焦了。」侯雪城看看自己冒煙的腳。林文強更覺得不可思議,「那么師叔祖出來做什么?帳篷里比較清涼啊。」

侯雪城點頭。「我知道,我只是想感受一下熱鍋上的螞蟻,是怎樣的感覺。」他負著手,很嚴肅的說。

林文強差點昏倒,但是看到他正經的表情,又覺得他不是開玩笑。看他越走越快,自己幾乎跟不上,忍不住又問:「師叔祖,若是要感受熱鍋上螞蟻的感覺,為何要一直走啊?站著也能感受啊?」

侯雪城皺起眉頭,終於正眼看他。「你有看過,熱鍋上的螞蟻動也不動的嗎?都是越走越快的。」

看著師叔祖一本正經的模樣,林文強先是目瞪口呆,然後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覺得這位師叔祖一定是位冷面笑匠。他的笑聲傳至整個營區。

侯雪城也不以為忤,他怔怔的望著遠方。「即使知道前方也是一樣的火熱,仍然必須向前走的,直到生命終了,……你說是嗎?」

冰雪孤城第二部…04暗潮(前篇)

當敵方使者來過後,大軍沒多久就開始拔營,侯雪城跟著大軍入了順天府。王師勝利歸來,沿途遍懸旗幟,滿城夾道歡呼,鞭炮震天,聲聞數里。百姓載歌載舞,人群前呼後擁,百官齊迎,萬人空巷。連天子都親自前來城門相候,迎接出征凱旋的軍隊。

侯雪城卻對這些熱鬧沒興趣,他離開朱靖的大軍,先去自己在京城的分堂巡視,到了夜晚才回王府。

他想朱靖想必很累了,便不欲吵醒他,走到朱靖替他建的樓宇,那里已經亮著燈火,有侍女走來走去。侯雪城懶得理會她們,便從窗戶跳進去,想不到卧房里頭竟然坐著一個人。竟然是朱靖。

朱靖早就面聖回來,正等候著他。侯雪城看到他也不驚奇,問道:「你府中為何到處張燈結彩,你要成親了嗎?」他有點煩惱,不會是要娶那個帶霉的女人吧?

朱靖微笑,「當然不可能,我這輩子是不娶親的。是我妹子要出嫁,就在下個月,你要記得出房喝杯喜酒。你還沒見過她吧?」他看侯雪城搖頭,便道:「不過你有看過新郎官,那便是大將軍燕野。」

「啊,是他嗎?」侯雪城說:「我正想和你說,日前他來我傲神宮,說是來探朱軒,不過欲言又止,似乎有心事,你最好多注意他些。」他接過朱靖斟來的茶,啜了一口。

「嗯,他今天有前來府中見我,朱軒也是他送回來的。他原本隨我一起出征,後來戰事結束,又正好他母親送來家書,說是病重,我就先讓他離開了。」朱靖沉吟的道。「可能是看完娘親以後想回軍隊,順道過去看朱軒吧。」

「他和朱軒一向親如父子,我有時公事繁忙,朱軒的事情有很多都是他幫我處理的。我妹子浣花負責朱軒的課業,所以才會和燕野相熟起來。他們珠聯璧合,倒是很相配的一對。」朱靖微微一笑。「他和我情同兄弟,忠誠應該不必懷疑。不過,……我會多注意他,謝謝你提醒我。」

侯雪城便把這事丟開一邊,問道:「你那個九皇叔怎么樣?還找你麻煩嗎?須不須我要把他……」他的手凌空一揮,比個切的手勢。

朱靖笑了起來,「不必了,他最近安分了很多,就算有y謀,我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可以應付的了。你來京城只要玩就好,我想多看著你。」他撫摸著他的頭發,實在很想就此將他壓上床,不過知道侯雪城想必累了,於是道:「你還沒沐浴吧?我要人送水進來。」

侯雪城點頭,「以後誰來服侍我啊?不會又是那些笨手笨腳的侍僮吧?」這是他最關心的一點。

朱靖實在很想抱抱他,笑道:「放心,我已經吩咐憐憐惜惜來這里服侍,她們該當讓你滿意很多。」說著就去吩咐下頭的人。不一會兒,熱水送上來,憐憐惜惜也跟著進來,她們看到侯雪城時都露出吃驚的神色。沒想到侯公子忽然出現在房內,自己等人卻沒有注意到。

侯雪城沒理會她們的見禮,已經開始脫衣服准備下水,朱靖連忙揮退她們,「雪城,以後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脫衣。」看侯雪城露出狐疑的樣子,朱靖只好誠實道:「因為我不想你的身體,給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看到。」

侯雪城其實不是很了解,不過仍然點頭。「是因為我背上的傷太難看嗎?我也不想嚇到人。」他也不甚在意,跨進浴桶。

朱靖原想要解釋,但是和侯雪城解釋「獨占欲」這種想法是沒意義的,因為他絕對不可能懂得,只好廢然一嘆。浴桶中的人望著他,露出渴望的眼神,朱靖只好卷起袖子,開始替他沐浴。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不過對朱靖而言,這種折磨,他寧願拿十年壽命來換取。

等朱靖也沐浴過後,他起身擦干身體,侯雪城已經趴在床上半醒半睡。身上只披了一件寬松的袍服,也沒束上衣帶,漂亮的肩背線條都露出了一半。黑亮的頭發披散在枕頭上。

朱靖心跳加速,坐到床側,輕輕扯開侯雪城的袍服下擺,雙目順著那雙修長而均勻的小腿,細致卻有力的大腿,慢慢移到緊窄而線條優美的臀部。那美麗的臀部再往上,便是那時承接他帶來的震動,幾乎折斷的細腰,朱靖幾乎快控制不住自己。

這時,侯雪城翻過身軀,眼睛從朱靖的臉慢慢往下看,胸腹,腰身,然後到他欲望脹大的中心點。見他不言不語的盯著自己看,朱靖不禁覺得羞愧,感到自己和禽獸實在沒分別。「抱歉,是我唐突了。」他將侯雪城的下擺拉好,替他蓋好被子。然後拿過自己的衣服,打算披上。

侯雪城忽然伸出手,將他的欲望握在手中,朱靖倒抽一口氣。「快放手,不然我不保證後果。」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床上的人聽而不聞,坐起身,臉上一片沉肅。「上次你當官兵,我當強盜,害我第二天在馬車上都只能躺著,你果然劍法如神,令我欽佩。……這次換我當官兵,你當強盜了。我也要讓你看看我的槍法是否浪得虛名。」說完凌空躍起,將朱靖壓在身下。

是夜,到底槍法神勇還是劍法無敵,已經成為永遠的謎思。所有人只知道,之前王府的禁地「靜蘆」附近,在那天的晚上發生了強烈的震動,地牛翻身,山搖地裂,釀成了可怕的災情。

不過因為是禁地,沒有人敢過去探視究竟,只感到整個房子都在震動,巨響連天。聽進去修補房子的工人形容,似乎靜蘆二樓的家具全毀,連屋頂都被掀破幾個d口。再聽里頭的侍女顫抖的形容,尤其那張床已經成為瓦礫一堆,只剩下幾片殘木碎渣,其他都化為灰燼。

……看來當夜沒有人得勝,官兵與強盜在這方面算是勢均力敵。

隔日清晨,太君召見兩人,看到兩人臉上都布滿青紫,不禁甚是心痛。她在主屋都沒感到有震動,想不到隔幾個院落發生了那么可怕的地震,連忙安慰兩人幾句。

朱靖的妹子朱浣花隨侍在旁,她長得並非十分美貌,卻清靈有致,笑起來十分俏皮。她偷覷著那個第一次見面的白衣人。侯雪城的臉和朱靖一般,都腫的和豬頭沒兩樣,遠看簡直是兩兄弟。所以侯雪城也免了戴面巾,反正都已經沒差別。

感覺到朱浣花的視線,侯雪城看了她一眼,讓她連忙低下頭。從沒看過那么冰冷的眼神,這就是兄長的師叔?雖然頂著豬頭看不出真正的年紀,但是聽人說他比兄長還小了幾歲,竟然這么年輕便已經是名揚天下,威震江湖?侄兒朱軒也將此人直誇到天上去,她實在充滿了好奇。

眾人一起用早膳,不過侯雪城向來不與人同桌共飲,所以便告辭退出。太君早知他脾氣特別,便不以為杵。

侯雪城退出廳堂,一個人走在花園中閑逛,覺得很是無趣。朱靖每日早朝面聖,不可能陪著他。這里又不能隨意練武,否則整個庄院都會被他毀壞,得要想個法子打發時間才好。總不能每天要他陪老太太喝茶。

昨晚……其實他知道朱靖要的是什么,也不是不願意給。只是自己也想試試看,可是不知是否因為練了冰心訣,總覺得不是很火熱。朱靖若不主動挑逗他,自己實在半點情欲都不會有。難道自己要永遠當強盜?被官兵吃的死死的?侯雪城實在很不甘心。

若說要動武,朱靖當然打不過他,不過他也不想用暴力得逞。但是看到他一副犧牲奉獻,忍辱含悲的樣子,實在不悅。在相同的默契中,兩人都壓抑了武功,只憑男人的拳腳爭勝負。最後當然是朱靖贏了,但朱靖可恨的地方,就是明明壓住了自己,在視線觸及自己的臉孔後,卻忍不住大聲嘲笑。

豬頭還不是被他扁出來的?竟然恥笑那么大聲。侯雪城當然憤怒不平,把他好生教訓了一頓,最後房子半毀,只好又住到朱靖的樓房里了,實在是……侯雪城自己想到也覺得很荒謬。

他甩甩頭,拋開雜念,命人要朱軒過來練功。過沒多久,朱軒跑過來,後面竟跟著燕野。三人朝了面,有兩人臉上馬上漲成紅色。侯雪城y冷的道:「很好笑嗎?」

若是直接回答,想必大難臨頭。一大一小都連連搖首。侯雪城哼了一聲,讓朱軒開始練功。他看到燕野站在身邊也不去理會,過了兩個時辰,太陽越來越大,朱軒已經滿頭大汗,便讓他歇息一會兒。這時左右自有侍女奉上冰鎮甜湯。

朱軒歡呼一聲,奔上來端碗便喝,燕野喝住他。「小少爺,你該先給師父喝,怎么自己先喝了呢?」他端過另一碗甜湯遞給朱軒,讓他奉給師父。朱軒才發現自己失了禮,笑著伸舌頭,把湯碗接過呈給侯雪城。

侯雪城沒有接過,他冷冷的道:「我不喝別人手中經過的茶水。」不是他信任之人端來的食物,無法確認是否真的清潔,所以他從來不碰。可不管是否掃人臉面。

朱軒可比他師父會做人多了,他笑嘻嘻的道:「師父,這果子甜湯里頭的荔枝,是王叔尚未回京,便遣快馬從蜀中運回來的。他花費心思專程讓您的廚子作給您吃,您忍心讓王叔的心血白費嗎?」

侯雪城怔了怔,一語不發的端過,舀了一湯匙便要就口。

「慢著!」這時候,燕野忽然大喝。侯雪城回頭看他汗透重衣,不禁奇道:「怎么,你很熱,想喝嗎?那這碗你喝了吧。」說著遞了過去。

燕野看著他端來的碗,過了很久,他垂下頭。「不,我不渴。」他臉色慘白,語音低弱。「侯宮主,我失態了,這是少爺呈給您的,我另外有的喝,……您請慢用。」

侯雪城冷冷瞧他一眼,也不再多說,當著他的臉面,慢慢將甜湯一口一口吞咽下去。

冰雪孤城第二部…04暗潮(後篇)

當那名白衣人偕同另外兩名女子,由店掌櫃領進酒樓時,整個迎賓樓似乎靜了一瞬。客人的嘈雜聲、樂師的胡琴聲、點菜聲、笑鬧聲,樓外的叫賣聲,甚至掛在窗欞上鳥龍里的畫眉都息了鳴聲。

寒難州察覺到異常的氣氛,不禁望向入口。只見店掌櫃的領了一個白衣人及兩個衣著華貴的女子進樓。

那白衣人非常的年輕,大約僅有二十四,五歲,但是卻有著說不出清貴高華的氣度。那張貴族般的臉龐隱約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儀。眼神是一種毫無感情的冷淡。寒難州第一眼看到他之後,就再也離不開視線,總覺得這人的眼神讓他感到十分的熟悉。

白衣人身邊跟了兩個極美麗的女子,寒難州只看一眼就認出來,一個是韓相國的女兒韓晚樓,另外一個是慶王朱靖的妹妹朱浣花。這兩個女子都是京城中身分最高貴的仕女,可說追求者無數,此時竟似小鳥依人般的陪伴在白衣人身旁。

寒難州緊緊盯視著他。他在掌櫃的帶領下坐了下來,一任兩名女子點菜,菜色十分豐富,他卻要了一壺西湖龍井,緩緩啜飲著。女子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