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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月光 未知 6272 字 2021-02-25

謝濤他們一走,驚魂未定的老竇再沒有心情多待一會兒,匆匆與程曉雪告別,下了樓打上的就跑了。

這邊老竇剛走,謝濤的電話就來了,要程曉雪到「金色年華」迪廳門前。程曉雪趕到,謝濤先把事先查好的一千元錢塞給她,然後拉著剛才跟他一起去的那個人說:「這是我的哥們兒,叫王浩天,在報社工作,今天我請你們蹦迪,你們在這等一會兒,一會兒汪碧霞也過來,我去車里換換衣服,馬上過來。」

王浩天向程曉雪點點頭,很有涵養地說:「你好。」

程曉雪也點點頭,她喜歡像王浩天這樣的男人,濃眉大眼,胖胖的娃娃臉,個子高高的,稍有點鼓的將軍肚,但不顯臃腫,很魁梧,表情很平實,很憨厚,讓人有一種安全感。

那天,程曉雪與他們玩到很晚,喝了很多啤酒,後來看著就有點多了。謝濤開車把程曉雪送到石庄,讓王浩天扶她上樓,他就開車拉著汪碧霞走了。

王浩天當天夜里就住在了程曉雪家里。從此,他成了程曉雪在相當長的時間里最重要的情人。

對於汪碧霞來說,謝濤應該是她屈指可數的幾個男人中舉足輕重的一個,不僅僅是謝濤幫了她很多忙,重要的是與他在一起,有那種令人沖動的感覺。

說起汪碧霞,也是個苦命人。她的老家在淮河岸邊的一個鄉鎮上,十九歲那年,她與比她大十歲的理發店老板劉家貴私奔,跑到河濱開了一家小理發店,雖然門面小,但維持生計綽綽有余。第二年,他們生了一個女兒,一家三口靠著理發店過得也很滋潤。1995年10月27日,為女兒菲菲過六歲生日,劉家貴去給菲菲買生日蛋糕,誰知去了就再也沒回來。在一個十字路口,劉家貴橫穿馬路時被一輛面包車撞出了十幾米遠,落地的時候頭碰在了路邊的水泥台上,拉到醫院沒來得及搶救就不行了。等到汪碧霞知道,丈夫的屍體已經被推進了太平間。

自從離開家,汪碧霞就沒有與家里聯系過,家里也只當沒這個閨女,包括母親去世,家里人都沒有告訴她。劉家貴很早就沒了父母,家里也沒太親近的人。劉家貴死了,汪碧霞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悄悄地把丈夫火化了,回到家里抱著女兒痛哭了一場,就再也不提丈夫的事。那年她二十六歲。

後來,她搬了家,把原來的理發店關了,開了紅月亮美發屋。汪碧霞人漂亮,又會說話,還能干,生意越做越紅火,又在東郊開了個店。為了能一心一意經營兩個美發店,她把女兒送到寄宿的貴族學校。風風雨雨,苦心經營,三年多點,汪碧霞就買了一套兩室兩廳的房子,收入也穩定下來,可以說,她不再發愁錢的問題。

丈夫死了四年多了,汪碧霞多次想到過再找個人嫁了。但是,在河濱市,像她這樣帶著孩子的女人要想嫁出去談何容易。要說她要求並不高,比她大十歲的劉家貴相貌平平,就是一個用情專一,再就是對她好,她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再苦再累都沒動搖過。就這么簡單的要求,她硬是碰不到一個讓她能嫁的男人。再者,也許跟她所處的環境有關,女孩們的開放,男人們的隨便,讓她對男人一天天失去信心。

汪碧霞需要男人安撫,她寂寞的心地需要男人開墾,但她決不像店里的其他女孩那樣去與客人廝混。她不小看做「j」的小姐,但她從來不做「j」,這也是汪碧霞的原則。書包網。想百~萬\小!說來AK小說

第三章那些纏繞著的美麗與罪惡(4)

與她第一次上床的男人,叫凌志,是和她同在一棟樓上租房的一個單身白領,做財務審計的,剛從外地來到河濱。他們從認識到上床,時間並不長,也就一個多月。那時丈夫已經死了兩年多,悲傷與憂愁在她身上已經找不到了。那天中午她回家拿東西,正巧看見他在搬家,扛著一包東西走到三樓放下休息,汪碧霞就上來了。他擋住了她的門。

他看見她笑了笑,向上推推眼鏡,點點頭,見她不走了,就自我介紹:「我叫凌志,就是平時說的凌志車那兩個字,住在四樓,以後請多關照。」

汪碧霞就笑了,她掏出鑰匙要開門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擋住了她的門,馬上把東西挪開:「都是書,挺沉的。」

「一看就是個文化人,我叫汪碧霞,以後缺啥少啥了盡管給大姐說。」汪碧霞看他斯斯文文的,對他挺有好感。

就這樣,他們算認識了。在以後的一個多月里,他們見了面就是點個頭,互相笑笑,打個招呼。一個偶然的機會,讓她一下子拉近了與他的距離。

那是一個晚上,汪碧霞回到家已經接近零點,她想打開電爐燒點開水,天很冷,這樣既能取暖又能開水,一舉兩得。就在她cc銷的時候,c座閃了一下藍光,屋里就變成一片漆黑。她知道,是電表上的保險絲爆了。很自然地,她就想到了凌志,而且沒有半點猶豫,就到四樓敲開了他的門。

凌志也自自然然地接受了她的調遣,他很快穿好衣服,跑到電表盤去查看,果然是保險絲爆了。他用一根細銅絲充當保險絲,暫時解決了問題。汪碧霞家里轉眼就亮起來。

完成了任務,凌志要上去的時候,汪碧霞拉住他,非要他到屋里坐一會兒。這就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最大獎賞。通常,男人無論為女人做什么事,女人能邀請男人一塊坐坐,這對男人來說也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凌志上身穿著毛衣,下身穿著毛褲,外邊卻沒有穿外套,進了屋,准備往客廳的沙發上坐的時候,汪碧霞推著他進了卧室:「別客氣,卧室里有電爐,還暖和點,你就坐在床上吧。」她又把電爐c上,坐在床邊的一個小凳子上,「一會兒水開了我給你做點飯,這么晚了,一定餓了吧?」

「不用了大姐,你太客氣了,這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你給我坐這兒,別再說啥,我睡不著你陪我說會兒話總行吧?咋那么多事。」

凌志就坐下來,不再說走。電爐紅紅的光照在不銹鋼壺底,卧室里溫馨的燈光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水不大一會兒就開始發出「嗞嗞」的叫聲。兩個人都湊近電爐,聽著水悠揚的叫聲,對,那晚上的水叫聲就是悠揚的。

汪碧霞開始講她的故事,她好像早就等著要把自己的故事講給面前的這個人聽。她不傷感,也不激動,就那么緩緩地、靜靜地講著,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他望著電爐發出的紅紅的光,看著水壺蓋的孔里冒出的裊裊蒸汽,默默地聽著她夢囈般的傾訴,忘記了時空,忘記了自我。

水開了,水壺蓋上的哨子發出急促的叫聲,她這才從過去中醒來。她給他倒了一杯水,把剩下的水倒到暖水瓶里,此時,她忘記了自己說的要做飯,繼續坐在電爐旁,沉浸在夢幻般的氛圍中。

她抬頭看凌志的時候,發現他臉上有淚珠滑過,她就那么鬼使神差地用手去抹他的眼淚,他一動不動,更多的眼淚涌了出來。她就把他擁在了懷里,他偎在她懷里,像孩子一樣哭出了聲音,他們就抱在了一起。

第三章那些纏繞著的美麗與罪惡(5)

凌志哭,並不僅僅是她的故事感動了他。很多人都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往往忘記了後邊的那句「只因未到傷心處」,凌志的傷心處更是讓很多人難以想象。

他本來有個非常令人羨慕的家,父親是一個縣委副書記,母親也是縣里的一個正科級干部,他在銀行工作,因為父母的原因,被提拔為稽核中心主任,妻子是父親一個同僚的女兒,在縣團委做副書記,小兩口還有一個女兒。可以說,他是要啥有啥了,他也從來沒有為任何事情作過難發過愁。在單位,他被列為副行長候選人,可謂前程似錦。就在這時,他的父親出事了,牽涉到縣委書記的賣官案,父親鋃鐺入獄,接著母親也被牽涉進去,與父親一樣成了階下囚。遇上這樣的事,對任何一個家庭來說都是滅頂之災。人常說屋漏偏遭連y雨,也叫禍不單行。正當他在為父母的事四處奔波求情的時候,妻子卻帶著孩子回了娘家。原來,她怕影響她的前途,要與他離婚。凌志忙完父母的事,等判決一下來,一句話都沒說,就痛快地與妻子辦了離婚手續。接著自己辦了停薪留職,來到河濱,在一個同學的幫助下進了一家審計事務所。

汪碧霞聽完凌志的故事,把他抱得更緊。遭遇這么大的打擊,他能挺過來沒有趴下,確實不容易。

有人說,男人與女人在一起是不能講身世的,只要一講,兩個人就會拉近距離,很容易碰出火花。汪碧霞與凌志正應了這句話,接下來,他們自然而然地相擁而眠,彼此享受對方帶來的靈與r的安慰和。

兩年來,她與凌志的關系若即若離。按說,他倆同歲,又都處於這種情況,應該是很合適的一對。但不知為什么,她找不到那種感覺,凌志對她也沒有太多的激情,她搬家以後,兩個人十天半月不見面也不聯系,有時一起吃個飯,無論在誰家,做完那事就再也無話可說了,甚至都懶得過問對方的生活。

後來汪碧霞又通過朋友認識了兩個男人,雖然也上了床,但都是有婦之夫,她也不奢望嫁給誰,慢慢地她索性就不再想嫁人的事了。

再後來認識了謝濤。謝濤比她大兩歲,也來自農村,警校畢業後分到了河濱,不光長得英俊帥氣,對人也挺體貼,很會生活。他的床上功夫尤其讓汪碧霞迷戀。與他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享受不完的開心;與他,那真是身心交融,她明白了為什么外國人把男女之事叫作「」。

汪碧霞把謝濤領到自己家,為他沏茶點煙,洗腳捶背,可人得像個日本女人。汪碧霞也是受謝濤影響,慢慢學來的。第一次與謝濤上床,謝濤光給她按摩就用了一個小時,他雖然沒有學過按摩,但他享受過,他知道怎么讓她舒服。他的兩只手在她的脖子上、肩膀上、胸脯上、肚子上、背上、p股上、腿上、腳上,推、壓、捏、揉、搓、敲,她身上就一陣陣地麻酥,春潮涌動。謝濤還耐心地給她洗腳,這才寬衣解帶,上床行事。

完事後,謝濤與她相擁而坐,卿卿我我,甜言蜜語,讓她幸福得走了樣,對,說幸福一點都不誇張。

在汪碧霞眼里,謝濤是個無可挑剔的好男人,她甚至對他說:「要是興娶兩個老婆,我就給你做小的。」

謝濤的老婆郝鮮是河濱人,在建行工作。老婆的優越感讓他總有一種不平等的感覺,連這樣的事情也是老婆說了算,別看他穿一身警服在外邊威風八面,到了家里就成了孫子,老婆看不起他,連兩歲多的兒子都跟著他媽說他土。有汪碧霞這樣一個情人,每隔幾天見上一面,聊聊天,親熱親熱,他也挺滿足的。

第四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1)

王浩天到河濱工作已經三年出頭了,換句話說,他兩地分居三年多了。他的原則是不嫖妓。再迫切,哪怕是一個月四十天不過性生活,他也不會去嫖妓,他心理上接受不了把當作交易的形式。再說,對他來說,性不僅僅是一種排遣的方式,他更看重質量。他對女人的要求與別人不一樣,女人的年齡不重要,也並不一定要很漂亮,但絕對不能丑,要有女人味,床上的感覺要好。以前,他雖然過得很清貧,從沒有進過娛樂場所,但感情生活也豐富多彩,除了與自己的老婆相親相愛,他也有那么三五個紅顏知己,還有兩個上過床。慶幸的是老婆一直沒有發現什么蛛絲馬跡。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會與一個十七八歲的攪和在一起,而且是在那樣一種情況下相識,並且已經保持了半年的關系,現在仍然繼續著。

那天真的是不可思議,一個記者,跟著一個警察,還有一個,共同去整一個嫖客,就是為了那區區的幾千塊錢(這次他沒有得到錢),由此就想到了社會上流傳的「是賣身的,記者是賣心的」說法。做記者之初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想哭。他從小崇尚的職業,在他而立之年才如願以償當上的記者,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竟是這般糟糕。他也發現,確實有一些記者在利用自己的優勢干見不得陽光的勾當,諸如拿批評稿子脅迫當事單位或個人送紅包、出贊助、做廣告等。

說實話,王浩天算不上一個正人君子。他認為,世界上本來也沒幾個正人君子,還是普通人多。普通人免不了就俗氣,物欲情欲,在所難免。

王浩天算是一個文人。高中時代,寫過長篇小說,結果是長篇小說成了一堆廢紙,大學也沒考上。高中畢業後,王浩天到本鄉一所初中任教,一教就是十年。他一直是不在編制的臨時代教,月工資從最早的四十五元到最後的一百五十元,可以說低得可憐,但他從來沒有對工資表示過不滿。他工資低,老婆武麗娜卻是正式教師,工資還說得過去,加上他無法納入預算但可以補缺的稿費,三口之家在鄉鎮一級的生活還算中等靠上。教書之余,他自學考完了中文本科,並堅持寫作,不光搞文學創作,也搞新聞寫作,經常有文學作品、新聞作品見諸報端,還加入了省作協,在老家也是小有名氣的通訊員和業余作家了。

1997年過完春節,在河濱市工作的高中同學鄭少銘的一個電話改變了他的生活。河濱有家報社面向社會招聘記者。他二話沒說,辭了職就直奔河濱。老婆說你等定准了再辭職也不晚,萬一考試不行也好有個退路。他義無反顧,說臨時代教是堅決不再當了,他自信到河濱不會沒有吃飯的地方。

王浩天被鄭少銘開車拉到報社報了名,就回到為他安排的招待所里,開始准備。鄭少銘是他高中時的死黨,用鄉土話說就是「撕不爛的棉套」,同桌、同床、同飯(一個飯組),中南財經大學畢業後分到西開發區(高新技術開發區)管委會,後來在機關耐不住寂寞,就主動要求下企業,如今,已是高新區制版印務有限公司的副總經理,除了忙點累點,生活可以說多彩多姿。

王浩天的應聘十分順利,筆試成績名列第二,面試也不錯,一周後就被安排在報社記者部,成了一名記者。這年他三十歲。三十而立,要說他也算「立」了,老婆有了,孩子有了,事業小成,雖然還沒有票子,但能謀得一個讓人羨慕的職業,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第四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2)

初到河濱,王浩天在都市村庄上官屯租了一個小單間,屋里一床一桌一椅而已,睡覺,百~萬\小!說寫作,做飯吃飯,全都在這間不足十五平方米的房子里。生活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但七八年來與老婆孩子在一起生活的習慣一下子被改變,他有點不適應。飯要自己做,衣服要自己洗,水要自己燒,腳要自己洗,最要命的是要自己一個人睡覺。以前幾乎天天抱著老婆睡覺,現在懷里沒得抱了,感覺空落落的。他甚至流過眼淚,開始懷念以往恬淡的日子,一遍遍回想與老婆孩子在一起的枝枝節節。吃完晚飯,老婆總是給他倒好洗腳水,把他拽過來,蹲到他面前,把他的鞋和襪子脫掉,輕輕地給他搓腳,那種癢癢的舒服的感覺令他迷醉。兒子韶玉總是與他爭媽媽,看見媽媽給爸爸洗腳,就吵著洗腳,看見媽媽給爸爸洗頭,就吵著洗頭,看電視更是拿著遙控器獨斷專行。兒子上小學了,學會了下象棋,天天吵著要下棋,要贏爸爸,他總是像孩子一樣與兒子爭輸贏。鄰居就有人對武麗娜說:「武老師,你們家大孩子老與小孩子爭,你也不管。」「大孩子」說的是王浩天,小孩子當然是兒子了。他有時真的有點煩兒子鬧,現在倒是沒人鬧了,清靜了,可生活的樂趣卻少了許多,甚至可以說黯然失色。

他不怕忙,出差采訪,回來寫稿子,他都應付自如,但他怕閑下來。吃過晚飯,一個人沒事,他會在大街上溜達,一邊悠閑地散步,一邊想著問題。有時他會去動物園門前的廣場上待一會兒,這里有一個女子健身隊,每天晚上都練,他就在一邊看老的年輕的女人們花樣百出地跳健美c。有時他也到一個露天舞場,願意了可以花一塊錢進去跳上幾曲交誼舞,也可以坐著看別人跳。有時也約朋友一起聊天喝酒打撲克,忍不住了就回家打電話。為了聯系方便,家里專門裝了電話,他自己也配了傳呼機,後來經濟寬裕了又買了手機。很多時候,他是在盼,盼著回家,盼著有人來看他,也盼著傳呼機響起來。

鄭少銘天天忙於應酬,孩子小,離他住的地方又遠,他們也難得見面。倒是以前與他同一學校的相好萬紅每隔一段時間都要來看看他。萬紅小他六歲,也喜歡文學,在學校兩個人就開始相好。以前都在學校,見面的機會不少,但在一起的時間很少。現在離得遠了,見面少了,倒是可以放心大膽地在一起了。萬紅第一次來河濱是一個星期六,她給王浩天買了方便面、火腿腸,還有兩條煙。因為她頭一天晚上打過電話說要來,王浩天從放下電話就開始盼,直盼到第二天下午四點多才看見萬紅。學校星期六上午還上課,萬紅等到上午放學,顧不上吃飯就搭車到縣城,再轉車到河濱。王浩天早早地等在車站,真是望眼欲穿。萬紅一到,他久久地抱著她不肯松開,眼里不覺流出了淚水。他來到這一個月還沒有回去過,有太多的感觸讓他情不自禁。

「怎么了,想家了?這么不堅強。」萬紅替他擦了淚,「快讓我回家吧,太累了。」

他們打了的回上官屯,那時候他是很少舍得打的的。萬紅從大學畢業分配到學校,他們就開始相好,她仰慕他的才華,他喜歡她的風情,也是該他們有緣,很快就有了一次機會,讓他們一起去縣城帶學生考試,他們自然就有了第一次。萬紅也不是處女之身,她也沒有要嫁給他的想法,偷偷摸摸地好,感覺也挺誘人。

第四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3)

當晚,兩個人如脫韁野馬,直把那張單人床弄得咯吱作響,一夜瘋狂,他們忘記了一切,連安全套都沒用——這樣的疏忽讓萬紅經歷了第一次墮胎的痛苦。

第二天,萬紅早早起來,把房間收拾好,把該洗的衣服洗好,這才有時間出去逛街。兩個人去服裝商貿城,萬紅給自己挑了兩件夏裝,給王浩天買了一條褲子,一件t恤衫。

萬紅的到來,給王浩天生活的天空帶來了彩虹。在兩年多的時間里,萬紅基本每月都來一次,儼然一個老婆。大概是文人生性,他愛萬紅,也愛他的家,愛他的老婆孩子。他保持一個月回家一趟,每次回去可以在家住兩個晚上,回家的時間盡量與萬紅來看他錯開。他做得並不是天衣無縫,但老婆從來不懷疑他,也就平安無事。小別勝新婚,武麗娜與他甚至比從前更加恩愛。

這樣的日子雖然有點緊張,但也很有規律,他也頗感滿足。他的改變,源於他認識謝濤。與謝濤成了哥兒們,王浩天開始接觸河濱的女人,也慢慢學會了「叨菜」。

「叨菜」是河濱的說法,就是撈取好處和掙錢,但很多時候是說獲取來路不正的利益。比如,在派出所,警察收受錢財不按原則辦事叫「叨菜」;在醫院里,管葯的領導收推銷員的回扣叫「叨菜」;在學校里,管招生的領導私下收學生家長的紅包叫「叨菜」,班主任引導學生家長送禮品也叫「叨菜」;在新聞單位,編輯記者收紅包發稿子叫「叨菜」,記者采訪批評稿子收紅包也叫「叨菜」(要知道,收了紅包問題就可以輕描淡寫地匯報,寫稿子的時候可以淡化低調處理,也可以緩發,還可以不發),拉廣告拉贊助拿提成也叫「叨菜」。在河濱,親人見面,朋友聚會,很多時候都在談論「叨菜」的話題。通常,說某某人能「叨菜」,就是有能量,並無貶意,而是對他很大的褒獎。當然,「叨菜」往往與職務、權力、職業緊密相連,能否「叨菜」決定了一個人的能量。王浩天的工作也算是一個「叨菜」的職業,因此,他的社會與經濟地位在河濱絕對不低下,他也早就不是那個月工資一百五十元的代課教師了。

王浩天與程曉雪也算注定的緣分。那天他送她回家,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