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2 / 2)

城市的月光 未知 6311 字 2021-02-25

兩個人靜靜地坐著,雖然眼睛都盯著電視,但誰也沒有看進去。過了好大一會兒,汪碧霞說:「謝濤,我想有個家。」謝濤點點頭,說:「是呀,該有個家了。」接下來,又陷入了沉默。

謝濤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半躺著睡著了,汪碧霞把他扶上床,給他脫掉鞋子,蓋好被子,自己躺在被窩里看電視。她想了很多很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迷迷糊糊的,總感覺謝濤離她很遠很遠。

這一夜,他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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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抱緊我(1)

早上還不到八點,王浩天還沉浸在睡夢中,就聽到手機響了,他翻了個身,眼睛仍然沒睜開,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嘴里自言自語說:「昨晚怎么就忘關手機了,星期天想多睡會兒也睡不成。」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浩天,起來沒?我現在就在上官屯,快下來接我,我十點上班,過來給你收拾收拾。」對方說完就掛了。王浩天的睡意一下子就沒了,是倪紅斌。他拿著手機愣了好大一會兒,才穿衣服下樓接她。

他從心里對倪紅斌有好感,不僅僅因為她漂亮,還有她身上那種女人少有的仗義。應該說,能擁有這樣的女人也是一種福氣。

那天晚上,他如約來到她在河濱的家。這是一個機關家屬院一樓的一套不到五十平方米的小兩室一廳。她挺會收拾家,房子雖然小,家具卻擺放得有條有理。一進門靠門口放著一個鞋櫃,旁邊還有一個紫紅色的木制衣架,鞋櫃下邊整齊地擺著兩雙拖鞋;客廳小,放了一套五套件的沙發,還有幾個能摞在一起的塑料凳子;兩個單人沙發中間的小茶幾上擺放著一個敞口花瓶,里邊c著幾枝已經生根的綠油油的富貴竹;三人沙發前的大茶幾上擺放了一套白底藍花的細瓷茶具。王浩天進來的時候,穿著粉色吊帶裙的倪紅斌讓他服換拖鞋,她接過他脫下的西裝掛在衣架上說:「拖鞋是新的,我有腳氣,你以後就穿你那雙,別穿錯了,要不傳染你腳氣。」王浩天非常感動,看來她真是把他當自己人了,他說:「我來不了幾次,還麻煩你專意買雙拖鞋。」她說:「怎么,不想多來幾次?」此時的倪紅斌顯得特別嫵媚,頭發挽在頭頂用一個發卡夾著,吊帶裙遮不住的地方,是白白的肩,白白的胸,白白的腿,還有那雙白白的腳。他的眼光與她的眼光碰在一起,馬上就躲開了,他沒有說話,低著頭站在那里。她看他有點尷尬,就說:「你坐呀,我給你泡好的鐵觀音,你先喝杯茶,菜馬上就行。」

說話間,她已經端上來兩個涼菜四個熱菜,涼菜是一只燒j和一盤涼拌牛肚,熱菜是一個酸辣廣肚,一個澆汁白菜,一個清炒苦瓜,一個蒜蓉炒荷蘭豆。倪紅斌把餐具、酒具擺好,拿個塑料凳子坐在王浩天對面,說:「燒j可不是我做的,是一個朋友捎來的道口燒j,很有名,據說是正宗的,色澤鮮艷,咸淡適口,熟爛離骨,與北京烤鴨、金華火腿、高郵鴨蛋並列稱作全國同類食品『四絕』;再嘗嘗我的手藝,就說這酸辣廣肚,我做的跟飯店里的不一樣,這可不是廣肚,這是銀耳,是我自己發明的,先把銀耳發好,炒時候把姜、蔥、大料、辣椒放油里炸一下,再放點水,然後放銀耳,再勾芡,最後加味精、香油出鍋。怎么樣,跟廣肚的口感是不是差不多?」王浩天嘗了一口,確實不比廣肚遜色,說:「果然不一樣,到底是大飯店的經理。」倪紅斌說:「我該怎么說?到底是大記者,就是會說話。來,喝酒,咱今天喝『河濱茅台』,這酒三十八度,才五塊錢一瓶,喝著卻不錯,說好了,每人一瓶,九兩,你怎么樣?」王浩天說:「看來你今天是真要大喝一場呀,光聽春慶說你能喝,還沒見識過。」倪紅斌有點不高興,說:「浩天,別再提他。」他馬上說:「好,喝酒,每人一瓶。」

第十一章抱緊我(2)

倪紅斌把兩瓶酒打開,分別倒了兩玻璃茶杯,一茶杯足有半斤,然後把兩個半瓶酒放在各人面前,說:「我們各喝各的,誰也不替誰,來,喝一口。」王浩天也激動起來,說:「喝,嫂子,你讓我喝多少我喝多少。」

「叫我名字,別老讓我提醒你。」倪紅斌說完喝了一大口。

王浩天也喝了一大口。一個女人這樣喝酒,他見的不多,當然,他知道這個女人把他當成了最親近的人,通常,女人再能喝也不會放開的。

兩個人喝著說著,他們忘記了時間。酒喝完的時候,倪紅斌不知道怎么就與他坐在了一起,後來不知道怎么就來到了她溫馨的卧室,兩個人抱在了一起,吻在了一起。當她開始往下拽他的襯衣的時候,他卻粗暴地推開了她。他的腦海里一遍一遍出現李春慶帥氣的笑臉,同時也響起一個聲音:朋友妻不可欺。他嘴里語無倫次地說:「不、不、不,我不能,我真的不能……」

她哭了,哭得很傷心,她趴在寬大的席夢思床上,由於吊帶裙向上拉,穿著透明短褲的臀部露在外邊,橘紅的燈光下,他可以朦朧地看見圓圓的臀部被網狀短褲遮掩的雪白的肌膚。剎那間他沖動了一下,感覺下身膨脹起來,但他很快就穩定了情緒,說:「紅斌,我們不能這樣,真的,我接受不了,我不是不想,可我不能對不起朋友。」

倪紅斌慢慢地停止了哭泣。說實在的,丈夫死兩年多了,她從來就沒動過這樣的念頭,也有人打過她的主意,甚至家人給她介紹過男朋友,她都拒絕了。李春慶原來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太完美了,一下子成了一個花心男人,連吵架的機會都沒有,她接受不了。出事不久她曾去浚縣大伾山算卦,說她克夫,要穿七條白裙,也就是說要死七個丈夫,她當時就蒙了,感嘆自己命苦。後來那算命先生說了一種很簡單的破法,就是在結婚前要與六個男人發生關系,這樣也算有了七個丈夫,也算破了。她聽了搖搖頭,心里說:要我與六個男人發生關系,那不是難為我呀?我又不是牲口,哪能隨便拉個人就睡?再說,一個都不好找,還六個呢,看來這輩子是別想結婚了。從此也就死了心,一心一意工作,不再說個人的問題。可她偏偏就碰上了王浩天,沉寂了兩年多的心突然就被激活了,說不清為什么,她遇到的比王浩天優秀的男人也不少,都能心若止水地去面對,可她對王浩天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欲望,真真切切的,在他面前,她連女人起碼的含蓄都沒有了。

夜已深,卧室的掛鍾敲響了十二下,王浩天說:「紅斌,時間不早了,我走吧,你明天還要上班,以後的時間長著呢。」

她趴在那里不動,也不說話。王浩天又說:「我走吧,你休息吧。」

她坐起來,理了理頭發,整整衣服,王浩天分明看見了她沒有戴r罩,那圓鼓鼓的茹房在吊帶裙下輪廓清晰。他把她從床上拉起來,擁抱了一下,說:「好了,你會理解我的,謝謝你對我這么好,我會常來的。還歡迎嗎?」

她說:「沒事,這個家里沒來過任何一個男人,你之前甚至沒有來過任何一個女人,你想來我隨時歡迎。不過我想你不敢再來了。」他說:「你說哪了,我說過我會常來。」他看看表,已接近凌晨一點,心里下決心要走了,再不走說不准就把握不住自己了。txt電子書分享平台AK小說

第十一章抱緊我(3)

「我走了。」說完這句話,他不再看她,只顧換了鞋,穿了衣服,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了門他才發現自己出了好多汗,襯衣前後都濕了。他騎著車子,出了家屬院,他沒有回上官屯的家,而是直接去了城東路石庄,他要去找程曉雪,他的欲望特別強烈,他也知道,沒有特殊情況,程曉雪這時也該回到家了。

他來到程曉雪家,果然她已到家,還沒睡,他一進屋就甩掉衣服,瘋狂地把程曉雪的衣服扯掉。程曉雪看出來他喝酒了,說:「你也不,我這幾天有點不舒服,別是有啥病。」王浩天喘著粗氣說:「管他呢,我什么也不怕。」

第二天上班,報社正好派他到老家出差,他采訪完就順便拐到家里,與老婆親熱自不必說。

回到河濱,他總想去找倪紅斌,那天夜里的鏡頭總是在他腦海里一遍一遍閃現,白白的胸,白白的腿,還有那的臀,但他強忍著。一眨眼一星期就過去了。本來他計劃周末與她一起吃晚飯的,可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周五上午他上廁所的時候發現,他的下身出問題了。最要命的是他回家了,無疑老婆也會被傳染。周五下午,他去了醫院,果然是淋病,醫生給他開了葯,讓他打針,要一周,還要求他馬上把老婆帶來做檢查。這下他傻眼了,他不知道如何給老婆說這件事。

武麗娜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絕容不下他犯這樣的原則性錯誤。他回到住處,想起程曉雪咬牙切齒,什么惡毒的詞都出來啦,臭婊子、賤貨、浪s貨……本來他想給她打個電話讓她早點去醫院治病,可一惱起來就想,管她呢,很病,死了才好呢。這樣在屋里煎熬著,晚飯也沒吃,中間給老婆打了兩次電話,話到嘴邊了還是不敢說。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手里拿著書卻看不進去,一遍一遍地後悔那天不該去找程曉雪,怨自己喝醉了沒有自制力,更恨程曉雪明知道自己可能得病還不攔住他,心里罵她:這個小s貨真是個禍害,怕她得病,讓她一定注意,誰知道她這么不爭氣,到底還是染上了,還禍害他。可反過來再想想,程曉雪也不容易,不圖他的錢,對他言聽計從,還不是都怨自己沒志氣。這樣胡思亂想著,一直到凌晨三點才迷迷糊糊睡著,正做夢與老婆為得病的事情吵架,手機響了。

王浩天下樓的時候,頭發蓬松著,上身穿米黃色的長袖t恤,下身穿灰色的運動褲,趿拉著拖鞋,一看就知道情緒不好。秋季的天氣早晚已經有些涼了,他感覺是冷了,心冷。穿著一套黑色小閃領套裝、把白襯衣領挽在外邊的倪紅斌扶著水紅色的坤車站在上官屯大街上,顯得格外醒目。

見了她,他說:「我昨天下午說找你一起吃晚飯,可急著趕一篇稿子,寫完都夜間兩點了,正想著你呢,你就過來了。走吧,我的家可比不上你的家,一間破屋,亂七八糟。」

「我就是來給你收拾的,不亂我還不來呢。」

她跟在他身後,一邊走一邊四下看,她是在看路,女人總是細心的,她記著路再來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到家了。

進了屋,倪紅斌就開始收拾,她先把他的床單整平展,再把床上的書、枕巾、衣服收拾好,整齊地放在該放的地方,接著整地面,廢報紙、一次性飯盒、揉成團的稿紙等,連床底下都不放過。她不緊不慢地收拾著,臉上一會兒就冒出細密的汗珠,她把外衣脫掉,白色的襯衣扎在褲腰里,胸脯高高地聳著,既精干又。書包網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十一章抱緊我(4)

收拾好,她到門外的水管洗了手,回來坐在床頭。她的頭發今天扎了一個馬尾辮,顯得很青春。他坐在那里看她收拾,如欣賞一出美麗的戲。想想真的是不可思議,這樣一個人會為自己收拾房間,我王浩天何德何能讓別人為自己辛苦?

「浩天,你這臟衣服我給你帶回去洗吧,等干了你去拿。對了,我給你配了把鑰匙,你什么時候去,我在家不在家你都能進家。」

王浩天眼睛濕潤了。一個女人要對人好,真是什么都不怕,才這么幾天,她就能把家里的鑰匙給他,可見對他有多信任。

「姐,你對我這么好,我怎么回報你呀?」他說著撲在了她懷里,其實他還比她大一個月,可他情不自禁就叫出了「姐」。她把他扶起來,說:「看你說的,我還要你回報呀,你要回報就好好對老婆孩子,好了,我得上班了,晚上要沒事你過去一起吃晚飯,不過今天會晚些,你要早點去可以先熬點稀飯,衣服我帶走了。」

她下樓的時候,幾個鄰居都在看,三樓的站在屋門口看,四樓的扶著欄桿往下看,二樓的站在走廊上仰著頭往上看。王浩天心里有些得意,這么漂亮又有品位的人來看自己,是很風光的事。

她走了,短暫的興奮過後,他又陷入了痛苦的煎熬之中。他到門口吃了兩個素包子,喝了一杯豆漿,騎車去醫院打針。路上一邊走一邊想,究竟怎么給老婆說?這病是不能拖的,越拖越難治。於是他下了決心,要給老婆說,不管發生什么後果,都得先治病。他下了車,站在人行道上給家里打電話,電話打通了,他不安地等著老婆接電話,電話那端終於傳來老婆帶著笑意的聲音:「浩天呀,不正常呀,打這么多次電話,剛走就又想家了?」

「是呀,我……麗娜,有個事我必須給你說,我病了……」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你病了?怎么了乖?是不是天天在外邊吃飯上火了?抓緊去醫院看看吧。等我調過去好好給你做飯,好好照顧你。」

老婆的話,更讓他感覺對不起老婆,他橫下心,說:「我去過醫院了,老婆,我對不起你,得了性病,可能你也染上了,也得治。」

電話那頭開始是沒有聲音,後來他聽到了她嚶嚶的哭泣聲,最後是一聲尖叫:「王浩天……」接著是掛電話的聲音。

王浩天呆呆地站在人行道上,他知道這場地震的級別。在武麗娜的心目中,王浩天縱然可著肚子長個膽,也不會在外邊拈花惹草,這對她的打擊太大了。他再次撥通家里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聽到拿起電話又掛的聲音,連續打了十幾次都是這樣,他只好作罷。他心情倒是輕松了許多,反正是說了,要殺要剮任她處置,病還是要治的。這樣想著就騎上車來到醫院。打完針,他又到門診上找到給他看病的醫生,說了老婆在外地,生氣不會來的情況,看怎么辦。醫生就說,開點葯拿回去打針吧,再開點吃的葯,但治療結束後一定得復查,必須治徹底。王浩天想想也沒別的辦法,就拿了葯,急急火火地到長途汽車站趕車回去給老婆送葯。臨走他給倪紅斌打了電話,說家里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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