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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生活真他媽沒意思透了第16節媽,有人欺負我

我媽嘮叨慣了,所以我懶得管她。我蜷縮在房間里看碟子,連《泰坦尼克號》這樣老掉牙的電影我也看了一遍,還有《人鬼情未了》,居然還在為這個落下眼淚。此外《勇敢的心》、《空軍一號》、《魂斷藍橋》、《珍珠港》、《簡愛》、《基督山伯爵》、《美麗人生》等不是沒看過,是覺得無聊,又看了一遍。印象最深的是看的《肖申克的救贖》,覺得里面描寫監獄的那句話特經典,於是摘錄了下來。

〃一開始,你討厭它;慢慢地,你習慣了它;後來,你愛上了它;最後,你離不開它。〃

我仔細分析了這句話,覺得跟我生活中的某些細節有點像。比如我就覺得這話除了指一個人對生活環境的適應以外,還紙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習慣和接受。在我的身上,我對成都這個城市,有著一種莫名的情愫,我總覺得我不喜歡這里,可實際上我已經離不開了這里。

馮橋給我打了個越洋電話過來,說它在溫哥華的日子過得不是很爽,想回來,懷念北京,想念北京大紅燈籠高高掛的春節,想念白雪彌漫的首都。

朝暉比我還懶,每次打電話去他家的時候都是下午,居然還有他沒起床的時候。

跟我媽去了一趟四合院的老房子,拍了一些照片,自從祖母去世後,隔壁的人也陸續搬走了,這房子就空了下來,空盪盪的說起話來都有回音。據說這些老房子很快就要拆了,想起我整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是在四合院里度過的,就覺得特溫馨。一想著要拆了,就覺得倍兒凄涼,就像有人砍斷了我的回憶,著我,不讓我去回憶我的童年。離開四合院的時候我抬頭看看天空,又y霾了下來,沒准兒又要下雪了。

自從我懂事以來,春節在我的眼里過跟沒過就沒什么太大的區別了。不就一樣的吃喝拉撒么?相反我覺得越是到了春節的時候越是清冷,空氣越是稀薄。大年初一的時候北京大街上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又剛剛下過雪,顯得特冷清。心想這都熱鬧啥呀?怎么就沒感覺出熱鬧來?

老媽說我讀了幾年的大學反倒變得粗俗不堪了,我還自稱接受過高等教育呢,還沒小時候那股靈氣勁兒。我說我長大了唄!不是小孩了,還學什么小姑娘呀?

我媽說長大了,咋一提到要把你嫁了你就臉紅啊?

在這個寒假里我突然想到了嫁人,我想嫁人了是不是就有個安樂窩了?書面話一點,叫溫馨港灣。我從小到大就一個男朋友,自然把朝暉跟我要嫁的那個對象也聯系在一塊兒了。所以每次看到他都聯想到我跟他的將來,想著他是我孩子的爸爸。

大年初一他提著大包小包來拜年,我媽樂得嘴都合不攏,打心眼兒底就把他當女婿看了。樂呵呵的給他封了一紅包,比大年三十兒給我的那個厚多了。

我把他拉到我房間里,讓他陪我看動畫片,他居然說我小p孩!

喲,朝暉,看不出來嘛,啥時候長成大人了呀?不哭了?

不哭了。

確信?

確信。

好,以後誰再在我面前哭誰就是孫子。

林朝,有沒有想過要嫁我?朝暉把我摟在懷里,特溫柔的問我。問得我一下子臉就紅了,雖然我是在心里想過要嫁人吧,也沒這么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來過。加上她這么一問,我就更加難受了,骨頭軟得跟棉花糖似的。

我這人最經不起誘惑了,特別是對於糖衣炮彈,我從來都缺乏免疫力。

我說可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你。我偏不嫁,怎么著?

不嫁?你說,除了我,還有誰能忍受你?

中國男人千千萬,外國還有呢,難不成就吊你這根樹上了?

我可是一參天大樹啊這么偉岸、挺拔、俊秀!

得了吧朝暉,就你那張灌了蜜糖的小嘴兒,用來欺騙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還差不多了。在我面前,就嫩了點,啊,哥們。

就跟他鬧得不分輸贏的時候聽見我媽在客廳吆喝:〃吃飯嘍〃

讓我想起小時候在祖母家胡同里傳來的吆喝聲:〃年糕嘍〃

我說朝暉你丫等著,吃完飯有了力氣再跟你理論,我要嫁你了我就不是林朝。朝暉拿鼻孔看我,我也吃飽了再跟你理論,你要嫁我了我就不是朝暉。

靠,混蛋!我一拳打丫肩膀上。

不是不嫁么?急什么呀?

嗚嗚嗚,媽,有人欺負我

我有一天醒來,拉開窗簾看到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光線亮得刺眼,於是爬回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突然一種莫名的憂傷浮了出來。我想到了朝暉,便撥通了他的手機,沒想到他像豬似的在被窩里嗡嗡嗡的哼了兩聲就又睡著了。

我無聊地拿起枕頭邊的《情人》隨便翻了兩頁,突然有種想看這部小說的電影的沖動。於是下床來穿好衣褲,把羽絨服的帽子拉來包住頭部,趕緊跑到音像店問有沒有梁家輝演的《情人》?店主搖搖頭,說沒有。我說那有其他的《情人》嗎?店主也搖搖頭無奈地說沒有。我不耐煩了,接著問:你就一個《情人》也沒有嗎?

店主老實地點頭:是的,我一個情人也沒有!

我沮喪地往家走,心想什么破玩意兒呀,連張好看的碟子都沒有。所以這趟樓梯爬得特別累,爬到六樓的時候突然想起王蕾,就敲門進去問她想不想堆雪人?王蕾想都沒想一下就進屋去換衣服,一會戴著雙皮手套就出去來了,直接跟我說:〃走!〃

於是我們倆在樓下的雪地里摸爬滾打了一個上午,才堆出一個特大號的雪人。王蕾長發披肩的,十分溫柔,蹲在雪地里的時候頭發從肩頭滑下來,她只好拿手背把頭發往脖子後面攬,還無奈地皺起眉頭。我看著她,突然間覺得她美麗得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女。

我們倆盯著雪人半天覺得還差了點什么,王蕾說等等我。然後轉身丁冬丁冬跑上樓,一會兒下來的時候拿著兩顆黑色的跳棋珠子比著自個兒的眼睛對我笑笑,然後又把他們嵌在雪人的頭上,於是雪人就有模有樣的出來了。

我說這人還真的不能少了眼睛,沒有眼睛就覺得像屋子沒有了窗戶。我從羽絨服里掏出一包中南海,遞一只給王蕾,她微笑著搖搖頭,然後我自己點上,幾秒鍾後就看紅紅的火星子像盛開的蒲公英,在雪白的冷空氣中閃亮了起來。

寒假快結束的時候我剛好把我的所有影碟看了一遍,買的幾本書還有兩本沒看,就裝書包里了,一塊兒帶上,想著回成都再看。我看了一個冬天的電影,北京下了一個冬天的雪,特寒冷。每天早上醒來都看到窗外白亮白亮的,透著刺眼的光芒。

我基本上不上街,我像動物一樣本能地逃避寒冷,喜歡在家冬眠,高中同學彭樂來看過我一次,問我這兩年在四川有沒有被人騙過,都說四川人特j詐和狡猾。我笑著說我還像騙人的人呢,誰騙得了我?彭樂說得了,你丫就愛冒充大頭草j,可要小心點啊,以後甭吃了虧回來守著我們哭鼻子。然後告訴我,我中學時一直喜歡的那個男孩在清華大學里過得特郁悶,原因是課業負擔太重,休息的時候連個順眼點的女孩都沒有看的。他們一同學從廣東給他寄了張照片過來,照片上是他同學班上的幾十個女生互相摟在一塊兒親吻的鏡頭,他看了後淚眼婆娑地感嘆:瞧這,多可惜啊!

我有一天故意到馮橋他們家門口轉了一圈,大門緊鎖著,門口那片草地被雪打得亂七八糟,白色的一片中只能偶爾看到幾小搓的綠色。保安吃驚地問我:〃你,不是四號樓那家孩子的親姐姐么?〃

我笑得肚子疼。說你記性真好,還記得我呢!

怎么?你找他們家么?他們家出國度假了,還沒回來呢!

哦,沒事,我就順便轉轉。隔著鐵柵欄,突然想起以前來看馮橋時的情景,我和朝暉坐在他們家的草地上,他半個身子掛在陽台上,我們就這樣聊天。就像以前我們在學校里的時候一樣,睡在體育館前面的草坪上,抽著煙,數著星星。

我拿出手機來撥了朝暉的電話,我說咱回成都吧!

朝暉說在家有吃有喝不好么?

我說你就甭老記著吃喝了,跟豬有什么區別?我無聊著呢,想回去了,陪我好不好?

朝暉連聲說姑乃乃,好好好。要不我勸你找個成都人嫁了得了,也甭回來了。才回來了幾天就念念不忘的。

我嫁了你娶誰呀?

我也娶一成都女孩,不回來了。就在同一個城市里守著你,說不准我還老在大街上碰到你,我目送著你和你老公從我面前走過,我心如刀絞,我萬念懼灰。

你就知道編故事。來吧,朝暉,再跟我講一笑話吧,我又不開心了。

……

飛機出事了,乘務員連忙組織旅客准備跳傘。一男的搶了個降落傘正准備往下跳,乘務員攔住了他,說:〃飛機上還有婦女呢!〃此男無比疑惑地看著乘務員,嚴肅地說:〃都這會兒你還想那事兒!〃

第二部分生活真他媽沒意思透了第17節馮橋和鄧六

三月的成都春光嫵媚,溫暖柔情。府南河畔柳絮分飛,杜甫草堂里鳥聲清脆,就連我們學校的那些法國梧桐,也長出了大片大片的綠葉,校園廣播里天天放著莫文蔚的新歌。

我比較喜歡聽她唱的歌,有感情,歌詞也寫得很好,而且她人也很性感。除了朱茵,她在我心目中是排名第二的明星。

四級考試的成績下來了,朝暉從知道分數後嘴就再也合不攏了,真討厭他那張嘴臉,要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肯定會學著《河東獅喉》里面那幫子人鄙視古天樂一樣對著他,把兩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在身體右邊對稱著晃,嘴里不停地說:鄙視你,我們鄙視你!

不過我想了一下還是算了,畢竟他是我男朋友。要他為這事自尊上受到什么打擊而從此一蹶不振,也是我的麻煩。所以我只是指著他腦門兒表示了一下,說了句:〃小樣,終於踩著狗屎了吧?〃

我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數了兩千塊白花花的大洋給槍手的女朋友,也就是那個清純的小姑娘,她拿著錢,樂呵呵的,心里肯定在想:〃好咯,這下我可以買牛仔褲咯〃

以前我們宿舍一女生,跟我們說,他男朋友答應她,拿到獎學金之後就給她買條牛仔褲。後來她男朋友真的拿到了獎學金,還給她買了雙鞋。

這就是常說的青蘋果愛情吧。怎么有點酸酸的,又有點甜甜的。

最後幾個月的日子叫人傷心,也刻骨銘心。考上研究生的家伙從此開始學著做研究生,走路的神態也頗像研究生,應該是比較像我們學校中文系的那些教授,戴著八百度的黑框大眼鏡,走到哪兒都一個個兒滿面桃花,如沐春風。落榜了的秀才笑聲震天,不過別人說他們其實是在哭,笑過哭過之後又重新開始算計著未來,算計著人生。

墮落的更加墮落,頹廢的更加頹廢,積極的越發積極,消沉的永遠沉淪……

大學看起來,像個不折不扣的瘋人院。有人哭了,有人笑了。

我靠在朝暉的胸口,頭頂上蓋張報紙,夏天草地上的蚊子真多。成都的夏天也像北京的夏天一樣,讓人煩躁。馮橋還是抱著吉他,低聲地彈著唱著。他在回成都之前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他已經徹底和毒品告別了。不過在他面前我們都還對這件事情避口不提的,既是癮,那心上也會有癮,所以不提也罷。

他手里的這把吉他是一把很好的吉他,音質清亮,是我們以前用在酒吧賣唱兩個多月的錢買的。

我問馮橋,想跳舞嗎?

他對我笑笑,說好啊。

我掀開報紙,坐了起來,接著把朝暉拖起來。我說,走,咱們去零點。

零點里面仍然人聲鼎沸,美女縱橫,物質飄逸,欲望橫流。我們就坐在舞台旁邊的卡座里,要了一打嘉士伯,一個果盤,一碟花生米。根本就不用杯子,直接拿著啤酒瓶喝。

賣啤酒的小姐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風s,穿著超短迷你裙,露出雪白的大腿。音樂起來時,他們也像吃了葯似的,前搖後擺,左晃右晃。在這樣地震般的場合說話得用喊,否則沒人能聽見。我對著馮橋和朝暉喊了幾句下來,覺得喉嚨都快干得燒了起來,就干脆不喊了,自己拿著啤酒慢慢喝。朝暉一開始還和馮橋聊天來著,一會兒表情嚴肅,又一會兒開懷大笑。聊了一會兒也停下來了,各自拿著啤酒瓶,盯著舞台中央。

〃我的愛,赤ll。我的愛,赤ll。〃

這里的音樂不叫音樂,叫〃吶喊曲〃,多半是根據時下流行的歌曲改的,保留原曲,再填上點色情的詞匯,就變成一首新的歌。一般是dj喊上一句,大伙兒就答下一句。

這里快樂得像個天堂。

我脫掉外套,穿著吊帶背心,走到舞台中央。音樂剛好起來,我發瘋似的扭動著腰肢和p股,一個男的走到我面前來,跟我配合著節奏跳舞。在我身體往後仰的同時,他還向前在我身上磨蹭,真下流。原本這里就是一個充滿著各種y穢下流欲望的的場合,所以我沒有推開他。五彩燈光打了下來,晃得我的眼睛睜不開,我只好閉著眼睛。我感覺我的大腦仿佛和我的身體已經分離,我不知道此刻的我,是柔情似水,還是火暴熱情?

我不知道,我只聽見dj把音樂聲調得很大很大,一群亂七八糟的人在晃動著胳膊和腦袋,這里躁動得像撞了冰山的泰坦尼克號。

〃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沒有新中國,就沒有新生活;沒有新生活,就沒有性生活;沒有性生活,叫我怎么活〃

我知道,這里是一個黑暗的地獄,不是快樂的天堂。跳了幾圈下來,累得筋疲力盡,下來抓起啤酒就喝,朝暉把我直往沙發上摁,說:〃坐好了,不准再去跳了。〃

〃為什么?〃

〃因為〃

朝暉把嘴巴貼上我耳朵邊,輕輕地說:〃我算來著呢,快到日子了,甭跳了。〃我看著他,哈哈大笑,他說你笑什么?我說朝暉你真可愛。朝暉變得自負起來:〃開玩笑,我是誰呀?我是你老公,如果我都不保護你,還會有誰?你說,還會有誰?認識你的時候不是也跟你說過了嗎?我叫朝暉,活潑可愛,熱情大方〃

得,得,得,就你那點破事兒,撐死了一輩子也就只能騙一個我,不信試試,能再騙到一個我就管你叫大爺。

我也只能這樣打擊他了,否則他這人跟我一樣有個毛病,誇自己能誇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喝著酒的時候看到對面卡座上有張臉特面熟,於是我特地饒過去看了看,那不是鄧六么?就是原來告訴我們顧客是上帝的那個招風耳。他看到我好像很吃驚,吃驚過後就很高興。

〃我說六哥,怎么著,跑別的場子來了?〃

〃到處逛逛。到處逛逛。〃

可我聽這話怎么著都有點別扭,跟他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殺人越貨的買賣隱藏著似的。我說六哥,朝暉馮橋也在呢,要不過去一塊兒聊聊?

說著鄧六跟我回到了座位上,他一過來朝暉就熱情地跟他招呼,稱兄道弟的。

馮橋的臉色好像有點奇怪,自從鄧六過來他那張小臉兒刷的一下變白了,在舞台的燈光下變成了慘白,而且他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只是淡淡地對著鄧六笑了下,權當打招呼。在我的記憶中,馮橋只有遇到女人的時候才會用這樣的表情來打招呼,跟男人是不會的。奇怪的是,鄧六看到他,也是一副挺驚訝的表情。

靠,我就不明白了,馮橋和鄧六難道還會有什么勾當不成?

從零點出來的時候已經12點半了,夜風吹得人的神經麻木,但拂過臉龐的感覺卻是柔軟的。

酒喝多了人特興奮,興奮之余便成了疲倦。我問接下來有什么安排,馮橋說就到對面看電影吧,新上的大片《冷山》。我問馮橋你啥時候起喜歡電影了?馮橋說在溫哥華的時候,一個人無聊,就整天在房間里看電影。那時候就覺得特孤獨,諾大的一個城市,就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我說就是,這種感覺真差勁。奇怪的是我也常常有這種感覺。有時候我想古代的人真好,特別是古代的婦女,整天就知道綉綉花兒什么,心里念著一個郎就是了,其他的都不用c心。

朝暉用手摸摸我的腦門,說你沒事吧?

我說沒事,就只是想吐。話剛說完就蹲在地上哇的一下吐了出來,吐得五肝六肺都跟著發抖了起來。周圍過往的行人來來往往,向我投來鄙夷的目光。朝暉拍著我的背,馮橋在小攤上買了瓶礦泉水,我接過來,漱了口,把剩下的一口全喝完,覺得胃里涼涼的。

真不愧是哥們

我對著他倆說,他倆同時傻笑。我說哥們,我沒力氣看電影了,我就想睡覺了。朝暉說那咱回去吧。

出租車在凌晨的街頭飛奔,整個窗外都是一片片撲朔迷離的夜景。閃過的路燈、高樓、櫥窗、霓虹、廣告牌和偶爾一兩個步履踉蹌的行人,這里夜色闌珊,徹夜無眠的城市里總會有著徹夜無眠的人。有人在這個時候睡了,有人醒了,有人在悲傷中死去,有人在歡樂中降生,有人在頹廢中沉迷,有人在高c中沉淪。

回到住地兒,我直接往床上爬,躺著幾秒鍾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半夜,背上汗濕了好大一片兒,勉強撐著酸痛的身體到衛生間洗澡。路過客廳的時候,看見馮橋跟朝暉倆人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看碟子,好象是從外面租回來的《冷山》。我擠在他倆身邊坐了一會兒,奇怪的是,這種感覺真好。

五月底的時候論文答辯通過,大伙兒都准備著畢業,准備著離別,去西藏的那倆女生整天忙著采購防曬潤膚露,跑遍成都大小商店,要買防曬指數最高的。看到她們我想到我大一的時候的一句口頭禪,那時我看人看事兒總愛問一句:何必呢?

我也想問問她們倆何必呢?要是我我肯定不行,我一直自詡為堅強,實則內心脆弱,風吹過來,我肯定是一只滿空中混亂飄舞的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