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北京愛人 未知 5824 字 2021-02-25

「吳總,您找我有事?不好意思。我剛才在廚房,沒聽見,進屋電話就斷了。」她的聲音都變了,鼻音也重。

「陳沫,你好點沒?我在你家附近吃飯,順便問候一下。」

「沒事,就是感冒了。」她在電話里劇烈咳嗽起來。

我想想,「我去看看你方便嗎?」

「您別費心了,我沒事。」

「得,我去看看你,非常近,你家幾樓幾號?」

「真的不用,謝謝您。」

「你哪那末多廢話,我這就過去,趕緊說。」

車停在她家樓下,小區門口買了點水果,進她家的樓道,二樓203,她站在門口,雙頰緋紅。

這是一套小三居的房子,一間被改成客廳,兩間卧室,看格局都不會太大,一間卧室的門緊鎖著,一間開著門。陳沫讓我坐在沙發上,去倒水。

「我家沒有咖啡,沒有茶葉。」她看著我,

「我剛灌了一肚子普洱茶,不用。」

她臉紅的不正常,不停的咳嗽。

「你去醫院沒?」

「沒又,醫院開葯太貴,我在葯店買葯吃了。」

這句回答讓我很意外,公司員工都有醫療保險,但是具體門診葯費不清楚怎么報銷,級別不同,待遇不同吧。

「你發燒了?」

「恩。」

「多少度?」,

「不高。」

「你過來,」她聽話的走過來,我摸摸的她的額頭,

「這么燙,至少39度,去醫院輸y吧,好的快。」

「不用,挺挺就過去了,感冒不治也會好,就7天。」

「別廢話,這么燒下去,你就不一定是感冒了。」

「我一感冒就這樣,沒事。」

我有點火氣,「你家人呢?」

「我家沒別人,就我一個。」

她看見我狐疑的眼神,補充一句,

「我爸爸媽媽都去世了。」

果然如此,我決定了。

「去醫院,我帶你去。」

那天晚上我拉著她去醫院看急診,才發現去醫院沒有熟人照顧真是很痛苦的事,可能我倒霉,趕的巧。掛號的男士儼然我非禮過他母親,對我怒目而視。急診的白衣天使板著臉,好象我剛抄他家回來,葯房的態度也不好,多問一句,她十分不耐煩,

「更年期提前了?您也就三張多一點啊。」

臨走我給了她一句,估計她要為此仰倒。樓上樓下折騰好幾次,才把一切搞定,掛號、看病、領葯、輸y。靠,還三甲醫院,護士輸y時一針下去直冒血,還直嚷嚷,

「別動,別動,你動我根本看不清血管。」

陳沫根本就沒動,咬著牙不說話,我看著她的樣子,

「你不至於吧,和劉胡蘭似的,這是輸y,又不是上鍘刀。」

我是第一次陪家人外的人看病,我是說看病不是檢查,我領人去檢查是常有的事,但是不需要我事畢親躬。

輸完y送她回家都快10點了,我想起一件事,

「你吃晚飯了嗎?」

她真老實,「我剛做好,您就來了。」

進廚房,一碗面條在那,早涼透了。冰箱接近於空,有幾個西紅柿,一顆白菜。連女孩子愛喝的酸n都沒有,也沒有j蛋和其它蔬菜,甚至沒有剩菜。我意識到她的生活艱辛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我想想,

「你休息吧,你得連續輸y,我去買點吃的。」

「不用,我把面條用微波爐加熱吃就行。」

突然覺得和她溝通真費勁,大大不如在公司順暢。直接下樓,附近超市都關了,但是有肯德基,麥當勞,吉野家,還開店的我就進去,買一些打包帶走,又去附近的好鄰居掃了一些酸n、面包、熟食、水餃之類的東西回她那。

這不是我的強項,但是碰上了,還是應該幫一把。她看著我把東西塞進冰箱里,

「冰箱沒c電。」她小聲嘀咕,

「這錢你也省?」我一邊找電源一邊問她,她不說話。

「吳總,上班我會把錢給您。」她囁嚅著,

「你好好休息,好好工作就行,錢就不必還了,當這個月額外獎金,就是少點。」

我囑咐她幾句回家。一路挺高興,打開車載cd,聽聽音樂,助人為樂這事我好久不g了。

陳沫兩天後就重新上班了,

「你好了嗎?這么快就上班?」,

「我很少輸y,好了。」她臉s趨於正常,的確不象個病人。青春啊,是好東西。我看著她,

「我那天拉你去醫院你還死活不去,就差綁你去了,真是,還是得聽大人的話不是?」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說話。

不一會在msn上她打過來一個笑臉,還有一句話,

「真的謝謝您為我所做的一切。」

我回一個同樣的微笑,

「別客氣,為女士效勞我很高興。」僅此而已。

不過,那天上班我情緒很飽滿。

r子一天天流逝,她有時加班趕上我也加班,又順路送她回家幾次。到家發個短信,我就走人。不過有一次她就要下車我叫住她,很認真的問她,

「陳沫,你怎么那末白啊,你是少數民族還是血s素低貧血啊?去醫院查過沒有?」

「我生下來就白,我媽媽說當初以為我會變成一個黑孩子。」

「估計你祖上有白韃靼血統,要不不能這樣。」

「白韃靼?」

她好象一無所知,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

「漢人的血統是很復雜的,融合了多民族,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低下頭,

「高中歷史課學過韃靼,可是沒聽說白韃靼。」

「呵,還四中畢業的呢。」我嘲笑她。

她很認真,

「白韃靼是蒙古族的一支嗎?那也不應該融合在漢族里面啊?您確信他們是白種人嗎?」

我掃她一眼,把我撞南牆上了,真不幽默。

「我是吳沫若,我說融合就融合了,不知道歷史是小姑娘,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她開心的笑起來,

「您真霸道,這您也說了算?」

「我霸道?」我反問她,

「我哪霸道?員工對我有這共識?」

她顯然覺得失口,坐在副駕駛坐上低頭不言語,臉似乎紅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著她,頭湊過去,用手抬起她低垂的臉,她睫毛很長,就是那種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朱的女孩,不自覺的我的嘴唇就覆蓋上她的唇。她一動不動,好象沒了呼吸。我撫摸她的臉,光潔白皙,摟緊她,再吻,她突然反映過來,

「別,別這樣,吳總。」她推我,

「我要回家了。」她驚慌失措,

「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孩,陳沫。」

「你不缺女人的。」

「你這是什么話?」我有點怒,

「你們都去夜總會的,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她低聲抗議。

「我們是誰?你是那種人?」我恨起來,

她下車跑進樓道。

我有點後悔,g嘛呢?情不自禁?靠。

第二天再見面我們都有點尷尬,我在msn上說,

「不好意思,昨晚我有點失禮。」

「沒事。」她的回答很簡單。這事就過去了,一切照舊。我們都是成年人,這算大事嗎?當然不算。

相依相戀

轉眼就是4月份了,清明節一早陪媽媽爸爸去給姥爺掃墓。到公司都中午了,陳沫不在,請假了。特殊的一天,可以理解,何況父母雙亡。

快下班了,給她打個電話,

「你在那?陳沫,我想請你吃飯。」

「我在家,不用了,謝謝您,我不習慣在外面吃飯。」

她掛斷電話,很匆忙。我把車開到她家樓下,上二樓,好半天,她在里面問是誰,門開了,她儼然哭過,眼睛腫著。

「您怎么來了?」她好象沒有請我進入的意思,就站在門口。

不客氣的閃開她進屋,

「你收拾一下,我請你去吃飯。」

「我吃過了。」

「我沒吃。」

我坐在沙發上,「我今天心情不好,算你陪我。」

她沖進一間卧室,我推開門,太出乎我意外了,一張桌子上擺著一盤點心一盤水果,牆上掛著兩幅黑白照片,桌子上還有兩個罐子,我反應過來,那是骨灰盒。

怎么會這樣?她縮在面對桌子的一把椅子上捂著臉哭。我有點蒙,沒見過家里放著兩個骨灰盒的。

我走到她身邊,把她拉起來,

「沒事,沒事,你別哭,有什么事你說出來。」

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那個夜晚,她告訴了我她的家事。

她家是很普通的北京人家,父母是初中同學都是返城知青,父親考取了北外英語系,母親在一個小工廠上班。父親畢業後分到一個部委,去世前是一個沒什么實權的處級g部,薪水不高。一天下班的路上騎車被汽車撞了,生命噶然截止,她們母女趕到醫院,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那時她大二19歲。母親下鄉的時候得了嚴重的風濕病,很早辦的病退,退的早工資低不說,後來那個小工廠還黃了。父親去世沒多久,母親得了n毒症,為了給母親做透析,父親的賠償金很快花的差不多了,她堅持要給母親做腎移植,能借錢的親友她借遍了。大三的時候去夜總會坐台,好不容易湊夠錢也找到腎源。手術後母親出現排異反映,大學畢業前一個月還是離開了她。

她說,「我現在還欠著親戚家10多萬塊錢,沒錢給父母買墓地。」

我想起夜總會她打許逸的那記耳光,想起她讓人一腳踢倒在地,想起她發燒不去醫院,想起她家空盪盪的冰箱,會因憐生愛嗎?我不知道,但是那個夜晚之後,我的確對她有種莫名的情愫,與x無關。

很快,我買了兩塊並不貴的墓地打算讓她父母入土為安,她不接受。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還上您這筆錢,他們在家里我也不孤單。」

「那樣不好,對老人不好,對你也不好。」我和她擺事實講道理讓她明白骨灰不宜放在家里。她非要打欠條,我只好應允。

她父母入土的那天我去了,回來的路上,她似乎很平靜。晚上下班前,她在msn上對我說,她想請我吃飯,可不可以在家里吃,上飯店對她來說比較奢侈,我答應了。

她在家里做了一桌子菜,很豐盛,還買了一瓶啤酒,

「你廚藝不錯啊!」我真心贊美。

「媽媽身體不好,沾涼水受罪,我6歲就開始幫廚了,爸爸騎車回家得近一個小時。」

我有點難過,6歲的孩子是什么概念。也許真的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晚餐我吃的味同嚼蠟。

「你雙休r都g什么?」我換了話題,

「以前經常跑醫院,陪媽媽。後來一個人,有時去西單圖書大廈泡一天,要不,就走到天安門廣場坐著看長安街,或者步行去植物園、香山,再走回來。」

太寂寞了,這種生活。

「你不去親戚家嗎?」

「爸爸出事,爺爺受刺激不到5個月就去世了。nn和姥姥姥爺都早去世了,親戚借他們的錢還不上,我也不好意思總去,我原來是親戚家的驕傲,自己考的4中,現在可能他們覺得我命不好,只有我老姨看見我就哭,原來還去她家,去一次,她難受一次,也就盡量不去了。」

她說的很平淡,一個女孩子,19歲喪父,21歲去坐台,22歲喪母,孤寂的人生。這中間的苦難和無奈她只言片語帶過。

「你沒男朋友?」

「剛談一個男朋友,爸爸就去世了,他開始還好,陪著我,媽媽生病沒多久,他父母反對我們來往,分手了。」

還是很平淡,好象說的是別人的事。我發現她堅強冷靜的一面。

晚餐後我主動請纓刷碗,

「你會刷碗?」她瞪著大眼睛好象很奇怪。

「什么話?我軍校上了4年,你以為我帶著保姆去的?」

我在廚房對付盤子碗筷,她站著看,

「看什么?想學習我的職業精神?」

「恩,你刷碗好象是在打仗,排兵布陣,一堆一塊。」她露出貝齒笑的很開心,

我用粘著洗滌劑的手刮一下她的鼻子,她楞住了,我把她摟在懷里,四目相對,捧起她的臉輕輕吻她,這回她沒推拒、沒說話,好半天,我放開她。

「亂我軍心,其罪當斬,你乖乖出去看電視,」她紅著臉出去了。

那頓晚餐後雙休r如果沒事,我經常帶她出去玩。我們成為一對戀人。我的同居伙伴到了約定r期,早已經搬出了公寓。開始,我陪她去她常去的地方,比如西單圖書大廈,那里人潮洶涌,空氣不好,她在各類書籍架前都痴迷流連,站著能看半天,

我實在受不了這種閱讀方式,建議她買回去看,

「現在書太貴了,我速讀能力很強的,不要你來,你偏來,來了又沒耐x。」

「你喜歡什么書?我買行嗎?算我送你的禮物。」

「無功不受祿,不要你的禮物。」

「那我買,你挑,凡是你想看的就買,看完了,還我,算借我的書看總行吧?」,

她歪著頭,很認真的說,「你百~萬\小!說嗎?」

「小瞧我不是?我滿嘴仁義道德,那都是百~萬\小!說熏陶出來的。」

後來,她去我家被我的藏書震撼,贊嘆不已。

「誠,書真多,怪不得你滿嘴仁義道德。」

我全當她是真心誇我,這種誇獎方式得到的回報是一個幾乎讓她窒息的吻。

我還曾陪著她傻坐在天安門廣場華表下小半天,

「你覺得這樣有勁嗎?真不能理解你為什么喜歡坐這看?」

「是你自己要陪我的,又說怪話,你不覺得在這里看可以讓人心胸開闊嗎?」

「坐廣場上心胸就和廣場一樣開闊了?那我在太平洋泛舟是不是具備統領世界的胸懷?」

「可是,看到人民英雄紀念碑,你不覺得人世間很多寂寂無聞的人真的很偉大?看到主席紀念堂就覺得人終有一死,不必太在意利害得失,看到天安門城樓就覺得和歷史相比,我們每個人都非常渺小,看到。。。。」

「打住,你真能浮想聯翩,夠曠遠幽思的了,我看到人民大會堂就想我怎莫不是國家主席。」

「其實,這不是我想的,爸爸帶我來這里,和我說過這些話。」

提到父親,她低下頭,我摟著她的肩膀。

「別難過,陳沫,你有我了,」她來這里是因為這有親人溫馨的回憶。

在長安街川流不息的車海轟鳴當中,在天安門廣場很少斷檔的人流里,我摟著她的肩膀,她瘦弱的肩膀,後來她慢慢把頭靠在我的肩上,我摟住她的腰,這是我第一次摟住她的腰,我們淹沒在人群中,但是她卻在我眼里分外清晰,北京的夕y是那么美好,這個女孩卻別樣哀傷。

「爸爸在的時候,媽媽身體不好,他總是不讓媽媽g活,有時因為這個還和媽媽生氣,媽媽什么好吃的也不舍得多吃,總給我給和爸爸留著,我家一直不富裕,可爸爸說,人窮不能志短,我們總是其樂融融的,小時候爸爸媽媽帶我n品店,有時就要一杯酸n和一份小點心,他們看著我吃,說他們不喜歡吃。等我大了,才明白。」

我再次摟緊她,

「是啊,有時金錢買不到快樂。平淡的一菜一飯的恩情比極致的富貴長久。」

「媽媽病的時候,她問我錢是哪來的,我說是從親戚家借的,後來媽媽覺得不對,她對我說,如果你為了挽救媽媽破敗的生命而毀了自己的一生,我對不起你爸爸,更對不起你,媽媽這輩子有你爸爸,有你夠了。我的女兒這么優秀,你要是為了我墮落,我寧肯去死。我就不敢再去夜總會了,只好四處借錢再借錢,我媽媽非常倔強,她說的出做的出。」

那個為了自己孩子的未來寧肯放棄生命的女人形象不再是掛在她家牆上的照片,她是一個普通的母親,但是誰說她不偉大?這樣苦難的母親後代應該幸福。我能給她幸福,看著夕y里她那孤寂的臉,我暗下決心。

陳沫不肯和我一起打高爾夫球,也不愛去參加我去的社j場合,坦率的告訴我,不喜歡高爾夫是因為貧富懸殊,不去我的那些社j場合是因為她覺得所謂上層社會的人有的很虛偽。我直率的指出她是嫉妒而且有仇富心理,她笑,

「如果中國的富人都是靠頭腦和勞動致富的,我會尊敬他們,可惜不是。」

她盯著我,

「你也不全是靠自己。」

我咬牙切齒的近她索吻,

「你傷害了我的赤子之心,丫頭,我是愛國企業家。」

肌膚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