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 / 2)

北京愛人 未知 5900 字 2021-02-25

不是不可能的事。我只生了小誠這一個孩子,不能讓他毀了,他將來勢必會和門當戶對的女孩相嫁娶。何況他爸爸是非常守舊的職業軍人,要是知道小誠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可能連槍都能掏出來,因為他一向對孩子要求很嚴,不允許他放縱,你也不希望他們父子因為你反目成仇吧?」

那天誠媽媽走了之後我一個人在辦公室待很久,中午飯都吃不下。晚上回到公寓,默默收拾了自己的衣物,躺到床上覺得筋疲力盡,下班前我就請假了,請了一天的假。我是該搬走了,早該搬走,否則不會受到這樣的羞辱,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好象我是人渣,是垃圾。在她眼里我不過是,糾纏著她的寶貝兒子,還故作清純。我在心里說,誠,不平等的愛在世俗面前一錢不值,沒有人會相信我愛你,沒有人相信我不圖你的錢,沒有人相信你我之間有感情。我們只能這樣結束,就因為我是老百姓的孩子,因為我窮,因為我在夜總會待過,我連愛你和你在一起的權利都沒有。

我找出幾張他的照片一邊看一邊流淚,然後放進自己的行李里。我再也不能回這里了,能帶走什么呢,只能帶走他的幾張照片。

第二天一早我開始收拾那個家,和六個月時要走的心情還不同,我連親自告訴他的機會都沒有就得離開,收拾了一上午後,下午去了父母墓地。陵園里因為不是清明時節,就我一個人。

「爸,媽,gmat已經拿到高分,估計去耶魯應該沒問題,女兒以後來看你們的機會會很少,」

我在心里默念,委屈傷感的淚洶涌而出,我坐在父母墓前哭了很久。

「媽你以前說不要攀附富貴,我沒想攀附他,還是自取其辱。誠是一個有一定修養的人,我們還有共同的興趣和愛好,我是真的希望能和他白頭到老,可是希望只是希望,沒用,我們的感情再好,他的父母家庭不接受我。更何況,他的世界內容那么豐富,他現在根本沒想結婚的事。媽,這次我真得走了,我不能不走,原諒女兒的掙扎和猶豫。」

傍晚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家,那個老房子。手機響起來,是他焦急的聲音,

「怎么回事?小沫,我剛才打家里和公司電話你都不在,手機關機,你在哪?」

「我在路上呢,手機沒電了。」

我去陵園關機好久。

「嚇我一跳,我以為趁我不在家,你和別人私奔了呢?」

他開始和我貧,

「我這邊挺忙,估計得一周後回去,你乖乖在家,少讓我c心啊。」

「我會的,你也多注意身體,」

他在談業務,我不能影響他的心情。當晚我手寫了份辭職報告,第二天遞給了人力資源部總監,她很吃驚。

如夢令

「陳沫,你工作那么出s,怎么會想走呢?這個事我可不能擅自批,等吳總和劉助回來再說吧,好嗎?」她摟著我的肩膀親熱的勸我,我知道,她不可能不知道我和誠的傳言,不會輕易批准。

「那也好,」這不過是形式上的事,但是總該讓她有准備。

「於總,您還是做招新的總裁秘書的准備吧,我等吳總劉助回來會和他們當面說,我是肯定要走的。」

她一臉的不相信,還是非常熱情的挽留。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又進他的辦公室,那里有他的氣息。他在小卧室也有衣櫃,里面四季衣物全都有。他走了,首席運營官暫時負責,我清閑的很,基本沒事可做,當初他想帶我一起去法國,我拒絕了。

「班婕妤還知道不和成帝同輦,你是去談項目,我去不倫不類。」

「好,你賢惠,下次帶你一個人去。」

我打開衣櫃,看著他的衣物落淚,曲終人散,那是華美而又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悲涼,我注定要與他勞燕分飛,隔海相望。站在衣櫃前我抓住他的一個體恤衫的袖子不停的流淚,哭的渾身發抖。

我想起在大學旁聽一個很有名氣的老師講社會學,他說中國從來沒有歐洲的貴族制度也沒法培養出真正的貴族,因為培養一個真正的貴族要經過三代,中國人總覺得有錢了就是貴族,一旦有了錢卻立刻迷失自己,暴富之後殊途同歸的會開始吃喝嫖賭、紙醉金迷,總是逃不脫富不過三代的魔咒。誠的確曾有過他說的一些缺點,但是他還有著其他一些有錢人沒有的社會責任感,比如一直對西部教育的投入,這點我很欽佩。他和我說過他的祖輩在那里浴血時,那里的百姓給了他們無私的援助。可建國這么多年那里依然窮困不發達,他認為教育是改變那里的根本途徑。他總說不夠,太不夠,杯水車薪而已。他也和我說,歐洲的貴族之所以是貴族,而不僅僅是富人,在於他們在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前懂得讓步和付出,而中國的富人基本是暴發戶心態,缺少這樣真正的貴族氣質。

他說在美國上高中那兩年,對大部分美國人有信仰這點很有感觸,現在的中國人很多沒有真正的信仰,只信名利金錢,浮躁,投機取巧、自閉、僵化,既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也很少自我檢省,這是民族的劣根x。可見他沒徹底迷失自己,他也說自己以前的一些韻事是未能免俗。和我在一起之後,我從不歇斯底里的吵鬧,也不要這個要哪個,對物質極低的訴求對精神世界的渴求讓他吃驚,他說我真的很「奇怪」,因為他很長時間認為現在的女人都物化實際的不行,只有我沒貪欲,一心讀書學習。

我把那件體恤衫取下來,用衣服捂住自己的臉,那上面有他的氣息,是我已經熟悉的氣息,絕望完全占據了我,進衛生間把它泡到面盆里,慢慢的洗滌,一想到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洗他的衣服,眼淚又滴滴滑落。媽媽以前說一r夫妻百r恩,我們在一起都九個多月了,一飯一菜的恩情,一天一天的相守,他是我的唯一。卻不屬於我,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王子和灰姑娘怎么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是童話。

那幾天每晚孤零零的回自己的家,我都很晚難以入睡。想他想自己的未來,只是我不再哭泣,我對自己說等他回來也不要哭了,再也不要哭了,媽媽說過:弱者只能被一時同情,上帝也只救能夠自救的人。既然不能和他相守,就留給他微笑離去,愛他我無可怨尤,雖然在他媽媽眼里我是丑陋的毛毛蟲,可是我一定會有羽化成蝶的那一天,誠,我要帶著我們的孩子離開北京。

我不想回憶他回京之後我們之間的反復糾纏和爭執,我只記得我的辭職和離開讓他誤以為我是以此為要挾為了結婚。他那樣想不奇怪,我已經沒有力氣和必要去和他解釋了。我只想著離開北京,就在那幾天我等到了耶魯的錄取通知書。可是我還想要他的孩子,我也知道這樣做對孩子而言不是很公平,但是我下了決心。

他來找我了,他還是來找我了,在我家樓下,在自己的汽車里睡著了,一臉的疲憊。那天我去大爺家送錢回來,我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他會在車里等我,我站在車外,震驚不已,也心疼不已,這個男人已經不是那個倨傲的總裁,那個一貫風花雪月的男人,和我一樣陷在感情的漩渦不能自拔。我敲敲他的車窗戶,他醒了,象個被驚醒的獵豹一樣憤怒的看著我。我幾乎是被他拉上樓的,他一連串的問題讓我知道他的擔心牽掛和不安。誠,難道這一段我會好受嗎?你離開短短的一周多,我就瘦了四斤,食不甘,夜難寐的我就象在煉獄里掙扎,只是你沒有看到我的淚水和痛楚,我要走了,要永遠的離開你,可你還一無所知。

那個清晨多年以後我有些記不得細節,我們的兒子晨晨可能就是在那個清晨里孕育,十個月後我在黎明時分生下他,十個月前我在誠的懷抱里劇烈的被愛。我們在一起九個月我第一次那樣問他,

「誠,你想要我嗎?」

他似乎很平靜的抱起我,把我放到他買的那張西式大床上,自己去衛生間沖洗,我蓋上被,解脫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他掀開被摟住我,

「我昨晚洗的,再去洗洗,」我想起身,

他不松手,也不說話,象個孩子似的貼在我胸前嗅我身上的味道,然後覆蓋上來,委屈而又傷感,

「我早想你了,你才想我嗎?」

我微笑著看著這個男人,用手撫摸他寬闊的肩膀和結實的後背,「誠,我想你,我想你想的渾身都疼。」

夜合花

那個清晨,他是狂風,他是閃電,他是澎湃的海洋卷起巨浪滔天,我是一葉扁舟輕帆卷,在他愛的海洋的隨波飄盪,我們大汗淋漓,他踢開被子,我給他拉上被,

「不用,熱。」他成了水人,

「你會感冒的。」

「不會,」他躺到我身邊,把我攬在懷里,拉過一角被給我蓋上,自己也閉上眼睛,又一轉身,臉偎在我胸前,抓住我的一只手,很快睡去。

我們反復糾纏,還是住在一起。暫時不需要百~萬\小!說了,我總是膩在他身邊,我不會說什么動聽的話,只是經常盯著他看,或者賴在他懷里腿上,有時摸摸他的臉去親親,他似乎意識到我在主動,

「你怎么成小饞貓了?小沫?」

我不說話,對我而言,真的是看他一眼少一眼,親他一次少一次,內心的傷痛無法言表。只是我不哭,心里想,

「好好愛我,誠,多愛我一次,我要走了,很快就要走了,下半生我將再也沒有你的肩膀和懷抱可以去依靠。」

他總是笑眯眯的嘲戲我的主動示好,再不斷沖鋒。

激情時刻他會說很多狂放熱烈的情話,然後看著我發窘,「你怎么還臉紅,做我的女人都快一年了。」

我不說話,伏在他胸前撫摸他寬闊結實的胸肌。

「x是革命的原動力啊。」

「你不是說飢餓是革命的原動力?」

「哦,對,那應該這樣說,食s是革命的原動力。」

「你凈瞎說,飢餓和x和革命一點關系都沒有。」

「有關系,看見你,我就想革你的命。」

他盯著我的眼睛,「你現在不也想革我的命?」

我的心里早已淚流成河,心河深處是不能說出的傷痛,

「愛我吧,誠,好好愛我,我要走了,我要記住你的一切,你的一切都將是我以後漫長歲月里美好的回憶,我要記住你的擁抱,你的熱吻,你的呻吟你的嘆息,記住你愛我的每一刻每一秒,記住你一次次播撒進我身體里最熱烈的愛意。你會恨我嗎?還是很快會忘了我?

忘了我,你一定會忘了我,開始屬於你自己的生活,娶一個父母喜歡,地位接近,年輕美麗的女孩,你的唇會吻上她的唇,你的身體會和她的身體結合,你們會生倍受寵愛和老天眷顧的孩子,從小錦衣玉食,不知人間悲歡。而我只能和我們的孩子在一起,他注定沒有權利獲得你的父愛。好好愛我,抱我吻我,我要把你的愛傳遞給我們的孩子,讓他一樣可以感受到你的擁抱,你的氣息,好好愛我,再愛我一次,海不會枯,石不會爛,人世間的情緣總是不停的流轉,多年以後即使我們再見面,你會因為我的離去漠然,而我卻只能看著你默然。我不會告訴你我是怎樣的愛你,這愛耗盡了我一生的力氣。給我一個象你一樣的孩子吧,他雖然不會象你一順百順,沒有你家世的榮光圍繞,可是他會幸福,我會給他全部的愛。

他和我一起進入最歡暢的極致巔峰時刻,隨後在我耳邊低語。

「小沫,你總是那么好,你剛才呻吟起來象在唱歌。」

我不說話,我知道那是自己的生命在歌唱在綻放。

我們又再一起不到一個月,我的生理周期沒有如約而至,過去,因為他認真的保護和愛憐,我一直以為懷孕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其實是那么的容易,我青春的身體和他的激情,讓一個小生命悄然而至。過了生理周期兩天,我去一家婦產醫院做檢查,一般去那里做孕檢的女人都有人陪著,有的是丈夫,有的是父母,有的是男朋友,只有我孤獨一人,不到二十分鍾,化驗室窗口叫我的名字,我走過去,看到幾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字符,

「妊娠……。yx……」我握著那張短短的化驗報告坐到走廊的椅子上潸然淚下,孩子,你來了,你沒有辜負媽媽的希望,終於來了。

你是爸爸從法國回來去找媽媽的那個清晨根植進媽媽體內?還是你那霸道的爸爸在公司毫不猶豫的抱起媽媽,踢開那個卧室門,不客氣的對媽媽說,

「我讓你任x不聽話,今你不求饒沒完。」時孕育的結晶?

孩子,我始終相信你會象他,會很象你那個看似成熟其實還沒長大的大男孩一樣的父親。你的微笑會象他,你的眉眼會象他,你的x格會象他,你會和他一樣擁有強健的體魄,堅強的意志力,不論是男是女,你都會是個有愛心的孩子,這點我深信不疑。你會一點一點的在媽媽身邊長大,越來越象你的父親我今生唯一愛過的男人,在以後異國的每一個孤凄的夜晚,孩子,你和我共同度過。有了你,我不會再感到孤獨,我會象山一樣佇立在你的身後,因為我是你的母親。

「你也懷了?」

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的問話打斷我的思緒,她的身邊一直有丈夫忙碌著,現在又跑到醫生那里,

「恩。」我抬起頭,

「我也是,結婚都5年了,一直懷不上,看到別的女人抱孩子都嫉妒,我老公總勸我不著急,其實他可喜歡孩子了。」

我微笑著,

「你老公呢?怎么不陪你一起來?」

「他出國了。」

「那他回來不得高興死。」

「恩,等他回來我給他驚喜。」

「你怎么哭了?懷孕的女人內分泌變了,特敏感,他可真不應該這時候出國。」

「他挺忙的,很快就回來。」

那個女人的丈夫回來了,我禮貌的和她告別,也去醫生那咨詢一番。然後離那個幸福的女人和丈夫遠遠的坐著,

「誠,你知道嗎?我們有孩子了,你要當爸爸了。」

醉鄉春

我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語。那天,我在醫院坐了很久才回家,看著醫院里忙碌穿梭的人們,平靜而淡然。

晚上到家,他又要加班,告訴我自己吃飯。我把醫院開的很多營養品塞到櫃子深處。我沒做飯,要了豐富的外賣,一個人津津有味的吃,同時和肚子里的寶寶說話,

「寶寶,媽媽多吃飯,你就可以長的胖胖的。」

吃完飯,他還是沒回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突然覺得非常無助,和醫院里那個興奮的母親相比,我是多么無奈而悲慘,她恨不得地球人都知道自己懷孕了,而我,連孩子的父親都不敢告訴,更不要說與誰分享這個秘密,眼淚慢慢溢出眼角,

「孩子,是媽媽不好,這樣對你來說太不公平,可是媽媽真的沒辦法,原諒媽媽吧。」

哭了一會,我趕緊去衛生間洗臉,不能讓他看出來,他心細起來比誰都細心。

打開電視,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又想起以前看到過一種說法,電視也是有輻s的,又立刻關上,不能傷肚子里的寶寶。去書房隨便拿了一本唐詩選,

「寶寶,媽媽給你念詩好不好?」我躺到沙發上等他回家。

快9點了,他才回來。

「小沫,你吃過了吧。」他在門口一句隨口的問候卻讓我喉頭哽咽,他不知道現在我是一個人吃飯在喂兩個人,可是我覺得他的話那么溫暖。

「吃了,你呢?」

「在公司吃的,一堆事。」

我給他拿來睡衣,「去洗洗吧,早點睡。」

「以後不用總等我,丫頭,你剛換工作,也有壓力,自己早點睡。」

我回到卧室,他進來的時候一頭栽到床上,「累,給我捶捶背。」

我輕輕的替他捶背,「要不你去找個好按摩師按按?」

「不,就想讓你給捶,不想惹你個小醋缸。」

「我什么時候因為你去正規按摩吃過醋?」

他轉過身,「怎么突然政策寬松開放了?」

「德行。」

他湊過來,「德行先生泡了澡,按摩完了,渾身舒泰,你別啊。」

他摟住我,「今在路上就想,小刺蝟會不會在床上等著我呢,最近太忙,好幾天都沒給你上課了。」

我緊張起來,使勁推他,「不,不,不行。」

「怎么了?」他盯著我,

「我要那個了,肚子腰都不舒服。」

「那我輕點,給你留口氣。」

「我明早得早起上班的。」

「不是司機天天接你嗎?」那是我們在一起三個月因為買車的事爭論後,他聯系了一個出租車公司,每天早晨讓一個司機在公寓樓前按時接我上班。

「告訴你,我付了一年費用,你不坐就是浪費。」他這樣說服我接受現實,我只好接受了他的安排和照顧。可現在我是怕他傷到肚子里的寶寶,他有時沒輕沒重的。

「你輕點好嗎?我真的不舒服。」

「誰啊,前沒完沒了的s擾我,突然改邪歸正了?」

安公子

他睡著了,我卻半天睡不著,寶寶,爸爸媽媽剛才會不會弄傷你?老天保佑你千萬別有事,媽媽一定得想辦法了,要不你野x難馴的爸爸,總是充滿激情的爸爸沒准哪天會傷了你。

第二天我擔心寶寶一整天,好在我肚子沒疼,腰沒疼。辦法還沒想出來,我卻出現非常強烈的孕期反應,惡心,嘔吐,渾身無力。

「你怎么了?小沫?」他很快發現我的不正常,

「沒事,我感冒了。」他把我送到醫院看病,那陣他特忙。我已經開始著手賣房子了,可是那個老房子很難出手,有人看上也是總殺價,一直沒有合適的買主。而我需要一筆錢,讀mba,養寶寶都需要費用,我不能保證在美國一點事情沒有,會順利找到工作,我還不敢去預訂機票。

有天早晨我又吐了,前他回來的晚,還在睡覺。我在衛生間覺得快把腸子都吐出來了,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太難受了,每個母親都要經歷這樣的折磨嗎?媽媽從沒說過懷我有多辛苦,我只記得爸爸說過我很淘氣,說別的媽媽懷孕都胖,我讓媽媽瘦的不行,只有肚子長,人一點不長r。媽媽,你要是活著,我可以在你懷里撒嬌,問你當初你的女兒是不是也這樣時刻提醒母親自己的存在。現在我只能一個人面對這一切。我擦g臉出來,他站在外面,

「小沫,你胃不舒服?」

「恩,沒事,」

「我今天陪你去醫院看看,你這樣子不對,會不會是懷孕了?」

「不,不會,我不去醫院。」

他擁抱我,「你吐這樣厲害,得去醫院,這樣不行,聽話。」

他帶我去一家醫院做檢查,我只好接衛生間的自來水蒙混,結果可想而知。

我吐的更厲害了,早飯我著自己吃,肚子里的寶寶需要營養啊,可是基本吃完又吐出來。我借口同學來北京回自己家住一周,趁機處理很多事,覺得不那么吐了,返回。我再也不讓他碰我了,一是孕期反應太大難受,二是怕他傷到孩子,他沒勉強。

「不是懷孕,你怎么還吐呢?」他很疑惑。

又過了幾天,我在早飯時又開吐,沖進衛生間。他看著我,

「今天領你去協和看看,我表姐是專家。」

「不去,我不去。」

「必須去,今就是綁架我也得帶你去協和。」

我傻眼了,那不就露餡了嗎?大腦一片空白。

「我不去。」我著急了。

「為什么不去?」

「已經檢查過了,沒懷孕。」

「我領你去做全面檢查,如果沒懷孕這樣吐不正常。」

碧窗夢

我沒扭的過他,被「押解」到醫院,先去他表姐那,再也不能蒙混過關了,他表姐除了讓我驗n同時讓我抽血化驗。我呆坐在走廊,不知道他會怎么對我:如果他和我大發雷霆我就借機搬走,盡快出國,房子讓老姨幫我賣。如果他我流產我也要盡快出國。我腦子里轉的只是這些念頭,他走到我身邊,拉我起來,

「小沫,回家。」

我乖乖的站起來,頭暈目眩,站立不穩,好幾天吃不下什么,加上心里壓力大,身體都發軟。他一句話沒說,抱起我。我們一路無言的回家,回家後他說我明知道懷孕不告訴他,是故意的,我堅決不承認。

「接到耶魯的通知書太高興,忘了生理周期。」

他看著我,我低下頭,我不會撒謊。懷著他的孩子,卻象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他不說話了。我卻再也控制不住懷孕以來的所有委屈和無奈,眼淚如傾盆覆雨般流淌。一個人回卧室,又被惡心迫著到衛生間狂吐,連食物都沒有可吐的,吐的是什么?難道是胃y?膽汁?我扶著牆壁站著,他坐在客廳。

「寶寶,你爸爸一點不愛你,他不想要你,我知道,你不是他期盼來的孩子,不是,他要是著媽媽不要你,我會恨他,我現在就恨他,你看他冰冷的眼神。」

我在心里對腹中的孩子說著傷心的話,控訴他那可惡的父親,說什么愛我,不過是把我當個小玩偶,他舍不得我、在意我不過是因為在x上特別享受而已,他不是好男人,不是好爸爸,我怎么會那么愛他這個人,我是個傻瓜。

惜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