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2 / 2)

北京愛人 未知 3943 字 2021-02-25

他是有家的人,徹夜不歸,是該走了。我在衛生間沖洗的時候,眼淚波濤洶涌,可對自己說:「一會兒微笑著送他走吧,將心比心,如果你現在是他的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和以前的女人在一起會是什么感覺。」

可看著他站在那里,所有的理智都轟塌了,昨天的一切我深信他還愛我,我只堅持了幾秒剛才的想法就奔過去撲進他的懷里祈求他留下,6年了,我不想讓他這樣走,只想和他在一起多呆一會。

再也沒有了顧忌,再也沒有了等待,我迫不及待的愛他。他在我耳邊呢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們怎么可能重新開始?他是有家的男人,做他的情婦?不,我不能。

我哭著搖頭:「我們不會幸福。」

我在心里默念,就連現在都是偷來的愛,他毫不猶豫的反駁我:「我們會幸福,我們相愛。」

我不再說話,我們又吻在一起,我不停的哭泣,那一天一夜我們只剩下纏綿。

晨晨的電話驚醒了我,誠還在睡著,我去外間接電話回來,看到誠睜開了眼睛,他步步緊的追問,我意識到他誤會了,只好告訴他接的是自己兒子的電話,那一刻他的表情瞬間黯淡,他一定是以為我結婚了,他抓起一個玻璃杯子,看著我,用力,血,順著他的手淌下來,我本能的抱住他的手,他的手上不止一個傷口,他在自殘,我的眼淚滴到他的手上,我們的血淚j融,我的靈魂都在顫抖:「誠,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我從來沒忘了你,也沒有再愛過別人。」

喜長新

回北京我就著手買房子了,和誠酒店分別之後我很快買下一套公寓,因為晨晨打電話時對我說:「媽媽,我想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酒店的分別誠的決絕讓我釋然,這樣也好,他有自己的家,他恨我也罷不恨我也好,早晚他會回到現實生活里,即使有一天他發現晨晨的存在,現實也會讓他理智,我們那一頁已經翻過。

可是我意外的發現我和劉助在一個小區,他的兒子和晨晨在一個幼兒園。劉助是誠同學的弟弟,我們當初要結婚的事他是知道的,他看見晨晨,非常吃驚,問我丈夫是否和我們一起回國,我笑笑說自己是單身。

也許,我當初的離開所有的人都會以為我是個關鍵時刻極端自私自我的女人,為了自己的野心冷血冷酷,拋棄愛情、愛人和自己的骨r。他沒多說什么,卻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你兒子長的不是很象你,陳總。」

我無言,晨晨幾乎是誠的翻版,劉助似乎很高興。也許,做為朋友,他的確替誠高興,晨晨是誠的孩子起碼說明我不是他們想象的樣子,可是,又如何呢?我特別怕他說誠的家事和孩子,他很紳士,沒在我面前說多余的話,微笑著看著晨晨:「你的孩子很可愛,象個男子漢,他會成為你的驕傲。」

我也微笑著看著晨晨,他正和劉助的兒子在不遠處向我們這邊奔跑。

晨晨來北京沒幾天,就對我說…「媽媽,這里我以前來過。」

「怎么可能?孩子。」

「真的;傑西卡。」

那天我帶他外出游玩,路過我和誠在一起時居住的那個公寓樓,他指著那座樓對我說:「這里我好像也來過,媽媽。」

我啞然,他在我的腹中孕育之時,會記得這里?很快來臨的一個周r,他對我說:「媽媽,你以前愛去北京哪個公園,帶我去好不好,我覺得喘不過氣,想出去走走。」

我答應了,植物園是我和誠去過不止一次的公園,帶著晨晨去看看也好,雖然物是人非,可那里記載著我的愛情和青春歲月。

惜春郎

我們母子在梁啟超墓前坐下聊天,6年前我和誠在這里談天說地,我那么愛笑,那時他的懷抱是我的依靠。6年後帶著我們的骨r重游舊地只有我一個人,人生是這樣恍然如夢。

有人向我們這邊走來,我和晨晨回頭,是誠。我完全沒想到的事情,這是晨晨和親生父親的第一次見面。誠的表情是驚愕,是不敢置信,是無比的驚奇。他盯著晨晨的臉,那是他的孩子,他握住晨晨手的時候我難過的不想直視他們,晨晨沒有權利叫他爸爸。

我極力掩飾內心的不安趕緊帶晨晨離開誠,他卻追上來,說自己車壞了。我們一起回市區的路上,誠興奮不已的邀請我們共進午餐,那時我才知道他還沒結婚,我心里酸楚不已,6年,他四十歲了,還是孑然一人,怪不得他去酒店找我時那么暴怒。

我和陳晨植物園遇到誠的那個晚上,我又失眠了,我有種預感,誠很快會找我弄清孩子的事。果然不久他就打電話請我吃午餐,我不能不去,他叫我小沫,說找我有事,那是我們在一起後他對我的稱呼。我想起陳默在我去美國飛機上的預言,難道我們還會鴛夢重溫?

6年,難道我們的愛情真的沒有消逝,沒有熄滅也沒有被人世淹沒?我承認晨晨是我們的孩子,誠擁抱住我潸然淚下:「你怎么這么傻?」

我痛哭失聲,6年獨自撫育孩子和職場奮斗的辛酸在他男人的淚水中釋然,那是我第二次看見他落淚,第一次是他知道我懷孕,我一無所求只想出國,他不停的吻我:「我做了什么,小沫?我去酒店折磨你,你自己怎么過的這6年?我一直以為你打掉孩子、背叛了我。」

那個下午我在他的懷抱和他說晨晨和我在美國的生活,他抱著我就象抱著一個嬰兒,我偎依在他懷里,他握著我的手,後來我問他和那個女演員為什么沒有結婚,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苦笑:「你怎么知道的?」

謝池春

「網上說的。」

「我們是經人介紹認識的,在一個公共場合,那時你走一年多了,我已經不再花天酒地,生活規律了,她非常象你,讓我覺得很恍惚。後來,我們同居,她是那種看著非常清純,卻經歷很復雜很成熟的女孩子。她認識我沒多久,就毫不留情的拋棄當時的男朋友,也是一個富家子弟,七拐八拐的我和那個人認識,那個人後來告訴我說,她為他流產過,她和他之前也不是處女,我想我也有豐富的過去,這不是問題,可是慢慢發現她對金錢極度貪婪,曾經一天刷卡幾十萬買衣服,而且除了美貌沒有其他層面的修養,只是她長的太象你了,我一直縱容著她,後來她和我說想結婚,我說你這樣的當妻子能安於室嗎?她說能,我就笑。第二天她就和媒體說我們要結婚如何如何。」

「那你是臨陣脫逃了?」我看著誠。

「我騙不了自己,無法說服自己娶她,她對媒體胡說之後我就讓她走人,她竟然抱著我的腿跪著求我。那時候我就想她真的不是你,不是我的小沫。」

我低頭不語。

「我是在騙自己,那時真的希望她一切都象你,想有個家。」

誠看著我:「你生氣了?小沫?」

「沒有。」我也看著他,「我知道你要和她結婚的消息哭了整整一晚。」

誠緊緊摟住我:「對不起,我總是讓你傷心。從和她之後,我很長時間沒j往任何女人,覺得累心。」

從那天起,誠成為我和晨晨家庭中的一員,他去幼兒園接孩子,帶著孩子游戲、參觀,和我們共進晚餐、共渡周末。從沒帶過孩子的他對晨晨表現出極大的耐心,我經常加班回家晚,有時他親自給孩子做飯洗澡,晨晨開始不接受,可是慢慢也接受了。有天誠在客廳等著我,一進門,他就過來擁抱我。

「怎么了?」我問他。他好半天不說話。

「我今天給晨晨洗澡,幫他找衣服,在衣櫃里發現一套小衣服還有一個玩具,一個安撫n嘴。。。」

「那是你當初給孩子買的,我帶到美國了。」

風光好

「是,我知道,晨晨和我說,是他最珍貴的禮物,是自己的爸爸送給他的出生禮物,是爸爸去香港買的,媽媽到美國讀書時帶來的,他還和我說,我媽媽說我爸爸很愛我的,我是爸爸心愛的寶貝,是媽媽自己偷偷離開爸爸的,爸爸不知道媽媽要帶我到美國,只是雖然爸爸媽媽很愛他,但是有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媽媽才離開爸爸的。」

「我是這樣和他說的。」

「你從沒對他抱怨過我,從沒抱怨過我媽,是我根本沒保護好你們母子,你才不得不離開。」

「誠,恨不能化解恨,可是愛能化解恨。」

「我真的不如你寬容大度,小沫,在公司看到你那么平靜,自己幾乎失控,心里涌起的只是仇恨。」

「我也不平靜,但是人總得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你就是受不了失敗的的屈辱,被拋棄的感覺,你一直沒受過真正的傷害,太順了。」

「不,我是愛的不夠,沒有你的愛深。」

有天晚上我加班很晚回家,他帶著醋意問我誰在追求我,說晨晨告訴他總有個男人給我打電話,我看著他的樣子覺得很滑稽,那是我初戀男友。後來,晨晨起夜看到誠擁抱我,我對孩子實話實說,我們再次同居。

那個晚上誠的強烈要求幾乎讓我難以招架,他在我耳邊說:「這是補償,你要彌補我6年的空虛,我要補償你6年的孤凄。」

誠從我們再次同居後就想結婚,帶我和晨晨出去,總是介紹說我是他妻子,我不是不想嫁給他,但是一想到他父母當年對我的看法和做法還是猶豫,很快他替他媽媽向我道歉,又告訴我他爸爸當初根本不知道我們要結婚的事,當年的事全是他媽媽一人所為。6年了,我對她媽媽早不再有恨,只是難以面對而已,她畢竟是誠的母親,是晨晨的nn,我也是母親了,能理解一個固執守舊的母親為自己愛子所做的那些事只是出於母x的本能。

誠的表姐是我很尊敬的一個人,後來我們經常接觸,表姐對我說:「小沫,小誠在你走的第一年,我們家族人過年聚會的時候,還是很不開心,他是我們那代人最小的一個,別人都是一家人去,只有他自己,以前他是不在乎一個人去的,還經常嘲戲我們這些在圍城里面的人。那次聚會他很沉默,自己一個人喝了很多酒,只是沒喝醉,吃完飯給每個孩子甩下紅包就要走人,他人瘦的不行,我真的很心疼又不敢實話實說,就叫住他在別的房間聊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