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2 / 2)

誰憐葬花人 未知 6058 字 2021-02-25

突逢驟變,我竟然從現代的社會穿越到了古代,不過我沒有死在車禍中,這說來也是一種福氣。

我坐回廊的朱紅欄桿上,望著廊外白茫茫的雪,雙腳無聊的前後晃動著。

在我托腮冥想之際,有一件白貂斗篷披到了我的肩上。

我愕然回頭,只見悅磊落的偉岸的身姿屹立在我身旁,「小心著涼。」

我雙腮酡紅,稍稍拉攏了斗篷的接口處,「謝謝你。」

「汐兒,我們是夫妻,所以你不用跟我這么客氣。」悅眸中噙柔,含情脈脈。

這個叫『悅』的男人生得英姿卓越,氣度不凡。這樣的男人好看得讓女人不得不動心。我也是一個小小的女人,看到這么優秀的男子,說不動心……那絕對是假的,但是畢竟是別人家的男人,我總不能占了『她』的身體又占了她的男人吧?

我緊鎖眉心,細細思考,雙眸一瞬不瞬地愣愣盯著他瞧。我是不是該告訴他,他的妻子已經死了,我只不過是一個來自異時空的一個靈魂而已。不過如果我告訴他,這個愛著他妻子的男人會不會惱羞成怒的把我當成妖怪給燒死了?──畢竟這種搶占人家身體怪力亂神的事情太不正常了。

他低下頭來,大手輕柔地撫上我的後腦勺,壓著我的頭,把他的額頭抵上我的額頭,「想什么呢?」

「沒有什么……」我的眸認真的盯著他瞧,「悅,如果我說我不是你的……」雖然我感覺這種叫法太親昵了,但是他只告訴我他叫『悅』。

「你不是我的什么?」悅溫柔低問。

「……」我搖搖頭,我退縮了,實在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你呀,最近總是把話說到一半。」悅寵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後把他的俊臉緩緩地靠近我。

悅的唇突然堵上我的小嘴,大手從我的後腦勺移動到我的光滑的頸部,這個舉動令我不適的全身起了j皮疙瘩。

他低哦一聲,按捺不住把手c進我的衣襟里,大手罩上我的胸脯上。

我受了驚嚇,驚恐地掙扎了起來,「不要……」

「悅,不可以……」我使力地推著他的胸膛。

他整個龐大的身子整個的困鎖住我嬌小的身子。

他雙眸幽深,急促喘息,嗓音嘶啞。「汐兒,你不願意嗎?」

我雙腮燙快要燒起來,「悅……你雖然是我的夫君,但是我失憶了,現在你對我來說還只是個陌生人。」

這時,風驟然起。悅的幾縷長發在風中翩然飛舞。發絲飄浮間,他孤獨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那股隱藏不了的深情。

「悅……」他身上散發出的孤獨,讓我的心不由的打了一個顫抖,深深沉淪在其中不能自拔……

「是我太心急了,我會給你時間的。」悅嗓音暗啞低喃,大手溫柔地為我拉攏好衣襟。

「悅……對不起……」除了這句話,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傻瓜,不要和我說這些生疏的話兒。」悅眉目含著笑把我揉進了他的懷抱里……

☆☆

大雪茫茫,酒壺里的酒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變冰涼了。

白逸研靜坐圓桌旁,雙眸幽暗陷入沉思。

「主子,風壇來報,已經找到她的行蹤。」風壇是邶廷樓收集情報的最大機構。

「她現在在哪里?!」白逸研猛地站起身來,動作太猛扯動圓桌,桌上的酒壺倏然傾倒,百年的佳釀流滿了桌面滴落到了地上。白逸研卻理也不理,他疾步走向阿楠。

「現在隨令狐悅住在楓城的一座小宅子里。」

白逸研眉也不抬,淡淡問道,「江湖傳聞他不是走水路溺水而亡了嗎?」這幾個月來,雖然他忙於尋找桃花,但是令狐悅死去這樣的江湖大事他還是知道的。

阿楠回答道,「經風壇查證:令狐悅是假死。」

「只是他為什么要假死呢?」白逸研低眉,他冷冷勾唇,能讓令狐悅扔掉那么大的基業的人本事真不小吶。──其實他心底清楚明白的很,但是他就是不想承認罷了。

「屬下不知。」阿楠回答道,該知道他沒有一件不知道,不知道的他不用知道。

「桃花……她是被令狐悅囚禁的嗎?」白逸研握著折扇的手有些發白。

「據下面回報,說是她好像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不記得以前的事?」連他也一並忘記了嗎?白逸研手中的扇子在他一個失神間竟掉到了地上,「她被催眠去了記憶?」

「是。」阿楠依然躬身,恭敬回答著。

一個仆人走過去撿起了白逸研掉到地上的折扇。一個丫鬟用托盤捧來一條干凈的白帛,仆人拿起白帛仔細把折扇扇身擦拭了一遍後。他走向前,躬身舉高手中的折扇。白逸研心不在焉的接過了他心愛的折扇,手指漫不經心地撫摸著扇骨,再問道,「她現在和令狐悅的關系如何?」

「屬下該死!這……還沒有查出來。」阿楠滿頭大汗,這個問題要是回答不好是會引來主子的滔天怒火的,他不敢隨便回答。

「廢物!」白逸研緊握扇子的手猛的青筋沉浮。該死!為什么有了她的消息後,他的心反而更加浮躁了起來?

……

濃夜深,茫雪停。

在令狐悅所住的隱蔽院落外,赫然佇立出幾排高大威猛的黑衣。

「主子,我們不直接攻進去嗎?」

「不。」白逸研抬手制止,「等我把桃花擄出來然後再動手。」

「是。」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何要如此麻煩的分兩次行動,又為何不讓他們這些手下代勞進去擄人,但是主子有命,他們只要照做就是,不需多問。

眾人見自家主子從令狐悅牢牢橫抱著一個類似人影的被褥團子,幾個起躍從的小院落里飛躍出來。便恭敬地躬身,拱手道,「主子。」

白逸研雙眸掃過人群,淡淡頷首。他緊接喚道,「璨泓。」

「主子。」璨泓從黑壓壓的人群中走了出來,向白逸研躬身請示。

「你帶著她和阿暝的一隊人馬先離開這里。在我還沒有回來前,如果她就醒過了,那你就用輕微的迷葯再次把她迷倒,記住,不可以讓她看見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臉。」

「是。」

此時,早就練就喜怒不露於色的眾人眼中皆藏驚愕:璨泓是除嫦鄄之外,主子最得力的女下屬,能力不可小覷。可是主子今兒居然還是不放心,只有她一個看護一個沒有武功的女人,還叫上了阿暝這個人見人怕的地獄死神帶著他的一隊精銳人馬去『看護』。主子未免也太緊張過頭了吧?他們很好奇那團被褥里到底是怎么樣的『人物』,居然讓心性冷酷的主子做到這么一種快把他們的下巴給嚇掉的舉措。

耶?不過還是有點不對啊,主子若不放心璨泓的能力,大可直接叫阿暝帶走『那團被褥』啊,以阿暝的宛如魔鬼一般的身手看住一個沒有武功的女人本來就是浪費了,可為什么還要叫上璨泓?還是第一個叫璨泓後,才再叫阿暝。主子這么做的目的……實在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見璨泓動作粗魯地把桃花扛到肩膀上。白逸研不禁蹙起眉頭,怒喝道,「輕一點!」

璨泓一臉錯愕,卻也立馬放輕了手腳,垂首恭敬應聲道,「是。」

白逸研擰眉,為自己剛才的沖動行為感到失了顏面,為了彌補一剎的『失言』,他快速揮手,「去吧。」

「是。」璨泓和阿暝的一大隊人馬幾個起躍間,便在令狐悅的小院落外消失了身影。

白逸研雙眸定定地凝視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風呼嘯而過,卷起蒼白地面和枯樹枝頭的雪。

白逸研的衣袖在風中臘臘作響,長長青絲夾帶著兩絲長長的白色發帶亦隨著風,千絲萬縷的漫天飛舞。

突然,他的嘴角依然淺淺勾起,幽深的眸中卻透出嗜血的殘忍,「殺!一個活口也不要留下……」那些碰過桃花的男人,他早就想殺掉了,只是他一只為尋找桃花而耽擱下來了。

「是。」兩排站立整齊的黑衣人起身應道。

這種殺人的伙計根本就不用他親自動手,他只要動動嘴皮子下個個命令就成。

於是,雪夜一場殘忍的屠殺就此拉開了序幕……

「屬下該死,一個不慎,被令狐悅使計逃走了。」阿楠單膝跪地請罪道。

白逸研冷眼凝視著令狐悅的小院落,森冷的眸中散發出濃烈的殺意,「他還沒有出來,阿御,你帶人包圍小院。」

「是。」一直跟在白逸研身邊的阿御領了主子的命令匆匆離去。

這時,白逸研優雅的打了個呵欠,「阿楠,帶我去令狐悅剛剛逃跑的地方。」

阿楠表情一愣,「這點小事,主子何必親自動手?」

「反正閑著也無聊,活動活動筋骨也好。」白逸研的臉上帶著淺笑,整個人優雅從容的像只是在飯後散步的閑散自在……

令狐悅從阿楠的手中逃離後,強撐著受了傷的身子入了書房的暗室。他撕下他白袍里面的白帛內墊,咬破了手指在白帛上寫下解除桃花身上催眠術的暗語。

令狐悅寫好後,把白色布料疊好,再藏進了一個設計巧妙的石頭機關里面。然後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氣。這時的他才知道原來人間有一種這樣的情,就算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里他依然還會心心念念去惦記著一個人,去為那一個人打算,去為那個人著想。

令狐悅低聲喃喃道,「汐兒,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

「你果然在這里,害我好找啊。」白逸研瀟灑挺拔的身姿翩然的出現在令狐悅的面前。

「終於見到你的真面目了。」令狐悅緩緩睜開閉目養神的眼,冷冷地盯著白逸研。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滅了令狐滿門精英,你可算是古今第一人了。」令狐悅語氣中聽得出失落聽得出悲傷,唯獨聽不出恐懼。

因為他知道汐兒不會有事。只要汐兒沒有事,現在就沒有什么可以讓他感到恐懼的事了。──雖然現在令狐悅還不知道此人的來歷,但是他能肯定此人所發動的這場屠殺是因汐兒而起。

白逸研動作優雅的甩開他的寶貝扇子,月牙彎的扇面遮住了他俊逸的下半張臉,白色扇面把他那帶笑的黑眸襯托的更加晶瑩剔透了,「你對他們太過獎了。我還嫌他們手腳笨拙,居然讓你這么個重要的大頭頭給逃了呢。」

「你是誰?」令狐悅淡淡問道,此刻的他,頂天立地的不屈英雄氣概在此一刻綻露無疑。

白逸研姿態從容地向令狐悅走近,「我若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是將死之人了,既然是快要死的人,知道那么多也是沒有用的。所以呢,你又何必知道?」

「……」令狐悅蹙眉,這人身上的氣息,他感到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令狐悅敏銳的眯起眼,認真觀察著白逸研的身姿和行路動作。

白扇……白衣……邪魅笑眸……

只一瞬,令狐悅猛然醒悟,「你是白逸研?」

恐怕連同閻晟他們也沒有想到那個曾經被他們追殺到被迫交出長壽醫書的『白逸研』居然會有這么可怕的勢力。──不!能在三個時辰滅了令狐滿門數精英的人,應該是用『恐怖的勢力』來形容才恰當。

「不愧是令狐悅,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看出我是誰來。」白逸研笑的極為妖媚。但他的妖媚卻不是那種帶有女子陰柔的妖媚,而是那種宛如仙人一般飄渺難以琢磨的妖媚。

「今日的這身相貌才是你的真實面目吧。」此時的令狐悅依然神色淡泊,神態安逸,直面面對白逸研身上散發的冷冽殺氣竟還是沒有表現出半點的懼怕。

白逸研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他嘲諷道,「你的那些所謂精兵都已經死了,你難道不知道你也即將要死了嗎?」令狐悅的態度讓白逸研看著不太舒服呢。

令狐悅眼神沉靜,氣質高貴,豪邁笑起,「能拖上害死我的人一同入地府,那么我此生也就值了。」

話音未落,令狐悅身形像一道旋風一樣移向白逸研,手中的劍風簌簌發亮的往白逸研身上利落而去。

白逸研嘴角噙著一抹狂妄的笑,提氣揮動手中的白扇,他身姿依然優雅,進如明月一樣瀟灑,退似流水一般的蹁躚。

「想跟我一同入地府,你還真不夠資格呢。」他一個迅捷轉身利落再揮扇,一道白色的光芒s向令狐悅。他再提氣縱身,以一個飛鷹展翅的優美姿勢,離開令狐悅的身旁有兩米遠。再冷眼看著令狐悅緩緩倒地。

「主子。」阿楠快步走到白逸研身邊。

白逸研優雅轉身,一手負背,一手風流搖扇,閑散地,月牙彎的扇面遮住了他俊逸的下半張臉。只露出半帶笑半殘忍半陰森半冰冷的雙眸。「把這座院子燒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是。」阿楠低首讓白逸研先走,隨後才緊步跟上,在離開暗室時阿楠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氣息虛弱的明顯像是快要斷掉了的令狐悅。令狐悅這一時半刻是死不了的。主子這是想讓令狐悅品嘗活生生被大火燒死的滋味……

不過也是那令狐悅活該!誰要他,天下女人這么多他不去喜歡,偏偏就喜歡上主子也喜歡的那個女人(這種超強烈的占有欲應該就是喜歡吧。)他永遠都記得曾經有人不小心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身子(其實就只是看到她的肩膀而已。)就被主子憤怒的命人挖去了眼珠子。所以,更何況是對那個女人有著痴心妄想的令狐悅呢?……

一場大火,快速地在令狐的小院落中燃燒了起來。

火舌迅捷在木頭蓋的房子上飛竄,但凡被火舌竄過的地方都成了一堆黑碳。

……

天地一片火紅,令狐悅緩緩閉上眼,過往的一幕幕像煙花一樣絢爛的繁華景象在他的眼前重現。熾烈的火舌卷過了令狐悅的身體,滑過他的眼,舔他的唇。過往一切現在他看來不過是過眼雲煙的虛幻,他心里最深的眷戀只有她曾經痴痴的凝眸、深深的愛戀。如果上蒼給他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那么他一定不會為了那本長壽醫書負了汐兒的真心……

☆☆

親們千萬不要怪我,江湖上本來就是弱r強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請一定要用最淺的字面意思來解釋這成語。)。

親若要問我白逸研大冬天怎么還會用扇子?我只能答說:因為扇子是白逸研的貼身武器。

52花開堪折

冬日的陽光透過白色窗紗淡淡的照s進來。

照在眼皮上的白光讓我悠悠轉醒,我微微蹙眉,今兒我怎么睡得這么的晚?

我緩緩爬起身來,抬眼不經意的一環視,驚訝地發現我現在不在那個才住了十幾天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房間了。

這是怎么地方?我怎么睡了一覺便換了個地方?

「你醒了。」不待我細想,一個磁性中帶著性感的聲音從床榻左邊的窗欞邊傳來。

我猛的轉頭,只見一襲白衣男子在淡淡的陽光下飄渺轉身。

「你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兒?」我用手背在眼皮上擋了一下來源於他衣服上那既刺眼又柔和的白光。

他雙眸含柔,唇角噙起一抹笑,徐徐說道,「我嘛,我只是一個丈劍江湖的游俠。你昨晚被人下葯迷暈後裝到一輛馬車里,我從他們手上救下了你。」

被葯迷暈?經他這么一提醒我才隱隱記起昨晚的確有一個黑影站在我床頭,當我想尖叫喚人來的時候,那黑影向我撒了一種粉末,我便暈過去。看來悅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才綁架他的妻子的。

此時,他緩緩地從窗欞的陽光中走到屋里陰涼處,這時我才看清他的臉,不由深深的被震住: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么好看的人。他看似文雅俊秀,卻又矛盾的透出了一股陽剛的蒼勁。

我直覺反應地笑問道:「游俠?是行俠丈義的『俠』么?」

他錯愕半響,隨後便瀟灑揮扇,以扇遮唇,咯咯低笑。

「請問,我有說錯什么話嗎?」我被他笑地有些莫名其妙。

他定定凝眸瞧著我,磁性的聲音中帶著絲回憶帶著絲眷戀,「抱歉,我失態了。只是曾經有一個人也這么問過我。」

我一愣,歪著頭笑道,「也許他和我一樣對丈劍江湖的游俠充滿了好奇與崇拜吧。」

「你的『好奇』,我還能理解。但是你為何會『崇拜』?」他輕輕挑眉,唇邊掛上醉人的淺笑。撩起衣袍坐落在離床榻不遠處的椅子上,這架勢……有那么點促膝長談的意味。

「嗯……」我以指點著下唇,微微思索,「這個該怎么講呢?可能我本身是一個弱者吧,希望自己有困難的時候真會有一個游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定義里的游俠指得是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