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部分(1 / 2)

紅塵如煙愛如煙 未知 6115 字 2021-02-25

我喃喃對柳搏說道:「大哥哥,如煙究竟哪里開罪了大哥哥?還請大哥哥明示!」

「哼哼!」柳執冷笑一聲,在馬背上抱肩不語,冷冷看著我。

柳搏的嘴角也慢慢暈開一抹殘忍的冷笑,說道:「開罪倒真不敢。你可知我二人此行為何?」

我茫然看著他,神仙才會知道呢!

柳搏冷冷說道:「我二人此行便是為清理門戶而來!」

我驚訝道:「家中可是出了叛徒?」

柳搏放聲大笑。柳執亦大笑道:「柳家自十六年前便已出了叛徒,可恨我當初在代地醫館居然還相信你們j夫y婦!」

我的腦袋轟然一聲炸開!j夫y婦?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師兄……

我憤然直起身來,回視著柳搏與柳執刻薄的笑容……

「任你是哪個,即便是小姐的兄長,也不能侮辱我家小姐!」秋水也憤怒地直起腰,手扶腰間長劍大聲喝道。

「你家小姐?我怎不知柳家有這樣一個丫頭?你應該叫她『皇後娘娘』或夫人才對吧?哈哈」柳搏刻薄而輕蔑地笑著。

我一把拉住按捺不住的秋水,這丫頭學了這些年武功,自然不再是當初那個逆來順受的小姑娘。我雖然也很氣憤,但是總覺得能讓當初軟弱的柳搏變成這樣一副猙獰的面孔一定有什么隱情。我,不想再釀成什么大錯!

「哈哈!來吧!今日既為清理門戶而來,索性讓我殺個痛快。」柳搏也從馬背上抽出大刀冷冷地指向我。柳搏也會武功?我怎么不知道?可笑第一次看見他使刀便是指向我……

「大哥,且慢!」柳執一把按住柳搏的刀背,「讓我問這妖女幾句話再殺也不遲,量她們兩個婦道人家也跑不出你我的手心。」

「你!」秋水再次試圖沖上去,我仍是死死拉住她,說道:「其中定有誤會!秋水,讓我與兩位哥哥說說清楚。」

秋水冷哼一聲,很不情願地站到一邊,但仍是握著長劍冷冷看著他們。

我深深一福身,淡淡說道:「兩位哥哥有禮了!究竟發生了何變故還請哥哥們說個明白,若真是如煙的錯,到時如煙自會受死!」

「哼!」柳搏冷冷收回大刀,很不配合地站到了一邊。

柳執的表情也慢慢變得猙獰起來,臉上的每一塊肌r仿佛都在動,半晌才說:「你可還記得你那j夫承諾過甚?」

我茫然地看著他,半晌才想起,當初柳執執意要我與師兄成親,若不成親便要帶我回燕薊,但是師兄與他一番密談之後,兩人仿佛達成了什么協議,柳執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不再干涉我的事,便離開了醫館。一想到往事,我便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師兄和與師兄在一起的一幕幕;,淚水在沉寂了一年多後的這個正午,在一片寒冷的冰天雪地里鋪天蓋地地襲來……

「看來你想起來了!你……你竟然做此背信棄義之事……」柳執狠狠地看著我,看著我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此時不是傷情的時候,便抹去淚水,嘆息道:「實在抱歉,如煙想起了一些不該想的事情。不過,二哥哥,當日你應很清楚,我並未與你二人一同談話,自是不知你二人達成了甚約定。」

「狡辯!你那j夫做的事會瞞著你么?」柳搏冷冷說道。

身邊的秋水身子顫了一下,每聽他們說一聲「j夫」,秋水便抑制不住地想要沖上去拼命。我心如刀絞,卻也只能冷靜地說道:「二哥哥,大哥哥不曉得師兄的為人。二哥哥與我師兄相處那些時日想必清楚,他若不想要我知曉的事情任我如何問,他都不會說的!我真不知,若二哥哥覺得其中有甚欺騙之嫌疑,還請哥哥明示!」

柳執看看柳搏,柳搏冷哼一聲將頭別了過去。柳執說:「好!當日那『j夫』親口承諾會幫我柳家繁榮昌盛,不會牽扯無妄之災!」

我驚!難道柳家真出了什么大災禍:「柳家究竟出了何事?」

柳執紅著眼圈沉默了一會,說道:「爹爹過世了!」

「啊!」我失聲痛哭,「爹爹怎會過世?」

柳搏大怒道:「還裝腔作勢?你干的好事!」

柳執也壓抑著怒氣,說道:「爹爹是在太後大喪之後,被周勃與陳平派人殺死於長安別院!好在他們並不知爹爹的底細,因此並未殃及燕薊柳府。」

我渾身冰冷,想明白了,一切都想明白了,原來如此,是在平呂氏時殃及到的。看來不僅陳平知道爹爹的身份,周勃也不糊塗!若非燕薊距離長安很遠,若非我提前向劉恆提出了「放過柳家」的條件,估計等他們安定下來之後一定會去燕薊斬草除根。

柳搏瞪著通紅的眼睛,喝道:「如此你可滿意了?」

我喃喃道:「我還是晚了一步,陳平明明也曾承諾過我要替我保守柳家的秘密……可是……」

柳搏冷笑一陣,道:「如今我們柳如煙也是上通天下通地之人物,皇上、丞相哪個不與你交好,當初我怎未看出你有這能耐?」

我凄然一笑,說道:「既然哥哥話說得如此透徹,我便也直說了。爹爹為何會被陳平周勃害死?難道哥哥真不曉得么?難道哥哥真的以為我不曉得么?太後便是我們的親姑母,對是不對?爹爹自打一開始便在為太後謀反做准備,是也不是?太後c控了朝政,本該知足,可她竟然想要天下姓呂,為何要謀反?權勢有多少為夠?錢財有多少為多?呂家受了皇族多少恩惠?而我柳家又從中收斂了多少錢財?為何還不滿足?哥哥們可曾想過,若呂家謀反,難道真可一舉成功?若一旦不成功便會發生戰事,那般,天下有多少蒼生會被殃及?」

柳搏怒道:「照你如此說,爹爹是活該?」

我慘然道:「非也!我真未曾想過他們的動作會如此之快,更想不到陳平會背信棄義……想不到他們會在劉恆登基前便對爹爹下手……哥哥們,你們也不想想,如今劉恆不去燕薊找柳府麻煩,難道真以為是他不曉得爹爹底細么?他很明白,他早就明白。二哥哥,還記得當初你問我為何要詐死離開代王府嗎?當日我的貼身丫頭今日也在此處,你可以問問秋水……二哥哥,我詐死是因我不得不死!劉恆和薄姬既然已知我是誰,曉得我乃太後塞給他的燙手山芋,還會讓我活么?好在劉恆對我還有一絲情誼,放了我一條生路。否則如煙早就死在了代王府!而且今日柳府也會如同其他呂氏一般被滿門抄斬!」

柳搏冷笑道:「看來我們又承了你的福?笑話!你以為我不知你的心思么?當初二弟的確是在幫你保守秘密,可爹爹死後,二弟終於醒悟,便對我說了你的情形。而我也非白痴,找探子查探,發覺當初之所以呂氏會慘敗、爹爹會慘死,全是因了你給陳平出謀劃策!」

我黯然搖頭道:「並非我!是運數,皇位注定乃劉氏的。我做那些只不過是為了與陳平達成交易。即便沒有我,呂氏也注定不會有好下場。這些年來,太後與呂氏子孫得罪了多少人,干了多少壞事?」

「好!你終於說到點子上了!」柳搏冷笑擊掌道,「交易,我曉得你與陳平有交易,不就是要劉恆為皇上么?你莫非還想著做皇後?哈哈,如今皇後也未當上吧?」

我喃喃搖頭:「大哥哥為何非要將我想得如此不堪?」

半晌未說話的柳執也冷冷說道:「難道不是么?當初我看你與那j夫的眼神便明了你與他之間相愛至深,卻為何一再不願成親呢?若說是男裝為了躲避劉恆及掩人耳目,難道不能偷偷藏匿於山野么?還不是因你心中有貪念,你想做皇後,你想幫劉恆當皇上,然後好名正言順當皇後,你以為你的行徑與太後有何區別?還不是一樣貪圖富貴!你那j夫也好不到哪去,為了富貴寧願將自個的女人先獻予陳平,後獻予劉恆!柳如煙,想不到你竟是如此一個殘花敗柳,柳家有你簡直乃天大的恥辱。你追求你的富貴便去追求,想不到竟連疼愛你的爹爹也不放過!好在三月前,我的密探告知我,你要離京,估計會來代地,我便一路追來清理門戶,誰知你這丫頭著實狡猾,一路輾轉迂回,差點讓你逃脫。」

「休得再如此侮辱我家小姐與先生,」秋水掙扎著罵道,「小姐之所以會去找陳平是因為先生被陳平抓去了。」秋水說著大哭了起來,「小姐這一年受了多少委屈,你們身為兄長卻如此狹隘,還要追殺她。奴婢這一路感覺似乎有危險,便多了個心眼,帶小姐多走了不少彎路,不想還是被你等趕上。」

我默默握著秋水顫抖的手說道:「陳平抓去了師兄,條件是要我輔佐他做丞相。我別無選擇。而爹爹之死的確是我的疏忽,對於此事如煙願受哥哥懲治。」

秋水又哭著說道:「代王,不,皇上對小姐一直情有獨鍾,今日京城傳聞皇上寵愛男寵之事便說的是小姐。奴婢一直在京城等著小姐,奴婢的探子也說過,皇上的確有立小姐為皇後之意,但小姐並未答應。」

我驚愕地看著秋水,我與劉恆密談之事她怎會如此清楚?難道劉恆的宮女太監之中也有東風的人。不過這也不奇怪,打十年前東風的耳目便已遍布宮闈,何怪之有?

「果真?」柳執看著我與秋水之間曖昧不明的眼神,低聲問道。

我嘆息道:「不假!如煙當時求了皇上三件事,皇上都允了,其中一條便是保守柳家秘密,放過柳家。」

柳搏冷冷看著我,我凄然道:「大哥哥,你覺得我是那種殘害爹爹的人么?」

柳執審視著我的目光,語氣變得柔和了很多,問道:「煙兒,劉恆果真答應放過柳家?」

我頷首道:「劉恆對我自來都是一諾千金!否則柳府如今怎還會安生?陳平既會想到殺害爹爹,便說明柳府為何人陳平應甚為清楚。」

柳執沉默半晌道:「當日周勃與陳平派人來抓爹爹時,大哥不巧也在長安,不過好在爹爹以前便偷偷要我二人習了些武藝,大哥才得以逃脫。不過如今大哥依然是通緝要犯,只能東躲西藏,隱姓埋名。」

秋水道:「通緝的要犯並未有柳姓之人啊?」

柳執說道:「通緝名冊中有大哥畫像,名為『呂搏』,也不知是不是造冊之人搞錯了?」

我頷首道:「既然劉恆承諾我不再傷害柳家那自是不會食言,這此造冊之誤感覺很是蹊蹺,估計乃劉恆想放大哥一馬,因此大哥放心回家吧。只是此後莫要再拋頭露面,家中事務還是由二哥哥打理為好。」

柳搏雖然面容仍是冷冷的,但還是不經意的點了點頭。柳執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雖然很輕微,但卻被我察覺了。師兄真了不起!!!

我嘆息道:「哥哥們若想懲治如煙,便動手吧!如煙該說的已說完,信不信在哥哥。秋水不得阻攔。」

秋水滿含著眼淚看著我,眼中卻是倔強的神色……

柳搏默默拿起刀來,說道:「即便這些全是真的,那爹爹之死與呂氏之敗也是因你而起,因此,我今日不得不清理門戶。」

「大哥!」柳執拉住柳搏的手,囁嚅著,「要不放過她吧?」

「糊塗!她必死無疑,否則你我如何見家中長者?」柳搏推開柳執,奮力揮起大刀。

我默默無語,站在雪地上,望著馬背上的柳搏與大刀。

「大哥!她乃你最疼愛的妹妹啊!」柳執奮力跳下馬擋在了我面前。

「柳執!大哥的話你也不聽了么?」

「大哥,她即使千錯萬錯,但一想到真要殺她,我……她從柳家得到了何物?又為我柳家做了何事?大哥,不如就當她不是你我的妹妹可好?反正她僅在柳家生活四年!」

「閃開!休要羅嗦!」柳搏躍起一腳踢開柳執,大刀向我劈來……

秋水一聲驚呼,想要阻擋卻已來不及。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我也能看出來,柳搏的力量遠比秋水與柳執要大很多……

「當啷!……嗡……」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柳搏的大刀齊根而斷,手中只握著半截刀柄,而打斷刀的卻只是一塊小小的冰塊……

我仿佛又聞見了熟悉的冷冷的氣息,心狂跳著環視四周,卻發覺周圍潔白一片,沒有任何身影。

「何方高人?」柳搏朗聲喝道,但周圍一絲聲音也沒有。

「多謝這位高人!」秋水也高聲呼喊。

柳搏等了半晌,默不作聲地走到柳執的馬旁,抽出柳執的大刀,一句話不說,只是用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我終於覺得,為了地位,哪怕是族中一點小小的聲望,即使是親妹妹,柳搏也可以犧牲……

刀再次舉起,可是很不巧,未等刀舉過頭頂,再次聽到「當啷!……嗡……」的響聲,不用想,刀又斷了。我茫然再次看向四周,那熟悉的氣息越來越濃,雖然我知道這絕對不可能,但是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幻想。

「嗤——」又一團冰飛來,都沒有看到來的方向,柳搏卻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秋水飛躍出去追趕扔冰團的人。

「大哥!」柳執表情復雜地撲了上去,我也伸手試探柳搏的鼻息,一切正常,他只是被點中x道,沉沉睡去了。

「你走吧!以後莫要再見!」柳執沒有回頭,打落我的手冷冷說道。

「好!多保重!」我不能死,方才那個救我的高人冷冷的氣息很像師兄,但我知道不是,因為師兄已不再冰冷,也不再有高深的武功。但是那冷冷的熟悉的氣息激發了我內心深處的信念,我要活著,要活著救師兄。因為我此刻若死了,師兄便也等於活不成了。除非師兄自由了,我再死也不遲!

「小姐!」秋水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看她那沮喪的臉色就知道沒有找到高人。

「莫再找了,高人救人不須言謝!」

秋水頷首微笑道:「那棵樹上寫著:『路過此處,便見不平,舉手相助,家務事本就難纏,但在下實見不得殺戮,若再舉刀,休怪在下不留情面!』呵呵,這高人真風趣!」

我也不由得頷首微笑,這人雖然氣息很像師兄,但風格卻不像,師兄哪有這么羅嗦、幽默?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休再演戲,定是那j夫!哼!我柳家無能耐殺你,此後你也不得再回柳家。」柳執抱起柳搏上馬,狠狠說道。他凶狠的眼神中卻帶著些許內容,我讀得懂,他是怕我回去自投羅網。

我微笑著對柳執說:「是,如煙謹聽二哥哥教誨!不過二哥哥在以後提到我師兄時還請客氣些。我想當初能讓哥哥欣喜若狂的承諾只怕不僅僅是能保柳府周全吧?當時哪個又能知道會有今日之禍?或許師兄除了承諾二哥哥要保柳府周全外,只怕也承諾了要二哥哥他日掌管柳府門戶吧!如今如煙已替師兄做到,師兄已不算食言,對否?」

柳執尷尬地默默看我一眼,策馬走向來路。大家都很了然……

秋水喃喃道:「幸虧有人相救,否則小姐若有閃失,奴婢也會以死謝主……」

我默默無語,與秋水再去看了看樹上高人的留言,心中一下子變得很空,的確不是師兄,冷漠的他絕對不會說出這些話來,而且那筆跡也很是陌生。一個幻想的破滅就代表著一個失望的開始……我真傻,明知不是師兄還報什么希望呢?

秋水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幻想,只是默默牽來馬,重新趕路。

此後的路似乎更加不好走,又走了半月到了代地北方一處荒僻的山群,春天也悄悄來臨,我竟然走了整整一個冬天,可山上的風依然呼嘯,卻再也聽不到百姓的哀鳴了。或許因為天氣,一路上並未看到多少兵馬,但不知道江東如今是什么樣的光景了。我們在山群中迂回盤旋又走了半月,便看見遠遠的山巔有處山寨。西漢時期交通所限,邊陲之地經常是荒蕪人煙之處,往往會被山賊占據為山寨。這處山寨遠看去與其他山寨並無甚區別。而西漢時人口稀少,自是可以保佑這樣的山寨不被外人發現而逍遙地活著。

進了山寨並沒有看到重兵把守,只有為數不多的壯漢把守著各個關卡。那些人一看到秋水,都親熱地打著招呼。秋水並沒有向別人介紹我,我也就漠然地從一個個關卡走過。

馬兒異常艱難地載著我們爬上山巔,這里關卡反倒少了起來,空曠的山寨上只能看到一個個房屋與一個個山d,也不知那些山d究竟有多深,不過看樣子應住著不少人,可從外面看起來山寨里顯得異常冷清,除了巡邏的哨兵幾乎看不見任何人。秋水帶著我直接馳到主帳門前,才翻身下馬,上前一邊扶我下馬,一邊喊道:「少主!少主!您看誰來了?」

主帳的簾子輕輕被一個纖細的胳膊挑開,一個俏麗的人兒走了出來,嗔道:「死丫頭,鬼叫甚,少主勞累幾個晝夜,方才歇息一會子!啊!柳姑娘!果真是你么?師弟!師弟!柳姑娘來了!」牙牙欣喜地轉身沖到房內大聲呼喊著。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微笑,有多久沒有這樣被關注過了,好溫馨……

簾子上卷起一陣風,一個消瘦而挺拔的身軀鑽了出來,一張憔悴的臉上露著驚愕與明媚的笑容,紛亂的胡須中白白的牙齒晃得我的眼睛發酸,恍惚中,一個堅實的軀體一把拉我入懷,堅硬的胡子摩擦著我的額頭,東風微微帶著些許哽咽說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我透過東風的肩膀注意到牙牙表情復雜地看著我們,便微笑著推開東風,擦去眼角的淚說:「瘋子,怎又如此狼狽?」

他哈哈笑著捋了捋凌亂的胡子,笑道:「這幾日太忙,沒辦法不狼狽。煙兒來了我定不會再狼狽了。」

我淡笑著捶了他一拳,罵道:「你莫以為我不知你都做了些甚好事!」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尷尬,誇張地揉著肩膀大叫著「疼」,一邊拉我入房。

屋內最醒目的是牆上那張大大的西漢戰略地圖,江東與代地的部分用朱紅標注了出來,那就是他們的戰場,此刻不知已死了多少人的戰場……

我心中微微有些沉重,依然裝著糊塗,坐在榻上。花花正蜷縮在榻上的一角閉著眼睛睡覺,看見我進來也只是懶懶地叫了一聲,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