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 / 2)

劍神傳 未知 6211 字 2021-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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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蘭勉強壓住慌亂的情緒,屏息靜氣地瞪著他的動靜。但見鄭敖越轉越近,搜索圈已移過來。這時鄭敖也斷定那個少婦多半會匿在附近,但他仍不十分介意。猛可聽到一聲嬌叱,聲才入耳,劍風已掃到腿上。

原來上官蘭冷不防沖出來,給他一劍。魔劍鄭敖冷哼一聲,旋風般轉開數尺。要知鄭敖練有兩心魔功,他只用上一半心思,便等如別人全神貫注。故此早先他看起來隨隨便便,其實並非如此,所以他才能一下子躲過這暗襲而來的一劍。

上官蘭劍出了手,雖然不中,但已有拼命之心,因此比起初斗惡樵夫金穆和第二次斗鄭敖,都顯得大不相同。但見她劍氣如虹,似影隨形般跟將上來,劍招連續發出,凌厲無比。鄭敖連話也來不及說,趕緊飛出短劍,兜回來攻敵人後背。轉眼打做一起,激烈異常。

上官蘭連換了四五派的劍招,都迫不上前半步,反而因敵人兩支短劍一前一後夾攻,漸有甩開之勢。當下暗吸一口真氣,倏地施展看家本領玄y十三劍。她學的初步功夫是朱玲所授,同時這一套玄y十三劍雖說只有十一式,最後兩招仍然不會。但這十一式仍然能夠連貫變化,學起來不像其他劍式,都僅有數招便中斷。是以她練得特別純熟。這一施展開來,源源不絕,殺得魔劍鄭敖遍體是汗,招架維艱。

鄭敖當年見過朱玲使這路劍法,但因她所識極雜,便想不到她們乃是一路。反而因記起朱玲,忽然又對這個美麗的小婦人不悅起來。右手掣出白虹劍,努力反攻。

一盞茶工夫,已打了五十多招,上官蘭這趟劍法越發使得出威力。大凡練武之士,如不真正經過戰陣,絕難進步至精微之境,自家再恆心苦練,也不過如紙上談兵。

鄭敖攻她不進,大為焦躁,猛見對方的劍化成一道虹光,環繞自己轉圈。這一劍精彩絕倫,同時劍上還發出噝噝之聲。鄭敖手中白虹劍一歪,投入敵人劍環中,兩柄飛劍也失去准頭。錚地微響,兩劍相交,白虹劍脫手欲飛。鄭敖嘿一聲,不管頭上兩柄飛劍,右掌出處,一股掌力潛撞出去。

這時上官蘭正因自己無意中的進步,居然能夠像朱玲一般,在劍上發出真磁引力而狂喜。敵人掌力潛襲而至,竟未發覺。立刻如被千斤重錘當胸一擊,五腑六臟俱為之翻騰欲裂。慘叫一聲,長劍脫手墜地。

鄭敖忽然一愣,直到如今他真個把這美麗少婦看走了眼,他才後悔起來。上官蘭疾然奔投入黑暗中,他也不曾發覺。他痴痴想道:「我為什么要擊傷她。我與她從不相識,無冤無仇……」轉念又想道:「她的劍法真高,尤其是使出朱玲同樣的劍法,居然生出磁力。我若不傷她,便得傷在她劍下……」這么一想,登時又心安起來,同時記起朱玲,便因上官蘭與石軒中相好之故,替朱玲忿忿不平起來。當下又展動輕功,再次追蹤上官蘭。

這時上官蘭已奔入城中,街上一片黑暗寂靜,無法從容安身。她喘息四顧,胸口疼痛得要命。但因怕魔劍鄭敖追到,只好苦苦忍住,過了一會兒,穿過那邊橫街對面有條寬巷,她也不知是什么地方,直走進巷子里。巷子里有個大宅,圍牆不高,從外面也能瞧見里面樹木婆娑。

上官蘭想道:「那兒想必是大宅人家的花園,我且藏在里頭,調元運息,挨到天明再算。」想畢忍住疼痛,跳入牆內。里面果然是座大花園,樹木扶疏,花卉無數。假山水池,處處皆是。走到園心,只見左面有座精舍,孤獨築在樹蔭中。這時尚有燈光,想是舍中人尚未就寢。右邊緊鄰著宅院。另有一間屋子,看來似是主人家堆放雜物之類的房子。

她決定躲到那屋子里。首先回顧四面,忽見人影一閃,打來路奔來一上官蘭大吃一驚,趕快隱到黑暗中。只見那人身形倏左倏右,一路搜索過來。這時她已瞧出來人乃是魔劍鄭敖,駭得芳心鹿撞,六神無主。

眨眼間鄭敖從她前面走過,先繞著那座精舍走了一匝。之後,便向她的左邊搜索。

上官蘭胸口仍疼痛不堪,在這緊要關頭,忽然喉嚨口十分奇癢,非咳不可。這一急非同小可。只因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她縱然弄出一點細微聲息,也難保對頭不發覺,何況咳嗽一聲,焉有不暴露之理。這刻只可拼命忍住,是以狼狽之極。

眼看鄭敖已搜至那邊屋子,她想道:「這人來勢絕快,而且毫不猶疑,一定是瞧見我投入此園中。若果他在那邊搜不出什么,必定滿園細搜。我必須趁這時躲到那精舍中,這樣他便萬萬想不到了。」於是她強提一口真氣,疾奔向那座精舍。

舍中的燈光,乃是從向北的一間上房中透s出來。她飄身入院內時,自覺真氣運轉已濁,因此腳下不免弄出些微聲響。她站在院子中瞧瞧左右兩邊的偏房俱都黑沉沉,不知其內是否睡有下人。當下咬著牙齒,忍住疼痛,悄悄走近那北上房的窗下。找個隙d,眯著眼睛往內面窺看。

只見房中陳設得十分朴雅,靠窗的書案上燈光明亮,還擺著一本攤開的線裝書。里面還有暗間,不知睡得有人與否。她再次提口真氣,壓住胸口傷勢,然後側耳而聽。一聽之下,不禁微露喜色,原來暗間雖看不見,卻聽得出沒有呼吸之聲。須知上官蘭經過訓練的聽覺,縱然暗間有人睡著,呼吸之聲十分低微,但仍逃不過她的雙耳。於是她掀起簾子,閃身入內。腳步不停,直闖向暗間。

剛剛走到暗間門口,忽聽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驚噫之聲。上官蘭這一驚非同小可,因為她已察看過此房沒人。若果有人跟著進來,她焉會不發覺?除非像魔劍鄭敖那等身手,才可能瞞過她耳目。她只因一驚,情緒劇盪,竟然壓制不住胸中傷勢,大咳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這時只可扶著門框,動也不動,若果妄動,必定會暈倒地上;

那後面的人並無任何動作。上官蘭極力爭取時間,暗運真氣,仗著精妙內功,居然又把傷勢壓住,暗自運力布滿四肢,心中暗道:「只要那人想對我無禮,我便先一步自殺。」想到這里,驀然回身。燈光煌煌,照得整個房間光亮異常,只見一個少年,愣愣地站在簾子旁邊。

這少年給她第一眼的印象,便是十分淳朴正直。那方正的臉龐,挺直的鼻子,神采奕奕的眼睛,都流露出一種正派的味道。那少年的眼光從她面上移到地下,那兒有她吐出來的鮮血,然後又移回她的臉上,仍然愕住而不說話。

上官蘭面對著這個少年,反倒稍稍放心。在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生像能夠相信這少年,絕不怕他會對自己不利似的。這種情緒如何產生,她可就不知道了。她低聲道:「請你容許我暫時躲一躲吧,外面有個惡人要找我……」

她的聲音和表情都顯得那么可憐可愛,那少年顯然被她感動,露出憫惻之容,也悄聲道:「小娘子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你的。」她舒了一口大氣,輕輕道謝一聲,側耳細聽外面的響動。那少年又道:「小娘子你受傷不輕,何不坐著省力?」

原來她這時還梳著髻首,看來似是二十出頭的小媳婦,故此那少年不叫她做姑娘。

這時她覺得胸口十分疼痛,五臟翻騰,登時面色變得異常蒼白,身形也搖搖不穩。

少年情急地問道:「你……你怎么啦?」

上官蘭又咳了一口血出來,這口血說明她並不是假裝,那少年一邁步,已到了她面前,伸出健壯的手抓住她的臂膀。他的動作完成之後,隨著身形而來的風力方自撲到,可想而知這少年身形之快,無以倫比。

上官蘭這時已沒有余力觀察到這一點,只知這少年也非等閑之輩。她向迫近到面前的少年苦笑一下,道:「我就是被那追趕來的惡人打傷的,他叫做魔劍鄭敖。」

「原來是這廝。」少年的濃眉斜斜軒飛,眼中s出威光。饒是他氣度威猛,但他的相貌仍然叫人感到淳朴可親。

忽聽外面遠處有人說話,兩人登時凝神而聽。只聽一個冷森森的聲音道:「任你逃到天涯海角,總有再碰上的時候。大爺今晚如不取你狗命,誓不為人。」這個嗓音正是那魔劍鄭敖,只嚇得上官蘭渾身一抖,胸口驟痛。雙腳一軟,倒在少年懷中,

那少年雙臂一攏,把她抱住,悄悄道:「他是不是對你說呢……」說著又側耳而聽。

外面又傳來數聲叮叮金鐵響聲,跟著一聲慘叫聲,劃破了黑夜岑寂。

那少年勃然大怒,道:「鄭敖在此園中隨便殺人,我非找他不可,順便替你解決問題。」

上官蘭大吃一驚,十只纖纖玉指,抓住他的臂膀,悄悄道:「你……你可別出去,那廝武功太高明啦……」那少年不在乎地微笑一下,倏然把她抱起來,走進暗間。上官蘭這時又咳出一口血來,跟著咳嗽不住。

那少年把她放在床上,他胸前血痕斑斑,但這時已無暇顧及,急急忙忙,取出一粒丹葯,送入她的嘴中。這粒丹葯清香撲鼻,入口即化。隨著唾誕流入腹中,登時生出一股熱氣,走遍五腑六臟,使她覺得舒適異常。他低聲道:「小娘子你躺躺,我去去便來。」

「啊,不……」她哀求似地道:「你別出去,我已親眼看見兩個人死在他手中……」

那少年似乎被她哀求的容色弄得進退失措,但他身為俠義之士,絕不能任由強人橫行。同時這上官蘭美貌可憐,看來純潔可愛,絕不似是壞人,卻也傷在他掌下。因此他已認定那鄭敖乃是凶惡之輩,非懲治一番不可。然而不知怎地,他又覺得不好意思違逆這位美艷少婦的好意,因此顯得有點兒進退失措。

猛聽窗上傳來彈指之聲,跟著鄭敖的聲音道:「我可以進來么?」

上官蘭打個寒噤。少年看在眼中,登時怒火填膺,怒聲道:「鄭敖你別猖狂,我史思溫今晚要懲戒你一次,好叫妄開殺戒者知所警惕。」

外面的魔劍鄭敖一聽可就火了。要知他魔劍鄭敖的名聲,近七八年來,南七省舉凡練武之人,誰不知曉。這史思溫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居然敢矜誇大言。而且說得十分鄭重,絕不是信口胡吹的味道,這叫他如何不火?是以他忍不住嘿嘿冷笑道:「小孩子,這大話可亂冒不得呢!」

史思溫在床頭摘下一支長劍,斜c背上,一閃身到了窗邊,左掌一推。那扇窗戶吱一聲,悠悠盪起。史思溫動作甚快,右掌呼地劈出一股掌力,跟著身形一晃,已出了窗戶。

鄭敖已退開丈許,見這少年身手不俗,便再冷笑一聲,道:「到這邊來。」史思溫人雖年輕,但處事卻顯得沉穩老練,先不慌忙追撲,反而立定腳跟,打量前面的魔劍鄭敖。

鄭龍冷笑道:「孩子不是要懲治鄭某么?怎的不上來了,莫非是膽怯么?」

史思溫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我此生還未識得膽怯的滋味。」他頓一下,面罩寒霜,嚴厲地道:「你黑夜殺人,替此處主人惹禍,這算是什么英雄行徑?那被殺之人,可是本宅的?」

魔劍鄭敖見這少年一股凜然神態,一時說不出無理之言,答道:「我輩辦事,絕對不會貽禍無辜。姓史的你放心好了,同時那廝也非本宅之人。」

史思溫點頭道:「這樣才稱得上是黑道中一流人物。走,咱們到外面去,別驚動了無辜良民。」原來這時史思溫已確定鄭敖並無幫手,同時見他氣度甚大,諒他也不肯做出鬼祟暗算之事。

鄭敖喝聲好字,飛身而起,飛過院牆。腳尖方一探地,只見側面入影一閃,那史思溫也自落地。身法之快,分明是一代高人夾磨出來的後起高手,登時心存警惕。一面奔馳而去,一面思忖下手之計。轉瞬間從花園另一邊翻出去,敢情此宅靠近城郊,故此僅僅走出大半里,已荒僻無人。

鄭敖身形忽住,側顧道:「這里可以動手了吧?」

史思溫嗯一聲,也站定身形,宛如淵亭岳峙,風度佳甚。

鄭敖自思道:「若是早幾年遇到這廝,只怕我會折節結交,這廝的確是個人材。」

「鄭敖你雖稍覺濫殺,但近三數年尚少聽聞惡跡,我史思溫今晚只要教你知道一點,便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若自恃武功,繼續積下惡孽,定然不得善終。」

魔劍鄭敵聽他煞有介事的一番理論,不覺又氣又怒,同時也覺得甚是滑稽。自個兒搖首嘆息一聲,道:「孩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雖然武功不俗,但自信就足以管天下閑事了么?你是何人門下?」

史思溫凜然道:「我當然有此副高,但明知不敵,可是仁義之事,亦唯恐落人之後,生命豈堪愛惜。」

魔劍鄭敖啞口無言,歇了一下,道:「你還沒回答我關於你的師承來歷呢!」

史思溫平靜地道:「我怕說出來,你要聞風而遁,還是等比完武功之後,再告訴你。」

「好哇!」鄭敖大叫起來:「我鄭敖縱橫江湖多年,說良心話,還未曾碰見過像小子你這么驕狂自大的人,小子你亮兵刃吧。」原來史思溫此人外貌淳朴沉穩,十分老實的樣子,但其實聰穎無比,心思靈活。他只須幾句話,便屢次把魔劍鄭敖激得暴跳如雷。光是在武家講究的對敵時要寧神靜氣方面,已占了先著。他應聲撤劍,嗆的一聲,一道淡青光華在黑暗中打個閃。緩緩道:「我此劍可不是寶劍,鄭敖你大可放心。」

鄭敖剛將白虹劍出鞘,聞言又是一氣。但他也是個老江湖,絕不肯受激收起寶劍。只冷冷笑一聲,道:「孩子不要多言,發招吧。」

史思溫應聲好,腳踏天罡方位,長劍斜舉,直指鄭敖面目之間。劍光乍閃,竟然一縷劍風,直s眉心。鄭敖喝一聲:「好劍法。」一閃身,白虹劍撤出一片白光,使出冰江無波之式,反攻敵人。只見史思溫不慌不忙,塌腰旋身。腳下一動,已搶到絕好方位,長劍沉處,直取下盤。

魔劍鄭敖一生練劍,當然盡知天下各種劍法來歷。這刻已明白此人劍法出處,疾忙施展出兩手三刻絕技,白虹劍封蔽招架,左手兩柄短劍卻分道從敵後進裝。霎時間滿空白光裹住一道淡青虹影,劇斗起來。

纏斗多時,天邊已露曙光,那史思溫連續使了兩趟這套劍法,共是一百招。此時內力漸弱,劍招威力便減。鄭敖有分心之術,因此能夠發言,只聽他譏聲道:「崆峒派五十手大周天神劍,還不能稱霸天下呢,喂,小子你師父是誰?難道是石軒中么?」

史思溫已處劣勢,便不作聲,奮力封架。鄭敖又冷嘲道:「再打一百招,你的小命可就玩完啦!」一面說著,一面加重壓力,以便俟隙攻入。

史思溫微覺氣促,已知敵人太強,爭勝之心油然而生,忽地舌綻春雷,聲震四野,喝聲中,長劍往身後一揮,迭連架開兩支短劍。這時前面門戶大開,鄭敖大喜,急忖道:「我這一劍刺入,縱然對方左手有出奇功夫,也得計我的寶劍削斷手指。」更不遲疑,白虹劍銀光如練,分心搠入。

史思溫毫無懼色,等到劍上寒氣襲胸,驀然左手彈出一指。錚的一聲長鳴,鄭敖手中劍如破萬斤大錘橫擊一下,但覺直欲脫手飛去。這一驚非同小可。趕緊旋身卸力,再運全身內力,硬生生抓緊白虹劍。同時之間,他尚能分心兼顧。左手一動,兩道白光在空中連連掣動。一前一後,夾擊對方,果然阻擋住敵人追擊之勢。

史思溫冷笑一聲,這聲音鑽入鄭敖耳中,真比戳他一劍還要難受。他斗然躍開尋丈,喝道:「你果真是石軒中的傳人,這達摩三式,已足證明,我且問你,石軒中可在此地?」

原來石軒中當年武功尚未十分精進之前,曾經和天下第一劍家的碧螺島主於叔初動過手,那時他被於叔初以竹枝作劍,分心刺入。石軒中便曾用達摩連環三式中的第一招「彈指乾坤」,一指彈開他的竹劍,逃入山中。那時節連號稱天下第一的大劍家於叔初,也不知他這一招叫什么名堂,從後石軒中孤劍戰鬼母,他師父所傳的五十手大周天神劍,因極耗損真氣內力,當時石軒中功力尚自有限,又沒有寶劍助陣,是以抵擋不住鬼母的黑鳩杖。十招之後,全仗這達摩連環三式,支持到第十九招。這一場惡斗證明是鬼母須在二十招內贏他,而鬼母自知剩下一招,絕不能破他這三手劍法。於是拼著大耗真元,也施展出絕世奇功期門幽風,硬把石軒中刮下萬丈懸崖。

那鬼母號稱為武林中第一位高手,唯有她識得這三手劍法,乃是少林寺失傳了百年的達摩劍法。自此以後,天下無不知曉石軒中有這三手天下無敵的劍法。

魔劍鄭敖雖未見過石軒中,但他本身是個有名劍家,當然打聽出石軒中的五十手大周天神劍和達摩連環三式,大概是什么樣子。此刻能道破史思溫劍法來歷,自不足怪。

史思溫道:「我師父他老人家不在此地。」語氣中顯得甚是恭敬師父,是以一提及師父,便鄭重回答。

鄭敖冷哼一聲,道:「那么擒住你也是一樣。」

史思溫仰天長笑,道:「你說話算不算數?」

鄭敖怒道:「我可不是受激,但我可以告訴你,若我掏不得你,日後碰上石軒中,我絕對不能跟他動手。」原來鄭敖自知功力比對方強勝一籌,久戰之後,相信可以尋到破綻,擊敗對方,是以他並非亂冒大氣。

史思溫頷首道:「你根本不配和我師父動手,這回我得叫你死心塌地。」

鄭敖一面調元運息,氣納丹田,一面道:「憑你那三手劍法,用久了也會疏忽的。」他說乃是真話,他也不須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