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2 / 2)

劍神傳 未知 6211 字 2021-02-25

「你真老實,我也得叫你高興一下,待會兒我絕不用這三手劍法,那樣你定必心服口服。」

鄭敖哇地怪叫一聲,道:「你如不用那三手劍法,我還擒不住你,此生此世,絕不和石軒中動手。誰在我面前罵你師父,我就殺死他。直到我能把你擒住,這個諾言才算解除。」

史思溫肅然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鄭敖你別信口胡吹。」

鄭敖把手中白虹劍一抖,力透劍尖,顫出十余點劍尖出來。口中斬釘截鐵地道:「鄭某人向來說一句算一句。」

史思溫深深吸一口氣,抱劍為禮,道:「鄭老師請。」

他這么一鄭重其事,反而把鄭敖激得怒氣沖天。只因對方分明自認必贏,故此預為師尊稱謝之意。當下挺劍上前,采取攻勢,一上手連發三招,第一招「雪峰躍毯」,第二招「瞽人捫竽」,第三招「雁沖殘雪」。這三招全是萬里飛虹尉遲跋一生心血創出的十大毒招之內,只見劍光飛灑有如水銀瀉地,得隙即鑽,凌厲得無以復加。

卻聽少年史思溫沉聲喝道:「好劍法。」隨著語聲,也自挽劍起舞。銀雨暴s中,浮起一道淡青劍氣,不徐不疾,從容盤旋。魔劍鄭敖三招出後,師老無功,不由得大為凜駭。他幾乎可以道破對方這一招的名堂,但他最大惑不解的,便是對方劍招無一算得上奇絕兩字,偏又足夠遏阻自己的攻勢。

這鄭敖可不是愛大驚小怪,須知他的劍法學自萬里飛虹尉遲跋,奇拖絕倫,有如波譎雲詭,無可捉摸。當年碧螺島主於叔初與之惡戰三晝夜,也得奇招盡出,才能與尉遲跋打成平手。最後終以功力勝了半招。如今這史思溫出招平常,卻履險如夷,進退自如。焉能叫他不驚。

片刻間劍光更盛,鄭敖可是連兩柄短劍都使出來了,不知不覺已斗了二十招。鄭敖銳氣漸挫,苦苦思索破敵之計。現在他已看出對方的劍法,神妙無方。乍看時全都是平凡的招數,但打到現在,那史思溫的劍招者是蘊藏不盡,從不使盡一招。因此事實上前半招雖似平淡無奇,但其實下半招將變成什么,他可沒有辦法猜測得到。

試想以他們這等功力的劍家動手,直是電飛星轉,其快無比。如若不能測知對方下一招如何出手,哪里還有取勝之理。但有一點鄭敖尚可以引為z慰的,便是史思溫此時神色異常庄嚴,生似已出全力的模樣。鄭敖本來的意思,便是以內力取勝。目下史思溫劍法雖然出奇,但顯然也是須出全力,因此他一定還有空隙可乘。

史思溫全副心神馭劍御敵,由開始時起,總是那么誠敬不懈。這正是正宗劍法最主要的原則,所謂不誠無物、夙夜敬止。同時劍法不偏不激,永守常道。配合起城敬之心,威力之大,天下莫敵。鄭敖劍法雖然奇詭蓋世,但終入偏道,自不能勝得史思溫這一套正宗劍法。

又是五十招過去,魔劍鄭敖厲嘯一聲,身形忽定。只見他劍勢稍慢,然後運足十成功力,連施五招絕招。每一劍都罩攻對方數處x道,但主要還是針對著對方手中的長劍。

叮叮叮一連三響過處,他每一劍都點在對方劍身上。但說也奇怪,他內家功力分明比史思溫高出一籌。可是點在對方劍身上,卻感到敵劍其重如山,根本紋風不動。生像對方的劍已與天地合為一體,已非人力所能破毀。

鄭敖又厲嘯一聲,倏然倒縱開丈許。定睛看時,晨光朦朧中,那史思溫捧劍直立,面容庄嚴無比,竟無絲毫松懈或不耐之色。他一頓腳,暗自嘆道:「罷了,這廝的劍法,已窺天人之境,我功力雖高一籌,卻難逞凶毒。這樣打下去,再斗一千招,仍是無濟於事。咳,想不到我鄭敖苦練數年之後,剛一出山,便又遭此挫折。我如今不走,更待何時,難道還能賴著丟臉么?」

史思溫仍然一言不發,看他還有什么詭謀。只因他心神專注,誠敬無比。故此這刻雖然已捧劍不動,但戰意未收,劍上仍然不時閃出寒芒,一如舞動之時的光景。

「鄭某可要走了,姓史的寄語石軒中,我鄭某終有一日,要在劍上與他爭雄。」

史思溫輕輕啊了一聲,劍上寒光陡然收斂,他道:「鄭敖你得遵守諾言。」

鄭敖溫聲道:「我鄭某頂天立地,說話豈能不算數。你回去見到那妞兒,可轉告她說,我鄭某無意傷她。但是她的劍法激怒了我,同時形勢也迫得我出手。她腹間的外陵x被我以小指點傷,此x屬足陽明經,七日之後,方現紅腫痕跡。但到發覺時,雖是大天帝神仙,也無法挽救。如今我先告訴你,你是石軒中傳人,當然曉得如何施救。這可算不得我y毒了。」

史思溫為之微愣,只因點x之道,千頭萬緒,武林中手法繁瑣,縱使是一代高人,也難盡識解救之方。但說句良心話,這鄭敖真算得上是個光明磊落的黑道豪傑。

「承你事先見告,史某先代她道謝。」

鄭敖面色y沉,哼了一聲,轉身欲走。史思溫陡然想起一事,立刻宏聲喝道:「鄭敖你且慢走——」

鄭敵霍地轉身,目光如電,掃s在史思溫面上,冷冷道:「姓史的你若口不擇言,別怪我鄭敵手段毒辣。」

史思溫也沉下臉,硬綳綳道:「我還要知道一事,便是那個在園中被殺之人是推?」

「干你什么p事?」鄭敖洶洶地說,身形也迫前一步。

「怎么不干我的事?異日地面上此案發作,宅主人焉能應付?」

鄭敵一聽有理,登時頗驚這少年心思繽密。於是氣也平了,道:「那廝是y賊粉燕子燕亮,你以為他可該死?」

史思溫肅容道歉,道:「原來你是為世除害,史某失敬了。」

魔劍鄭敵一跺腳,飄然自去。史思溫仁立了片刻,回身歸去,半路上忽然想道:「鄭敖既是誅殺y賦,何以又與那姑娘李連?難道她竟和那y賊有關?」想到這里,心中立刻不自在起來,眼前浮起那姑娘的明眸皓齒。這個美麗的臉龐是這么純潔可愛,他確實不願意把她聯想到粉燕子燕亮。然而他又豈能詐作不知,哄騙自己?因此這位少年俠士,一直到跳入精舍內時,心中仍舊猶猶豫豫,萬分不安。

上官蘭睡在床上,她自服了史思溫的靈丹之後,便覺得舒服得多。於是只有兩個念頭困擾著她。一是史思溫出去和鄭敖比劍,不知安危如何?她已認定鄭敖是個凶毒的人,武功又甚為高強,以史思溫這么年輕,縱然身手高強,總難贏得過著名的魔劍鄭敖。第二個憂念是自己離開方家庄已經甚久,玲姑姑不知已救出宮大叔沒有?她曾見方家在那面大火燭天,故此推測宮大叔一定已經脫險,然後放火燒庄。

但正因此故,她更為擔憂。萬一玲姑姑他們兩人找尋自己不著,以為是已經遭了敵人毒手,或者以為自己已離開方家庄,於是也離庄尋訪。這一錯過,天涯海角,不知何處才能相逢?當然她可以返回括蒼山仙音峰上等候,這個想法雖沒有什么理由,但她卻以為一定會這樣。那么日後只見到宮大叔,她一個人能陪宮大叔住在仙音峰上么?

上官蘭越想越覺得憂慮,不由得坐起身來,忖道:「我無論如何,也得支持著出去瞧瞧。現天色已亮,那位快士既未回來,玲姑姑他們也不會久等……」驀見人影一閃,史思溫已站在床前。上官蘭這一喜出乎意料之外,跳下床摟住他的臂膀,欣喜無限地道:「你……你贏了鄭敖么?」

要知上官蘭年紀已不過十八九歲,感情豐富而坦率,這一動作純然出於自然。

史思溫心有疑念,反而眉頭一皺,躲開一點,但眼光猛一觸及她笑容綻開的臉上,卻又愣住,任得她抱住自己的臂膀。他對自己道:「她如是邪惡之輩,絕對不能有這么純潔美麗的笑容啊……」可是心中總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卻不好意思詰問她。頷首道:「是的,那廝跑了。大嫂你傷勢甚重,不要妄動,且坐在床上,我把經過告訴你。」

上官蘭欣慰地時一口氣,退回床沿坐下。一雙美眸,凝視著淳朴方正的少年俠士。

「鄭敖並不是輸了,不過他因為誇下狂言,說過一定要活擒我,我便全力防守。便自動收劍走了。」

上官蘭欽佩地道:「那樣你的本領已經夠大了,我用盡全力,還被他打傷了。」

史思溫忖道:「我師父武功天下第一,我已學得七成,你如何可和我相比?」口中卻道:「那廝的本領的確高強,真打起來我便不成了。大嫂你貴姓呀?」

上官蘭遲疑一下,真想把自己並非有夫之婦的內情揭穿。後來回心一想,玲姑姑昔年和武林中正派人物,都多半結有仇隙,若然這史思溫正好和玲姑姑有仇,豈不糟糕?便道:「我復勝上官,名蘭。外子姓石名靈,此次出門,是與外子到衡山縣探親……」

史思溫哦一聲,道:「石大嫂既然精通武藝,那么貴親家中當然也不會對武功之道外行。歇一會兒在下立刻把你送到衡山縣去,你的傷勢得好好醫治才成。尤其是據那鄭敖臨走時說,你已被他點傷了外陵x,七日之後,才現出紅腫。到那時便已不能挽救,大嫂你可得早想辦法。」

上官蘭大吃一驚,方自尋思。只聽史思溫又道:「鄭敖還請我轉告你,他並非有心打傷你,只因當時你的劍法激怒了他,同時時機凶危,他非用重手不可,你用的是什么劍法,竟會激怒他。可以告訴在下么?」

她一聽可就奇了,事實上縱然朱玲在此,也不會想到鄭敖的怒氣來得這么曲折,竟然是因她之故,恨那石軒中另有女人。當時因上官蘭使出朱玲的玄y十三式,鄭敖見想起朱玲,怒火便生。同時上官蘭使出第十一式「長虹吐焰」,迫得他猛施毒手。

她訥訥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懂得的劍法很多,不知是哪一套惹怒了他?」

史思溫微怒道:「你不肯說實話,我也不要知道。」心里一不高興,面上便露了出來。上官蘭發覺了,只好輕輕嘆口氣,因為事實上她的確無可奉告。史思溫聽見她的嘆氣聲,也瞧見了她那種無可奈何的可憐模樣,不知怎的,心頭一軟。便笑一笑,道:「你可覺得好些?我們馬上便得趕路啦!」

上官蘭皺起眉頭,道:「我的武藝是我一個表哥從小教我的,外子對於這件事十分不高興,因此我早已和表哥斷絕音訊。現在他不知在什么地方,衡山縣那里沒有一個人懂得武功。我到那兒去如何是好呢?」現在她迫不得已一直要把謊言繼續下去了。幸而昨晚上朱玲曾經用這些話瞞騙過惡樵夫金穆和陳雷,如今她信手拈來,正好合用。

史思溫道:「尊夫不是與你一道出來的么,現在他在何處?」

上官蘭歇了一下,才道:「我們昨晚來到湘潭附近,忽然一個姓陳名雷的人,上來和我們搭話,他說那方家庄的任主平生最是喜客,文武全才,庄中房舍又多。極力邀我們去投宿,我們便去了。哪知方家庄竟是個賊x。」

史思溫微笑道:「那是玄y教的一處重要分舵。」

「啊,你也知道,我們進庄之後,便被任中機關埋伏困住,而且大家分散了。我正在著急,忽然被人在身後暗算,點住x道。」

「那人是魔劍鄭敖么?」史思溫問,心里卻在想道:「若果你答是他,那一定是鬼話連篇。鄭敖和玄y教不和,江湖皆知,他怎會跑到人家重地內設的機關中。退一步說,縱使他這樣做了,但鄭敖為人何等驕傲,豈肯用背後暗算的手段。」

上官蘭哪知史思溫想得這么多?她瞧著少年的模樣,十分淳朴老實。認為一定能夠騙過他,因此侃侃而談。這時聽他一問,芳心忽然一震,忖道:「像他這么一個正直老實的俠士,我不該瞞騙他啊……」於是真想把實情重新說出來。

正在猶疑之時,史思溫又問道:「是不是那鄭敖呢?」上官蘭見他問得認真,打個冷戰,竟不敢告訴他自己剛才說的多半是謊話。「不是。」她道:「是那粉燕子燕亮……」

史思溫瞪大眼睛,暗暗舒口氣,想道:「她終於提及那y賊了,幸而是這種關聯。」剛剛說完,忽然又覺得自己這種態度大有變化,他何必因此而感到安慰?而且最糟的是他自家極力壓住疑惑她的念頭,為什么他要這樣?

「那燕亮把我抬到那邊一個破神廟中,誰知鄭敖就在里面,便出來趕跑y賊。那時方家庄的假庄主惡樵夫金穆趕到,被鄭敖殺死。」她戛然住口,史思溫閉嘴等她再說下去。因為鄭敖到底何故恨她,還把她打傷了?這原因她尚未說出來。半晌,兩人都沒說話。史思溫雖在下意識中極力拒絕往壞處想,但現在他不得不問了。「石大嫂,後來怎樣呢?」

「這便是我和鄭敖碰上的經過,後來我們打起來。剛好一個人經過神廟,使得一手極高明的猿公劍法,自稱是飛猿羅章。他和鄭敖本來有仇,兩人打起來,我乘機跑了。半路上看見方家在火光燭天,正要繞路回去,鄭敖又追上來。我那時被他打傷,結果逃到這里來。」

史思溫哦了一聲,不由得滿腹疑雲。第一,他至今不知鄭敖為何要跟她打起來?按道理說,鄭敖既在采花y賊魔爪之下救了她,怎會和她打起來?第二,上官蘭說她乘機逃走,何以不一直逃向方家庄,尋找丈夫下落?第三點可疑的,便是鄭敖既然能追上她,把她打傷,何以又讓她逃得出手?第四點最是可怕,那便是粉燕子燕亮死在此園中,而她也恰好來此園,世事果有這么巧合的么?

史思溫簡直不敢再想下去,眼看著這位甜美純潔的美人,卻極可能和粉燕子燕亮有什么交情,這真是太可怕的事了。怪不得師父石軒中不時會告誡自己說,看人絕不能單看外表,尤其是女人,更是絕大多數不能信任。以前他老是以為師父這些話,未免太過偏激了一點兒,但現在回味起來,的確含有至理。

他決定再試她一下,便道:「好吧,那些糾紛都不管了。現在你的傷勢非同小可,七日之內,若不找個行家替你解x,便無可挽救……」他的意思是要試試上官蘭,假如她為了療治傷勢,肯跟他去找尋高人求救,那么她如何交待那失陷在方家庄中的丈夫?上官蘭聽出他口氣有點兒冷冰冰的味道,不由得秀眉微蹙,輕輕嘆口氣。

史思溫發覺了,問道:「石大嫂你可是嘆氣么?」

她垂下頭顱,沒有回答。歇了一陣,她軟弱地道:「我想,你一定有點兒討厭我帶給你的麻煩。」

史思溫愣道:「大嫂此言何意?在下正想設法帶你去找一位高人救治x道傷勢。」

「真的?」她猛地抬起頭,歡喜之情,流露無遺。她的確極願意被這個少年援助,同時地發覺得可以信賴他。

史思溫豪氣地道:「當然是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她感激地啊了一聲,凝視住他好一會兒,然後輕輕道:「謝謝你……」

史思溫收拾一下衣物,把長劍佩上,然後道:「請你稍等一會兒,在下到前面跟爺爺說一聲,便可動身。」他看見她點頭,而且眼中露出羨慕之色,覺得甚是奇怪,便沒有問她,一徑走出精舍。

出了精舍大門,史思溫心中便有些後悔,悔的是他怎會真個答允帶她到遠地求治,也不怕路途跋涉。然而既然答允了,又不能改口,只好一直往前面去。走到一座小花廳中,只見一個發須蟠白的老頭子,坐在一張躺椅上,後面一小丫鬟,正在替他捶背。

那老人身量甚是雄偉,精神仍然相當旺盛。聽見史思溫故意放重的步聲,便睜開眼睛。見到是他,臉上便綻露出喜悅的笑容。史思溫行個禮,然後在躺椅前站定,恭敬地道:「崔爺爺,我這就要趕赴天柱峰烏木禪院,請血印老禪師幫個忙。」

姓崔的老人靄然笑道:「你盡管去吧,但別耽誤太久。你不是說,石軒中那孩子近日會由南粵來此么?」

原來這位老人家乃是昔年與石軒中師父霞虛真人為方外至交好友,姓崔名偉,人稱火狐,一身火器。天下第一。當年只因對石軒中有所誤會,由鬼母手中取了石軒中的青冥寶劍。此劍乃是崆峒派鎮山之寶,途中被大內高手攔劫此劍,用詭計先騙取了他的火器,然後下手。後被尊為大內供奉的紅亭散人以紅花指毒功打傷。

當時都以為他已死掉,誰知峨嵋三老碩果僅存的一位赤陽子老前輩,禪功深湛。因與他昔年在苗疆時結下一段淵源,便命天柱峰烏木彈院主持血印樣師趕去,將他救返天柱峰,為之施救,結果救活一命,但武功已全失。

這已是六七年前的事,火狐崔偉傷勢痊愈之後,便下山隱居湘潭。因為他的侄兒已由苗疆遷到此地,人口稍增,他老人家住在這里,上下都有個照應。火狐崔偉後來已明白石軒中冤枉,其實自己乃是被石軒中兩個不成器的師兄所騙,甚為震怒。只因自己武功全失,不能親自上崆峒替老友清理門戶,便日夕等候五軒中重整師門的消息。哪知一等多年,石軒中連影兒都不曾在江湖上出現,心中頗以為慮,乃命峨嵋派第一位高手y無垢設法打探。

這y無垢乃是他義子的媳婦,奉命自然多方探聽。後來輾轉由石軒中義姊易靜處得知消息,傳語請他來見崔偉一面。石軒中一生恭謹,既知這位唯一的師門長輩如此關心,便立刻派弟子史思溫來湘潭謁見崔偉。

史思溫來到湘潭,謁見火狐崔偉,稟說師父將於日內重入江湖。屆時第一件事,便是先來叩見老人家。火狐崔偉心中甚喜,因史思溫須在湘潭等候乃師,便將園中的一幢獨立精會撥給他居住。以便朝夕練功時,不受外人打擾。他們一老一少甚是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