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1 / 2)

劍神傳 未知 6200 字 2021-02-25

一面說道,一面用手勢阻止五位香主出手。於叔初尖聲道:「沒什么意思,我們不過怕你仗著人多,傷了這個姓宮的少年,因而弱了玄y教的名頭而已。」

鐵心大師含笑不語,似是默許於叔初代表說話。

這幾句話不但令天下群雄奇怪,連西門漸等也一時猜不出他們是否真心如此,但已不須發作,徒惹大敵,便頷首道:「兩位既是美意,那就請吧。」

宮天撫性情再傲,也不能堅持戰下去,便隨著於叔初和鐵心大師退開一旁。

無情公子張咸已一躍而前,朗聲道:「西門香主等且慢歸座,可記得還有一個張某么?」西門漸一聽此言,氣得切竅生煙,轉身方要發話,對方已長笑道:「張某如不先行動手,只怕你們師兄弟們不一定會一齊上來。」言猶未畢,金光騰舞如龍,疾卷玄y教三鬼。

他的招數迅疾如電,又毒辣無比,西門漸和姜氏兄弟不得不動手招架。這一來可就打開了,頓時殺氣騰騰,風雷之聲大作,數招之內,已令天下群雄聳然動容,敢情這個俊美公子,身上也負絕藝,每一出手俱是武林罕見的詭毒招式。特別是他的毒龍棒,可以變化為好幾種兵器使用。威力之大,乍看似乎比之宮天撫還要驚人些。天殘,地缺兩人對望一眼瞼上露出訝色。

無情公子張咸叱吒如雷,勇不可擋。三十招之內,兀目攻多守少。最奇的是他的招數中,居然不時夾有玄明十三式的妙著。三十招之後,形勢漸變。

朱玲一面看著惡斗中的張咸,一面又不住的瞟向宮天撫。有一次突然和他銳利的眼神相觸,芳心咯地一跳,趕快移開眼睛。無情公子張咸招數之奇詭繁雜,端的不在宮天撫之下。是以支持到六十招之後,這才開始顯出危殆之勢。

猛見人影連閃,戰圈中陡然多出三人,他們動作如電般分別染開玄y三鬼攻出的一招。

無情公子張咸透了一口大氣,淤目一看,敢情替他解圍的人,乃是以脾氣古怪聞名天下的星宿海天殘、地缺兩老怪。還有一人,又是東海碧螺島主於叔初。

這次西門漸的確怒不可遏,恨聲道:「你們三位是什么意思?」

天殘冷冷道:「你們三人合力,縱然取了此人性命,也不覺得如何光鮮,何不暫時罷手,靜候你們的大敵到達。」

於叔初也道:「算啦,還有什么好打的。」

厲魄西門漸雖然怒得幾欲發狂,但又明知這三人無一不是當今武林中頂尖角色。目下多事之時,的確惹不起,只好壓住忿火,冷哼一聲,徑自回座。

大廳中一片嗡嗡語聲,大家都低聲交頭接耳,暗暗猜測前有鐵心大師、於叔初架梁,後有天殘、地缺和於叔初出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玲低垂螓首,耳聽張咸回來的聲音,心中微動。暗忖他如坐在自己身旁,必將再惹麻煩。心一轉,便突然一溜煙走開。無情公子張咸見她走開,大為訝異。但這時因眾目睽睽,都在注意著他,不便出聲叫喚,只好怏怏落座。

朱玲心緒凌亂異常,忽有一人起身讓她坐下,她也沒加思索,坐了下去。驀然驚覺,抬目找尋讓座之人。只見那人已走開,身量矮短而橫闊,落腳甚輕。正想不起此人是誰,忽聽身旁有人道:「他是我的好友屈軍,你大概已忘記了。」此人口音好熟,她回眸一瞥,敢情是德貝勒,他又微笑一下,道:「我想你大概還記得我,不過你卻越看越不似當日容貌呢!」

朱玲感到他身上有一種自然流露的尊嚴,以及充分自信。這種氣質使人在困窘中,特別生出一種安慰。她苦笑一下,道:「韶光荏苒,風塵憔悴,誰憐一枝零落向殘陽……」

德貝勒一向端凝厚重,但聽她說得如此凄涼,禁不住問道:「石軒中呢?他也不理你么?」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德貝勒想起此生唯一所愛的珠兒,心中一陣惆然神傷,嘆口氣,道:「悔海最多波瀾,最好看破紅與世遠隔。」

朱玲心弦一震,細細尋味他這幾句話。德貝勒又道:「可惜我們都太遲了一點兒,縱然在青燈黃卷之前,也難不緬懷舊事,愴然魂消。」她聽了又震動一下,唇邊泛起凄涼的苦笑。

大廳中語聲漸漸平息,不久已恢復平靜。大家都焦急的盼望石軒中快點兒出現因而也可見到名震天下的鬼母亮相。又過了一會兒,前面的人群突然一陣s動,紛紛起立。後面的人因此無法不站起來,許多人還上了椅子。

朱玲和德貝勒一齊起身看著,只見大廳正門處,出現了一位容貌俊逸、豐神如玉的美男子。他只是在門口隨隨便便一站,姿態卻瀟灑之極。來此觀戰的人中,卻也有好些女性,她們這時都被這個美男子的風度所吸引,愛慕之心,自然而生。

朱玲微微呻吟一聲,嬌軀顫抖,雙腿軟弱無力。德貝勒睹狀已知來人必是石軒中無疑,定睛細看之後,低聲道:「真是一代英俠,光是這等儀容,已足以令人心折。」

石軒中見得在廳中人潮洶涌,心中微窘,但在這等大場面中,他卻不能露出半點兒不安,當下向廳中拱拱手,朗聲道:「在下石軒中,今日來踐自訂的半月之約,不料武林朋友俱來助興,石茶三生有幸。」

厲魄西門漸大踏步出來,獰笑道:「家師一會兒即可開關,你且等一等吧!」

石軒中微微一笑,步入廳中。於叔初叫道:「石軒中可還認得本島主么?過來,我給你引見一些朋友。」石軒中記得昔日曾被他迫得走投無路,但今日他居然拿自己如熟朋友,心中暗覺好笑,走將過去。

於叔初指著鐵心大師道:「這位是少林寺達摩院首座鐵心大師,還有這位是移山手鐵夏辰。那邊是星宿海天殘、地缺兩位老兄。」

石軒中彬彬有禮的向鐵心大師和鐵夏辰打過招呼,輪到天殘、地缺兩老怪時,朗聲笑道:「他們倆位早三年前已曾相識了,石某至今猶甚佩服星宿海的青竹杖法呢。」

天殘冷冷笑道:「等你會過鬼母之後,我們兄弟自會陪你玩兩手。」

九指神魔褚莫邪本是乍著膽子出來,這時見石軒中的對手,竟然還有與鬼母齊名的星宿海兩老,心中更寒。其余的香主們如火判官秦昆山、雪山雕鄧牧等,都深知石軒中厲害,也不敢哼氣。只有阮大娘面上一片躍躍欲動的神情。

驀見人叢中出來兩人,一個是風流瀟灑的美書生宮天撫,一是華服英俊的無情公子張咸。他們一出來,彼此卻先怒盯正好。石軒中一見官天撫,登時想起朱玲,心中微亂,幸而他定力極強,立即發覺自己在這等榮辱生死的關頭,絕不可動心。趕緊收攝住心猿意馬,朗聲笑道:「倆位也趕到碧j山來,真是幸會得很。」

宮天撫搶先道:「石軒中,你當著天下群雄之面,這次還能逃跑丟人么?」

群雄一聽他口氣好大,話中之意,好似石軒中以往曾經在他手底逃跑似的,不由得盡皆駭然,石軒中尚未答話,大門外縱入一位少年英雄,面上一團正氣,相貌忠厚端方。

這少年腳一沾地,已厲聲斥道:「宮天撫少發狂言,可記得d庭湖君山山麓一戰,你倉皇曳甲遁走么?」跟著面向大廳群雄一揖,朗聲道:「小可史思溫,乃崆峒弟子,家師在此,小可不便多言。」

群雄一聽,這少年史思溫竟是石軒中弟子,然已能將宮天撫擊敗,這宗事果真駭人聽聞,不由得全場哄然。

朱玲在人叢後看得清楚,芳心一陣翻騰。一方面為宮天撫在天下群雄之前失了面子代他難過,就因為只有她深知他的性情,驕傲無比,這樣失面子法,真比殺死他還要更令他痛苦些,但另一方面,她又為了石軒中能有個高明英勇的徒弟而高興。眼見石軒中神采煥然的含笑望著徒弟,她也不由得愉悅起來。這兩種不同的情緒,一齊涌上心頭,滋味十分奇怪,說也說不出來。

官天撫大喝道:「小雜種休得胡言妄語,宮某那天晚上情形特殊,豈足為憑。謂予不信,現下便可再斗一場。」這幾句話雖然表白出他當晚何以輸敗之故,但亦不啻親口承認了曾一度輸給史思溫。

大廳中眾人俱交頭接耳,詫聲四起。德貝勒溫雅的對朱玲道:「你可得鎮靜些,不要叫人發生疑竇才好。」他不敢叫出姑娘兩字,只好用你字代表。

朱玲低嘆道:「我能鎮靜得住么?」這句話又似歹問,又似回答。不過她也明白,自己的表情一定十分奇怪,故此德貝勒才會提醒自己。

這時石軒中已朗聲道:「思溫不得多言,到那邊坐著。今日之事,你完全c足不上。」史思溫躬身應了一聲是,便退開去。

無情公子張咸哈哈仰天長笑,道:「史思溫你的武功果真不弱,居然能把這位宮大俠擊敗。但本公子可得提醒你一句,便是切勿自傲自大,必須記住d庭湖濱本公子活擒住你之事,哈……哈……」

大廳中群雄又一陣哄動,如果照這樣推論起來,宮天撫顯然還弱於無情公子張咸。

史思溫本已退到一旁坐下,聞言勃然作色。立刻起立。石軒中已仰天一聲長笑,道:「似這等口舌之爭,又有何益。那么張咸你那天晚上,不敢與石某動手,又作何解釋?」他們這么一弄,有些人已搞不清楚了。

宮天撫冷冷道:「石軒中說得好,咱們在手底上分個高下最好。」

張咸怒道:「石軒中你別以為本公子怕你。宮天撫你且等一等,本公子決要先將這廝擊敗,方始甘心。」

宮天撫作色道:「為什么讓你先上,滾開——」

無情公子張咸大怒道:「你是什么東西,竟敢罵人。」

這兩人兵器齊舉,眼看先要廝拼一場。石軒中自然含笑不語,樂得讓他們鬼打鬼去。座中突然縱出一人,身法奇快。跟著奪地一響,一道大紅長龍電卷而出,徑從宮天撫和張咸之間穿過,直取石軒中。

此人出手奇快,那條紅色火龍又十分長,晃眼間已卷到石軒中身上,石軒中卻仍如未曾覺察。廳中群雄見有人突然偷襲,而石軒中仍未知道,不由得鼓噪起來。

那道血紅的火龍,原來是一條長達丈半的紅羅帶。方卷到石軒中身上,只見石軒中身形如輕絮著風,跟著那條紅羅帶的去勢,直飄而去。這一手輕功,的確足以蓋古凌今,連那盡得猿長老真傳的飛猿羅章,也打心底佩服出來。

羅章當日在方家庄被官天撫打敗過,那時還以為是石軒中,輸得心中還有點兒不服氣。是以聽說石軒中要斗鬼母,便趕到碧j山來,瞧瞧石軒中在第幾招上被鬼母擊敗。但宮天撫現身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張冠李戴,錯認杭州作汴州。現在看過石軒中這一施展輕功,直比之他的輕絮飄身法,尚有過之而無不及,因而佩服得死心塌地。同時也大為慶幸,慶幸那石軒中畢竟是俠義中人,沒曾干那火燒方家庄,燒死庄中婦孺的卑鄙事件。

那個使用紅羅帶的人,正是年約四旬的美婦人交趾阮大娘。她乃是昔年位列武林絕頂高手之一的散花神婆嫡傳愛徒,比之乃師當年尚有過之。在玄y教中內外六堂以及刑堂。天龍堂等諸香主中,稱得上是第一把交椅人物。

她玉腕一挫,紅羅帶如靈蛇掣動,倏然收回。這條紅羅帶一發一收,激出狂風陣陣。兩旁的宮天撫和張咸,衣袂為之飄舞,而且還得在腳底潛加力量,才站得穩身形。頓時已明白這個容貌美麗的中年婦人,功力湛深和奇特,平生罕見,比起早先鬼母座下三鬼,可又高出不少。

宮、張兩人各各自忖本身能為,動輒還恐輸多贏少。正想之時,阮大娘已冷笑一聲,然後向他兩人柔聲道:「我不怕他這種輕功身法,你們兩位可肯暫讓一場么?」宮天撫和張咸本在相持不下,她這一出手,恰好解了圍,便皆同意她的建議,各各退了開去。

石軒中劍眉微挑,英風颯颯的掣劍出匣,舉手投足,莫不瀟灑之極,果然不愧是一代大劍客的風度。大廳中霎時鴉雀無聲,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可以聽到。

星宿海兩老怪和東海碧螺島主於叔初俱是一般心意,暗想那散花神婆昔年名震中土,武功自成一派,但可惜都未見識過。現在一方面既可看出石軒中劍上功夫深淺,一方面又可得知散花神婆的獨門武功究是如何,這樣真是一舉兩得之事,俱都凝視觀戰。

石軒中劍尖斜翹,欲吐還吞,朗聲道:「阮大娘獨門武功,威震邊陲,石某久已聞名,請。」

阮大娘和他對面而立,相距不及一丈,是以看得更加清楚,但覺這位青年劍客俊美之中,另有一種令人傾慕的恬淡高華之氣。心中微動,敵意為之消了大半,口中也溫柔的道:「石大俠先請。」

石軒中遠在八尺之處,喝一聲:「遵命!」利劍一揮,一股劍氣無形無聲的劃到。阮大娘玉腕一扭,紅羅帶化成一道火龍,匝繞住全身。微聞砰的一響,已硬接了石軒中一記。這一招已可窺見石軒中功力之深厚,不可測度。若換了旁人,挨上這一下,雖不至於斷為兩截,但必負重傷無疑。碧螺島主於叔初以劍術稱雄天下,自然更比旁人深知這一招奧妙難練,臉上微微變色。

奪的一響,那條寬有兩尺,長達丈半的紅羅帶,宛如火龍飛出,電掣風馳的卷向石軒中身上。石軒中看她出這一招與上一招大有區別。原來早先的一記,整整紅羅帶堅硬如鋼,是以風力如山。但現在這一招,紅羅帶前端三尺軟如無物,飄飄盪盪,三尺之後始方堅硬如鋼。這一來他不能以早先的身法隨風飄退,否則對方真力一發,柔軟的前端彈s出來,非敗不可。

石軒中一眼看破其中奧妙,但同時又掠過一個念頭。暗想自己若不露一手,天下群雄一定會以為石軒中乃是盜名欺世之輩。是以故意不動聲色,等到敵人紅羅帶及身之際,突然舍棄右手長劍不用,快如閃電般伸出左手,圈指一彈。

果然阮大娘這時真力突發,前端正要彈s出去。只見他手指輕輕沾了一下,忽覺力道中斷,無法貫注到紅羅帶盡頭。暗中為之駭然,趕緊變招換式,紅羅帶化剛為柔,飄舞起來。眨眼之間,石軒中身形已困在紅羅帶圈中。但石軒中卻毫不緊張,劍式簡簡單單的揮動吐出。敵人那條紅羅帶空自灑出滿空紅蓮,奪目眩神,有如天女散花,卻絲毫奈何不得。

二十招之後,風聲凌厲急響。那條紅羅帶所罩范圍之內,已激起無數風柱,旋轉排擠。石軒中使出師門絕藝伏魔劍法,僅以小九式回環運用,便已能動如脫兔,靜如淵岳。

碧螺島主於叔初一生練劍,火候精純無比,眼力奇高,今日親見石軒中神奇絕世的劍法,不由得瞠目結舌,細心揣摩,不消多久,便已記得石軒中小九式之中的六七招。

但他忽地頹然吁氣,暗念自己一生功夫完全用在奇、詭、辣、狠之上,是以劍出處鬼哭神號,使人震駭。但石軒中這套劍法光明正大,每一招的精致變化,俱是正正經經的路子,偏又威力之大,無可比擬。自己縱然學會他的招式,但變化運用時,卻萬萬不能像他那樣施展,這樣則學會了也等於零。

要知武功之道,在膚淺之時,固然必須一招一式俱是師承,但像他們這種特等高手,則完全講究在招式使出之後如何變化,以及走的什么路數。例如像於叔初,他也是練劍的人,悟性之高,自然不在石軒中之下。那么他只須看過石軒中與人大戰,記下招式,豈不是等於把石軒中師門失傳已久的絕藝偷去,不費吹灰之力么?

但事實上各人所走的路數稍為出入,便無法運用別家的招數,除非先舍棄自己的路子,等到將別人的招數練得精純熟練之後,再加以融會貫通,這樣別人的絕藝對自己才有用。是以天下武林各家派的高手,盡多是交情極深,不必隱藏自己絕技,卻少見有珍兼具數家之長者。便因已列入高手名家,絕少會放下自己的功夫,去學別人的絕藝。其故在此。

且說石軒中愈戰愈勇,他的劍法光明磊落,大開大闔,是贏是輸,立刻便可看出。

他起初時劍上只用了七成真力,故此看起來好似被困在紅羅帶影中,其實卻穩固如山,牢不可拔。這時已戰了將近三十招,覺出對方的獨門絕藝有一宗奇處,便是紅羅帶卷起的風力,便是成為柱狀,疾旋不休。越打得久,則風柱越多。這些風柱自行激撞,更加覺得壓力沉重。怪不得阮大娘曾誇口說不怕他的奇妙輕功,敢情在這種風力之下,如若施展那種輕功,正好自投羅網,根本出不了圈子。

阮大娘心中暗自焦急,原來她早已出了全力,並將師門自成一派的奇特武功施展出來,但仍無法將對方擊敗。她正在焦急,石軒中已開始反攻,劍光越擴越大,招式反而慢了,但處處剛好反制住她的出招。

這時石軒中雖然仍以伏魔劍法的小九式應戰,但劍上已出全力,將對方舊有的風柱逐個破掉,復又處處搶占機先,讓她無法做成新的風柱。這一著果然有效,本來吼嘯得廳中屋瓦微震的風聲,已逐漸微弱,終至於無。那條長達丈半的紅羅帶越舞越不起勁,石軒中的長劍卻光華大盛,矯健如龍。

突然人影乍分,原來是石軒中躍出戰圈,斜抱著長劍,溫和文雅的笑一下,道:「今日石某已見識過交趾獨樹一幟的武功,的確不同凡響,但石某今日來此,主要是我鬼母冷婀,並非要結仇天下,阮大娘暫退如何?」

阮大娘心中大為感激,她當然知道自己縱然能夠再支持一段時間,但那樣子若熬下來,非死必傷。如今石軒中居然在適當時候撤退,為自己保全威名,此恩非同小可。當下美眸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大聲道:「石大俠既然這么說,我便不宜再戰下去,免得武林同道貽以車輪戰之譏。今日承教,實感榮幸,此生難忘。」

她的場面話交待既畢,忽然退回座上,其他的幾位香主也不敢怪她太過尊重石軒中。因為他們都明白與其苦苦纏戰因而落敗受辱,倒不如大方一點兒,客客氣氣的退回,這樣反而能保存玄y教的威名。

這一戰的確好看,群雄中猶有許多人兀自眼花鐐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