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1 / 2)

劍神傳 未知 6194 字 2021-02-25

石軒中朗聲一笑,道:「教主說得好,分出勝負之後,石某僥幸贏了的話,才向教主要人便是?」

鬼母點頭道:「這話說得對,只要你贏得我手中黑鳩杖,隨便你說什么,本教主無不諭命是從。」

石軒中吸一口氣,暗運真力,驀然踏中宮、走洪門,一劍平刺出去。這一招乃是伏魔劍法小九式的起手式,光明磊落之極。但只有像石軒中這種功力火候之人,才能將這一劍威力發揮至極點而不易為敵人暗算。

原本大凡走中宮踏洪門,最易失之呆滯。加以剝勢平出,在敵則易於撩開,在己則門戶大敞,這都是不符合劍訣所謂以翔動為主的要點。可是崆峒山伏魔劍法,稱尊天下數百年,為了表示名家風度,第一招勢非如此出手不可,但同時自然亦有補救之方。

就在群雄駭然不解之時,石軒中的長劍已遞到敵人胸前。只見他健碗一振,劍身上突然發出龍吟虎嘯之聲,一柄劍頓時化為四五支,劍尖俱指敵胸前各大x。

鬼母冷婀閃目一覷,居然無法摸准敵人幻出數支劍影之中,哪一支才會真正攻到身上。不由得衷心贊佩地喝聲:「好劍法。」黑鳩杖倏然一掃,腳下同時已走方位,避開對方凶鋒。

她一杖出處,勢重萬鈞,有如迅雷忽發。兩丈外的地面,沙飛石走,勁風吹人欲倒。

石軒中掉刻回擊,忽地化為一道虹光,星馳電s,晃眼間已神速絕倫地攻了七八劍之多。這一路快攻已出全力,眾入只覺劍氣漫天匝地而來,籠罩住鬼母整個身形。不由得都看得熱血,一齊鼓掌喝采。采聲山搖地動,更增加石軒中長劍威勢。

鬼母大力凜駭,暗忖若在五年以前,自己恐怕已抵擋不住他這一輪功力十足的快攻,但她在應付維艱之中,仍然微露喜色。只因石軒中乍看雖是神勇無侍,其實絕不能持久。尤其這樣快攻,更耗氣力。

石軒中現在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輪快攻之後,突然使出絕頂輕功。身劍合一,化為一道長虹,繞敵轉了四五個圈子後又尋隙發劍。他不發則已,一發便是八九劍。

天殘突然大聲道:「已經第五十招了。」話聲雖不甚響亮,但全場皆聞。

鬼母一面揮杖抵御,一面怒目瞪老怪一眼。

石軒中意氣軒揚,暗想對方何等威名,普天之下,能夠接她十招之人,已寥寥無幾。自己居然在天下群雄之前,接連攻了五十招,光是比起五年前那一杖,便已不可同日而語。一想及此,豪情頓發,仰天長嘯一聲,劍發如風,每一招俱是招中套招,變化奧妙如神。

宮天撫和張咸兩人的神色不期而然地顯出甚是沮喪,直到現在,他們才算是服氣石軒中。人叢中忽有人大叫:「劍神加點兒勁——」群雄都s動起來,不少人跟著狂叫劍神。這時石軒中渾身s出寒芒劍光,威風凜凜,果然像是司劍之神。

於叔初撫劍無言,茫然如有所失。

少林達摩院首座鐵心大師低低誦句佛號,感嘆一聲。移山手鐵夏辰暗覺詫異,因像他這種高僧,不但武功高強,佛法也極精深,以此靈台澄明空澈,哪能有絲毫滯礙?

「大師何事感嘆?可得而聞乎?」

老和尚慈眉一揚,道:「我們論交數十年,情非泛泛,老衲心事當然不須瞞你。你可記得早先我們談論石軒中可能因真力消耗過多而即敗於鬼母的黑鳩杖下么?但鐵兄請看,如今石軒中威風凜凜,劍上鋒煞有增無減,我們練功多年,尚且大大看走了眼,寧不愧煞。」

鐵夏辰嘿然無語,原來他本身也是一派開宗之祖,名望藉盛,居然也未看出。這等事如傳出江湖,只怕會被人笑死。

鐵心大師又嘆道:「老衲今日不辭千里而來,主要是想親眼看看我少林開寺之祖達摩祖師的失傳劍法。風聞石軒中得了三式,奧妙之極。剛才老衲也曾看到他在本身劍法中,夾雜了數招達摩心法,但這石軒中劍出如電,已達通神地步,故此發招時宛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老衲自思本門心法,尚且無法復得,更覺愧對本門。」

那邊廂天殘、地缺兩人心意相通,只須眉目傳意,彼此便均了然於胸。這兩老怪物事實上也甚氣餒,因為石軒中的劍術和功力竟然高得出奇。即便教他們再如昔年之戰,僅僅單打獨斗的話,別說要贏石軒中,恐怕還擋不住對方三百招。

天殘默想片刻,消語問道:「老二你可有妙計?」

地缺搖搖頭,低聲答道:「縱然合力,卻恐那廝輕功佳妙,隨風而逝。」

天殘抬手捋住山羊須正在思忖計謀,忽見石軒中劍光四s,宛如平地涌起一幢火樹銀花,直把鬼母黑鳩杜震開,門戶大敞。不由得失聲喝好。卻見石軒中渾身劍光一斂,化為一道銀虹,電s鬼母敞開的門戶。

鬼母冷婀左掌一拍,一股罡氣激撞而出,在她身前本有數根風柱,乃是由黑鳩杖揮擊時沖激而成。武功稍弱之士,碰上這些無形風往早就得飛上半空了。但石軒中劍上功力驚人,竟能刺透風柱,直取鬼母。是以鬼母無法不以期門幽風奇功護身,她的一掌方去,罡氣碰上欲散未散的風柱,轟的一聲,宛如有人點火燃著一堆火葯,那兩根風柱頓時旋合為一,掠過石軒中身邊,卻立刻倒壓回來。而鬼母所發的罡氣,此時才迎面激撞過去。

石軒中微吃一驚,方知自己求勝心切,躁急輕進,反入敵人之伏。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口中清嘯一聲,突然翹劍一指,使出伏魔劍法大九式中「仙人指路」之式,說出奇怪。迎面而來的那么沉雄奇怪的罡氣,一碰上他的劍尖,立刻有如殘雪向火,消逝得無影無蹤。然後身後強風如山,始壓上後背,石軒中吸一口氣,身輕如絮,倏然隨風飄開。

鬼母是何許人也,拿捏時候,一杖掃去。石軒中但覺架又不是,不架又不是。百般無奈,沉劍一擋,跟著身形如風中亂絮般翻將過去。他這一劍雖然只是輕輕一觸,便自倒退,但鬼母一身武功,已入化境。就在劍仗一觸之際,陡然運力一震,石軒中但覺下腕都為之麻木,但幸而尚能握住。

玄y教的人都像死而復生,忽然神氣起來,齊齊大聲喝彩,鬼母在喝彩聲中杖出如風,眨眼間已把石軒中打得繞場直退,她的杖法直到如今,才算是真的施展開來。指東打西,砸頭掃腳,威猛中又夾有詭奇無比的身法。

鐵心大師失聲一嗟,道:「老衲又看錯啦,石軒中剛才的威勢,敢情也僅僅是強弩之末而已。」

石軒中自覺支撐為難,但他一點兒也不驚慌,心靈極是平靜,這一點兒正是東海碧螺島主干叔初自嘆弗如之處。若論劍上功力,碧螺島主於叔初和石軒中相差甚微,不必比較,在劍法上,石軒中正派而他的詭毒,各有所長。僅僅在收攝心神方面,於叔初自問絕不能在失利之後,尚如此鎮靜。

場中兩人,不覺又酣斗了將近一百多招。鬼母神力蓋世,越戰越勇,把石軒中打得漸無還手之力。這時,只看得廣場中數百武林豪雄,俱感窒息。緊張之處,扣人心弦。驚險時使人駭然汗下,竟忘了自身不過是旁邊觀戰的人。

這一場大戰,在鬼母而言,可算是生平第一次惡戰,而在武林歷史中,也是一次最驚天動地之爭,百年以來,至此已達最高c。

石軒中越戰越覺不利,便極冷靜地考慮形勢。靈光一閃,掠過心頭,立即下了決定,這時他的劍招已大見遜色,只因他內力屢呈不繼之象,但劍上招數,卻必須有最精微演出,方能擋住鬼母的黑鳩杖。然而招數如欲精微,則內力絕不能稍有渾濁,否則便弄巧成拙。石軒中便因內力不能運化至精極純境地,故此好幾次險些兒自己弄折了長劍。

鬼母冷婀不愧是武林一代大匠,在這等凶險爭持之時,耐性之佳,全然不類平日。此刻雖已勝券在握,仍不露絲毫驕矜之色。又戰了十余招,但見杖影如山,劍光如虹,鬼母倏然大喝一聲,響震四山,一道杖影疾撞入劍光之中。石軒中玉面微見色變,沉劍一格。只見黑鳩杖化為一點烏光。點在精光耀目的長劍上。

鬼母這一招等閑不肯輕發,一發則敵人必需傷死。凡是當今武林高手,都知道她這一記「龜山天柱功」,有巧奪造化之妙。石軒中昔年曾吃過虧,如今當然知道,但知道又有何用?眼見杖尖直點在劍身上時,忙運內力護劍。忽然大駭,原來此時陡覺全身功力幾已耗去大半。

第19章逐名花合為闖黑x

啪地一響,石軒中手上長劍,一折為二。鬼母冷婀招數未盡,冷笑聲方起處,杖頭挾起一團勁風,直點入石軒中胸膛。天下群雄至此不由得大駭失色,但驚噫之聲未起時,石軒中左手一彈。叮的清脆一響,左手食彈在黑鳩杖上,鬼母冷婀為之退了一步。

石軒中趁隙躍出圈子,手中還有半截長劍,隨手一扔。那半截長劍直陷入地中,劍柄尖端恰好與地面齊平,他慨然長嘆道:「石某學藝不精,你自動跳下山崖,便見你的英雄氣概,天下第一。」

場中升起一陣輕雷也似的語聲,大家都紛紛交頭接耳,各抒己見。

倏然一聲大喝,全場之人,都停口注視。只見一個青年公子,緩步走出場中,此人年紀雖然不大,但廳面廣頤,氣度沉凝,自然流露出一種震懾人心的威儀他朗聲道:「教主此言差矣,石軒中絕不能死,否則你教主日後只落個嫉才之名,千秋萬載之後,武林中人談論起此事,必以為教主你實是懼怕石軒中再來尋事,懼怕他把你如今穩踞的天下第一的寶座奪去,如若教主不是此意,務必收回成命。」

這人正是皇室貴胄德貝勒,現在化名是金瑞,不過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自幼出入朝廷,慣見最成嚴壯大的場面,是以如今侃侃而言,口齒清朗。這幾句話恰也說到在場群雄心坎里,因此頓時喝彩聲四起。

鬼母冷婀自傲無比,立刻頷首道:「你言之有理,本教主焉能不聽。石軒中,本教主如今收回成命,你逃生去吧。」

石軒中突然仰天悲嘯一聲,然後向德貝勒道:「兄台用心可感,但石某哪能為了愛惜微軀,而在天下群雄之前,有辱我崆峒師門威名。」

少林鐵心大師居然也忍耐不住,朗朗誦聲佛號,道:「石大俠不必固執,死生雖足以縈懷、但仍有鴻毛、泰山之別呢!」

老和尚這句話,不啻點醒石軒中說,他的生死,關系個人事小,但關系天下卻人,也就是說,他如輕十一死,日後誰能制伏鬼母?那時豈個是邪教橫行天下,荼毒生靈而無人可奈何她?

石軒中一時不悟老和尚深意,凄然一笑,道:「石某此生,顛沛流離,本無足戀。敬謝大師之言,但請恕在下有卻方命。」

他這幾句話在場之中倒有不少人明白他的深意,乃因朱玲已被鬼母處置,生死不明。而他又無能為力予以庇護,連問問也不能夠。是以生死之事,已淡然置之。

鬼母見他執拗,心中暗喜,卻不好說什么話。東海碧螺島主於叔初也是個心胸偏狹,不能容物的人。忽然挺身尖聲叫道:「石軒中你何必假惺惺作態,本島主勸你還是趕快逃生去吧。」

他的話激得石軒中怒火填胸。不但是他,其余稍有正義感的武林人,下論黑白兩道都大不以於叔初此言為然,議論之聲一時大作。

忽有一個玄y教徒滿身浴血,闖入人叢中,大叫:「教主救命。」

群雄頓時為之大識,紛紛自動讓出一條通路。部見刷刷兩聲,白無常、黑無常姜氏兄弟,捷如飛鳥般縱落那教徒身邊,各執一臂,把他架起來,晃眼已到鬼母面前。

那教徒身上負例甚深鮮血涌流不止,聲嘶力竭地道:「稟告教主,適才有三人擅闖聖壇,將留守的兄弟們盡皆殺死……小的……也差點兒命死當場……」那教徒說至此處一便已暈厥。

鬼母環顧場中一眼,只見本來留在聖壇內陽重干龔勝、銀髯空衛浩等都出來觀戰。那些敵人既敢侵犯玄y教聖壇,不由說也是武林高手。這樣留守在聖壇內那些地位較低的弟子們,如何能與來犯之人對抗?不由得在心中叫了一聲罷了。但石軒中之事,比什么都重要,甚至連手下一眾香主,也都無人移動回壇截敵。

史思溫躍到師父身邊,懇求道:「師父,咱們走吧!」石軒中虎目一瞪,道:「你敢叫我自辱英名么?」史思溫登時不敢言語。他緩步走向懸崖邊,舉止從容瀟灑之極。史思溫亦步亦趨,也站在懸崖。

石軒中回眸一瞥愛徒,只見他臉上露出悲壯之色,知道不妙,暗忖這個徒弟對自己敬愛無比,現在一定是轉著追隨自己於泉下的念頭。他本是聰明之人,腦筋一轉,便輕輕對史思溫道:「你日後必須繼承我的遺志,務必將鬼母擊敗。現在我把本門上清秘錄和那枚寒星冷玉交給你。還有本門那柄青冥寶劍,不知落在何方,你也得設法找回來,方可重來碧j山邀戰。」

史思溫抬頭看時,忽與師父目光相遇,但覺師父凜凜有如天神。心頭一震,隨死之念突然收回,沉聲應道:「師父遺命,徒弟誓死也得辦到。」說時,已接過石軒中給他的玉匣和那枚寒星冷玉。

石軒中忽又低聲道:「在那玉匣之內,有一張薄紙地圖,乃是明山苦海雙妖之珠龐六君瀕死之前,告訴我該處藏有異寶,並有一部手抄武學秘籍,乃其父多年搜尋探索各家武術之精華,抄錄而成。其中對於玄y一脈的絕技,尤多著錄。你得了此書,盡窺敵人的強弱,日後邀斗時,自可事半而功倍。」

東海碧螺島主於叔初突又尖聲道:「石軒中你可是怕死么?」

德貝勒怒哼一聲,真想立刻過去跟他動手,當下也大聲道:「石大俠不必理他。對了,還有一點,便是石大俠你既然堅持要遵諾跳下懸崖,我們不便攔阻。但若然你此次跳下去,居然能夠不死,可就算不得食言。要知這么高的懸崖,跳下而能無事,可見得你的武功高深。誰若不服,不妨也跳下試試。」於叔初本要出聲,聽到最後那句,便趕快住口。

鬼母到底是一代宗師,聞言便道:「此言有理,石軒中你只要能夠不死,本教主算是心服你的奇能,日後可能隨時再來和本教主再戰。」

石軒中向德貝勒拱拱手,道:「兄台肝膽照人,在下仰慕之極。可惜相逢已晚……」回眸又瞥一眼史思溫,說聲:「史思溫好自為之。」突然向前一跳,轉眼已落在茫茫雲霧之中,身影消失。

廣場的人,都蜂擁到崖邊,發出一片鬧聲。但見那崖下暗霧沉沉,崖邊長滿了青苔,又濕又滑。不要說跳下去,就算是緣壁攀援下去,也必將失手滑墜那暗沉無底的絕壑中。

史思溫揮淚默濤道:「師父在天英靈,請安息吧,人世上雖然還有未了之事,徒兒必定竭力完成。徒兒知道你還想知道玲姑姑的結果,日後徒兒在此崖上,將鬼母擊敗之後,才再在這兒稟告師父。」

德貝勒沉重地在他耳道:「英靈已逝,徒哀無益,老弟即速下山為是。」

史思溫見是德貝勒,因知石軒中後來甚是敬重他,故而對他也作如師長輩看待,含淚道:「閣下金玉良言,史思溫自當遵從,敢問尊姓大名?」

德貝勒道:「鄙人金瑞,乃昆侖弟子,一向住在京師,望祈一敘。」

兩人說話時,鬼母已率著一眾香主,疾返聖壇。轉入大廳之後,赫然見到兩具屍首,橫卧院中。頭顱完全被擊得粉碎,慘狀驚人。

厲魄西門漸過去略一檢視,便道:「他們是被重兵器擊死。照旁邊的傷痕看來,可能是被狼牙捧之類的兵器所傷。」鬼母頷首,令人即速移掉屍首,洗刷血跡,跟著又步入後面。

此地昔年由公孫先生設計,本有極奇妙的埋伏,但後來鬼母自忖威望,把埋伏完全撤掉,不過典型猶在。入得門後,但見是一幢白石所建的屋子,磨得十分光滑,連回廊也都是堅細白石所建,路徑千回萬轉,不少花卉樹木分植各處,甚是清幽。

大家沿著回廊而走,不時發現屍首。據西門漸驗看結果,潛入聖壇重地的敵人,似乎有不少人。因為這些死者斃命之困,都沒一個相同。其中甚且有死於星宿海獨門大y掌力之下的。

鬼母怒不可遏,但因早先浴血來報的本教弟子,暈厥之後,終因傷重斃命,是以不知敵人是誰,當下立刻調兵遣將,追緝元凶。

這時外面廣場的人堪堪要散,有十余個正從唯一的險徑下山。忽然刷刷連擊,三條人影如串珠般掠過他們,落在後面。那三人正是鐵臂熊羅歷、火判官秦昆山和九指神魔褚莫邪。鐵臂熊羅歷回身一瞥,打個哈哈,道:「來者敢是甘陝道上徐氏雙雄?請!」說罷,側身讓路。

徐氏雙雄年逾半百,一身武功乃是家傳,閱歷甚深。忽見對方如此,心知有變,當下暗自戒備,走上前去。那險徑寬僅兩尺,鐵臂熊羅歷塊頭甚大,雖已側身讓路,卻僅剩有半尺空位。老大首先側身挨過去,雙手側垂,以示無他,羅歷等他過了半身,突然一掌印向他肋下。

徐老二在後面看到,心知這鐵臂熊羅歷。以一雙鐵臂名震武林。乃無出其不意,吃他突襲,縱然來得及舉掌相抵,但掌必不及對方雄渾,豈非要震墜於險徑下百十丈深的谷底?怒喝一聲:「你干什么?」疾槍上去救援。

徐老大舉掌以迎,兩掌相交,脆聲一響。徐老大果然吃不住勁,震得上半身傾出險徑之外。徐老二還未撲到,已見兄長危殆情景,駭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