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部分(1 / 2)

劍神傳 未知 6139 字 2021-02-25

札合緩和地道:「朱姑娘可是為家師兄架子太大么?」

朱玲嫣然一笑,道:「札合老師快人快語,既然你如此坦率,我也不必隱瞞,正是這個意思。」

札合朗聲大笑,道:「痛快,痛快。像朱姑娘這等巾幗奇人,札合此生還是第一次遇到。實不相瞞,家師兄年逾七十,雖然壯歲時曾練武功,但如今年邁力衰,上落崇嶺,實在不便。」

石軒中、朱玲兩人聽了,僅有不信之意。須知大凡可以樹幟一派的武功,必須內外兼修。白駝派的獨門武功他們雖不深悉,但久傳y風掌y毒無比,這等功夫少不了內功為根基。那么以一派的掌門人,一身武功可想而知,哪能七十余歲便年老氣衰得行走不便。不過札合既然這么說了,表面上倒不能不信。

朱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令師兄竟然比你年長這么多?」

札合道:「朱姑娘能夠原諒家師見無禮處,足感盛情。可是札合還有不惜的要求,希望石大俠不要見怪。」

石軒中慨然道:「札合老師清說,石某恭聽。」

札合連聲不敢,態度甚是謙虛,然後嚴肅地道:「家師兄十余歲便膺任掌門一職,雖然在此地不算什么,但在西域,數十年來一直被尊崇如天神。」

朱玲心想札合此言,莫非要我們上峰見他師兄之後,要向他跪拜行禮么?石軒中也作如是想,因此面色也漸漸沉下來。暗忖憑他師兄年近七十余歲這一點,自己向他磕個頭,本不算什么大事。如若他師兄不是武林中人,他石軒中可就不便行此大禮。以免被人執作話柄。方想之時,札合已朗聲繼續道:「家師兄在位六十年來,所有能夠見到他的人,必須符合本教一個誓規。」

石、朱兩人都驚異地哦了一聲,不知這個奇怪的門派,有什么誓規。

石軒中道:「原來如此,札合老師是否可以賜告貴派有何誓規?」

札合道:「正要奉告兩位。」姜同忽然c嘴道:「石大俠自可輕易辦到,就怕大俠不肯。還有來姑娘乃是和石大俠一道來,是不是由石大俠代表,便可算數。這一點倒要事先說明呢!」後面的話,卻是向札合說的。

札合點頭道:「你考慮甚是周到,我看石大俠可以代表朱姑娘。只須另外應個景兒,譬喻由我出聯題目之類,表示文武全才便是。」

朱玲已漸漸聽出他們話中之意,暗自想道:「只要你們敢鬧鬼,姑娘非得也弄些y損招兒教你們嘗嘗不可。」

札合道:「在敝處有個規矩,要見家師兄的人,必須符合敝派一個誓規,便是必須做一件事,表示膽勇。我們維吾兒族一向崇拜勇士,這條誓規,實即敝族風尚。」

石、朱兩人一聽,都消除了戒懼之心。

石軒中笑道:「既如此,我等也不便破例,但不知怎樣做才算得膽勇之事?」

姜同道:「其實以石大俠和朱姑娘的名望身份,根本就不須像常人一般表現膽勇,目下也不過應個景兒而已。」

札合抖擻精神,道:「石大俠文武全才,世所罕見。如今札合隨意出個上聯,請石大俠一對如何?」

朱玲心想這廝倒也狡猾,一口先咬定石軒中是文武全才,跟著便出題目,令人推不掉。不過石哥哥確實讀了不少書,說到做文章,也許不成。但對聯這等小玩意,一定難不倒他。方想之時,石軒中又道:「文武全才四字,石某絕不敢當。但札合老師有此雅興,石某也只好勉力相陪。」他說得一點兒不含糊,只因那札合不是漢人,是以自己不能示弱。

札合凝思一下,便朗聲道:「如今乃是秋天,我出九霄香透金j露七字為上聯。」

石軒中聽他出得俗,便隨口應道:「八月源生玉宇秋。」

姜同道:「對得好,石大俠文思果然敏捷。」

札合稍一凝思,又道:「石大俠是當世英雄,我出英雄幾見稱夫子七字為上聯。」這個上聯含有調侃之意。石軒中叫好,俊眼一轉,忽觸靈機,便朗聲笑道:「札合老師這一句問盡天下英雄。但石某卻未能同意,因此我的下聯是豪傑如斯乃聖人,札老師以為使得么?」

朱玲歡然笑道:「英雄幾見稱夫子,豪傑如斯乃聖人,真是對得好。尤其在意義上反答得妙。」

札合見石軒中文思真個不弱,不敢輕忽,用力尋思。朱玲忽然道:「我也有個上聯。」札合哪肯示弱,應聲道:「朱姑娘請賜教。」

朱玲朗聲道:「天大故高海深越下。」

札合微微一怔,心想朱玲這一句分明微有諷嘲之意,登時心緒不寧,他並非因這一句的含意而不安,只是直覺感到朱玲忽然來這么一下,分明是偏幫著石軒中,這一點居然令他心緒不寧起來。

朱玲確實是嘲他自高自大,因此用了一個譬喻。

札合定一定神,匆忙中想不起有什么蘊含深意的佳句。只好就著字面著想,道:「天大放高,海深越下。我對香初已縱,月朗猶明。」

姜同贊道:「貼切工整,兼而有之。」

札合白他一眼,然後道:「尚有一聯,請石大俠指教。」

石軒中道:「札合老師請說,石某洗耳恭候。」

札會道:「佳興忽來,詩能下酒。」

石軒中朗笑道:「札合老師豪情雅興,俱集一身……」剛說了這一句,已觸動靈機,便繼續道:「我對豪情一往,劍可贈人。」

札合不覺佩服道:「到底是俠客口吻,卻又溶化無痕。」

石軒中俊目一眨,道:「石某也有一聯,請札合老師指點。」

札合振起精神,道:「石大俠清說。」

石軒中道:「登此山一半,已是壺天。」

札合暗想這石軒中一代大俠,度量寬宏,出言隱有贊揚之意,但不知是真是假?是以還須傲大一些才好,當下尋思片刻,便朗聲對道:「造絕頂千重,尚多福地。」

石軒中微微一笑,並不計較。札合暗想如不出個難題目,石軒中便夷然過關了。不覺沉吟起來,忽地想到一個取巧方法,便朗聲道:「還有一聯,請石大俠費心一並指教。」

朱玲心竅剔透玲攏,見他先沉吟一會兒,然後微露喜色,便知這個題目一定不好做。眼珠一轉,搶先道:「究竟你要對到幾時?」轉面向石軒中道:「石哥哥,我們還有事呢。」

石軒中並不與她合作,微笑道:「等札合老師出完這個聯首不遲。」

札合笑道:「這個聯首容易得很,便是自願勤勞甘百戰七字。」

石軒中差點兒沖口而對,因為這條確實容易對。朱玲微嗽一聲,石軒中眼光在她面上一轉,立刻明白內中必有蹊蹺。於是及時忍住快要出口的下聯,細心尋思。

札合微微一笑,又朗聲誦道:「自願勤勞甘百戰。」

石軒中聽到他的朗誦聲,驀地有所觸悟,便笑道:「這條聯首原來是唐宋人詩句,因此石某必須也用唐宋人詩來對。札合老師的題目出得好。」

札合登時為之嘿然,石軒中見他如此,更加確定。略略一想,便道:「我對莫將成敗論三分。」札合聳聳肩膀,道:「石大俠對得真好。」

石軒中微笑道:「令師兄為一派掌門,今在此峰,石某出有小d天堪大隱之句。」

札合這回不由得相信石軒中果然是襟懷沖虛的人物,佩服地笑道:「石大俠過獎之言,愧不敢當。札合對的是真名士不虛來七字。」

朱玲暗暗舒口氣,心想石哥哥終將此關闖過。但終有點兒驚訝石軒中何以在對聯上有這等造詣。只有石軒中自己明白,當年改名隱居於萬柳在李府時,因被李光鴻延聘作西席,教讀幾個孩子,故此頗用了一點兒功夫。

札合道:「如今請石大俠應個景兒。」彎腰拾起垂到峭壁下的金色長索。

石軒中和朱玲不知他抬起那根長索做甚,都定睛而看。只見札合凝神運氣,倏然一振臂,那條長達十丈的金色長索,宛如平地飛起一條長長的黃蛇。在空中掣動了幾下,然後平平直直地向峭壁外伸出去。朱玲見他內力果然驚人,竟能把這條長達十丈軟索,乎著挺向峭壁之外。雖然末梢處微向下垂,但角度不大,乍看卻也難以看出。不由得輕輕喝聲采。

札合聽到采聲,精神為之大振。暗中調息呼吸,准備說話。朱玲問道:「札合老師可是要我石哥哥也這樣來一下么?」札合呼吸了幾下,然後慢慢道:「不是,只因石大俠輕功蓋世,故此請他到索上走一趟。」

朱玲不由得吃驚地看著那條金色長索的下方。除了那道厭僅尺半的山脊石梁之外,兩邊都是極深的亂石谷。那道山脊不但奇仄,同時離這長索尚有十丈高下。單是這種高度,摔下去准死無疑,何況這不一定能夠掉在山脊上。她沖口道:「這怎么行。一個支持不住,他豈不是摔成r泥?」

札合冷笑一聲,雙目凝注在石軒中面上,就等待他的回答。

石軒中道:「玲妹妹不必為我擔心,但我必須先知道,要走到此索的什么地方才算數?」札合道:「悉隨尊便。」石軒中應聲好,縱身一躍,飄飄落在長索之上。札合雙手只有極輕微的感覺,不由得大為佩服。石軒中計算一下,便一步步從容向峭壁外面走去,約摸走了一丈,便微微一頓。

朱玲叫道:「石哥哥可以回來了,你又不是路江湖賣藝的,練過高空踏索的玩藝兒。」石軒中沒有回答,突然又向外面走去。大約走了丈許,又微微一頓。朱玲見他已陷在險境,便不敢叫喊,以免他心神分散,出了意外。

石軒中一頓之後,又向外走,約莫丈許,便又稍歇一下。外面山風漸勁,吹得他衣袂飛揚。以石軒中那么高明輕功的人,此時因腳下僅有一條細如手指的長索支持,根本不能用力平衡身體。因此迫得張開雙臂,以免被天風吹刮得立足不住。

姜同瘦削的面上,逐漸露出一種奇異的神色,令人見了奇怪又覺得可怖,此刻他心中正在轉著一個極為y毒的念頭,那便是他想趁札合全力挺直那條長索之時,無法運功護身,冷不防一掌把他擊落峭壁之下。

這一掌縱然要不了札台的命,但他摔落峭壁下,也非摔死不可。這一來除了殺死札合之外,尚可把那名滿寰宇的劍神石軒中弄死。剩下一個白鳳朱玲,他自問能夠在數十招以內,也將她擊落深谷。

這個歹毒的念頭使他臉色變得十分奇怪。要知他在白駝派中,一向居於第二位高手之位。上一次他先到中原來,原本想將軍坡掘寶。恰巧碰上隴外雙魔和雪山雕鄧牧,因而敗逃西域,帶來的四個手下也慘遭那三個魔頭殺死。回到西域後,掌門人托克什才傳他y風掌的最奧妙秘訣和練法。是以前此札合率領了十名好手上碧j山尋仇之時,他因閉關練功而不曾同行。如今他武學盡得,只要把札合除掉,便成白駝派第一高手,托克什死了之後,這掌門人的寶座便非他莫屬了。

石軒中停停走走,晃眼已走出去了八丈余。他腳下只有那么一根長索,天風勁急吹刮,下臨百丈深谷。這等情景,直把朱玲駭得心魂欲飛,掌心沁出許多冷汗。她只怕那札合突生壞心,雙手一松,石軒中縱有蓋世輕功,也無法飛回這座峭壁之上。

札合此時那顆心也像風車般直轉。這位一代劍客石軒中,身手、膽力、學識、容貌都在自己之上。他一向自視極高,以為天下間縱有人武功更高,則容貌、學識定不如自己。或者學問、容貌較佳而武功、膽識必及不上自己。哪知竟有這么一個人,樣樣都比自己高明,這叫他如何能不生妒忌之心?

石軒中一點兒也不知道峭壁上的人們,竟然各懷鬼胎,兀自全副心神貫注在腳底索上。

現在離那長索末梢不過一丈,但卻是最艱險的一段。因為札合支持了這么久,全憑內家真力由雙手發出,一直貫注到長索末端。時間一久,便極吃力。長索末端已向下傾斜了兩尺左右。故此石軒中再走出去,等如下斜坡一般。試想那條長索根本不能著力,再加自上向下傾斜,危險性自然大上百倍。

朱玲這時百般無奈,唯有悄悄移過去湊在札合身邊。心想如有什么可疑的動作的話,雖不能搶救石軒中,卻也可以爭取時間,先把禮合一掌擊斃,報了大仇再說。

這一回石軒中停留得較久,札合自覺難以支持。如不是已無法開口的話,真想叫石軒中回來。但見他臉上漸現紅潮,轉眼脖子上青筋也露了出來。朱玲也看出他無法支持,芳心大驚。正要叫石軒中回身,忽見石軒中已向前移動,只好停口不叫。姜同yy一笑,已下了決心,挨到札合身邊,倏然駢指點將出去。

就在白駝派第二高手姜同出手前的一剎那,朱玲突然清叱一聲:「賊子敢爾。」玉掌電急拍向札合身上。敢請她一直注意著札合的行動,忽見他露出獰笑,心頭大震,更不思索。掌上本已運集真力,疾然擊將出去。

她明知對方雙下一松,石軒中定必無幸。但等到確定石軒中已經無幸時,自己面對這個白駝派的第一高手,哪還有復仇之望?故此算盤早已打好,只要他一露出形跡,不管判斷對否,先把仇人毀了再說。

札合果然在這刻松手。以他一身功力,本來可以躲過朱玲這一擊。無奈一則朱玲目前雖然功力不比以前,但到底是鬼母門下,出手所取的部位十分毒辣。二來他在長索上幾乎已耗盡真力,應變上不免大為吃虧。這還不算,當他松手以後,尚未決定如何應付朱玲的一掌時,驀地感到寒風一縷,直襲左腰大x。

札合這一怒非同小可。那姜同昔年在中原不能立足,流浪到西域回疆。蒙他師父收留為徒,練了一身本領,而且在回疆備受尊敬。孰知今日在危險關頭,竟然倒戈相向,實施暗算。這種卑鄙無恥的居心,實在不能放過。札合當下仗著三十多年來精純的童子功,運聚最後一點兒余力,驀然一側身,先叫朱玲不要一掌打實,把他當場擊死。

朱玲一掌拍在札合身上,忽見姜同滿面獰笑,駢指如戟,也已截在札合身上。

好個白鳳朱玲機智過人,這一瞬間,已決定自己應該如何做法才對。當下清叱一聲,使出游魂遁法。只見白影一閃,已轉到姜同身邊,奇快無論地一掌擊去。

姜同一指奏功,但覺札合雖然側了身軀,卻無法抵御自己指力。料他已真力耗盡,是以自己這一指雖沒有點正在死x上,卻也能震碎他內臟,命在旦夕。剛剛yy一笑,意欲再加一掌,朱玲已從側面攻到,那一掌來得既快且毒。姜同這時因是謀殺本門高手的事,心靈不免震盪,是以反應也嫌遲了一點。閃避不及,吃朱玲一掌拍在後腰側。

姜同痛哼一聲,自知腰骨已折,傷勢不輕。猛聽札合虎吼一聲,雙掌齊發。一陣y風過處,姜同飛開兩丈許,撞在後面的岩石上,方始掉下地面。札合這一擊已竭盡全身功力,是以一擊之後,自家也跟著頹然仆倒地上。

那邊廂的徐柏不幸吃札合蓋世地雙的y風掌所波及。那y風刮肩而過,登時打個寒噤,面色如灰,半邊身軀完全麻木。隨即栽倒,不能動彈。

轉瞬間,峭壁項只有朱玲一個人猶自站著,白駝派三個人都倒在地上。她怔了一下,眼淚奪眶而出。心想石哥哥一世英雄,想不到死在人家卑鄙的暗算之下,自己活著何益?登時轉身向崖邊沖。

剛剛沖到崖邊,忽見一條人影,有如大鷹般直飛上來。朱玲目光到處,這條人影除了石軒中還有誰?她心中由極悲驟然變為極喜,反而陷入麻木狀態。腳下也不曉得停止,直向崖外沖出去。石軒中長嘯一聲,以絕世輕功,直向朱玲迎過來,雙臂張處,把她攔腰抱住,復又回到峭壁頂的平崖上。

朱玲顫聲嗚咽道:「石哥哥,你真的沒有死么?」

石軒中把她擁抱得緊緊的,道:「石哥哥死不了,我倆還要好好享受人生呢。」

朱玲道:「我該死了……」

石軒中但覺天地之間,除了朱玲,已沒有更寶貴的東西可以替代。她這種愛情的確是真摯無比,令他深深感動。

「玲妹妹,我以為你已看出我的防備形跡了呢,試想假如我不防他這一著的話,那十丈長的長索,難道我不能夠一口氣便走到末端,換口氣又回來么?我就是怕他不懷好意,因此一丈一丈地走。這樣走一次,我只用了那口真氣的十分之一。假如他放手摔我下去的話,我尚有充分的功力可以准確地飄落在山脊上。」

朱玲道:「我能夠那么樂觀么?越寶貴的東西,越是怕會失去,我對你正是正是……」

石軒中笑一下,道:「白駝派這兩個家伙一死,從此將要一蹶不振了。」

朱玲走過去從崖邊俯瞰一眼,伸伸舌頭,道:「虧得石哥哥你膽大,別的人休說沒有你這種輕功,能夠提氣飄墜十丈之深。即使有的話,也得膽力過人,才不會為兩旁的深谷駭眩而失足掉下去呢。」

石軒中一把將她抱回來道:「你小心些,等心神鎮定之後,才可以這樣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才我飄下去時,忽然能夠收攝心神,專一駕馭住那口真氣,准確地向那道山脊飄下去。你可知道,這就是施展出那一招身劍合一的劍術的基本要領,若果不能那么專一,根本不可能使得出來。」

朱玲喜道:「那么你已經完全領悟出來啦?」

石軒中搖頭道:「還未曾能夠隨意施展出來,但我已明白一個道理,便是這種已超出一般武功境界的劍術,不能用心思索。就像悟道這件事一樣,越是用心著急地追求,越發摸不著邊。一定要在有意無意之間,忽然有所領略。但也不能立即成功,必須勤修苦練,把基礎繼續奠好。如果用心追求,便落在下乘案臼中,無法出來。」

朱玲懂得這個道理,不過說時容易行時難,她自家絕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當下嫣然一笑,道:「但願你最後得到成功,那時便不怕天下任何人了。現在這些屍體如何處置?」

石軒中過去檢視了一下,道:「噫,札合心頭尚有微溫,徐柏僅僅受傷,尚不致死呢。」

朱玲恨道:「把他們都拋落谷底喂蛇最好。這些心地卑鄙y毒的人,不可留在世上。」

石軒中柔聲道:「玲妹妹,你的話我無不聽從,不過我希望你再想一下才決定,那徐柏自身遭遇之慘,後來這樣報仇,也有可怒之處。只要他答應不再為惡,我們或者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朱玲笑道:「石哥哥你決定吧,我絕不會堅持方才的意見。」

石軒中凝視著她,過了一會兒,才嘆口氣道:「玲妹妹,我以前的一意孤行,太對不起你了。從今以後,你要我放棄練劍,到鄉間做個農夫,我也心甘情願,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