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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 戰靖 8595 字 2021-02-25

第十一回 慎 (聽障攻vs雙x受)

(十一)

這次商務之旅,范源進全程都訂兩間單人房,照理說我與他之間不該出事,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在關西待了兩天,十合一這家的日本業務說完了公事還駕車招待我們京都一日游,元離g二條城,和歌山紀三井寺,東本願寺,最後在嵐山一家大和風濃厚的庭園餐廳用傳統晚餐,看他全程以不亞於專業導游的歷史知識給我們介紹這個古老的都城,相待上始終不卑不亢、不緊不慢的,頗有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不願者回頭的意味,將國際知名機械大廠從業人員的格調端得恰如其分,整體說來無論總價上還是服務上,都給我很不錯的印象。

「請劉桑好好考慮,我與林桑會一齊靜候佳音。」林桑是十合一台灣區負責招攬我的業務林先生。我以微微躬身回應了來大阪車站送行的日本業務,轉身隨在范源進身後走進車廂,藉新干線之便奔赴位在關東的十一合一總廠。

兩個多小時的乘車時間,范源進都在看剛剛在車站買的日文報紙,途中只有我起身比劃wc的那回曾看我一眼,其他時候他表現得我好似只是個座位恰好在他旁邊的陌生人,被ok蹦包起來的那g手指,不再得到他的關切。

看過那些景點,愛好歷史的我有一肚子話想與他分享兼討論,不想他一離人前又開始不管我的死活,好不容易才散去的烏雲被心底的寒風吹啊吹的,又再度回我心房一層疊一層厚厚地罩著。

要說我跟他的初體驗,應該可以分做幾個階段。要問兩股麻繩搓在一起的契機?那該算踏上東京那片土地的那刻起。

十一合一負責接待我們的日本業務西裝筆挺長相也周正,氣質卻比不上他的外貌,舉手投足間難掩流里流氣的本質不說,說話的內容我雖然聽不懂但看范源進一整天應付這人時微蹙的眉頭都沒展開過,就知道這名姓垣內的油頭小子肯定不太正經。

我的直覺向來很准,不會因為到了他鄉異地就失靈;當天一到夜暮低垂的時份,靠口才無法順利讓我在簽約書上簽名的垣內就說要帶我們到一家台灣菜做得一級b的相熟餐廳用餐,到地後我望著范源進一看店名就胚變的臉色,一進到店內看見迎上的媽媽桑便站住不動、還對垣內以近似詰問的態度說話,我隱有所感今晚將不會過得太平靜。

既來之,得安之。我輕拍范源進的胳膊,用唇語安撫他。

這種地方,我不能來。范源進咬牙隔了一響,才以手語回應我。

我們不要得罪他,吃完飯馬上走?我不敢用手語,擔心這間特種營業的店家里有人看得懂。

強龍不壓地頭蛇,范源進不會不懂這道理。

所以,在范源進嘆氣妥協後,我們還是進到包廂,吃了這餐改變我與他人生軌跡的晚飯。

一開始是真的上菜給飯吃,不過是內將們的夏季和服短得不像話,一跪下來往前傾就遮不到僅著丁字褲的屁股下緣,雙r更是呼之欲出,春色幾乎藏不住。

不過,並沒有意料中的粉味美眉進來相陪。

我跟范源進放不下警戒,自然一滴酒都不碰,垣內也不強硬的勸,還自斟自酌自說自唱的,好似一點都不在乎與座兩名准客戶的沉重臉色。

直到上了紅豆甜湯,喝完一碗不到幾分鍾我就開始眼皮打架,我心道要糟,連忙伸指入喉催吐,才吐一半卻看見范源進往我倒過來,一臉的汗蹭上我乾凈的那手手掌,我心驚膽跳、後悔不已,卻是為時已晚!

昏昏沉沉睡了一覺醒過來,我發覺我已經換了包廂,渾身赤裸,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剛把自己剝光了,正分腿要騎上我的下半身。

我用力揮出一拳將她揍到窄床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用腳板踩住她,不讓她起身:

「人?一、起來、那個!」

我對自己說話的清晰度沒把握,所以惜字如金。雖說大姊不只一次告訴我是我多慮了,我說話其實可算咬字清晰的,日後我的愛人也這樣說過,說我比很多大舌頭的口吃的說話要清楚,可那時我g本顧不得什麽顏不顏面、笑不笑話的,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我得去救他!

女人一倒地就捂著臉哭,我看不清她的口型索x蹲下來扯住她的長發,讓她整張臉向上仰然後又問一次。

她過來前大概得到訊息,知道我是聾啞人士,怯懦答了見我一臉聽不懂還想再揍她的眼神,連忙以手指比著包廂內側的門。

我沒放開她,繼續扯著示意她起來給我帶路。她雙腿打顫的領我走到那扇拉門前,我趨前伸手一拉,入眼的景象讓我勃然大怒,放開人進去扯住另一個女人的頭發,將原本就愣住的她拽下床!

「滾---!」我不知道自己的肺活量是好還是差,只知道我這麽一吼兩個女人都哭得臉上下起胭脂雨,顧不得衣不蔽體的全都走走跌跌地滾出了包廂。

我的頭昏沉又脹痛,太陽x一突一突的,我本來很確定我的神智還算清楚,在我打算叫起一絲不掛的范源進穿衣離開的當下,我這輩子第一次懷疑起我的眼睛了。

雙腿大張,恥毛很短,g本蓋不住范源進身體的秘密。

於是,我震驚了。

望著不該出現在男人下體的那兩扇很小、但確實存在的外y唇,我徹徹底底的,震驚了。

作家的話:

我繼續寫......把r末端上桌才睡......

第十二回 指奸 (聽障攻vs雙x受)

(十二)

范源進是個雙x人?這個事實讓我忘了呼吸。等我被窒息感逼出生存本能,大口涌進肺葉的空氣涼絲絲的,同時也將我overhot的大腦降回了常溫,不再秀逗。

我在范源進身畔坐下來,搖他的同時甚至還記得要看腕表。

日本時間,午後九點三十二,我回想著我暈倒之前度秒如年,頻頻看表,最後一次入眼的時間是八點五十八。

由此推算,催吐過的我昏睡了大概有二十至三十分鍾。要是我沒記錯,范源進也是喝下一整碗,然後直接倒下,連一口都沒吐出來。

想到這里,煩躁又起,我用力搥向床頭的牆壁,憤恨得想殺人!

許是我的動靜太大,或是范源進身體素質好,在我搥到掌緣辣痛,心不甘情不願的收手之時,他突然半睜開眼有氣無力的,伸手來拉我的手肘。

水,他的唇沒怎麽動,可我就是知道他想要什麽。

我跳下床將房間翻了一通,找不到,又跑我那間翻得稀巴爛,顧不上內褲僅著長褲的打算出去喊人拿水來,一繞到門前的屏風後,總算在門邊的三腳茶幾上看見溫水瓶與茶杯。

整瓶連杯拿著拿進里間去,我本想將還很燙的熱開水在兩個杯子之間兌來兌去兌涼了再給范源進喝,可他看見我手上玻璃杯內有水就像沙漠的旅人看見綠洲,一靠過來就搶。

我剛兌到一半,被他一碰掉了半杯,我懊惱的瞪他,他又過來搶剩下的半杯。

我只得將水給他。看他手不穩又掉了那半杯,趴在我手邊又急又氣的大口喘息,眼里濕漉漉的像是在哭,我頓覺不忍,想也不想的將手放上他的背,由脊心往腰的上方一下下地順撫。

我本意很單純,只想安撫他,誰知這一來卻催發了他的葯x。

垣內應該是擔心事會不成,無法以享受者需付款的條件迫我簽下合約,所以在甜湯里加了含有催情成份的迷幻葯。為了我代表的三家碾米廠改革進新機的多次訂單,他可真是煞費苦心,也害苦了體質特殊的范源進。

我忘記我是怎麽動了歹念,不,欲念,竟真的貢獻一雙手跟胯下那g去幫范源進紓解他的情欲。

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他一點女人味都沒有,x前兩團有r是有r但硬梆梆明顯是肌r,屁股翹是翹但也是硬的,骨盆還窄窄的壓g不具備女人腰間的那種曲線美,***我是聾啞又不是瞎了到底是因他哪點心動的啊?

我一邊吮他x口,用手指挖摳那窄得兩g手指進去都撐張不開的y道,一邊在心里確定自己喜歡范源進,並質疑自己的審美觀徹底壞掉了。

我並不是在室男,大學時也與一個不嫌棄我耳聾的同系學妹交往過;有了肌膚之親後她變得疑神疑鬼,格外黏人,我畢業後進了事務所忙得沒空哄她,她忍不了三個月便甩了我又去黏其他帥哥,只是我不知道,還跟她保持一周上床一次的頻率。

直到畢業半年後,事務所進來一個其他組的同學,私下以筆談跟我說我的前任女友素有帥哥收集簿的<美稱>,身經百戰沒有千人斬也百人斬,我當天便午餐連晚餐都沒心思吃了,除了氣也覺得自己實在賤,有夠臟,g本也沒跟她求證過就毫不遲疑的跟那個可愛r彈型美眉徹底斷了聯系,永遠saybyebye。

她苦苦挽回,我郎心似鐵,最後一次見面她約我拿了七千塊說要拿掉我的孩子,我給她錢要走前還謝謝她替這個世界積了y德,心里g本清楚我每次都帶知名廠牌的套子,一s就趕緊拔出來預防jy外泄,若這樣她還有辦法懷上,我只能感嘆我的j子們太頑強,牙口太好,還能咬破保險套尋著如意佳人,共同組合出一個不受我歡迎的小生命……

我的一度走神走得手都不動了,逼得范源進欲求不滿的挺腰催促我,見我回神回得慢,只得伸手來替我手y。

他一碰我,我的腦里就開始放煙花,無奈他的花x真的太窄小,yy也少,我試了好幾次它就是含不下我,我那時也不懂走後門,只得任他把玩。

只是,因葯x也因是初次,非常敏感的他被我玩得手軟無力,手指頻顫,我又不舍得將那兩g手指從柔軟溫熱的r洞里拔出來,後來只能自力救濟憑本能把我勃起後長他將近一倍的大家伙跟他的小家伙捱在一起握著搓,直到我高潮s出了,他的小家伙才跟著怯怯地吐出一口清得像薄粥的jy。

作家的話:

r末上了,滾去呼呼鳥

第十三回 (聽障攻vs雙x受)

(十三)

到了二十一世紀,菲律賓同x題材的商業電影方興未艾,頻頻出新,我這時已是混跡同x論壇混了十多年的資深基佬,說都沒download看過那是騙人的,但也看得不多就是了。

不看不是我不喜歡,而是我愛人不讓我多看。

他說拍得這麽誇張、這麽沒品的玩意你就不怕看瞎眼?這也不怪他反感,菲制同片不乏好片,偏偏被他看到的那一出劇情薄弱,x愛鏡頭超過半部片,而且做起來就跟女人做沒兩樣,top一撲上去壓住bottom就是吻啊吻滾啊滾的連擴張都不做就能一c到底直奔高潮,被壓的那個全片浪叫的篇幅還比台詞多,他大概是擔心我的觀念被帶歪,轉頭也開始馬虎對他,將他撲倒就c只顧自己痛快,最後倒楣受苦的還是他。

最最重要的,是那出的劇情讓他反感。兩個男主本來是上司與下屬的純潔關系,正是因為出差洽公誤入桃色陷阱才玉成好事,鏡頭從天黑帶到天亮兩人還在滾,大有不到j盡人亡誓不休的勢頭。我那正經做人臉皮又薄的愛人當時就揪起我的衣領,以極狠極恨的眼神瞪著我問:

「難怪我痛到走路腳都合不攏。你說,當時你是不是也這樣折磨我的?」

天地良心啊,蒼天可鑒啊,我先舉起左手說我發誓,再兩手邊比嘴上邊配單詞的辯解說:親愛的我也是受害者你還記得嗎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真的完全都不記得了你要怪要回日本再掐kaito(垣內的發音)的脖子一次不能冤枉我這個從頭到尾都幫你的大好人哪!

他看我比得急還裝可憐,果然搖頭嘆息不想再議,只把片子扔進資源回收桶按下永久刪除,轉身就拽我離椅,上床休息。

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不是真如我對我愛人說的這樣?當然不盡是。

趁他現在不在,我就說回真話吧。

垣內要人下的這種迷幻葯完全無法讓人嗨不停,做上一整晚,葯效正強時范源進的舉動看起來近似疲憊,不太像身體上的累而是大腦遣不動了,無法讓身體如常配合的那種疲乏感。

那時我跟范源進槍擦槍的s過後他又啞聲討水喝,喝完就壓力盡解的再度昏睡,我也虛得暫時撐不起四肢,連杯子都擱不回床頭,真是狼狽得很。

還好過了半小時左右,我的葯效幾乎解了,力氣也恢復了大半。垣內用這種葯主要目的是想讓我們反抗不了更跑不掉,任他擺布將接受x招待的事落實了,就不怕我不接受他的不平等合約。一思及昏睡期間極有可能被設計拍下種種不堪入目的照片,我就心驚膽寒,不只擔心我自己,更擔心范源進,整晚靠著床頭摟著范源進坐著打瞌睡,一直保持警戒的狀態,就怕有人再進來對我們不軌。

清晨四點不到半,朦朧之間我看見有會動的物體,拳頭一握揮過去,卻被一只大掌包住了!

我用力眨掉眼球上的薄霧,一張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冷臉正逼到我鼻前,口型清晰的問我:

「為什麽?」

我們被設計了,你跟我,都吃了會讓人亂x的葯。詳細的過程我也不記得了,你呢,你還記得多少?

范源進看我比劃,面上還是冷冷的,渾身爆發的怒氣卻是掩不住。

「你,跟我來。」

錮住我手腕的手掌力道驚人,我卻不敢轉動暗示他松些,待他踹門踹到服侍垣內的妓女來開門,放開我沖進去對被窩里的小日本連揍帶踹的不留餘力,藉著走廊昏暗的燈光,我看見我的腕上暗紅了好大一圈,像戴了一條寬版的編織帶。

這是范源進賞我的幸運帶。

他招手要我進去時,我還在觀察腕上的暗紅逐漸變紫紅的過程,沒想過要替他計時他修理垣內修理了多久。

「總經理,這件事我能不能做主?」認真的男人最迷人,認真的把垣內揍到他爸媽都認不得的范源進帥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看我沒回應只是愣愣望著他,范源進鼻翼噴張的又問一次,這回簡化成:我能不能做主?!

我趕緊點頭,將我最引以為豪的誠懇面具推上臉。

於是,這回商務之旅等於白來,最終結果還是選了這家十一合一簽下合約。

不,其實話也不能這麽說,范源進這麽做不只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我們廠著想,畢竟他在垣內抖著手呈上合約瞄過內容後又摑了他兩掌,踹得他膝蓋直都直不起,要他將合約改成單次x,而不是我家整個集團的碾米廠往後的十年每回要進新機,他的東家都有獨家的優先投標權。

接過相機,抽出膠卷,范源進的決定我說不上滿不滿意,但我絕對無異議。

跟他說,只要看過你跟我身體的,包括昨晚那兩個女人,要是傳出什麽謠言,我會花錢找日本黑道,那幫最出名我就找哪幫,把每一個都剁得碎碎的拌飼料喂魚。

范源進看我比了一大串,冷酷的表情一直沒變,直到他開口復述給垣內聽,說到喂魚那個詞猙獰地微微笑了笑,直把垣內跪著的那塊禢禢米嚇得積出一灘水。

作家的話:

其實,這樣的范先生才是最初設定的骨架,溫柔貼心的小特助神馬的,都是後來加上的血r

第十四回 (聽障攻vs雙x受)

(十四)

料理好垣內,我並沒有天真的認為我們過關了,倒回去捎上西裝外套與公事包,才到玄關外的小院子就看見五六個比垣內更流里流氣、看我們的眼神毫無善意的年輕人候在院子里,只有一個的手里是空的。

那個手里沒有挾b帶棍的歪著頭一手拿菸一手抱x,一邊說話一邊吐煙圈,吐得還挺好看的,菸草的味道醇得我菸蟲都饞了。

日本人喜歡什麽都將最好的留在國內給國人使用,香菸也不例外。通販本國境內的菸草用的都是品質最高級的,次級制品擺本國及各國的機場免稅店,三級品外銷。

所以,不能怪我生死交關了還念著想抽一g菸。日本境內菸的好滋味形容太難,癮君子們有機會抽到了,就會懂我為何這般推崇了。

我用食指搓揉鼻下抵抗菸味的誘惑,苦苦壓制癮頭,突然我身邊的男人轉身示意我接過外套與公事包,我連忙扳住他的肩,要他不要沖動。

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我不會打架,你得替我想!

「你就這麽怕死?」我的唇語讓范源進露出鄙夷的表情,世間人有百百款,殘障人士對待同類的態度也分很多種。有些會比較殘廢的程度,鄙視比自己狀況差的、忌妒比自己輕微的,我自認我不是這種的,范源進也不是。

他此時不屑我只因我跟他說了我不會打架,他得替我想。

打架真是變身男子漢最好的化妝品啊,他打趴垣內的同時也放出內心那頭逞凶斗狠的猛獸,腦門一充血便將處境與冷靜拋到腦後,只想用拳頭分勝負、定輸贏,瞧不起拖他後腿的軟腳蝦老板的懦弱與無用。

見我不接,他乾脆將手里的都扔地上,我攔他不住乾脆面對面的抱住,比他高一些的我微垂著臉說話的時候,我的唇都快親到他的臉頰了。

不要打,他們好多個,勝算太小。

要智取,給錢,自由了,再算帳。

求求你,忍一下,拜托,拜托……

范源進又氣又惱的回瞪我一眼,罵我雖小郎(倒楣人),無路用,我當作沒看見,不改其志的不停請求他、拜托他。

我的出身加上我的脾氣,讓我沒啥機會低聲下氣的裝俗辣(鱉三),這是第一次,就獻給了范源進。當然,他奪去,不,擁有我很多項的第一次,不差這一樣,可這一樣對我來說有多麽不容易,我的家人最知道。

我抱得死緊,范源進推我推不開只得就著我抱他的姿勢掏出我後褲袋的皮夾,將我跟他身上所有的美鈔、日幣、台幣全都拿出來,我見狀連忙放開他打開我的公事包,拿出旅行支票遞給他。

只見范源進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苦苦憋回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用力將旅行支票從我手上抽過去,我想他一定在心里祈禱支票能被他扯破,可惜我放手放得快,沒能讓他願望成真。

領頭的混混下巴一抬,兩個羅嘍朝我們走過來,接過那一疊其中一個伸指比比我的手表,我連忙剝下來雙手呈上。

這顆勞力士是我到彰化上任前父親給我的,價值我不清楚,平時也不戴。出國門嘛,總要擺派頭,就戴上了,不想一出門就遭劫,合該我跟它情深緣淺,今生無緣。

領頭的看見戰利品,咧出一口黃牙,他說話我看不懂,只能用胳膊碰了下范源進的,示意他翻譯。

范源進不理我,啊嗚咿噎噢的跟他一句來一句去,說了好幾分鍾,氣氛仍然僵持不下。

然後,突然安靜了。

「kaito是他兄弟,我們就這樣走了,他對他無法交代。」隔了約莫三、五分鍾,范源進硬著脖子轉頭對我說,臉上綳著煞氣:「他要你,跟我,都留下一g手指。哪一g,可以自己選。」

作家的話:

來自後媽的威脅:要留言,要票票,不然要be羅!!!

第十五回 (聽障攻vs雙x受)

(十五)

手指?我目露疑惑,以為自己聽差了。

「手指。」范源進瞄眼我的手指:「給了手指就能走。」

那……要是不給呢?我繼續用眼神問。

范源進不答只是看著我,等我下決定。

你呢?我伸出食指,比向他。

他搖搖頭,唇線緊閉,眼神也很堅硬。

天啊,地啊,三界諸神啊,禰們誰有空替我把范原進流失的理智補回去啊?我嘆了口氣,喬正我的助聽器,打算往那個領頭的再走近些。

才跨出一步,范源進的手臂就橫著攔過來。

「你想做什麽?」

談判,我比。

「你一個……又不會講日文,怎麽談!」

你要是願意,可以幫我,我再比,心里默默給他沒出口的那個詞記個負點,要是能活著回去,我會好好跟他算總帳。

有個笑話是這樣說的,住天堂的不敢跟住地獄的打官司,因為人間最頂尖的律師,每一個死後都下地獄了。

我連主辯都當不上,自然離頂尖遠得很;可那四、五年里學得的東西也不是毀了畢業證書,就會自我腦中format掉。

范源進瞪著我深吸淺吐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考慮,反正我當前也動彈不得,耗再久我都能等。

提到耗,我有了新發現。

這群混混素質真是高,站這麽久也沒人躁動,我初步分析了一會,若有所得,轉頭望向那個領頭朝他比了個大拇指,不管他能不能意會我的稱贊,他御下有方畢竟是事實,做人要大方,就要不吝贊美。

「你有病啊!」范源進用力拍掉我的手,眉頭又蹙在一塊了。

手指要留著,我比比自己的,又比他的。

給我機會,我說唇語。

修理垣內、修改合約花去不少時間,又在這院子被這群人攔著討手指,時間不經耗,轉眼天色就微微翻白,即將天亮。

「瑪莉隔壁,拎北真正是欠你的。」第一次聽見我未來的愛人飆臟話,我內心的感動,不,感受是很復雜的,心臟里的血用力沖撞心肌,好似要把心跳整個撞亂,直接從x口撞出個洞,用力躍出來。

「要是還回得去,拎北不干了!」他又握上辛運帶的位置,領我迎向吉凶未卜的局面。

領頭的看我們走過來,頭抽筋似的歪了下,離他最近的那個馬上從腰後m出一把刀來。

范源進先對他說了一番話,然後轉頭等我。

我也忘了我比的細節,總之我比得落落長,大概的意思是:

大哥,打擾您清眠絕非我意願,讓您一大早就為我站在這里喂蚊子,我心里也過意不去。兄弟情誼也有分等級的,您跟垣內是過命交情的兄弟,我跟我這個也是不離不棄的交情;垣內設計我是為了利益,我跟他各退一步約也簽好了,我只是其中一個廠管事的,整個經營權還在我父親手里,您要是不讓我跟我這個發膚無傷的回去,屆時我父親追究起來跟垣內的東家打起刑事傷害的賠償官司,您兄弟投進來這麽多的心血與成本恐怕都要白費了。

手語里大拇指最尊,食指次之,中指再次。比兄弟原本只要豎中指就行,我怕流氓頭誤會我罵他,特意以大拇指的指尖去點中指最上節,范源進看我比出他是我最重要的兄弟,眼波一轉,待他再望向我時,不情願已然少了幾分。

流氓頭短促笑了聲,范源進將他的話比給我看,比得不是很長,整體我也忘了,只記得他嘮嘮叨叨的說他得上貢給他所屬的幫會又要養小弟,既然我戴得起勞力士,就該更大方,給多點。

原來是嫌我們給得不夠啊。

該不會要砍我們的手指,原來就是想跟我家里勒索,g本就沒想過要放我們走吧?

正當我心底一涼,暗道不好,范源進卻用力拉著我,大步向後退!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還沒搞清楚局勢的變化,眼前已經刀光棍影,一片混戰!

作家的話:

還好娃娃們盧到頭還是睡了,我也要去睡啦,安

第十六回 (聽障攻vs雙x受)

(十六)

原來是外頭又翻牆進來一群人,不發一語的沖上來見人就打。

范源進在公事包與我之間來回看了兩趟,還是決定拉我去逃命,到牆邊他扎低馬步交扣雙掌示意我踩上,要我先走。

我當時感覺一般,事後想起才覺出患難見真情的甜,心里總像開了瓶搖過頭的香檳,醉人的氣泡脹得都要從周身百x溢出來,不只一次被人說笑得像個傻瓜。

那處會所的格局是日式傳統庭園,偏就外牆比一般的都高,目測約有兩米,以我身高蹬上去並不難。

我朝范源進搖下頭,手搭上牆兩三下就騎上牆頭。

當我正欲往外跳,回頭一看,一截鋼條也剛好敲上范源進抬起抵御的左肘,腦筋一陣空白後我也覺得痛了,因為我拿自己的背去捱同件凶器,還是兩次。

你***干嘛回去撿?!公事包扔了就扔了證件合約啥的什麽都能補辦都能重簽就是人命沒了就救不回來了!要是我能流利說話我一定要罵背對我被我抱在懷里的這個傻子,可惜我哩哩嚕嚕抗議地吼了一長串,在場活人里包括最懂我的范源進也一樣沒能聽懂半個字。

「去旁邊!」范源進扭腰將我甩到他身後,飛腿踹開拿著那截鋼條的手,肘關節同時毫不留情的頂開我。

不得不放開他,因為肚子痛得我挺不直上身,看見鋼條飛出去我還是忍痛沖去撿,雙手握b由下往上一棍從打我倆的那個混蛋的耳側揮過去,他正跟范源進搶公事包來不及回防我,就挨這麽一下,直到械斗結束,他都沒再站起來。

「走,快!」這次范源進沒有手來拉我了,兩個公事包都抓在他的右掌里,奔向院門時他的左手垂在身側不怎麽動,我懷疑他骨折了。

就算沒斷,骨頭大概也裂出縫了。

「發啥呆?開門啊!」一到院門前他轉頭就吼我,我也沒心情跟他爭辯我跑他後邊g本還沒到好嗎,趕緊去拉門上的拉栓,才剛碰著,范源進後面又沖過來一個殺紅眼的!

手從栓上滑開,我握住范源進左手的力道讓他面露痛楚,等我將他往我身後拉他的痛叫已然忍不住,我臉上離他最近的汗毛都因他痛徹入骨發出的聲波而微顫!

還好助聽器早在他頂開我的時候掉出耳洞,否則我肯定得被他殘害成最重度,連助聽器也救我不得。

人還沒拉到位,武士刀就到了,我將另一手的鋼條迎上去,對方的力道震得我虎口通手骨一陣劇麻,砍出來的火星大簇又燦亮,完全不遜燃得正盛的金鋼b(又名仙女b)!

我沒餘裕多想,另一手也握過來不服輸的壓回去,對方的刀刃卻狡猾的沿著平滑的鋼條往下逼,不想手被砍殘我只能放棄我的武器,還沒喝飽血的刀鋒轉個角度砍向我的腿,身後的傻子選在這時閃到我身前用力把公事包甩向那柄刀,待刀刃砍進包里又將包甩個半圈暫時咬住刀身,側著身子抬腿一記旋踢,雖沒順利的讓刀離手,也讓攻擊的速度慢了兩拍。

范源進的牽制雖然只有幾秒,也夠我將門打開了,回頭拽住他右腕我滿腦子只有逃逃逃趕緊逃,眼睛往前慌亂的尋活路找救兵,g本無心顧及他的情形。

他也夠硬氣,左手因顛簸痛出他一身汗,背在剛出門那當下給武力刀的刀尖連衣帶皮的劃破一長道,踢人那腳的皮鞋在某個轉角飛離了主人,狼狽成這樣他還是不曾緩下逃命的速度,避免引發我更深的焦慮。

不知是我有旺夫命還是他有護夫命,我們沒跑出多遠就得兩個相偕晨跑的中年人搭救,身後擎那柄武士刀追趕的看見我們身邊陸續又出現幾個路人,不甘願撤下追殺令都不行,就見他刀尖向下、轉身疾走,沒幾秒就消失在受害者與目擊證人們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