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2 / 2)

天黑黑 未知 6058 字 2021-02-25

我打開冰箱,從里面找到了一袋面包。兩只j蛋和一根火腿。我為天天做了簡單的三明治,為自己沖了一杯濃咖啡。由於沒什么胃口,我只得做在那兒不停地抽著煙,大口地呷著沒有加糖的咖啡。我和天天都緘默不語。我感覺到了莫名的壓抑,就像胸口被壓上了一塊巨石一般。就連再平常不過的呼吸也隨之變得急促起來。我站起身來走到客廳。打開cd機取出了那張帕格尼尼的cd。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信手從cd架上取下的一張不知名的cd唱片。按下play鍵,揚聲器里傳出了帶有一股很濃的節奏布魯斯風格的音樂。旋即折回天天的對面坐定。

「大賀,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天天咽下最後一口三明治說道。

我聳聳肩膀表示可以。

「你和倫子……」

我呷了一口咖啡說道:「同學、朋友,相處了十幾個年頭了。倫子是我唯一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吶!」

天天,沒有再開口說些什么。我們之間又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泯滅手中的煙蒂,看看手表已經是七點零六分了。便起身來到客廳的電話旁撥通永康的移動電話。

「永康,過一會我就回去了。鑰匙我給你放在門口的地毯下面了。」

天天收拾好碗筷我便和她坐出租車去了火車站。

下了火車我和天天又打車回到學校。我把天天送到女生宿舍樓下。

「餓嗎?」我問道。

「不餓,你呢?」

我搖搖頭。

「那晚上一起吃晚飯吧?」天天說道。

我點點頭。

回到宿舍,打開房門里面空無一人。我褪掉鞋子翻身上床。從口袋摸出香煙,抽出一支點燃。吐出口中的香煙靜靜的看著天花板。心中不禁忖道:或許我應該再去倫子的墓碑前看上一眼。再看看我那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再陪他抽根煙或者再陪他說說交心的話……

我聽到有鑰匙扭動門鎖的聲音,轉頭一看是濤子。

「你丫的回來了!這幾天你丫的去哪兒了?」濤子大喊大叫地沖我嚷道。

「回了趟家。」

「哦?家里沒什么事吧?」

「沒什么。」

「你丫的現在有時間嗎?」

我點點頭。

「能陪我出去一趟嗎?」

「去哪兒?」我轉身取來床頭的煙灰缸,抿滅煙蒂問道。

「醫院。」

「醫院?」

「我感覺自己好像……這幾天一直感覺特別的癢,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濤子看著我滿臉疑惑的表情又吞吞吐吐地接口說道:「就是下身有點別樣的感覺嘛!」

「你……」

「就是上次嘛!我不沒戴套嘛!」

「我去洗把臉,你等我一會。」我從床上翻身下來,穿好鞋子說道。

「你丫的快點,不然我親你丫的。」

和濤子來到了離學校不遠的一家醫院。濤子去買了掛號單。來到醫院二樓的泌n科,這是一間不大的診室。寫字台後面坐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大夫。濤子遞上掛號單,大夫指指旁邊的椅子示意讓濤子坐下。

「怎么了?」大夫戴好口罩後問道。

「有點癢?」濤子輕聲地回答道。

「哪兒癢?」

「說不清楚,好象都癢。」

「多久了?」

「大概有一個禮拜了。」

「把褲子脫了。」

「在這兒?」濤子睜大了眼睛問道。

濤子站起身來脫下褲子。大夫戴上了塑膠手套在仔細翻看了濤子的###後說道:「近來,有性生活嗎?」

「有過。」

「多久了?」

「快一個禮拜了。」

「好了,穿上褲子。去驗驗n、驗驗血。」大夫脫下塑膠手套,從抽屜里取出兩張化驗單說道。

濤子在系著腰帶所以我幫他接過了大夫手中的化驗單。去交費處交過化驗費。濤子拿著一個塑料小杯去了,送到了化驗室。又去抽了血。我和他坐在化驗室門口的長椅上等待著結果。

「大賀,你說我會不會有事兒啊?」濤子滿臉緊張地問道。

「應該沒事的。」我心不在焉的應道。

「什么叫『應該沒事兒』?我一定會沒事的。」濤子自言自語似的呢喃道:「大賀,你說萬一……我是說萬一,我要是真的得了那種病,肯定是能治好的你說對吧?」

「應該能的。」

「什么叫應該能啊!肯定能治好,一定可以治好……呸!呸!呸!這叫什么話啊!我肯定沒事兒的。」

董濤!」有個護士站在護士台後面喊道。

「大賀,麻煩你過去幫我拿吧!」

「我?為什么?」

「拜托。順便幫我問問結果。看有沒有事?」濤子的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

我站起身來走到護士台前說道:「我來取董濤的化驗單。」我一邊接過化驗單一邊沖護士問道:「沒什么事情吧?」

那護士瞥了我一眼又從我的手中拿回化驗單。快速地看了一遍說道:「這次沒事,不過下次就難說了。年紀輕輕的不學好。」說著她轉身進了化驗室。

我轉身走到濤子面前,把化驗單扔到了他的身上。濤子看了我一眼問道:「怎么樣?沒什么事情吧?」

我沒有理會他轉身朝樓下走去。濤子追上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問道:「大賀,我沒什么事吧?你可別嚇唬我!」

「你沒事,我有事!」

「我沒事!哈哈……我沒事了!這是個好消息。你有事?什么事?」濤子不解地看著我問道。

「郁悶。」說著我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郁悶?」濤子跟在我的身後重復道。

站在醫院的門口濤子問我要不要去找樂樂他們。我說坐了一天的火車了著實想回宿舍休息一下。濤子便攔了輛出租車走了。我順著櫻花街獨自朝學校走去。快到學校門口時有個懷抱嬰兒的婦女攔住我問道:「要###嗎?」「不要。」她仍不罷休地說道:「有日本的,有美國的,大陸的也有。」「不要。」我繞過她直徑朝前走去。她又緊跟上來沖我說道:「還有偷拍的,絕對刺激。」我說道:「我宿舍里沒有vcd機。」她聽後又繼續對我說道:「你們宿舍都有電視的對吧!學校南邊不是有個舊貨市場嘛!那兒兩百多塊就能買到一台性能不錯的機子。用到你們畢業肯定是沒什么問題的。如果,你想買我可以帶你去。我跟那兒的一個老板很熟識的。」「我的錢包剛剛被偷了。這個學期我連吃飯都成問題。」我撒謊道。聽後她只得怏怏的走開了。

回到宿舍,褪掉鞋子翻身上床。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呆上一會。有只蜘蛛在屋頂上結著網。從口袋摸出倫子留給我的萬寶路香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摸出打火機。可是,我卻沒有勇氣將它點燃。我只得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對自己說道:「還是算了吧!免得將自己搞得更加落寞。」我把那支煙又重新裝回了煙盒,放進了口袋。

「叮叮……」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你好。」我對著聽筒說道。

「是我,天天。你餓了嗎?」

「有點。」

「那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十五分鍾後我和天天面對面地坐在了學校門口的潮汕飯館里。我點了幾樣口味清淡的小菜,天天點了她喜歡喝的皮蛋瘦r粥。

「大賀,」天天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找尋著合適的字眼「我想從宿舍搬出來和你住到一起。」

「在學校外面租一套房子嗎?」我點燃一支香煙問道。

天天點了點頭。

「我想我現在還不懂得如何去照顧一個人。我現在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我不知道我能否……」

「今天下午宿舍里的室友用撲克牌給我算命來著。」天天打斷我說道:「翻開最後一張牌後她就是不肯告訴我結果。在我的再三追問下,她也只是說出了『時間』二字。便緘口不語了。我猜想自己或許是個短命之人吧!所以,想盡快從宿舍搬出來和你住到一起。」

「盡瞎說!」

天天沖我微笑了一下,伸出右手把鬢發攏到耳後說道:「其實,自己對於用紙牌之類的東西來推算命理,也不是太過於相信的。可是,這也給了我一個理由。一個可以和你盡快住到一起的理由。我這個人吶無論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哦?」

「是啊!例如每個月來那個就連選用哪個牌子的衛生棉,都需要想個理由出來吶。」

服務生開始為我們上菜了。

天天從桌上的竹籃子里取出一雙筷子遞給我說道:「在吃飯前還在聽我說這個那個的不會影響到胃口吧?」

「哪里的話?」

「那你就多吃點,這兩天你幾乎都沒有吃過什么東西。」

夜里,獨自躺在空盪盪的宿舍里。輾轉反側竟久久無法入睡。從床上坐起身來,莫名的壓抑感從心底悠然而生。倫子究竟為何要離去。我至今仍未能知曉其中的原因。沒有任何的線索,任憑我費盡心思,仍舊不得其解。我不明白倫子為何要留給我一盒加了大麻的萬寶路。我也吸食過一支。我也看到了那漫天櫻花飛舞的美麗景致。也感覺到了那景致消失後的黑暗與失落。以及那因此而變得冰冷的空氣。可是,這一切也不足以讓一個人鼓起勇氣來了斷自己的生命。因為,直視死亡要付出何等的勇氣啊!

「叮叮……」電話鈴吵醒了我。

「是大賀嗎?」我聽出是天天的聲音。

「是我。」

「該起床了,不然上課會遲到的。」

掛了電話,去洗漱室,刷了牙洗了臉。返回宿舍,看著鏡中的自己胡須和頭發都張長了許多。我沒有刮胡子,梳過頭發後換了件干凈的衣服。拿上課本便出了宿舍。

天天在教室的前排給我占了位子。我走過去在她的身旁坐下。

「這是給你的。」天天從書包里取出一盒牛奶和一袋面包說道。

「你吃過了嗎?」我問道。

天天沖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快上課的時候樂樂、磊磊、濤子、賓賓來到了教室。由於,前排已經沒有空位子了。他們便坐到了教室的最後一排。這節課過得極其緩慢。時間像被磁石吸住般的停滯不前。老師站在講台上花了盡一個小時的時間來講解新西蘭的位置。可是,有些同學還是說:無法明白新西蘭的確切位置。最後老師只得跑回辦公室取來一張世界地圖掛在了黑板上。「新西蘭是在這兒的嗎?應該是在那兒才對的嘛!」「哦?怎么跟我想象的位置恰恰相反那?」「跟我想的位置竟相差三條經線哩。」坐在我周圍的同學盯著黑板上的世界地圖在指手畫腳的小聲議論著。

下課後我看見濤子站在教室的門口沖我招手,便對天天說道:「我過去一下。」

天天抬頭看見了濤子,便對我說道:「嗯,我正好要整理一下筆記。」

我走出教師,濤子遞給我一支煙。我一邊點火一邊問道:「什么事?」

「今晚,沒的玩了。」

「什么沒的玩了?」我不解的問道。

「樂樂要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

「他們分手與你有何干系?」

「他們分手了,我們也就沒有地方去了,所以就沒的玩了。」濤子雙手一攤解釋道。

「哦。」我吐出香煙點點頭應道。

「哎!你和天天現在怎么樣了?」

「還好。對了,你知道學校的附近什么地方可以租到房子嗎?」

「干嘛?不會是想和天天同居吧?」

我點點頭。

「行啊你!這才幾天啊!你丫的……」

「你知不知道哪兒有?」我打斷濤子說道。

「應該有的。咱們學校後面不是有居住小區的嘛。你去那兒的物業問問,應該可以找得到的。」

我點點頭。

「不跟你聊了。天天在等著你那。我先走了,今晚你回宿舍睡嗎?」濤子邊走邊回頭地問著。

「回。」我應道。

我走回教室來到天天的身旁「餓了嗎?我們去吃午飯吧。」

天天指指她身旁的空位子示意讓我坐下。

「大賀,我昨晚提及的事情可有考慮?」天天一臉認真地問道。

「搬到外面住?」

天天點點頭。

「可以的。」我用手指拂拂下顎說道:「一會我們吃完飯就去學校附近找找看。我想應該可以找到合適的房子的。」

「和我住同一個宿舍的莎莎和她的男朋友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預交了兩年的房租。下個禮拜她的男朋友要出國進修了。所以,莎莎就把那套房子讓給我住了。」

「如果你真的喜歡那房子。等一會去銀行取錢,你把房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