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2 / 2)

天黑黑 未知 5857 字 2021-02-25

嘟嘟點點頭。

「為什么會剪個短發?以前的長頭發不是蠻好看到的嘛!」我吐出嘴里的香煙問道。

「因為你啊!整整一個假期沒有你的任何消息。所以就把那三千煩惱絲統統剪掉拋到腦後棄之不理。」嘟嘟褪下眼鏡說道:「開玩笑的沒有嚇到你吧!」旋而又戴上了眼鏡。

「怎么會呢!」我笑著說道。

「我也不知怎的。這個假期就和自己的頭發耗上了。就是覺得它別扭。無論如何都想換個發型。可聽過:換個發型,換種心情。」嘟嘟握拳托腮問道。

「在我的家鄉也有這樣的說法的。」我點點頭說道。

「一開始先給自己編了一頭的小辮子。活像荷蘭的那個足球選手古力特,可知道古力特?」

「知道的。那可是我喜歡的第一個足球選手哩。」

「我倒不是喜歡他的球技才弄成那樣的。是做完頭發後理發師對我說,蠻漂亮的嘛!活像荷蘭的足球選手古力特的。我才記住了這個名字。」

服務生開始為我們上菜了。

「如此這般的過了幾天,不知怎的覺得心里還是別扭。便跑去理發店將頭發的下擺染上了顏色,什么黃色、栗紅色甚至連綠色的也有染過。」

「綠色的也有染過?」我不禁愕然的問道。

「當然有的。」嘟嘟夾起塊香菇吃下後說道。「基本上兩三天就換一種顏色。」

我在煙灰缸里泯滅煙蒂。

「看樣子,味道應該挺不錯的。」嘟嘟用筷子指指盤里的紅燒鱈魚說道。

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鱈魚r放到嘴里點點頭說道:「真的很鮮美。」

「如此這般的折騰了大半個月。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覺得還是別扭。便跑到路邊的理發攤剪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後來路過我染發的那家理發店,老板從店里跑出來叫住我問道,怎么剪短了,是染的不合心意嗎?我故意一般正經的說道,當然是不合心意了,要不然干嘛要剪成這副模樣。那位理發店的老板連忙說了不下十個對不住了還說要把染發的費用加倍的退還給我。我對他說剛剛是在開玩笑的,只不過是自己想剪個短發罷了。」嘟嘟呷了口柯羅娜問道:「假期都做什么了?」

「去圖書館看了一個假期的書。」

「都看些什么了?」

「看了整整一個書架的油畫冊。」

「喜歡油畫?」

「一竅不通。」

「那為什么還看了整整一個書架的畫冊。」

「熱門書架被圍的水泄不通,油畫冊這邊則是人影稀落。而我又是一個不喜歡熱鬧的人所以就在冷門書架旁渡過了這個假期。」

「難道就沒有嘗試著去找一些東西?」嘟嘟用試探性的口吻問道。

「找什么?」我不解的問道。

「某些失去的東西。」嘟嘟低下頭沖我說道:「例如卓雯或者天天。」

「你怎么會知道的?」

「秘密。」卓雯呷了口柯羅娜說道:「無非是聽同學說來著。你這人在班里極少講話,活像佐羅似的給自己的周身加上了些神秘的色彩。所以會吊起一些女生的胃口而成為她們談論的焦點。故意的吧?」嘟嘟開玩笑似的說道。

「哪有,大抵是性格所至吧!」

「你還沒有回到我的問題那!」嘟嘟夾起塊烤r沾了醬放進嘴里說道。

「我根本不知道遺失在什么地方了。」我拿起手邊的煙盒抽出一根香煙點燃說道:「沒有絲毫的線索,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杳無音信。不知該如何著手!」

「她們倆你更喜歡哪一個?不介意我這么問吧?」嘟嘟放下手中的筷子盤繞起胳膊說道。

「這是兩種迥然不同的感情。」

「這么傷腦筋的事情還是不要去想了。不如將這些回憶,一股腦的拋到腦後,棄之不理。」嘟嘟窺了我一眼微笑著接口說道:「我不僅知道天天和卓雯。我還知道天天性格溫順的像個永遠都張不大的小姑娘而卓雯的氣質則是不同凡響。如果再加上我漂亮的臉蛋兒則剛好湊起你的完美人生。」

「完美人生?」我被嘟嘟的話語弄的有些迷糊了。

「對啊!你的完美人生!」嘟嘟重復道。

吃完飯,服務生為我們撤掉了面前的盤子,端來兩杯咖啡。

我端起來啜了一口。

「你這人喝咖啡怎么不加糖呢?」

「不喜歡『甜』罷了。」

「不是在找著茬的為難自己吧?」

「哪有!」

「大賀,我們今晚去開房吧?」嘟嘟撕開包砂糖倒進面前的杯里,用湯匙均勻的攪著「我知道學校里的招待所挺干凈的。」

「今晚?」

「對啊!就是今晚。」嘟嘟放下湯匙啜了口咖啡,點點頭說道:「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和你做那種事情。」

「不做那事,干嘛要去開房?」

「就是想和你躺在一張床上讓你抱著入睡。」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嘟嘟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因為,我怕和你做過之後我會愛上那感覺。要是將來有一天找不到你了,那我豈不是會很難過。」

嘟嘟看著我一臉疑惑接口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愛上了和你做a時的那種感覺但是有一天我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你了而我又還沒有做好和其他男人上床的准備。那我豈不是要難過死嘛!」

「恩?」

「所以啊!現在只想讓你抱著睡。」

吃完飯,我搶先拿過了服務生遞過來的帳單。

「你這人不會像法西斯似的有性別歧視吧?」

「哪有?」

「那就讓我來好了,不是說好了今晚是我請你的嘛!」

嘟嘟結了帳,出了飯店。打車直徑來到學校里的招待所。

「我要一個單人間。」嘟嘟對前台的服務生說道。

服務生連登記簿都沒有看就直徑說道:「對不起,單人間已經客滿了。」

「標准間呢?」

「很抱歉。今晚所有四十五間客房已經全滿了。今天剛剛開學所以客房比較緊張。」

出了招待所嘟嘟對我說道:「大賀,今晚有四十五隊情侶來開房你說這場景是何其的壯觀吶!」

「這棟樓今晚會有四十五對兩個月都未曾見面的情侶在里面做那種事情。如果他們都能在同一時間到達高c。我想那呻吟聲一定會讓全世界都聽到的。」嘟嘟跳到我的面前,擋住我的去路說道。

「那也未必。說不定會有些男生像我一樣,落的像履行公務似的,草草了事。」

「話中有話吧?」嘟嘟笑著說道。

「哪有?」我微笑著應道。

「要不去你那兒吧!」

「也可以。」

「你那兒還有新的床單嗎?」

「有干凈的。可是,沒有新的。」

「沒關系的,我那兒有。」

陪嘟嘟回宿舍去了新的床單,回到家里。我和嘟嘟輪流去浴室洗了澡換了睡衣。鋪好了新的床單,關了燈躺在床上。

「大賀,這感覺挺好的。」嘟嘟將頭枕到我的胳膊上說道。

「是嗎?」

「恩!這下像穩穩當當的站在地面上了。」

嘟嘟側過身去背對著我。握住我的左手,通過她睡衣上的紐扣間隙放到了她的胸口上。

「它的形狀好嗎?」

「蠻好的。」我如實的回答道。

「彈性呢?」

「也蠻不錯的,就是…。」

「就是什么?」嘟嘟打斷我問道。

「就是有些太大了,一只手很難將它握住的。」

「我也不想這樣的。小時候先是來了那個,著實把自己嚇了一跳。就哭著撲到媽媽的懷里說道,媽媽我的下面破了流了好多的血。緊接著胸部就開始有點脹脹的感覺,眼看著它一天天的大起來。媽媽就開始給我買文胸戴,每次買回新的我都讓媽媽幫我把它改小。心想:把它勒的緊緊的它就應該不會再張了。可是沒有用,都綳的喘不上起來了還是沒有用的。它好像和我較上勁兒了。」

「這樣不是挺好的嘛!應該有好多人羨慕的。」

「這有什么好的。活像胸前掛了兩個水袋的母鴕鳥。」

「胸前掛了兩個水袋的母鴕鳥?」我不禁笑著重復道。

「對呀!」嘟嘟用認真的口吻接著說道:「經常會聽到有一些人在背後議論。一定是假的。應該是墊起來的啦!肯定是摸過某某品牌的豐r霜。等等。」

「你完全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聽見的嘛!」

「也只能這樣。什么時候硬成這樣了,還一跳一跳的。」嘟嘟碰了碰我的下身說道。

「不知不覺間。」

「憋的可難受?」

「沒什么的。我還是把手拿出來好了。」說著我把手從嘟嘟的睡衣里抽了出來。

「實在對不起!我…。」嘟嘟不無歉意的說道。

「我明白的。再說這也沒什么,過一會兒就會好的。」

翌日,一大早嘟嘟便回宿舍取課本去了。我洗漱完畢便來到樓下的便利店買了一袋牛奶一邊喝著一邊朝學校走去。正值九月初,隨說只有早上七點多熾熱的陽光卻烤的皮膚隱隱作痛。知了躲在茂盛的楊樹葉里拼命的叫著。幾只麻雀站在不遠處的電線上,被太陽曬的無精打采。校園里的女生也幾乎人手一把的打起了雨傘,生怕曬黑了肌膚。

上課鈴響了。我仍舊未能見到嘟嘟的身影,磊磊和濤子不知何故也沒有出現。今天的課程是「商業書信」。老師是一位體態略胖,微微禿頂的中年男子。他站在講台上每講一句話都會用手中握著的手帕擦拭一下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然後再說上一句:「簡直是熱的要命吶!」本來沒有感覺到教室里有多熱的我,在聽他嘮叨了幾遍「簡直是熱的要命吶!」之後也突然感覺到周身的溫度在驟然之間上升了5攝氏度。課上到一半,嘟嘟開門探進身來。她轉頭給了老師一個歉意的微笑。老師則毫不在意的一直在擦著他額頭上的汗。或許嘟嘟的遲到和這炎熱的天氣比起來,在他的眼里是何等的微不足道。嘟嘟直徑朝我走來,在我身旁的空位坐定後小聲對我說道:「中午一起吃午飯吧?」我點點頭。

中午食堂

我和嘟嘟都被這熾熱的天氣弄的沒有什么胃口便買了半個冷凍過的西瓜和兩杯冷飲坐在了風扇下的空位子上。嘟嘟在大口的喝著冷飲而我則在一邊翻閱著剛剛在食堂門口買的報紙一邊有意無意的吃著西瓜。

「大賀,你看!」嘟嘟拍拍我握報紙的左手說道。

我抬頭看見食堂里突然間閃進四五十個西裝革履手拎公文包的家伙。

「這些人是做什么的?穿的怎么跟酒店里的部長似的。」嘟嘟開玩笑般的說道。

只見那群家伙找到了空位子便丟下公文包,各自去販賣的窗口買回了午飯。他們個顧個的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偶有幾個人在交頭接耳的談論著些什么。這樣的行為舉止和普通的學生沒什么兩樣。只是他們的穿著和這樣的天氣以及校園里的氣氛著實有些格格不入。

「噢,對了。今天經貿部來學校招聘應屆畢業生。他們應該是去面試的。」嘟嘟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經貿部?那也不用在這樣的天氣里穿成這種鬼模樣吧!」

「那可是必須的。這樣做一來顯的你重視這份工作,二來得包裝一下給人以正派的感覺嘛!」

「那主考官光看他們的裝束也會被熱死的。」我打趣般的說道。

「誰讓咱們這是經濟類的院校吶!」

「學經濟的難不成都得穿成這副模樣嗎?」

「等你畢業後找工作時也得穿成這副模樣。這得花你不少的錢,昂貴的工作服。」嘟嘟指了指我說道。

頃刻間,那群家伙便把盤里的事物一掃而光消失在了食堂里。以至於讓我懷疑剛剛是否真的有一幫工作服在這里吃了一頓午飯。

嘟嘟從我手里取走湯匙舀了一塊西瓜放到嘴里,問道:「可喜歡旅行?」

「還好,談不上喜歡。」

「我喜歡一個人旅行。」嘟嘟揚了揚眉毛說道。

「哦,都去過什么地方?」

「哪兒沒有汽車,沒有現代文明,人煙稀少就往哪兒鑽。盡去些有山有水的地方。頂喜歡寺廟的。」

「難道想出家不成?」

「你這人什么時候變的這么牙尖嘴利了?」

「喏——是你自己說的『頂喜歡寺廟的』嘛!」

「那也不至於想出家啊!只是頂喜歡那份寧靜罷了。」說著嘟嘟用勺子舀起一塊西瓜遞到我的面前。

「在這兒?被同學看見會被當做笑柄的。」

「那有什么?又沒做什么虧心的事兒。你吃不吃?你不吃我生氣了。」

我張開嘴,嘟嘟將那勺西瓜遞進了我的嘴里。

「大賀,喜歡你。可喜歡我?」

「這…。」

「這什么?算了,我不想聽了。那怕你會對我說『嘟嘟,我愛你!』我都不想聽了。」說著嘟嘟將湯匙c到西瓜瓤上站起身來。

「要去哪兒?」

「回宿舍。」說著嘟嘟便轉身離開了。

下午,我一個人在家吃著泡面看著五點鍾的新聞。有人在按門鈴,我開門一看是濤子。

「大賀,我最近在給一個韓國留學生輔導中文。她的室友也想找一個中文老師。你願意去嗎?我覺得報酬還可以。」濤子在沙發上坐定後說道。

心想反正也是閑來無事便答應了下來。

「你丫的快點吃,吃完了我領你去見見她。」濤子點燃一根香煙後說道。

吃完飯,在廚房收拾碗筷時用移動電話撥通了嘟嘟宿舍的電話號碼。

「喂!你好,請問嘟嘟在嗎?」

「請問是那位找她?」電話那端試探性的問道。

「我叫大賀。」

「噢!嘟嘟旅行去了。」

「旅行去了?」我不解的重復道。

「對呀!今天下午走的。她經常會一個人做一些短途的旅行。這次是她下午在水房洗衣服的時候突然決定的。她臨走前囑咐道:如果是你打電話來就告訴你不用為她擔心,她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道過謝之後便掛了電話。

收拾妥帖之後和濤子一起來到留學生居住的公寓。在一樓大廳填寫來賓登記單時,「事由」一欄讓我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我側臉看到濤子填寫的「交談」便也效仿著填了上去。來到三樓的會客大廳。看到濤子沖一個女孩說道:「你好!」那女孩用生硬的口吻應道:「你也好!」我心想或許就是濤子的韓國學生。因為,單單只看外表她活像一個地道的中國人。濤子學生的身旁坐著一位長發,看上去很文靜的女孩。「這就是我的朋友。」那女孩對濤子說道。「這就是我為你朋友找的中文老師。」濤子指指我說道。經過簡單的介紹之後,濤子便領著他的學生去大廳的一個角落里輔導中文去了。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坐定後那韓國女孩沖我問道。

「我叫大賀,你呢?」

「是祝賀的賀嗎?」

我點點頭。

她打開身旁的書包,取出紙和筆趴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寫著什么。

「不好意思這個字我不認識。」我不無歉意的指指「玲」前面的那個字說道。

「沒有關系!這樣很好。」她一面擺手一面對我說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中文里面沒有這個字。」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考慮著下面要說些什么。「這個是字,只有韓國的文字里面才有。她甩了甩下垂的長發用手中的鉛筆指指說道:「這個字應該念『zhi』。以後你就叫我『玲』吧!」

我點點頭。問道:「你想讓我給你講哪方面的東西?語法,口語,中文寫作還是別的什么?」

「hsk。」玲晃動著手中的鉛筆說道。

「hsk?」我被這三個字母搞的一頭霧水。

「漢語水平考試。」玲一面說著一面從書包里取出一本封面上印有「hsk」三個字母的練習冊。

我接過來大體翻閱了一下,覺得和我們現在用的英文練習冊有些相仿。

「從第一章開始講嗎?」

玲用一根頭繩將長發攏到腦後點點頭。

玲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對我說道:「今天的時間到了。」

我放下手中的鉛筆。

「大賀,我們下次上課,下禮拜四。你有時間嗎?」

「可以的。」我點點頭說道。

「下個禮拜四,下午六點。我在這兒等你。」

我點點頭說道:「下個禮拜四見!」

「再見。」說著玲站起身來,走到濤子的學生那兒和她一起走掉了。

濤子拿著一個信封走過來沖我問道:「怎么樣?」

「下個禮拜四上第二節課。」

「今晚,我請你去滾石怎么樣!」濤子從信封里取出韓國女孩給他的教務費說道。

「怎么?想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