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 / 2)

天黑黑 未知 6153 字 2021-02-25

「這兒不會有人來的。」說著嘟嘟雙手交叉握住上衣的下擺,胳膊一伸便褪掉了印有切•埃內斯托•格瓦拉頭像的t恤衫。蹬掉鞋子,解開腰帶旋即嘟嘟又褪下了牛仔褲。嘟嘟伸出左手扶著我的肩膀彎下腰去又褪掉了襪子。

「還是穿著內衣好了。」我說道。

「那怎么可以。不是說過了嘛!要脫的光光的。」說著嘟嘟褪掉了身上僅有的兩件內衣。那無比柔美的身體再次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你也要脫而且同樣的也要一絲不掛。」嘟嘟一只手掐著腰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短發說道。

「我就算了吧!我還是去外面幫你看一下,要是有人要近來,我還可以幫你阻擋一下的。」

「那怎么可以?要是你不脫的話,我會生氣的。再加上我那個來了。我一定會亂發脾氣的。你千萬別惹我哭,我一哭起來,就不會停下來。我會一邊哭著一邊光著p股跑下山去。你若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哭。」說著嘟嘟的眼眶竟濕潤了起來。

「我相信,我相信。你可千萬不可以哭。」說著,我也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褪掉。

嘟嘟彎下腰去將我們褪掉的衣服一件件的展開平鋪到了腳下的草地上。鋪好之後嘟嘟示意讓我躺下。嘟嘟順勢倚到了我的懷里。溫暖的陽光透過一片片樹葉的間隙形成一個個圓圓的光斑落在了我和嘟嘟的身上。微風略過,吹得頭頂上的樹葉「颯颯」作響。

「我愛張寧。」嘟嘟抬起右手拂拂鼻尖說道。

「什么?」我不解的問道。

嘟嘟指著不遠處的一棵白樺樹說道:「那上面刻著的。」

我順著嘟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那棵樹上赫然刻著:我愛張寧。

「我才不會那么做那!」嘟嘟輕撫著我的胸膛說道:「這樣做對那樹無疑是種折磨。它很快便會死去的。」

「難道它也會感到疼痛不成?」

「它有感覺的。它可以感覺得到有人在它的胸口上面刻了字。出於好奇心的驅使,它會想知道那人究竟在自己的胸口上面刻下了什么樣的字。而它又彎不下腰所以它根本無法看到。越是無法看到它的心里則越想知道。它周圍的樹是可以看到的。」嘟嘟伸出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圓圈後說道:「但是很可惜,它們無法交流。那棵被刻了字的樹看到了別的樹已經知道了它胸口上刻的是什么而它自己卻還不知道,它就會變的愈加的焦急。這樣的心境會讓它慢慢的枯萎直到死去。」

「如此這般死去的原因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的。」

「有時候我也會面臨同樣的問題。」旋爾嘟嘟換了個話題接口問道:「可聽過『sagegarden』的那首『santamonica』嗎?」

「沒有。」我如實的說道。

嘟嘟一只手在我的胸口上打著拍子附和著唱了起來:」insantamonicathewintertime;thelazystreetsundemandinalkintothecrowdsantamonicayougetyourcoffeefromthecoolestplacesthepromenadewherepeopledressjustbeautyunoidableeverywhereyouturnit』stheritandwonderwhatidoinghere?…」

嘟嘟唱完之後,我誇她的曲子唱的好。嘟嘟說:「那當然,這可是我最拿手的曲目了。以後如果想聽盡管告訴我好了。」

我點點頭。

「什么時候變硬的?」嘟嘟握住我的下身問道。

「沒注意,剛剛聚精會神的聽你唱歌來著。」

「可惜那個要到晚上才會走干凈的。現在不可以做,憋的可難受?」

「還好。」

「用手可以嗎?」

我點點頭。

嘟嘟握住我的下身一下下的動了起來。我不自覺的捫住了她的茹房。一陣微風吹過,伴隨著樹葉相互摩擦而發出的『颯颯』聲,幾片枯葉隨風在半空中翻滾著舞動著。我不由的翹起了下顎向身後張望著。有一塊深紅色的絲綢由高空緩緩落下蓋到了我的身上。我甚至感覺到了那冰冷的絲綢在親吻著我身上的肌膚。驟然間,我周身的樹木都圍繞著我旋轉了起來而且速度愈來愈快。我仿佛正置身於旋轉木馬的正中央。一股莫名的哀愁襲上心頭。這股憂傷由何而來?自己也不得而知。只覺得胸口像被壓上了塊千斤巨石般的沉重,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眼淚竟和著jy一同而出。

「怎么哭了?」嘟嘟從被壓在身下的牛仔褲口袋里掏出紙巾幫我擦拭著身體問道。

我定定神看看周圍的樹木都牢固的立在原地並沒有圍繞我旋轉著。當然蓋在身上的紅色絲綢自然也是根本就不曾存在過的。

「沒什么的。只不過突然想起了往昔罷了。」我搪塞著說道。

「果真沒事?」嘟嘟換了張紙巾幫我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問道。

「沒事的!」我用手拂了拂雙頰上的淚痕說道。

我和嘟嘟穿好衣服朝樹林外走去,嘟嘟不時的回頭張望著那棵被刻了字的樹活象交往了許久即將面對分離的老友一般。騎上馬回到山下村子里的馬廄。向租馬人付了費用,和嘟嘟來到離馬廄不遠的一家餐館。吃了些小蔥拌豆腐、炸春芽等地道的農家菜。我和嘟嘟的胃口都還不壞。臨離開飯館前嘟嘟向飯館的老板打聽哪兒可以開吉普車。老板一邊找著零錢一邊向我們說道:「出了飯館一直朝東走,約莫有十分鍾的路程便可到了。」我沖嘟嘟問道:「你有駕照嗎?」嘟嘟搖了搖頭。老板急忙解釋道:「沒有駕照也無妨的。那兒可是寬敞平整的很吶!又沒有往來的行人和車輛,只不過是山澗里的一塊平坦之處罷了。所以盡管加著油門往前開好了。」

道過謝之後,出了飯館直徑朝動走去。沒走出多遠便見到一個與地平線成45°的斜坡,走至頂端只見一條河流自西向東的從面前流過。那河水看上去估計只有五厘米左右的深度,河床上布滿了形態各異的青石子,河面倒是寬敞的很吶!估計得有十五米左右的樣子。河對岸倒是如飯館老板所說那樣,即平坦又寬敞。倒是顯的有些光禿禿的了,活像冬季里學校的足球場一般。土坡下不遠處有一間破舊的磚瓦房,屋外隨意的停放著幾輛破舊不堪的老式212吉普車。走上前去和租車的老板談妥了價格。老板問道:「可有駕車的經驗?」我和嘟嘟異口同聲的說道:「沒有。」租車老板說:「這也沒有關系的。」便領著我們來到一輛吉普車前,仔細的向我們解釋了哪是油門,哪是剎車,哪是離合器又大概的講解了一下駕駛的要領便轉身離開了。

嘟嘟搶先坐到了駕駛室。可是無論她做何嘗試,車子依舊是在原地熄火。「讓我老試試看。」我說。我和嘟嘟交換了位置。車子平滑的向前駛去。嘟嘟好奇的問我是如何學會的。我對她說,以前經常騎摩托車的所以對掛檔、加油門、松離合著些多少是知道些的。嘟嘟說她還要再嘗試一次我便停下車來再次和嘟嘟交換了位置。嘟嘟掛好一檔,我提醒她加油門時要慢些松離合器。車子像要散架般的在原地顫動了幾下便朝前駛去,三十分鍾後嘟嘟便能比較自如的駕駛了。

晚飯後,嘟嘟聽旅館的老板說,每晚都會有人在河邊放煙火。嘟嘟便嚷著要去看。和嘟嘟來到河邊的一棵法國梧桐樹下坐定。

「大賀,可知道煙火為何會如此美麗嗎?」嘟嘟仰面望著天空綻放的煙火問道。

「難不成是因為黑夜的襯托?」

「不對。」嘟嘟拂了拂鬢發說道:「是因為它的短暫。」

我把雙手支到背後,想抬頭看看今晚的月亮。可是茂盛的樹葉正好遮住了我的視線。

看完煙火回旅館的路上,我抬頭看見有一團烏雲把月亮緊緊得包裹了起來。

回到旅館的院子里我第三次抬頭,看到那團烏雲已不知飄到了什么地方。今晚的月光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的調子。

進到房間里,嘟嘟說那個已經徹底有干凈了便去洗澡了。我站在窗口點燃一根香煙吸了起來。不知為何心思竟仿如天上的烏雲般被風兒吹的忽左忽右。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在木制的浴盆里洗澡哩!可真是有夠舒服的。」嘟嘟回來後說道。

我也去洗過回來之後。嘟嘟拉滅了屋里的燈。我們沒有攏上窗簾,因為嘟嘟說喜歡在月光里做那事兒。

第二天.我睜開眼睛嘟嘟沒有在我的身邊,床邊的木椅上留有一張對折的字條。站起身來,從褲子口袋里找出香煙抽出一根點燃。我赤l著身體,坐到木椅上拿起了那字條。

大賀:

我走了,是生著氣走掉的。我想現在的你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深愛著「天天「。還記得第一次將自己完全交給你的時候,你口中喊出的竟是」天天「這名字。我想天天的手一定無比的溫柔因為我發現你愛我的手勝過愛我的身體。這些或許連你自己都沒有清楚的意識到但是這一切卻是真切的發生過的。開始我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弄錯了。昨晚,我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將自己再一次的交給了你。我大聲的呻吟著是為了不想再從你的口中聽到」天天「這個名字。尤其是我和你在做那事兒的時候。可是你卻又一次的傷害了我。看著現在正在熟睡的你,我更加的生氣了。恨不得將熟睡的你弄醒後再狠狠得踢上幾腳才解氣。

以後我們再見面就全當不認識好了。

快要氣死的嘟嘟

讀完字條穿好衣服,和旅館的老板結了賬。「和女朋友吵架了吧?」旅館的老板問道。「恩?」「今早看著她哭著走掉的。」出了旅館我背著旅行包直徑朝山上走去。來到山頂,眼前的景致被完全籠罩在了濃濃的霧氣之中。我坐在懸崖邊的巨石上抽了兩根煙。今天不知為何周身變的異常安靜就連「地里去」也不知道飛去了哪里?現在的我究竟活在一個怎樣的世界里?周圍的人們早已遙遙領先與我,而我仍舊滯留在原地。甚至我感覺到我的時間因我而流淌的異常吃力了。面前這猶如仙境般的風景在我的眼里倏然間竟變的蕭條不堪,心境也隨之跌落到了極點。站起身來背上旅行包朝山下走去。

在回去的火車上,我不禁自問道:「嘟嘟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回到北京的?」再一次經過那一個個的山d隧道時,它們又把我上次經過時被濾掉的東西一股腦的統統還給了我。

天黑黑(5)

回到北京出了火車站隨意的蹬上了一輛公交車,在城市里漫無目的的游盪了起來。臨近黃昏時疲憊不堪的我回到學校。路過收發室時看著門口的小黑板上竟寫著自己的名字。我走過去剛好遇到管理員准備鎖門下班。「我已經下班了,有信明天再來取吧!」管理員一邊鎖門一邊說道。「這信或許對我很重要。」管理員見我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便又掏出鑰匙開了門。我退回到收發室的窗口遞上學生證,從里面遞出一張收到條和一只圓珠筆。簽過名字之後管理員遞出一封信和我的學生證。向管理員道過謝之後握著信封直徑朝家走去。

開了門,放下旅行包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取了罐啤酒折回客廳倚在窗沿上,打開信封。

大賀:

請先原諒當初我的不辭而別。我現在不知該用何等的字眼在形容我愧疚的心情。我現在和她在一起。對了,還沒有告訴你她的名字叫「草兒」。我現在過的挺好!不知你近來可好?

那次我返回學校,本來是打算再回你那兒的。可是我在學校的門口遇見了草兒。便不由自主的跟著她走了,來到了現在所居住的城市。其中的原由過於繁雜,在這兒就先不提了。草兒在這個城市里開了一間酒吧自己做老板。我和她每晚都會去酒吧里面拉琴。這兒的聽眾可都是一流的。要是光憑著拉琴的技巧想蒙混過關那可不是見容易的事情。從舞台上走下來便會有人問道:「卓雯今晚怎么了?心思根本沒用在提琴上嘛!」這幫家伙的耳朵比起音樂學院的老師來還要厲害。

還記得大賀你最喜歡聽的是門德爾松的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對嗎?如果,有時間盡可按信紙背面所附的地址來找我。草兒在演奏小提琴方面可要比我強一百倍哩!現在坐在我旁邊的草兒看我這樣些竟紅著臉上來搶奪信紙吶!(我看到信紙上的確有搶奪時留下的褶皺)不介意我把寫給你的信讓別人閱讀吧?還記得上次在寧兒家,我在演奏時你眯起眼睛來聆聽的那份神情可真實惹人喜歡吶!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遇見聽曲子這么陶醉的人。

我和草兒講過我們在一起時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草兒一直嚷著想要見見你。信的反面附有詳細的地址,有時間的話請務必盡快來一次。

好了,先寫到這兒吧!不是沒有話對你說了,我把千言萬語都裝進腦袋里了。如果都寫在了信紙上,萬一你不來看我了怎么辦那?所以要想知道我還會對你說些什么就盡快來看我一次吧!

你等一下草兒有話對你說。

大賀,我是草兒。如果有時間的話就請盡快按信上的地址來一次吧!一來,我想見見你。二來,卓雯可能是真的想你了,她每晚都會在夢中呼喊著你的名字。弄的我怪生氣的,恨不得用繩子將睡夢中的她勒死。所以為了卓雯你還是盡快的來一次吧!

大賀是我卓雯,你別聽草兒的盡瞎寫。

大賀我是草兒,我那有瞎寫她在夢里的確有喊過你名字的嘛!

大賀我是卓雯,好了先寫到這兒吧!我真怕如果再寫下去,這張信紙非得被我倆搶碎了不可。

如果有時間就盡快過來好了!

卓雯草兒

即日

翻過信紙,仔細的看著卓雯寫在上面的地址。可能是卓雯還是怕我會找不到的緣故,她在地址的下面又畫了一張由火車站至她住處的草圖並在住所旁用紅色的筆畫了一把小提琴。把信紙按原來的紋路折好,塞回信封。拿起放在窗台上的啤酒狠狠得啜了一口。可能是由於一天沒有吃飯又喝了冰啤酒的緣故,周身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從口袋摸出香煙抽出一根,點燃。望著窗外不遠處的高樓竟如皮影戲的布景一般重疊在了一起。黃昏也在不知不覺間瑟瑟的降臨了。不知哪兒吹來一陣風,馬路上的一只塑料袋被吹的離地老高,在半空中不停的翻滾著。眼中竟不禁浮現出了卓雯的樣子。第一次在音樂廳相遇。第一次吃她做的可口飯菜。第一次聽她的演奏。這一切的一切並未因時光的流失而被淡忘反而變的愈加的清晰就仿佛如同昨日的光景。「卓雯,是她。難道她真的回來了?」我看著站在樓下不遠處的卓雯思忖道。我深吸了口煙不由的定睛打量了一番。「那不過是個陌生的路人罷了。」這倏然間的幻覺增添了自己不少的傷感。我不僅躊躇了片刻又呷了口啤酒,耳邊竟又慢慢的響起了門德爾松的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那從卓雯指間流瀉而出的音符。唯一不同的是,卓雯現在身在千公里之外。

呷干了罐中的啤酒,走到門口打開旅行包發現嘟嘟已經取走了自己的衣物。把信丟到里面,拉上拉練便拎著包出門去了。在樓下的atm機取了些錢,穿過校園來到玲的公寓。登記處的管理員接過我填的登記單看了一眼告訴我說玲不在,她剛剛見到玲和一個馬來西亞來的女孩出去了。我問能不能給她留個口訊。管理員拿來便箋說道,怕自己會忘記還是留個便條比較妥帖些。我接過提筆寫道:玲我要出一趟遠門。可能需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輔導中文的事情十分抱歉,如果有需要可以通知濤子讓他幫你另尋一位輔導老師。大賀,即日。管理員接過便條看了一眼說道,如果見到玲一定會轉交給她的。道過謝之後轉身出了留學生公寓直徑朝公交車站走去。在學校西門門口我遇到了磊磊。「這是要去哪兒?」磊磊指指我背上的旅行包問道。「在學校呆的悶了,想出去散散心。」我搪塞道。「要去的話盡管放心的去好了。學校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話我會打你的移動電話通知你的。」和磊磊道過別之後蹬上了一輛公交車中途又換過地鐵之後來到北京火車站。在售票口排了良久的隊,售票員略帶倦容的告訴我那趟車的票已經賣完了而且那趟車是由北京西站開出的。再次乘上地鐵來到北京西站。有人在售票大廳低聲喊著,要票嗎?要卧鋪票嗎?我走上前去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買到一張開往卓雯所在城市的卧鋪票。

在候車大廳等了片刻,檢票時列車員問我:「可有帶身份證。」

「帶了。」說著我打開旅行包去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列車員看過後又問道:「可有邊防證?」

「邊防證?」

「外地人進特區是要辦理邊防證的否則你必須在特區的前一站下車。」

心里忖道:反正回家也無事可做,去哪兒都無所謂就當作是旅行好了便跳上了列車。

火車的汽笛聲在夜幕里顫抖過兩聲之後,站台上隨之響起了連綿不斷的電鈴聲。列車劇烈的抖動了幾下之後便平滑的朝前駛去。坐在鋪位上的我透過車窗看到街道兩旁的景致緩緩的向身後倒去。窗外矗立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街道都被不遠處的街燈染上了一層厚重的古銅色。火車漸漸得駛入郊區,窗外也變的如同用黑漆粉刷過般的凝重。只是偶遇幾盞不知是做何用處的燈光在遠處閃耀著,周身散發著無比孤獨的氣息而且很快的便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倫子,天天,卓雯以至於嘟嘟。我根本沒有能力去挽留住一些東西。他們的出現和離去是那么的倏然,以至於讓我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就像在寒冬臘月坐在生有火爐的屋里喝上幾口溫過的烈酒,便忘乎所以的沖到屋外的雪地里一件件的褪去身上的衣服,本想好好的感受一下這冬的氣息然而就在褪掉內k的那一剎那,酒勁卻倏然的消失了。這是何其的讓人感到沮喪。然而倫子,天天,卓雯以至於嘟嘟又何嘗不是這樣,如流星般的在我面前一閃而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他們所散發出的光粒子的軌跡至今仍清晰的閃現在我的腦海里。想到這里不禁讓自己感到神傷至極。

「你還好吧?」

我轉過頭去看到自己對面坐著一位要比我年長些的姑娘,雙腳蹬著鋪沿下顎枕放在弓起的膝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她五官端正,留著一頭不太長的披肩發雖說這發式與當前流行的發式有些背道而馳但與她的臉型卻是極其相稱的。面前的她雖說談不上漂亮但她周身所散發出的氣質卻是給人印象至深的。

「我?」

那姑娘指指自己的眼角默然得說道:「你流淚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眼角濕潤了便用手指拭了拭眼角滲出的淚水,說道:「沒什么的。」

「噯——和自己的戀人分別的確是一件讓人神傷的事情吶!」

「沒有的。這次不是來探訪自己的戀人而是打算出發做一次旅行的。」

「哦——那是為什么呢?」那姑娘又一次用手指,指指自己的眼角問道。

「只不過想起了一些讓自己神傷的往事罷了。」

「我想你還是盡快忘記那些事情好了。」

「恩?」

「我大學讀的是心理學。如果,你總是一味的沉溺在那痛苦的往昔里對你的這兒是沒有什么好處的。」說著她用左手食指肚兒敲敲自己的太陽x說道:「我想讓你神傷的一定是你以前的戀人吧?」

我點點頭說道:「有過去的戀人也有已經離我而去的朋友。」

「這的確會讓人感到難受,心里會憋的不行。」

我點點頭。

「我現在也有這樣的感覺。」她伸出左手將鬢發攏到耳後,又指了指對面行李架上的一只皮箱說:「我的愛人現在就睡在那里面。」她頓了三秒鍾又接口說道:「他是來北京開學術會議的。沒想到他竟死在這兒了。」她咬咬下嘴唇說:「被車撞出去好遠。你一定十分奇怪一個剛剛做了寡婦的人為什么不會流淚,對嗎?」她抬頭瞥了我一眼。「聽到他離去的消息眼淚卻在突然間消失了。本以為自己會哭的不像樣,沒想到竟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出來。」她無奈的搖搖頭爾後繼續說道:「以前我會因為一點小事情就撲到他的懷里哭的死去活來。可是,現在天都塌了卻哭不出來了。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她沒有等我回答自徑說道:「來到北京以後見到他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太平間里。都已經『走了』三十多個小時了,他卻還是睜著眼睛我用手指幫他攏了幾次都沒有讓他合上。我低下都俯到他的耳畔就像以前耳語似的對他說道『你放心走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他就真的閉上了眼睛。原來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我。以前做心理醫生總是想方設法的讓病人一吐為快而現在我卻無法醫好自己。那怕能夠流出一滴眼淚來也好。心里面就是感覺到憋的不行。可有耐心聽聽我的故事?」她抬起頭活像孩童乞討心愛的玩具般怔怔得看著我。斷然車廂里的光線混沌不堪可是我依舊可以看到此刻她的眸子里有些東西在閃耀著。

「願意的!」我點點頭說道。

「不勉強?」

「一點也不。」

她側耳聽著車輪與鐵軌間隙摩擦而發出的「咔噠」聲。仿佛那聲音可以帶她回到往昔就連那回想起來都會讓她感到幸福的過去。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臉上也隨之泛起了些許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