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這才意識到,阮瞻的隱身符使她和萬里免於被看見,可是他們的呼吸無法隱藏,一動的話更會發出聲響,所以那些鬼怪知道他們的大致方向,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還有,血木劍雖然有些異常,但對這些鬼怪還是有著無比的威懾力!
可是那個蓑衣鬼為什麽好像看得見她一樣?是她功力高深,離她距離近,先一步覺察到她?還是他真的能看見?它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麽意思——不要被摸到頭頂?!那它為什麽不攻擊?也怕了血木劍嗎?
幾秒鍾的時間,小夏必須做出決定!
如果這些鬼怪是受命致他們於死地的話,萬里就是最危險的,因為他目前處於昏迷狀態,根本沒有反抗能力。本來血木劍會保護一定的范圍,可是對手太多,如果它們不顧一切的沖過來,就算她有血木劍也會顧此失彼。
何況,她沒有靈力,不能讓血木劍如鋼鐵般堅硬,如果打在虛無的魂體上當然沒問題,如果是殭屍一樣的實體呢?那被串成一串的蒙頭鬼跳到地上時咚咚作響,看來不是容易對付的,她不能讓阮瞻父親留給他的東西毀在自己手里!
而且,血木劍今天好像很不對勁。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她引開這些東西,而把血木劍留在萬里身邊,那樣就算蓑衣鬼看得見萬里,想對他下手也沒有辦法!
她這樣想著,怕得要死,可還是迫自己做出行動!
她屏住呼吸,慢慢慢慢的把萬里平放在地上,扯起他身上的套頭衫的衣領,掩住他本來就微弱的呼吸,讓那些鬼怪失去追逐的目標,然後把血木劍放在他的懷里。
她做這些的時候一直盯著近在咫尺的蓑衣鬼和對面一排隨時准備攻擊的敵人,只見那蓑衣鬼根本不動,看不見的臉也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而那些鬼怪則隨著小夏極輕微的動作慢慢靠近。
此時血木劍開始有一點微弱的紅光閃現了,這樣小夏松了口氣,這證明萬里可以安全的呆在這里,況且牆壁上還有阮瞻的保護符。
她見圍著自己的圈子越來越小,已經沒有逃出的機會,乾脆脫掉一只鞋,一下子從圈子上方扔了出去!
呼的一聲,那一家三口和五個連成一串的殭屍一下子涌到掉落鞋子的樓梯處,而那個蓑衣鬼則突然向小夏撲了過來。
小夏本能的一閃,蓑衣鬼差點撲倒在萬里身上,因為血木劍就在萬里懷里抱著。驚得它像牽線木偶一樣,直挺挺的把身子立了起來,並飄出去好遠!
這下小夏徹底放心,知道血木劍可以保護萬里,所以再不猶豫,趁那幾個鬼怪還沒有返回來之機一下子奔到門邊。她想跑到山林里去,那樣回旋的余地大些!
可是,她出不去!
蓑衣鬼搶先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這才想起。蓑衣鬼是看得到她的,她想的引開這些鬼怪並自保的方法根本行不通。現在也只有利用地形亂逃一氣了!
想到這里,她再不猶豫。驀地蹲下身子,堪堪避開了蓑衣鬼的一抓,也沒看清它有沒有手,差不多是滾到了雜物室門口。眼見著那一串怪物身上的麻繩全部綳斷,真如殭屍一樣,伸直手臂向她來!
別讓它們摸到頭頂!
小夏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句話,但總覺得這話有特殊的意義,所以一直努力不讓自己的頭部被碰到。原來她還想利用暫時不呼吸和不動來躲避襲擊,可自從發現蓑衣鬼看得見自己後,這計劃就行不通了,只能狼狽的逃竄。
但那蓑衣鬼卻並沒有追她,只圍著昏迷不醒的萬里轉。只是血木劍隱隱的紅光讓它無法接近萬里,可它卻一付不死心的樣子,讓小夏在逃竄中還不時要分心看著那里,好幾次險些被抓到臉上。
雨夜中漆黑的野店里,一屋子的鬼在追她。有五個腦袋上帶著白布袋子的殭屍一樣的東西,還有那一家三口,每一個都是面孔慘白,在忽明忽暗的光線里更是變得慘綠,七孔流著血!
害怕,她已經來不及了,她一邊跑一邊還要注意萬里那里的情況,只見蓑衣鬼圍著萬里轉悠了半天,突然趴在了地上,努力伸長了手。
它的手掌慢慢從蓑衣下伸了出來,黑乎乎的,就像粽子葉子包著的東西。同樣的,還是看不見手臂,好像無形的手臂在向前伸,而且非常有彈性,伸長得超過了人類概念里的界限,直接去觸摸萬里的頭頂。
受了重創一樣,它在觸了萬里的頭頂一下後,驀然縮回了手臂,委頓得沒有爬起來!
小夏呆住了,也忘記了跑,也忘記了呼吸,因為沒有蓑衣鬼的暗示,那些鬼怪失去了小夏的信息,也停止了攻擊。一時間,店里寂靜無聲!
半明半暗中,萬里忽然慢慢張開了眼睛!
他醒了,小夏本該高興的,可是下意識的,她渾身都在哆嗦,驚恐和絕望讓她的心臟都無法跳動!
萬里的情形不對,真的不對,他不再是他自己了,而是成了另外一個人,木然,僵硬,恐怖,沒有感情!
一陣y風吹過,他就像隨風飄起一樣,那麽高大的男人,無聲息的就直立了起來!
萬里!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小夏忘了自己的處境,一下子就喊了出來。
隨著她的聲音,異動四起!
先是周圍的鬼怪開始向她的方向撲過來,再就是萬里突然扭轉過頭了,直直盯著她!
她知道萬里看得見她,因為同樣是阮瞻畫的符,雖然外界無法看到,但他們互相是可以看得到的。
可是那不是萬里了!雖然他有萬里的身體,有萬里的臉,可是萬里從沒有用過這樣沒有感情的眼神看她,他從來都是那麽溫暖,那麽和煦,使她見到他的時候覺得世界都是溫柔的!
她要哭了。特別是當他像其它鬼怪一樣向她沖過來時,她幾乎大哭著跑開!
那不是她的萬里了!
店里的追逐仍然在繼續,可小夏躲得越來越驚險,她心里絞痛著,手腳就慢了下來,最終被那個小苗女狠狠抓住手心。
她睡我的床!她尖叫一聲!伸出已經成為爪子的手,拚命扣住小夏的喉嚨!
小夏呼吸困難,意識散亂,只用眼睛的余光看著萬里,可他竟然沒有反應!
死就死了吧!
小夏閉上眼睛,絕望得不想掙扎,因為眼前的萬里已經不再是她的萬里了!
第十五章一夜
恩的一下,萬里跳了過來!他凶狠的看著小夏的方向,眼里閃過血紅的光芒,妖異又暴怒,殺氣騰騰,一付要把人撕成碎片的霸道模樣,連那小女孩都駭得鬼叫一聲,閃得遠遠的。
萬里,回來!小夏什麽也顧不得了,在這生死關頭才感覺到,萬里就像她的手足四肢一樣重要,決不能失去,你醒醒!她抓著他胸口的衣服猛搖,情緒已經從最初那種令人心碎的痛心,漸漸轉化得夾雜了一點氣憤。
他不能騙人!他說過的,他的意志力和控制力和阮瞻一樣強,他們曾在大學時代和一群人拼酒,明明酒醉了卻還能談笑自如,駕馭著自己的情緒和行動,等贏得賭約後才抱頭大睡三天!
現在怎麽了,只是被一個蓑衣鬼摸到了頭頂,他就迷失了自己嗎?不能!他不能那樣!
你給我變回來!小夏見萬里仍然僵直的站著,急得拍打他的胸膛。
萬里動了一下,慢慢抬起右手,正當小夏欣喜於他有反應時,他卻把手伸向了小夏細嫩的脖子,然後緊緊握住,單手就舉了起來!
小夏登時呼吸困難,窒息使得她的手臂也抬不起來,像一件衣服一樣被掛在萬里的手上!
要死了嗎?死在萬里的手里?那個比哥哥還要親的人,從沒有和她發過一次火的、最好的朋友的手里?那個她曾經以為,這世界上唯一不會傷害她的人手里?
掐—死—她—!那個因為拚命摸了萬里的頭頂,而被血木劍的劍氣傷得委頓在地的蓑衣鬼,突然用顫抖的古怪聲音叫了起來!
給我給我給我!那一家三口的苗鬼在一邊擁擠著爭執。再加上一直沉默的五個罩著頭的鬼怪一直跳著,使整個場面看起來像是獻祭,而祭品正是小夏!
她的腿軟弱的蹬了幾下,但毫無用處,萬里還是面無表情、神志不清的樣子!
據說人死前是會流眼淚的,所以小夏在失去意識前落下了眼淚。一串串落在萬里的手背上,而且就在她覺得自己將要死去的一瞬間,她胸前的護身符突然散發出久違的溫柔黃光,因為萬里是高舉著小夏的,所以那光芒直接刺入了萬里的眼睛!
萬里被晃得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睛時,眼中的紅芒已經不見了,只剩下滿臉的迷惑和意外。
怎麽了?他輕喃一句,無意間解除的邪術讓他的手臂再也無力高舉。手一軟就把小夏直接扔到了地上。
小夏只感覺腦袋砰的撞在竹地板上,並沒有感覺頭痛,只是猛得沖入肺葉的新鮮空氣讓她劇烈的咳嗽,難受得身體團成一團。
萬里嚇了一跳,連忙蹲下身體,疑惑的伸出手。想把她拉起來。但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意念。意識到是自己傷害了她。
我做的?他又低語了一句,但沒有等到再有能力思考,就覺得一陣眩暈,再一次昏倒在地,倒在小夏的身邊。
不用吩咐,那幾個鬼在不知名的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又撲了上來,一付要置二人於死地的狠勁。只不過那一家三口比較靈活,直接趴到地上來攻擊,而那五個殭屍不能彎身,只是沉重的跳過來,要把躺在地上的二人壓扁!
阮瞻!小夏心里念著,希望他能及時回來。
但阮瞻沒有回來,反而有一聲奇怪的哨聲傳來,就像樹葉吹出的那種,單調而尖銳,那幾個鬼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雖然喉嚨中還在發出??的不甘心的聲音,磨牙的聲音,動作卻停了,不敢上前一步!
小夏停止了咳嗽,費力的拖著萬里往後縮,不明白上什麽暫時救了他們,可她看那幾只鬼的樣子,好像和他們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可能過不久還是攻擊,而血木劍在剛才萬里起身時落在了門側,所以她沒有依靠,但必須多堅持一陣,一定要等到阮瞻回來。
此刻的時間,在小夏眼里是用微秒計算的,連每一次呼吸也緊張得分成幾段來完成,一邊後退一邊還要注意周圍不懷好意的敵人的異動。
不要變!不要變!阮瞻快回來!阮瞻快回來!
她心里緊張的念著,疲勞和剛才萬里無意間對她的傷害讓她手腳發軟,但更讓她心驚r跳的是,她的祈禱起了相反的作用,阮瞻還是沒有出現,但鬼怪們又開始動了起來。
慢慢的,圍著他們的圈子在縮小,一股y冷潮濕的感覺包圍了她,就像她已經被埋在了土里!
轟隆——
又一陣雷聲在天空中炸響,那些鬼怪受了刺激一樣,忽的疾飄過來。
小夏驚叫一聲,張臂摟住萬里,連頭也不敢抬,閉上眼睛等著攻擊來臨!
閃電的強光中,飯堂內的景色突然模糊了一下,就像一波平靜的水面上掉落了什麽,盪起了漣漪那樣。接著一個人影憑空出現,他邁步是如此之焦急,但動作卻那麽瀟灑隨意,好像一步就從遙遠的地方踏入了整個房子的中心。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他默念了幾句咒語,同時左手虛空畫符,朝小夏的方向一指,率先撲到的鬼怪立刻如同撲到一堵無形的牆上一樣,被彈了回來!
阮瞻!小夏又驚又喜的叫出聲!
別怕!我在!阮瞻回過頭,微笑了一下,回答著。小夏登時感覺整個房間都明亮和溫暖了起來!
沒事了,他回來了!她喃喃自語著,同時扶起萬里,讓他半依在自己身上。你也會沒事的。
她安心的呆在阮瞻設置的結界里,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角度看阮瞻力斗鬼怪。
只見阮瞻用左手虛空畫了一個半圓形的符咒,拖著長長的尾,然後一指那一家三口,它們三個立即如同被吸到一個無形的圈子里一樣摔在一起。
尖銳的叫聲,好像是玻璃劃過玻璃一樣刺耳。出自於那三個鬼魂之口,它們彷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煎熬,原本慘綠的臉此時扭曲變形,變得赤紅,像是燒到一半的碳,兩只眼睛更是發出火一樣的光。
放了我們!它們慘號著,三具形體一會兒透明,一會兒黑沉下來,一會四肢和五官脫落。一會兒又凝聚成一團,拚命撞擊那看不見的包圍,但又無一例外的被彈出去!
阮瞻的神色冷酷如刀,沒有一絲憐憫!
他見那受創的蓑衣鬼身子慢慢隱沒,好像要遁走,但又同時指揮五個殭屍來襲擊他。好為自己爭取時間。冷哼了一聲道。留下來的好!說著咬破舌頭,噴出一口血氣,同時右手也不知從哪里摸出一道符咒,連同那無形血氣,箭一樣s了出去!
啾的一聲慘叫,那蓑衣鬼已經隱去了一半身體。此時卻如同被個看不見的釘子釘在原地一樣,任它如何奮力掙扎,也不能挪動分毫。
阮瞻冷冷地嘌了一眼像一堆亂草一樣伏在地上扭動的蓑衣鬼,動作瀟灑地一轉身,輕描淡寫地就化解了三個殭屍的圍攻,幾步就走到門側去,一俯身抓起了血木劍。
血木劍握在了阮瞻手里,立即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雖然沒有平時那樣的紅光大威,但也散發出美麗的光芒,並且不停地微微顫抖,好像回到了主人的手里興奮莫名!
阮瞻右手握著劍,慢慢抬起手來指著那五個亂跳的殭屍,也不說話,只是站在那冷冷看著對方。
血木劍在阮瞻地手里,就不再是木劍,而是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利器。雖然殭屍撲過時帶器的腥風十分駭人,窗外的急風驟雨也敲打得正急,但阮瞻絲毫不為所動,以靜制動的姿態給了在一邊緊張觀看的小夏以無比的信心。
那五個殭屍是沒有感官,只被控制的簡單怪物,所以感覺不到那三個苗鬼和蓑衣鬼的慘狀和恐懼,一個勁地朝著有人氣的地方猛撲。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它們沒有計劃沒有先後,以至於相互間自己先碰倒了三個,只剩兩個攻擊了過來。
眼見它們撲到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阮瞻不慌不忙地右手揮劍,不是刺,而是劍削向其中一個頭顱,而左手卻虛空劃著那個像魚刺一樣的符,簡單的動作卻夾帶著風聲直指向了另一只!
啪的一下,右手邊的殭屍的腦袋掉在了地上,身體搖晃著又前沖了幾步,在阮瞻一閃身後撲倒在樓梯邊上,而左手邊的這只卻被那個虛無的符咒打中了胸口,竟然向後飛出好幾米,像畫一樣被釘到了牆上,頭也喀嚓一聲掉落,卻仍然裹著白布的袋子。
這時,那三只殭屍也近地身來,阮瞻一矮身,讓過了它們的猛撲之勢,反手揮過兩劍,也沒什麽招式,只是快速地斜砍殭屍的頭,看樣子是專門對這個地方下手的,眼見著那兩個也撲倒在地上不動了。
剩下的最後那個,由於一撲之勢力量太大,一下子撞到門上,竟然連身體帶門一起摔到了雨地里中,阮瞻也沒有追出去,一下施展了他的火手印,躲在最里面的小夏只看到瓢波大雨的屋外空地上,一團奇異又美麗的火燃燒了起來,中間還爆出一小簇火苗!
只有十幾秒的時間,小夏多半夜的恐懼被阮瞻輕松地解決掉了。
道公饒命,道公饒命!被圈在結界中的苗鬼見道公饒命乾凈利落地消滅了那五個凶猛的殭屍,加之在結界中受到了痛苦煎熬,開始求饒。
在他們這里,有法術的人被稱為道公道婆,所以他們一個勁對著道公饒命哀求。
阮瞻半轉過身,你們不是開店的一家三口,不過是幻化的形象,對嗎?
那三個鬼說不出整句話,知識細碎斷續的鬼語著,驚恐得無以復加。
可惜,沒有什麽能做了壞事後不受懲罰,這是天道。所以,我答應,以前你們害過的人不會答應!
不,她睡我的床,她該死的!那小女鬼突然尖叫出聲,並拚命撞擊結界的外壁,對著小夏咬牙切齒,嚇得小夏下意識地往後緊縮。
你們是鬼蠱是不是?解不了的蠱,還是解脫了吧!
阮瞻嘆了口氣,不理會小女鬼的尖叫,單手結印,慢慢地揮出了手。
這一陣慘叫,一團艷火,然後只是一捧黑灰,夜風吹過,什麽也沒有留下!
輪到你了!
阮瞻又面對著蓑衣鬼。
主…人…會…殺…了…你…的,主…人…會…殺…了…你…的!蓑衣鬼顫抖著聲音,邊掙扎邊想逃脫,邊威脅著。
它是這一群鬼中的控制者,所以它最知道要面對結局的恐懼!
我來這里,找的就是你的主人!
阮瞻想起幕後人對萬里下的毒手,痛恨之極,可是他是個藏頭露尾的混帳王八蛋!
他解開了血禁,蓑衣鬼驟然失去了鉗制,慌忙爬著,費力的隱身,但卻隱不掉。此時的阮瞻突然面露憐憫之色,猶豫了一下,才用劍尖指住蓑衣鬼頭上的斗笠!
我幫你解脫了吧!他輕嘆著說,這樣對你才好一些!說著,血木劍挑掉了那頂斗笠。
一陣風聲,地上只剩下意見平常的蓑衣和一個斗笠,一雙鞋子。
原來,那些衣帽下面根本什麽也沒有!
阮瞻看看那雙奇特的綉花鞋,想起剛才在山林中看到的一只,皺緊了眉頭,不知道這里面有什麽聯系。
阮瞻!小夏叫了一聲。
阮瞻這才從思索中驚醒,連忙打開保護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