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1 / 2)

驅魔人2 未知 5865 字 2021-02-25

按摩著她不再跳動的心臟,對著她沒有絲毫熱力的嘴唇作人工呼吸,以靈力輸入她的頭頂,阮瞻利用他所有的法術和醫療知識挽救小夏的生命,說什麽也不肯放棄。直到她終於從胸腔嘔出好幾口水來,劇烈咳嗽後又開始正常呼吸,才把她重新抱回懷里!

我以為你找不到我了!小夏哽咽著,冰冷的臉上滑下滾燙的熱淚。

當她被那股巨大的吸力吸附住,並向一個方向拖的時候,她怕得無法形容,不知道會被拖到哪里。生恐黑暗那邊等著她的是那無法擺脫的奴役,幸好那刺目的光明後是阮瞻溫暖的懷抱,才讓她豁然從絕望中一下子被解救出來!

就算你上天入地,我也找得到你。阮瞻撫著小夏濕漉漉的頭發。

我一直怕我記號留的不對。

你做得非常好。是我的錯,對不起。阮瞻克制著自己想抱著小夏不放的念頭,放開已經漸漸變得溫暖起來的她。滿心愧疚。

其實小夏在八角樓內被那幕後人驅使的白手鬼恐嚇,又被他運用水盆巫術婚後,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把整件事情告訴阮瞻。

因為她信任他,知道他會帶給她奇跡,所以決定什麽事也不瞞他,多難的事也要兩個人商量著辦,不聽那水中女人的挑撥離間!

只是,她不知道有沒有被監視。不敢明著對阮瞻說起事情的經過。所以她硬要急著尋找密林怪人的阮瞻陪她多待一會兒,還要拉著他的手挨得很近的坐在一起。

實際上她是借此機會在他手心寫著:有急事,要秘密的說!

阮瞻立即明白了小夏的意思,於是不動聲色的先用了一招障眼法,這樣如果有什麽監視他們的話,就會看到他們還繼續手握手的坐在床邊細語。而真正的他們則在阮瞻又施出的隱身法的掩護下,跑到二樓去研究整件事情。

最後,在小夏的堅持下,他們制訂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策略。假如阮瞻在午夜前找不到那個密林怪人,不能解了萬里的蠱的話,他們只好深入敵後了!小夏非常盼望不要用到這個計劃,不過到最後還是不得不如此。

按照事先他們商量好的,小夏假裝瞞著阮瞻去做這個新娘,也就是那只小蟬,而阮瞻則偷偷隱藏在秘密的地方,等著那幕後人出現並逮到他,或者迫他解了萬里的蠱,或者直接宰了他解蠱!

只是,那個人不是個簡單的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簡直可以說是用蠱使巫的絕頂高手,所以為了提防被他發現,阮瞻要離小夏遠一點。

小夏身上的腰包除了放置那些特殊的嫁妝——防身符咒外,還在外側的偏兜里裝著滿滿的細紗。這些沙里混合了阮瞻特制的符灰,每走一段路,小夏就趁人不備輕撣出一點到地上,給阮瞻留下記號。

這和當初楊幕友施出飛鶴跟蹤小夏的方法大同小異,不過沒有那麽妖邪,不需要人的血y,只要用一種特殊的材質作原料,畫一種特殊的符咒,然後以其一半燒成紙灰混在細沙里,放在要跟蹤的人的身上,另一半畫有符咒的紙則由畫符人親手折成小鳥,再施法讓它飛上半空,那麽這只紙鳥就會循著細沙泄露的地方,自動追蹤上去,找到要找的人!

只是他們都沒料到在不知哪一民族的婚儀中還有找新娘這麽一項活動,結果由於小夏要躲避那些不知來於何處,死於何因的鬼魂的在樹木中亂跑,又在不小心中弄灑了一些細沙,使得她留下的線索到了這里就全部被擾亂了!

偏偏阮瞻對這種飛鳥尋蹤的術法也只是剛剛掌握,運用並不純熟,於是在這各種條件的集合之下,造成了阮瞻來遲一步,差點讓小夏命喪黃泉!

或者說小夏已經走在了黃泉路上,但卻被阮瞻生生拉了回來!

不,是我的錯。小夏急忙說,心里明白阮瞻的遲到是因為飛鳥收到的信息混亂才造成的,誰也不怪,只是個意外。她在面對死亡和危險時一直依靠著自己,不敢奢望阮瞻能來救她,甚至最後都絕望了,就是因為覺得他是趕不過來的!

但是他趕來了,那麽一切都沒關系了!

可是,我們下一步要怎麽做?小夏問,蓑衣鬼去通風報信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阮瞻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小夏明白這肯定是與自己有關,而且肯定是有點危險的事,所以阮瞻才會為難,他一直不願意讓她介入此類事件中。對於這一點,她即感到窩心又感到窩火。窩心的是:他擔心她的安危,一心要保護她的安全,讓她很甜蜜,很有安全感;窩火的是,她一再說過了,她不是他們的累贅,她是他們的伙伴,她雖然是個沒有法力,陽氣也不盛的女人,但也可以做出貢獻!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涉險。小夏扳過阮瞻的臉,讓他看著自己,不過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們什麽險也要冒上一冒。

那樣的話,你會——很難受!阮瞻低頭看看小夏因為受了寒毒而異常蒼白的臉,不忍心讓她做那樣的事。

我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萬里。

可是——

要我做什麽你就說吧,我們沒有時間猶豫了!小夏焦急的望著阮瞻的眼睛。她的誠懇和目前無可回避的情況。終於讓阮瞻下定了決心。

是啊。目前救萬里最重要!他沒有時間想別的辦法了,萬里還有兩個小時不到的生命!

你要做的是——靈魂出竅!他情不自禁的摸摸她的臉,只覺得還是很涼,想到一會兒她的軀體還要被放到水下去,他的心揪成一團。

好,出吧!

出吧?哪有那麽簡單!

阮瞻瞄了小夏一眼。壓下心中的軟弱和焦慮,思考著如果才能更安全,也能讓她不那麽痛苦。活生生的人要靈魂出竅,並不是那麽輕松的!

如果他猜的沒錯,幕後人是為了讓小夏做下一個蓑衣鬼,這樣就可以永遠控制她。所以他要千方百計殺死小夏,並弄那麽一場儀式,只等新死的人的魂魄還沒離開,就來下鬼蠱。假設幕後人是黃博恆,那麽他究竟是人是鬼?如果是人,他也太變態了,如果是鬼,為什麽他能夠如真正的人類一樣正常生活,為什麽他沒有發現黃博恆有什麽異常?還有,為什麽這姓黃的一定要選擇小夏?是小夏倒霉,還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

快點好嗎?他們就要來了!小夏見阮瞻低頭思索,不禁催促。

阮瞻不說話,又看了小夏幾秒鍾,然後拉著她來到溪邊,幫她洗凈額頭上那個定住她魂魄的血符咒。

會有一點疼,你要忍耐!他用溫柔的聲調說,現在——把衣領拉開一點,我要在你喉嚨下面一點點畫一個符,這樣會保證萬一有什麽差錯,你不至於中了他的鬼蠱。

小夏認真的聽阮瞻說話,由於精神太過專注,開始時並沒有意識到拉開一點衣領意味著什麽,伸手就解衣服,但當夜風的涼意吹進她的領口時,才明白目前他們的情形有多麽曖昧。

那個——這個程度可以嗎?她隨便找了一句話說,然後就再也不敢直視阮瞻,手雖然還拉著衣領,眼睛卻瞄向別處。

阮瞻看著面前白嫩的一片肌膚,若隱若現的r溝,有一瞬間的恍神,差點忘了自己要干什麽。但他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摸了一下鼻子,確定沒有流鼻血,這才定了定心神走了過去。

小夏只覺得他微涼的手指輕輕劃在自己溫濕的皮膚上,也不敢回頭看他,只盼著這折磨快點結束,但等得她快要無法忍耐的時候,又感覺自己被環在了他的懷里。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場景,讓她心里一陣狂跳,但隨即想到現在不是談情的時候,才想掙脫開來說點什麽,又覺得雙耳後面被劃得癢癢的,這才明白他並不是特意擁抱她,而是攬過她在畫符而已。只不過今天符咒所畫的地方和所用的方法都有點特別,讓她產生了遐想罷了。

下次帶一點紙筆好不好?小夏怕尷尬,在阮瞻輕輕掩上她衣領後連忙找話題,每次畫符都割自己的血,早晚會失血過多的。

血咒效果更好。阮瞻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周圍沒什麽不良的氣息,才又定定的看向小夏的眼睛,我不能忍受你有任何閃失!

聽他這話的語意如此溫柔,小夏又心跳加速,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阮瞻突然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認真傾聽了一下,然後說,現在我們馬上讓你靈魂出竅,他們快來了!

第四十二章幕後人(上)

小夏還沒回答,就被阮瞻攔腰抱起,走到溪邊去。

我還是要把你放到水里,不過時間不會很久,你也不會感到窒息的痛苦。

好!

相信我?

相信!

那麽,現在閉氣!

小夏沒有猶豫,完全照做。

阮瞻輕輕把小夏放在水里,隨手畫了個符向水中一指,不讓她漂浮上來。水雖然淺,但只要呼吸系統斷絕,還是會死人的!

小夏覺得自己又被壓在水里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驚慌和絕望,而是平靜地看著站在溪邊的阮瞻,忍耐著才溫暖的身體又漸漸變得冰寒起來。

她知道有他在,一切都沒問題有他在,她也會絕對安全。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雖然話不多,但和他在一起時會讓人覺得平靜、溫暖,覺得天塌下來他會去頂,地陷下去,他會拉你上來。

而且她絕對信任他!

只見阮瞻凝神靜氣,從衣袋里拿出一張符咒,嘴唇微動,輕念咒語,然後把符咒扔向半空中。他動作瀟灑,可那符咒在他出手時彷佛不是一張紙,而是像一片薄薄的,但質地堅硬的東西一樣,直飛到半空中,騰地燃起了一團火。這火持續了大約幾秒鍾,燒成紙灰的符咒就飄落到溪中。

可是,那輕薄如煙的紙灰並沒有隨著水的流動而漂走,而是在落到水面的一瞬間突然卷起一團小小的黑漩渦,並且越轉越快,最後如一把錐子一樣刺了下來,直入她的胸口!

黑色水錐的速度太快了,還沒等小夏反應過來,就覺得胸口一熱,那錐子已經完全沒入她的胸腹之中。她驚疑地看了一眼阮瞻,見後者正一臉憐惜地看著她。

她試圖微笑,向他表達她目前很好的意思。可就在這時,卻忽然覺得雙耳後畫過符咒的部位開始發燙,同時好像互相呼應一樣,胸腹內的熱變成了巨痛,從她身體內部直襲過來!

那疼痛是如此尖銳,彷佛有一把大剪刀要把她從中間一剪兩開、血淋淋地生生撕裂。然後以她雙耳為基准,分為左右兩半!她疼得不禁扭轉著身體,也叫不出口,只在水底翻滾起來!

她想克制自己,怕上面的阮瞻擔心,但她不知道,她以為自己疼得打滾,實際上她的r身在水底安靜地待著,一動也沒有動過,這疼痛只來源於她的靈魂深處!

阮瞻明白她的痛苦,他的心疼也不比她的疼痛少。只恨自己不能替代她!眼見著她的魂體慢慢地被拉扯出體外,知道對小夏的折磨終於結束。

他已經很盡力的讓這些過程少些痛苦、少些時間了。這不比正常人的人死、魂去,也不是奇遇或巧合造成的意外,而是好像作手術一樣。一個活人硬要靈魂出竅,也如同分割人體的一部分是一樣的,對正常的人而言,靈r分離不僅是精神上的痛苦!

這讓他對那個幕後人無比憎恨!

那個人不知道為了自己的什麽私利,卻傷害了兩個對他極其重要的人。一個是他一生唯一的好友,恐怕不會有人能超過萬里對他的友誼了;一個是他心愛的女人,盡管他不能說出來,也不能接受,但恐怕不會再有人讓他如此動心!

為此,他要親手宰了那個躲在幕後的渾蛋!

此刻,一陣怪風吹了起來,帶一點腥氣和y冷。他明白是敵人來了,那個幕後人自以為j計得逞,所以來收取他的勝利果實了!

他又看了小夏一眼,見小夏的魂魄依在她自己的身軀體旁邊,一臉茫然,顯然還不能明白巨痛的突如其來和迅速消逝是怎麽回事。但她應該明白自己已經靈r分離,因為她不用再呼吸了。

蓑衣鬼給她施了寒毒,就是為了讓她的魂魄不會離體,好等幕後人來對她施鬼蠱。可那蓑衣鬼並不知道,她身上帶著的那個地藏王的護身符,每到最關鍵的時刻就會起到極強的保護作用。

小夏之所以不願過早泄漏護身符的秘密,是怕在將來的關鍵時刻反而沒有效果,所以無論多怕都一直隱藏著不用。可當蓑衣鬼施放寒毒時,護身符自動起到保護作用,既沒有讓她傷得太重,也沒有定住她的魂魄,目前小夏這種一副已經中招的模樣都是他用來迷惑對方的。

看著她脆弱又逞強的樣子,他忽然想,如果她真的死了,他會怎麽辦?會和她一起去嗎?這樣,應該不會有痛苦了吧?在他看來,人害怕的其實並不是死亡本身,害怕的只是失去自己的所有而已!

不過,他來不及給自己答案,因為他感覺到敵人更近了,於是他消除了結界,雖然自己已經身處於隱身狀態,可為了更好的迷惑對方,他又給自己加了一道隱藏氣息的符咒,然後朵躲藏到稍遠處的一片樹叢里!

這個企圖給小夏施鬼蠱、給萬里下死蠱的人一定要死!

他下了狠心,冷酷的想著。

遠處,兩條黑影出現了!雖然速度都很快,不是人類應該有的狀態,可是前面較高的黑影走起來一頓一頓的,有點像短距離的瞬間移動,而後面的黑影卻是飄忽忽的,一陣風一樣的跟在後面。

走近些,阮瞻雖然看到來客有兩個,地上的人影卻只有一條,因為其中一個是那蓑衣鬼,而另外一個是個男人--也就是那個幕後人,那個蓑衣鬼的主人,那個妄圖加害他們的混蛋!

他穿著民族服飾,是族新郎的裝束,因為阮瞻這兩天一直在各村寨冒充民俗愛好者打聽各種事情,因此一眼就辨認了出來,這也使他更加確定面前的這個新郎就是幕後人。

而他長的那張臉,阮瞻也認得,早在城市時就認得--黃博恆!

阮瞻壓制住立刻跳出去宰了他的念頭,安靜地等待機會,而黃博恆也謹慎的很,並沒有靠溪邊太近,還左右張望著,右手扶在腰間的一面小鼓上,渾身都處於備戰狀態。

主人,新娘在水底。蓑衣鬼說了一句,雖然神態恭敬,但語氣卻很著急。

怎麽,不願意再跟著我了嗎?黃博恆斜了蓑衣鬼一眼,語氣輕蔑中帶著挑釁。

不!不是!蓑衣鬼連忙否認,恐懼之情溢於言表。

黃博恆冷笑一聲,沒有說話,繼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若不是阮瞻施法讓小夏處於離魂狀態,自己也加了雙重的隱身術,說不定真的會被發現。

不要急,我對你已經沒有興趣了,會解了你的蠱,放你走的。黃博恆的神態放松了些,好像以為周圍沒有什麽威脅了。但他還是不到溪邊來,而是轉頭問蓑衣鬼,你確定那個姓阮的沒有跟來嗎?

岳小夏沒有把婚禮的事情告訴他,他現在還在樹林里找阿烏!蓑衣鬼答。

我還在找阿烏呢,這麽多年來都沒找到過,他算個什麽,怎麽會找得到?黃博恆又冷笑,終於把手從腰側的小鼓邊放了下來。

一邊的阮瞻聽到他們的對話,終於知道了那個森林怪人的名字叫做阿烏,而且真的和黃博恆有關系,說不定在整個秘密中也是個最關鍵的人物!

就算他能找到,阿烏也不敢說出主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