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2 / 2)

執軸 未知 6339 字 2021-02-25

好在梁准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我在北京開了個工作室,你有沒有興趣過來給我幫忙?」

孟潔沒想到會有這事兒,愣住了。那頭梁准以為她介意自己的老同學關系,忙說:「你們經理,哦,就是宋健明,的確是給我電話了,但那不是主要原因;主要還是因為雙年展的時候和你接觸,我覺得你更適合在北京這樣的大環境發展,正好你現在辭了職而我這里又需要人,所以才想著問問你,你要是不願意的話當然也不勉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有點兒突然。這樣吧,你讓我考慮兩天,我一定盡快給你回話。」

「呵呵,你就不問問薪資什么的?」「首都人民還能虧待我們這種小地方出來的老百姓不成?」「行,那我就等你的信兒了。」「好的,謝謝,那,再見。」「再見。」放了電話,孟潔原本空落的心不知怎么突然有了著落,聽見媽媽又在外面喊,忙答應著往外走。

接過大骨湯喝到一半兒,手機又響了,這回是秦爽,孟潔覺得有點奇怪,這才剛過中午,今天的電話來得早了。「嘛?」她拿起電話就問。那邊秦爽被她語音里的慵懶笑意問得一愣,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先問:「你腰好得怎么樣了?」不是天天都向他匯報進展么,還問?孟潔笑著回答:「差不多了。」沒想到秦爽聞言,語氣立馬急轉直下:「那你出來!」孟潔被他弄懵了,出來?出到哪兒來?「我在卓越,你過來!」他在這兒?!孟潔心里這一驚非同小可:「你怎么跑來了?」「你別管,總之你出來……你要不出來也行,我這就過去!」他這是怎么了?昨天電話里還可憐兮兮地暗示在北京一個人待著難受,今天這一通邪火又是從哪兒來的?眼看著秦爽老毛病犯了,孟潔也條件反似地態度強硬起來:「你覺著我現在能跑那么遠么?」

「你別蒙我。你怎么回的家,不一樣是坐小車?」秦爽口氣沖得很:「怎么,出租車難道還不比貨車舒服?」孟潔聽出這話不對味,冷了臉:「你什么意思?」「……孟潔,聽話。我這一路過來特累,你不願意讓我直接去你家里,那你就盡盡地主之誼,過來看看我不行么?」一碰上他的哀兵政策她就沒轍,這是近一段時間孟潔體會到的一條真理,咬了咬嘴唇,她回答——「等著。」跨出卓越的電梯,孟潔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腳步不快,心跳不慢。剛才出門前她只說要去看一個朋友,媽媽並沒有多問,但那種狐疑的目光還是讓她不自在。也不知道秦爽又受了什么刺激,非要鬧到她家門口來。這次可不比多年前那回,現在她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壓制得住秦爽,也沒有孟麗海濤幫忙撐腰,孤軍奮戰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掂量了掂量手里的東西,孟潔順著門牌號碼找到秦爽的房間,吸了口氣,抬手敲門。

房門幾乎是在她敲上門板的同時打開的,她甚至都還沒看清門里的人,整個人就被扯進了房間,然後聽見門板在身後哐地關上。「——」嘛字還沒出口,她的嘴就讓人撲上來堵住了。秦爽一手按在她後腦勺上,另一只手推著她緊貼上門板。他的動作太大,她又沒防備,頭咚地撞在門板上,生疼,手里的東西嘩啦啦地散落了一地。所有這些秦爽全都沒理,只一個勁兒地抱住她亂啃,孟潔想盡了辦法也掙脫不開,就聽見他呼哧呼哧地在她耳邊重喘。「什么呀!」兩個人推推搡搡中,孟潔好不容易找到個秦爽稍微放松的空子,剛勉強擠出句話就又被他下一步的動作驚得低喊:「有你這樣的么?!」秦爽可不管,向下動作的手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一抓一提,孟潔的毛呢短裙堆到了腰上,還沒容她反應過來,手再一勾一扯,直襲向她最敏感的部位。孟潔這下再也顧不得秦爽圍追堵截的唇舌了,兩只手拼命阻撓他在下面的動作。

到底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力氣上怎么敵得過,秦爽只輕輕一拍就拍開了她護過來的手。聽到他拉鏈滑下的聲音,孟潔知道大勢已去,只能哀求:「別在這兒……」秦爽動作頓了一下,兩秒之後,單手勾起她的一條腿,整個人沖了進去。

前戲不夠,她澀得厲害,忍不住皺眉。秦爽卻是擰住眉頭,額頭緊頂住她的,悶聲不吭地只管動作。事已至此,孟潔徹底沒了再吱聲的念頭,咬著嘴唇忍受著,直到單腿站立的姿勢讓她的腰又開始隱隱作痛,這才低低喘息:「腰疼。」秦爽愣了愣,偏過頭,含住她一邊兒的耳垂,雙手同時用力,孟潔的雙腿離了地,被迫對他完全敞開。姿勢太敏感,兩個人都有些受不住。孟潔仰頭靠在了門上,雙腿盤上秦爽的腰,秦爽大動,激情的喘息充溢在房間內,溫度持續上升。「涼……」鏖戰終於告一段落,孟潔見秦爽還把頭擱在她肩膀上喘著氣兒,忍不住出聲提醒。

秦爽沒說話,抱著她就想往床邊走,腳下踩得一咕唧,低頭看看,淺灰地毯早被桔子汁兒染得一塌糊塗。「早知道就不給你帶了!」孟潔也看見了,心里怨氣頓起。秦爽壞笑了下,摟著她磕磕絆絆地走到床邊,先把她放倒在床鋪上,然後理所當然地壓倒在她身上,扯過毛毯蓋住兩人。良久,兩人都沉默著。孟潔是體力消耗太大沒精神開口,昏昏沉沉地只想睡。秦爽倒還好,就是心里糾結著不知如何開口,就這么放過身下的人又不甘心,抬頭看看,竟然看見孟潔在那兒舒舒服服地半睡半醒,心下這個氣啊,張口就在她左胸上咬了一口。

孟潔「呀」地一聲睜眼:「你有病啊!」秦爽又是一口:「你去相親?」「你在哪兒聽說的?」「孟麗那兒。」「聽她胡扯。」「不是那貨車司機?」「你怎么知道——呀,疼!」「承認了?行啊你。「「你……你是牲口啊,出去出去,我那兒疼。」「你還知道疼?我問你,你真打算從此就窩在這里了?」「你管我——你出去!」「我就不該聽孟麗的話,你這人從來就不老實!北京還是xx,你選一個,過段時間老老實實跟我走,別以為我錯眼不見就可以作怪。」孟潔怒了,推起秦爽還埋在她胸口的頭,「啪」一聲一巴掌轟上他的臉。

秦爽也怒:「別我到你家綁你啊!還瞪?你知道我的,我就是有病,強迫症,我怕誰啊。」

見孟潔的臉沒有緩和,他慢慢從她身體里退出來:「行,我知道你累。我只把話撂這兒,你要是聽話,我明天就回北京,要是——現在咱們就上你家!」「……」「說句話!」「你回北京吧。」「那你是答應了?對了,剛我忘說了,我暫時不上你家也行,你得跟你家里說清楚了,我們這兒沒斷呢,別總給你介紹些不著調的人。」「呃……嘖,行行行,你別碰我!」秦爽滿意地閉上眼:孟潔別的都再一說,有一點很好——做不到的事情不會答應,答應了的事兒一定會做到。

好貨

去北京之前,孟潔先回了趟xx,把吉吉叫出來見了一面。「還記得我啊!」吉吉到了約定的地方,一股坐下來就埋怨。「給你。」孟潔也不多廢話,把手里的袋子遞過去。吉吉打開看了看:「算你識相。不過這么多?」「大袋子里的分給陳贊他們,那兩個小袋,你自己留一袋,另一袋給經理。」

「你還記著他呢?!」吉吉很是詫異。「這回北京的工作,多多少少也有他的幫忙。」「那是應該的,誰叫他先作怪?!」吉吉撇嘴:「對了,你那個帥哥呢?」

孟潔沒答話,只抬眼瞪一下亂說話的人。吉吉嘻嘻笑:「嘛,那種好貨,我這是提醒你要抓緊。」「你又知道他是好貨了?」「身材長相擺在那兒咱就不說了,其它的我不了解,可在醫院里我看他一雙眼睛黏在你身上,嘖嘖嘖,你知足吧。」「狼的眼睛也總黏在女的身上。」「真是狼的話,挑你來看那也是只瞎眼狼!」吉吉抬杠抬得不亦樂乎:「你這一去北京,帥哥怎么辦?」哼,沒有這「帥哥」,她還不一定去呢。孟潔想到這個就頭疼:秦爽雖然果真在第二天就回了北京,可把大麻煩留給了她。

其實就算沒有秦爽的事,梁准那邊提供的工作機會本身也挺吸引她的,所以私下里,她已經基本接受了梁准的邀約,只不過恰好梁准要出國,而且說拉拉也要到他那邊報到,臨時手上還有些工作要和報社辦接,反正北京那邊的工作室也不著急,索建議她等一等兩人一塊兒過去。

再者,之前說了回來就是要陪爸媽的,孟潔也不好才待了不到一個月就開口說要走,於是只好拖著。只是沒想到這一拖又是大半月,她還好,秦爽是被她拖了個火冒三丈,明明聽她答應了會過去卻遲遲見不到人,忍不住就覺得她是在敷衍他,一天幾通電話過來,甜言蜜語加威利誘的無所不能,最後連「你再不說我明天就去買機票」這樣的話都拿出來照三餐念了。孟潔被他纏得實在沒辦法,挑了一天晚飯後,借著幫媽媽洗碗,吞吞吐吐地把要去北京的意思說出了口。一開始媽媽聽了還只是問:「你是說,北京那邊有人要你過去工作?」「嗯。」「有必要跑那么遠么?北京啊,好不容易回來幾年又要去,你不是說那地方不好待?」

「是之前公司接觸過的合作人,事情都是做熟了的。」媽媽沉默了下,半晌抬頭斜眼瞅她:「你說實話吧。」孟潔一愣:「真是因為工作,前兩天我接電話你不也聽見了?」「我沒說你在這上面撒謊。但你決定過去,真就只是單純為了工作?那天你出去是見誰?」

「……」「是小秦吧?你們也不是最近才碰上的。」「是不是孟麗跟你說啥了?」「沒有。你們姐妹倆一向同聲同氣,她只有幫著你瞞我們,你什么時候見過她反過來瞞你?」

沒有才怪!秦爽那種情商哪有可能把她吃得死死的,還不都是孟麗在里面作怪。

媽媽沒理她在一旁撇嘴,只說自己的:「你是我肚子里蹦出來的,什么我看不出來?你受傷的事兒跟他就脫不了系吧?」這可是冤枉人,孟潔忙開口:「跟他真沒關系。我那是在公司不小心摔的。」

媽媽只瞟她一眼:「那你養傷總不能還說跟他沒關系吧?」「……」「那天我都看見了。」「哪天?你看見啥了?」「就是接你回來的那天,他就在旁邊看著呢,以為我沒看見,你別告訴我那是偶然。唉,你也別埋怨我和你爸撮合你跟衛東。當初小秦來家里我和你爸看著還不錯,不像你說得那么差,人還沒你驕氣呢;但後來你自己死活要分。分就分了吧,再談了個李東明,算了,這也不說了,你們年輕人的話,沒緣分,那就不強求。所有這些我們當時都勸過你沒?說到底你也沒聽。好了,現在都分了這么久了,你又回來了,衛東那孩子好不好、親戚不親戚的都先不說,只看你對小秦那態度,我看著你可不像是想回頭跟他。」孟潔急了,又不能說自己就是想回頭,一時語塞。「……你也別急,我知道現在說衛東也是白說,不管怎么樣,你這一去北京,跟他肯定是不成的。也沒事,反正兩邊兒也就這么個意思,到時候看是讓你爸還是我去好好跟他家說一聲,無非就是耽誤點兒工夫。關鍵是你,你說說,到底怎么想的?」「媽,我也說不清,總之先過去北京看看。」「什么叫說不清?我剛才問你那天是不是出去見小秦,沒猜錯吧?你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回來也不說,我和你爸也不好問,畢竟你這么大個人了。可是,你到底是還沒出嫁的姑娘,這么含含糊糊地,說著不好聽,看著也不好看哪!我問你,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過來這邊沒說到家里跟我們打個招呼,把你叫出去一整天轉臉就走了,這你又要去北京,是打算讓你不明不白地跟著他?我不信我養出來的姑娘能受得了這個!」眼見媽媽生氣了,孟潔不得不把那天的情形簡單待出來:「媽,沒錯,我和秦爽是在xx就碰上了,之前說的照顧我的朋友也就是他。那天他過來,就是想到家里說這些事兒,是我攔著沒讓。他——又碰上之後,他對我挺好的,可破鏡重圓這種事,我真的沒多大信心。再加上,」看了看認真聽她講的媽媽,孟潔心里難過:「媽,我們單位前兩年給女同志做婦科檢查,醫生說我壁薄,不容易要孩子,秦爽家比李東明家的情況還更難,就他一個兒子,當初李東明家——你不是不知道,那你說我敢隨便讓秦爽過來說這些么?」媽媽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那你去北京——「所以我說是想過去看看。一來,像你說的,在北京工作壓力確實大,事情都是做熟的,但能不能就扎下根還不好說;二來,秦爽這邊,變數更大。都是說不准的事兒,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