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半輩子 未知 6291 字 2021-02-25

杜鵑低聲的回答:「吃飽了!」

王光能看的出,她很在意自己的關心,所以再次的問她:「吃那么少,能吃飽?」

杜鵑看著他深情的說:「聽了你剛剛和我說的話,我不吃就已經飽了。」

王光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故意說:「我剛說什么了,我都不記得了。」

杜鵑痴情的看著他說:「你呀,什么時候都不忘貧嘴。」說完把她的頭幸福靠在了王光的肩膀上。

對面的群狼沒有一個人注意他們,正對桌子上的殘湯剩羹進行最後的掃盪,根本沒有心情關心其它的問題。王光就在想,李晶拒絕他不到半年他就接受了趙瑩,和趙瑩分手又是不到半年,他又和杜鵑開始了。不怪劉威說他不是東西,他還真有點過分,不過你要說他對不起趙瑩,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他認為和她分開,一是因為他們的距離,二是趙瑩和他根本不合適,他不可能找那樣的女人做妻子的,這是和趙瑩交往到最後才知道的,雖然當時他解釋不清自己的想法,但感覺是不會錯的。杜鵑有趙瑩的堅強,同時還有李里的體貼和溫柔。他不禁罵自己,靠,怎么又想起李里了,這時候想她干什么,她是妹妹,他立刻警告自己。接著他就想,想這些做什么呀,既然已經和杜鵑開始了,就不要去想她之外的女人了。

走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有些甚至是永恆的不可改變的,有的時候想法是一回事,行為和結果又是一回事。在看一部影片時候看到了這樣的對白:這個世界愛一個人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是,不愛任何人付出的代價可能會更大。你應該做到的是不要忘記別人給過你什么,而不是記得你曾經給過別人什么。付出得到的最大的回報就是充實,快樂和幸福。是的,人生就是這樣,你可以沒有感情,但不能沒有感覺,沒有人一定要你為某些事負責,但並不等於你沒有責任,你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但要對得起自己的心,因為回過頭來看自己走過的路,發現最對不起的可能就是自己。杜鵑不可能知道王光心里在想什么,她依然陶醉的緊緊抓著王光的胳膊,仿佛一撒手我就消失了一樣。

王光和杜鵑並沒有因為他的表白有什么變化,不過就是每次說話坐的近了一點。但是老三和白骨精卻跑到了一起,看來老三還真的沒有和王光撒謊,他就是喜歡比較彪悍的女孩。白骨精雖然瘦,但是瘦弱的軀體內蘊涵著無盡霸道的力量。以後王光經常發現的就是老三的耳朵總是通紅,最慘的一次連耳丫子都出血了。不過看她那幸福而滿足的樣子,王光也不能說什么。

寒假了,杜鵑和王光依依不舍的告別。最可笑的是老三,白骨精連告別的方式都和別人不一樣,雖然那時候他們認識還不超過十五天。但白骨精還是當著杜鵑他倆的面,把老三暴打了一頓,最後揪著他的耳朵警告,回家的火車上不許看美媚。而老三絲毫沒有表示出羞愧和無奈,還以炫耀的眼神看著王光,那意思是說:你們告別的方式太缺乏激情。看來老三終於找到了他的小公主,這不能不說也是一種幸福。

回到家里,王光兌現了對老太君的諾言,基本一個假期都在家里陪她。除了回了趟x鎮去看強子,那也沒去。強子告訴他也在省城打工,王光說回省城去看他,他說不用,因為他們的工地隨時都在換。王光讓他有時間去找自己,強子應付著再說吧。最後王光還買了兩瓶酒去看了強子的「變態」鄰居,畢竟也給自己當了一回師傅。王光把在學校學習的散打跟他比劃比劃,他不屑的說:「你這都是花架子,對付蟊賊還可以,如果遇到強子這樣的高手就瞎了。」這話王光是絕對相信的,他只是愛好,人家強子是專業,根本沒法比。「變態」還指點他說:「你現在最關鍵的是要練習抗擊打能力,回去要多了比自己強的人交手。」

整個假期王光都在研究《論語》和《老子》,老頭子對他的變化深感不解,因為王光弄的他想出手一次的機會都沒有。他不知道是因為杜鵑,因為杜鵑說他爸告訴她,《論語》是做人的准則,《老子》是處世的標准。讓王光沒事的時候就看看,老婆大人的吩咐王光那能不積極的去響應,況且人家還會考核的,人家可是七歲就能背《全唐詩》的人,王光七歲還n炕呢。

李里還是經常來王光家,她和家里的關系還不是很好,有時候他們也聊聊天。她長大了,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但性格完全的變了,再也不是那個小時侯那個每天唧唧喳喳的小姑娘了。她好象變的越來越成熟,越來越沉默,除了提到她家,其余的事情她都能一笑而過,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王光終於還是忍不住告訴她我和趙瑩的事情。他淡淡的和李里說:「妹妹,我和趙瑩分手了。」

「什么時候分手的?」李里的語氣有些興奮。

王光用低沉的聲音對李里解釋:「開學後不久,我覺得我們不合適,真的,不完全是因為她考軍醫大的原因,其實高考前我就決定了,只不過是怕影響她高考。我覺得愛不僅僅是獨占,還有理解和相容,她能理解我,卻不能包容我,這是個很奇怪的感覺。我承認我喜歡過她,也承認她曾經讓我感覺到幸福和溫馨。但我永遠在她那找不到真正被安慰的感覺,我並不是要求她為我承擔什么,只是希望我犯錯的時候不要首先責怪我而已,你知道我是個很要強的人,但不等於我不脆弱。同樣的我給不了她任何的承諾,我連自己的明天都不關心,我能給她什么樣的承諾,但是她這樣的女人最需要的就是男人的承諾,所以她和我在一起時,老覺得沒有安全感。所以我提出了分手,真的,我覺得我不是在傷害她,我是在讓她解脫,我對她好,就應該遠離她,這樣才不會再傷害她,我做的只不過是把分手的時間提前罷了。」他又轉了口氣愉快的跟李里說:「不過,你不要擔心我,我又戀愛了,是我們學校經濟法七班的一個女孩,家是d縣的,人不錯,性格有一半象你,我們剛剛開始。」

「是嗎?那恭喜你!」李里有些悲傷的說。

可惜的是,王光本身就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從來沒有真正去關心李里怎么想。而且當時的他只顧著表達自己的想法,根本沒有感覺到李里情緒的變化,後來他想,如果他當時注意到了,或感覺到了李里對他的情意,他會怎么樣。他捫心自問,還是不大可能讓她如願,他當時只是拿她當妹妹。因為當時的他,太年輕,太自負,甚至說太混蛋了。

假期劉威也來了無數次,但王光懶的和他說話,因為他說不到三句就拐到郭麗麗身上,還一口一個我們家麗麗,跟過去的麗春院的老鴇說他們場子的頭牌一樣。而且他對王光和杜鵑的進展表示了極大的興趣,王光知道一定是他們家麗麗讓他來打聽的。可這家伙也太重色輕友了,簡直當他王光是白痴嗎,王光是白痴嗎?他不是,所以王光經常給他衛生球看,不過對於這個無恥的人來說,他是毫不在意王光的白眼的。

第三十六章

學潮(一)

開學後一切很平常,一個學期過後,也就失去了剛上大學的那種興奮的感覺。王光和杜鵑基本是相敬如賓的,還沒有發展到和趙瑩的地步。他總覺得杜鵑是他心目中的一個精美的瓷器,他還想好好欣賞一番,再擁入懷里。雖然他知道,即使他做出過分的行為,杜鵑也不會拒絕,也許正是她所想的,但是他還是不願意過早的使他們的感覺淪為平庸。就象劉威他們似的,不管有多少人都如膠似漆,膩膩歪歪的,好象多少年沒見過對方似的,整個倆花痴,他還想仔細品嘗這過程呢!

老三和白骨精發展的很快,有一次老三回來悄悄的和王光說他們接吻了,王光還有點不信,過了兩天,他就發覺老三和白骨精在一起時經常腆個肚子,人五人六的樣子,後來發現老三的耳朵好長時間沒有受傷了,而且白骨精和老三在一起時大多數時間都很溫柔,象小貓一樣,不過偶爾露出猙獰還是很恐怖的,這他才相信老三沒有撒謊。

女人就是個奇怪的動物,她們覺得不是你的人的時候,就是一頭猛虎,隨時准備向你攻擊;如果她們覺得已經是你的人了,就會變成小貓,好象挺溫柔的樣子,不過她們這只是暫時的。一旦你犯了她們認為不可饒恕的錯,她們就會亮出鋒利的爪子。因為她們很清楚,任何男人都不會豢養一只天天張牙舞爪的貓!

不過這一年注定了不應該是平凡的一年,因為這一年發生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件,它導致的結果是有人下台,有人流血,有人犧牲。首先要聲明的是,我對這歷史事件所持的看法是中性的,應該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我佩服他們的勇氣,同情他們的遭遇,卻絕對不支持他們的行為,不管歷史如何評價他們,我的感覺都是蜉蟻撼樹,螳臂當車,以卵擊石,甚至是無理取鬧。我絕對不是順應形勢,任何人都有評論歷史事件的權利。順治皇帝把多爾袞的屍體從棺材里拖出來鞭屍,但還是要老老實實,恭恭敬敬把他供在祖宗牌坊里。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那場運動已經明確的告訴人們,任何時候被別人利用,或者被某種思想或潮流所誤導都會帶來很可怕的後果,有些時候甚至都會出乎始作俑者的意料。他們錯誤的出發點,錯誤的行為,錯誤的表現方式,注定了那只是一場鬧劇,一場悲劇,一場慘劇,有什么樣的開始就有什么樣的結局,人過低的估計自己的實力是可能只是悲劇,但過高的估計自己的實力卻注定是慘劇。所以請看了這篇文章且參與了此次事件的同學不要生氣,事實證明我這樣寫沒有任何貶低你們的意思,我甚至很同情你們,你們為什么不聲在舊社會,這樣你們的行為也能有點意義,對與當今的新社會,你們的餓行為真的就是胡鬧,我是真摯的,而且說的都是心里話。

五月初就有人在傳,說首都的學生在鬧事情,好象還很嚴重,已經有不少學生罷課了。電視也每天在報道,還轉播的現場的某些情況。於是很多的人就開始坐不住了,有些已經蠢蠢欲動,仿佛他媽的看到了當年五四的曙光似的,根本沒有考慮到如今是和平年代,況且當時的國家是國富民強。一些自以為很高級的學校的所謂的「精英」開始走上街頭宣傳,在他們的推波助瀾下,形式洶涌而至,有人開始募捐,說要去聲援首都精英。把知識真的當成了力量,怎么不想想我們的領袖說過的話: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知識更多的力量體現到的是經濟上,對於政治來說它的力量太單薄了。而且他們最初的口號和目的還很簡單,只是針對腐敗行為,其實腐敗那個國家沒有,德國號稱世界上最嚴謹的國家,不一樣有腐敗產生。可是他們後來竟然升級了,再升級,變的政治色彩極其的濃。要不我怎么評價他們的行為是蜉蟻撼樹,螳臂當車,以卵擊石,甚至是無理取鬧呢。

但是,火已經被點燃,勢已經被推動,他們的腦袋里已經充滿了熱血,甚至有些人都做好了犧牲的准備,真使有點振臂一揮,群情皆激憤的勢頭。而這時候,他們中的大部分都還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做這件事情,做這件事情的意義是什么。所以我才說這是一場鬧劇,隨著事態的發展進而成一場悲劇,最後演變成了一場慘劇。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人,也不去考慮這樣做會帶來什么後果,也不考慮自己在家年邁的父母。有些事情,一個人瘋了可以理解,兩個人瘋了可以容忍,一群人同時瘋了誰受的了呀?

王光雖然也是個憤青,但這種事情,他不是不會有任何興趣的,從最初的開始就不贊同,所以不可能參加他們,因為他一不做別人勉強讓他做的事情,二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三不做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可是在當時洶涌的潮流下,甚至不能表示任何的異議,你可以有不同的想法,但你只能留在心里,而且還要表示出你支持的樣子。

到五月中旬,大部分學校已經快被這些人占領了,他們每天奔忙著,到處是他們「積極」的身影,王光就被在學校的校園里被那幫募捐的家伙「勒索」了三四次。而在市中心廣場募捐的,更是恐怖,聽說竟然大部分是美元和日元。王光到現在都納悶,美國姥和日本鬼子怎么那么不是東西,那有事那到呀!

學校已經處於半癱瘓狀態,王光他們學校還好點,畢竟是培養國家機器的學院。杜鵑向王光提出正式的忠告,應該說是請求,不許參加他們的任何行動。因為她家老頭子已經和她仔細的分析的了形式,並嚴重警告必須處身於事外,否則就要擒拿她回家。她覺得王光本身就是個好戰分子,血y里有太多沖動因子,不管事件本身的對錯,王光都不適合參加這類較激進的活動。不過她還是很體貼王光的,說如果王光實在忍不住想參加,那也必須有她的陪同。王光根本對這無聊的行為沒有任何興趣,當然爽快的答應了,她很欣慰,主動的吻了王光,王光從此也不好再矜持了。

在其他人轟轟烈烈的,要做一件所謂的,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的時候,王光正每天在溫柔鄉里,享受杜鵑的脈脈溫情呢!那時候學校根本顧及不上他們這種小打小鬧了,上邊又沒有什么明確的政策,學校的領導已經被那幫小子們弄的焦頭爛額,簡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他們這樣的學生簡直就是乖乖男,乖乖女了。這種事情原來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現在已經沒有人在意了,竟然可以公開的在一起亮相。即使校領導看見了,也只是輕輕的說一句:「要注意影響嗎!」絕對不會對你橫加干涉,更不要說處分了。

這可能是那事件帶給王光帶的最大的好處,雖然當時他也感覺到自己有點卑鄙。但是在咨詢了杜鵑之後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杜鵑告訴他,劉威和郭麗麗開始的當天就接吻了。只有他這個外貌象地痞,言語象無賴,行為象流氓,其實是木頭的男人,才會讓她等如此長的時間。她還開玩笑:「郭麗麗沒事就跟我炫耀,再等下去她就不等了,找個別人先嘗試一下。」

有些女人讓人感到的是歉疚和憐惜,就象趙瑩;有些女人讓人感到的是惶恐和頭疼,就象白骨精;有些女人讓人打心底有一種征服的滿足感和被愛上的得意,就象郭麗麗。有一種女孩兒,不管你從那個角度看她,都覺得很舒服,她溫柔,體貼,高雅而又不缺乏個性,讓你時刻都有擁有她的欲望,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媚感,這種氣質是男人的克星,很多女人學不來的,而杜鵑恰恰是這種女人。

不過好日子沒有過幾天,杜鵑的老爸還不把她擒了回去,他老人家還是擔心女兒出問題。她冒著被她老爸發現的危險來對王光進行臨別叮嚀:「千萬不要參加,千萬不要沖動,就算是為了我,你也不能去參加……」

看著她擔心的簡直要哭的樣子,王光鄭重的承諾她:「我一定不會參加,更不可能沖動,即使不為了你,也不會去參加這破活動的。」雖然他的後一句話讓杜鵑有一絲不快,但她還是因為王光的承諾而感到高興,跟王光在寢室熱烈的進行了一場接吻馬拉松,好在之前王光把寢室的那幫王八羔子全打出了。

第三十七章學潮(二)

之後王光去了一趟劉威那,他們那鬧的更歡,大部分學院都已經停課了,把那家伙樂壞了,終於不用上課了。不過以那屠夫的學識和理解能力,是根本不可能對這種事情有興趣的,據說從電視有那一天起,他都沒有看過任何關於新聞方面的節目,他只對暴力感興趣。

現在劉威的興趣也變了,改成郭麗麗了。他還跟王光吹噓說:「我正熱衷文學,現在已經是個文學青年了,最近我對柳永的詞比較感興趣,正在研究呢!」

王光一聽就問他:「那你說說《雨霖鈴》吧!」

劉威連忙說:「啊,這個嗎,我還沒有研究到這篇呢……」

王光當時就揭穿了他:「你拉幾吧倒吧,這是他媽的高中語文里的,而且還是要求必須全文背誦的。」

劉威也不覺得怎么樣,臉都沒有紅一下,大言不慚說:「我知道,我能不知道嗎,我逗你呢!我還知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王光問他:「出處?」

劉威一聽愣了一下,然後不耐煩的說:「反正是柳永的,管它什么出處不出處的呢……」

王光笑著說:「你這也算是對柳永感興趣,我看你他媽的只對郭麗麗感興趣。」

劉威一聽連忙說:「對了,郭麗麗最近很少找我,弄個破募捐的箱子,到處搞募捐呢!」

王光提醒他:「你趕緊找她談談,最好不要參與這件事情,杜鵑都被他爸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