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離異的人 未知 6530 字 2021-02-25

功能 和功能!∥易吖ィ玖16諞恢昱喲蠊毆幀3さ茂}人的老橡樹的y影里,把臉頰掩埋在模模糊糊的暗處。我沒有自我介紹,只對那女人平淡地說:我來找莫根。那女人抬起頭定神望望我,忽然變得格外吃驚。她說她的丈夫還留在中國的p城,要完成他那首未完成的詩。我從那女人吃驚的眼睛里感覺到了她所懷的不可思議:一個中國女人跑到外國去尋找一個同樣在中國的男人?我此時眼里放s的光芒肯定能將她手里的未干的衣服點燃。我不等她驚訝的表情從她那張美麗的臉頰上消失,就慌張又興奮地逃開了。莫根,莫根,你在中國。我買了當晚的加急航班票,經過十幾小時的如夢時光又返回了p城。兩三天前,這個同樣凋零又擁鬧的機場大廳,此刻那種生離死別的傷感氣息已盪然無存,完全變成了一派大團圓的秋天景觀。從機場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想像莫根此時肯定躺在我們有過很多歡樂時光的吱吱亂叫的床上追憶著我的溫馨和痕跡。許許多多的燃亮我那沉默記憶的東西,像車窗外邊晃動的風景,一一飛掠過去……可是,當我推開自己的房門時,我發現房間里卻空無一人,與離開時一模一樣。我注意到我走前扎皮箱的那條帶子仍然在地毯上的老地方像一條僵死的長蟲;梳妝台上那瓶忘記封蓋的銀白色指甲油仍然揮發著一股古怪的草香。我的床上和煙灰缸里同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莫根的痕跡。我懷著希望打開了電話錄音,於是我聽到了我所熟悉的莫根的聲音:「你吃驚嗎?現在已經過了九月十三日qantas航班起飛的時間。可是,我在p城自己的寓所里,守在你的照片旁邊……」錄音帶空白了一段,接下來還是莫根的聲音:「你去哪兒了呢?我已經找你幾天了……」我沒能等待那電話錄音全部放完就飛奔出去,直奔莫根的住所。莫根的母親——一個跛腿而肥碩的老婦人,顫顫巍巍地迎出來。她的右手用一把年代久遠的長把雨傘當拐杖,支撐著她那使人感到隨時可能轟然坍塌的身體。在幽黯的長廊外邊的空地上,她的蒼老的聲音告訴我說:莫根不在家,他已經離開幾天了。&nbsp&nbsp&nbsp&

禿頭女走不出來的九月(3)

我驚愕不已,急忙問:莫根他去哪兒了呢?老婦人赤ll地用她那懷疑的目光打量了我足足一分鍾,仿佛在考慮一個重大的機密是不是可以披露給我這樣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她的左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雪白頎長的香煙,緩緩吸著,那一冥一亮的紅煙頭和著她漆亮的黑眼珠一同諦視著我。最後,老婦人終於按捺不住想找個無關的人分享秘密的快樂,她壓低嗓音用氣聲悄悄地說:「莫根他去爪哇國了。辦理一樁情殺疑案。他說他知道那樁疑案的謀殺人,他必須趕到那里完成它。他說,死者是個打字員,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名字叫……」我聽到我自己的名字從老婦人嘴里滑出來響亮地掉落在這畸形而恐懼的九月天里的白雪地上。三有鑰匙轉動門鎖的窸窸窣窣聲,然後是吱扭一響有如揭開一扇夢,莫根像一條y影閃進我的卧房。我望著他迷人的眼睛感到驚懼。他的眼里全是如水纏綿的情詩,詩的題目全都叫做《謀殺》。「你呆呆地在想什么?」莫根一邊脫下外衣一邊說。我遲疑了半天,從腦子里轉出神來,「在想九月。」我說。「還早呢。五個月後的事情不必去想。這是你想成為聰明人的第一條:只想現在。」莫根走過來溫情地俯下他樹脂一般芬芳的身體擁抱我,把他的臉頰埋到我頭發里。莫根說:「你的頭發長了,該剪一剪了。」他低柔的嗓音從我們那張吱吱叫的老牛車一般的床榻上令我絕望地升起。窗外,蒼白而黯然的光暈粼粼閃爍,仿佛是一片片跳躍的魚群來自遙遠異邦——墨爾本南端的那個巴斯海峽的漣漣微波、綿綿輕漪。靜靜地獨自觀望它,便會看出喧鬧的人流里某種無可奈何又無以言傳的凄涼與憂傷。我的內心一向孤寂,世界繁亂的嘈雜聲永遠無法真正進入我的身體。可是,我忽然感到,此刻莫根的聲音帶給我的是比以往更強大、更無邊的孤寂。「是的,我會不斷地剪頭發,」我說,「早晚我會成為一個禿頭女。」這聲音小得連我自己都難以聽到,我的耳朵似乎已脫離我而去,躲到安全的牆壁後邊。其實,我的一生都在竭力傾聽和期待遠處的某種致命的聲音。但,命中注定,我永遠是個被人類之聲所隔絕和遺棄的人,一個失去耳朵的禿頭女。只有暮春的晚風,從四面八方的遠處傳遞過來不絕如縷、輕若泣嘆的關門聲。這此起彼伏、由遠而近的聲音彌漫世界。四…………自一九九三年九月,莫根離開中國p城踏上奔赴爪哇國之旅,再無消息。一九九五年四月,莫根母親與妻子千方百計、迂回曲折地辦好了經墨爾本繞路前往爪哇國探望毫無下落的莫根的簽證出境手續。據爪哇國機場官方的電腦記載:沒有一個叫做莫根的中國男人或者一個貌如莫根的中國男人於一九九三年九月進入爪哇國境內。二○○一年八月,有人在美國的一個變心俱樂部里一個化裝舞會上聽到過莫根的聲音,但因面具的緣故,無法肯定那人就是莫根。二○○三年九月以後,我只身前往美國的一個叫做mchgan的幽僻荒涼的地方隱居。這地方的雪極大,仿佛覆蓋了所有的歲月和往事,到處可見拄拐木去上學的紅紅綠綠的學生,他們沉醉於downhill這項刺激的活動。而我已出現衰老的征兆,身心疲憊,厭倦人群,但我的思想還分外清晰,只是偶爾分不清虛構與真實的事情。我經常湮沒在那個變心俱樂部大大小小的化裝舞會的y影里,我等待著那個熟悉的聲音從寂寞的黑暗中升起——那個我親愛的讀者所熟悉的一段眾所周知的台詞:「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里,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向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nbsp&nbsp&nbsp&nbsp

沙漏街的卜語(1)

第一章誰是我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在這篇小說里我所充當的角色,以及我是誰。十五年前在我還是個年輕女子的時候。曾被人視為不可救葯的冥想症患者。那時候,我勢單力薄,不能被人接受和理解。在實際生活中,我像一只迷途的羔羊,膽怯而沉默。記得,我常常關上房門,並且c上門閂,我很怕別人忽然闖進來,看到我呆呆的胡思亂想的模樣。我不能夠像許多人那樣,輕松自如地面對一個自己之外的什么人。任何別人都會使我產生壓力和緊迫。有時候,我表面裝作輕松,但我心里早已倦累不堪。所以我總是躲開人群,不與別人相處,害怕總是處不好。我知道問題出在我自己身上。那時候,我總是喜歡側身斜躺在軟床上,一線隆冬或者盛夏的麥黃色陽光鬼鬼祟祟地從窗幔縫隙溜進來,抹在我充滿預感的臉頰上和大大張開卻不動聲色的眼孔里。我不喜歡被任何一種強烈的光線照耀的感覺,它使我內心慌亂,覺得自己正畢露於世,或者正被什么東西所窺視,所剝奪,仿佛那一種照耀會穿過無孔不入的皮膚侵略到身體里羸弱的天性中來。據我所出生的白羊座和春天的第一星座說,此時出生的人,她的信念堅定得像西班牙修女聖泰雷絲·阿維拉。在我身上,這些懦弱恐懼又堅韌剛毅的互為矛盾的品質,和諧地融為一體,流淌在我的血y中。正像我的思想,在龐大的精神領域里深邃成熟,而在粗淺的現實面前往往卻天真幼稚,它們分裂又融洽地混合為一體。那時候,我每天總是長時間地沉溺在預感當中,沉思默想的習性占據了我很大一部分日常生活。比如,我常常想,為什么身邊的人可以理解愛倫·坡、博爾赫斯、里爾克以及卡夫卡。我想,大概是因為這幾個人並不生活在我們的實際生活里。假如他們生活在我們身邊,肯定也同樣會遭到一些人們的排斥。這就是人類的局限之一。所以,「遠離」實在是個好辦法。冥冥之中,我預感到不遠的一次什么事故中,我會忽然離開我生活已久的城市,到一個安全的不為人所知的小地方隱居寄生,不必再為自己與外部的關系問題而苦惱。後來,不出一年時間,這預感果然靈驗。大概是心向往之的緣故吧。也許正是這個特點,我的奇思異想、怪夢幻象才源源不斷地涌瀉到筆端。我習慣於枕靠在床榻之上寫字,床頭枕下零散地攤著幾頁白紙和一枝鉛筆。有時候,夜半夢中驚醒,或清晨半眠不清之時,便從枕下摸出鉛筆,把腦中的胡思亂想塗抹到紙頁上。無論紙頁上那些斷篇殘簡是筆記,是永無投遞之日的信函,還是自言自語般的敘述與分析,無疑都是我的內部與外部世界發生沖突的產物。我的這一種自我分析和預感的強烈愛好,是與著書立說全然無關的。正像歐洲有一位秉性憂郁而沉思的名叫亞瑟·叔本華的人,他每晚都把上了子彈的手槍放在枕下,陷入他個人的龐大的悲觀主義體系之中。這樣一位總是叫喊「假如我是一個國王,那么我的第一個命令是——『請別打擾我』的人,他枕下的手槍絕不是用來擾亂治安的。那是他心理平衡的一種方式。而我,不停地在紙頁上塗塗抹抹的習慣,也是一種心理平衡的手段,它構成了我的生活方式。回首望去,許多年前我從子虛烏有中產生的預感,在今天都得到了應驗。比如,十五年前,我根據自己的預感,寫了一篇富於神秘主義色彩的貌似於偵探小說的小說。我所以說它「貌似」,是因為我那篇小說的推理方式和邏輯完全悖離了偵探小說的寫作規則。十五年之後,一個深患幽閉症的叫做陳染的年輕女子才寫出了第二篇這樣的「偵探小說」。那時候,我喜歡在精神領域對一切事事物物原有的規則和秩序,進行破壞性的支離分解和重新組合,我的語言也極其模糊不清,言說不可言說的一些什么。這個貌似於偵探小說的小說,是寫一個叫做郎內的人的故事。小說用第一人稱寫,所以「我」肯定與郎內有這樣那樣的聯系或瓜葛。結果,這個小說寫完的第二年夏天,果真有一個叫做郎內的男人走進了我的生活,我們在我那篇小說里虛構的一個公園中真實地見了面。從此,他作為一個不成功的追求者在我身邊若隱若現。這始料不及的一切,的確令當時的我驚愕不已。最令我戰栗不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十五年之後的今天,現實生活中的郎內,居然完全按照我那篇偵探小說虛構的遭遇,用他真實生活的實踐,走向了我小說中的那個結局。十五年來,我目睹真實生活中的郎內亦步亦趨地尾隨著那個小說人物郎內的線索行事。我曾想阻止生活中的郎內,不要靠近我那個小說故事中郎內的結局。但他終於還是與我十五年前那篇小說中的人物郎內重合了。我曾讓小說人物郎內死在四十九歲,結果現實中的郎內沒能用他活著的雙腿邁過四十九歲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也許命運的腳步擋也擋不住,他慘死在了沙漏街一個深秋的早晨。此時此刻,我們將要敘述的,是另外一個故事,是由郎內的神秘之死所引發的另一個故事。沙漏街牆語:慢些,你將會快些沙漏街很不高興在清晨五點鍾就被寥寥落落幾個行人的沙啞而驚慌的低沉議論聲攪醒。這條街在深秋的冷風里蜷縮著安卧了一夜,不大情願地睜開眼睛。&nbsp&nbsp&nbsp&nbsptxt電子書分享平台

沙漏街的卜語(2)

很難說它安睡了一整夜,它迷迷糊糊記得夜間好像發生了什么s動,還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那氣味伴隨著啤酒泡沫似的黏稠y從什么地方咕咚咕咚涌冒出來,飄浮在它的身上。隨後,那聲音漸漸衰弱下去,仿佛是電池失效的鍾表時針所發出的慘淡余音。它已經記憶不清了,因為它正在睡夢中……沙漏街夢見一只殞破的鍾表在街身靜謐的肢體上咚咚行走著,步伐鏗鏘,富於彈性地跳著腳步。走著走著,那鍾表忽然就變成了一只突突竄跳的心臟,這只沒有主人的心臟在尋求附體的急切中,等待一位路人。這時,一個高大的男子走過來,這男子看上去大約不到五十歲。他是從沙漏街東邊的角隅猛然拐過來的,看得出他原本並不想走這條街,也許他忽然靈機一動,便鬼使神差地改變了路線,很偶然地向它走來。這男子步履匆匆,像一個斗士搶先占領某塊高地,以征服那種在這個古老的國度所特有的隱蔽的戰斗之中暗藏的對手,這種戰斗沒有任何煙火氣味,它隱匿在一片友好祥和、無形無影的日常氣氛中,不動聲色地在對手之間心領神會地完成,外人幾乎無法察覺到。所以,這男子已經習慣彎曲自己的腳步,以掩埋走路的痕跡。這是一雙工於心計、穩定堅毅、能屈能伸的獨步青雲的腳。他一步步走過來。那顆在等待中突突竄跳的心臟,仿佛終於等到了寄身之所,奔赴寶物一般直抵他的胸口內部。這男子繼續往前走,然後,那鍾表就沒電了。他又掙扎著向前踉蹌了幾步,就像一件空d的長風衣,撲落到碎石路面上……此刻,沙漏街慢慢睜開黎明的眼睛,它抖了抖肩膀,路邊幾棵漸漸光禿的褐色樹又落下來幾片焦黃的枯葉,於是天顯得有點亮了。它伸了伸懶腰,路面顯得光滑平直起來。這時候,那寥寥落落幾個行人的竊竊低語圍攏在路邊的一個低窪處,他們驚慌無措的聲音隨著城市醒來後轟隆隆的早班汽車聲一同升起。正如沙漏街夢中所料,這里的確發生了什么。沙漏街側身望了望自己臂彎處灰色石牆上的一行白色大字:慢些,你將會快些。它想,那個像一件空d的風衣一動不動地倒卧在路面上的男人,肯定是走得太快了。沙漏街由於自己在城市里所充當的供人流車輛行走穿行的角色,所以它非常熟悉文明人類的交通規則。它認為,許多交通問題其實不僅僅是交通問題,那規則之中正蘊含人類生存的諸多哲學。…………許多年以前,我經常在這條沉默不語的沙漏街穿行,曾經從它風燭殘年的牆壁上,抄下來很多關於交通方面的句子。比如,車子越破開得越瘋。再比如,如果你順當地找到停車場,那你就會找不到你的車。人們從那些殘垣斷壁上邊的交通語錄中,領悟了許多奧妙,從它親眼目睹的無數件血腥的事故中,看到了許多沉重的玩笑。禿樹枝搖搖晃晃,把一些鬼鬼祟祟的怪影子投s到路面上。模糊不清的沙漏街成為一出現代劇真實的道具背景。一只母j吻別了郎內郎內局長蜷縮地倒卧在沙漏街冰涼的石板路面上,一大塊尖利而不規則的多邊形玻璃片穩穩地刺在他的左胸部,他的嘴大大地d張著,仿佛是他最後一次呼吸的定格鏡頭。他身體四周遠遠近近的地方,一片明晃晃的碎玻璃像水晶一樣散發著高傲的冷笑。一小攤血跡蟲子似的從他的身子底下爬出來,洇枯到石板路下邊去。有一只勤快的母j怪頭怪腦地從一垛牆紅色的石磚後面探出頭,搖搖擺擺晃到郎內局長的身體旁,母j爪踏在血漿上,然後它又興奮地圍繞著郎內局長的軀體繞了幾圈。於是,鮮紅的梅花瓣便艷艷地灑了一地。最後,母j用它染紅的爪子在郎內局長庄嚴的唇邊,燦爛地一踏,一個吻別便最後地留在了他神聖的臉頰上。深秋的枯葉和冷風也挑釁般地侵纏著他漸漸僵硬起來的身體。這是一個弱r強食的時節。若是在往常日子,冷風和枯葉這一類小東西從來都是給郎內局長高大的身軀閃身讓道的。以郎內局長平素的威嚴,就是老天想要閃電打雷,若沒有我這位郎內朋友的同意,你也響亮不成。真是此一時彼一時的悲慘。人一倒,連樹葉都變成了砸人的石頭。郎內此刻斃卧在一九九○年殘秋凋敝殞破的沙漏街石板路面上,他那最後殘存苟活的微弱神經,依然在感慨萬千。他甚至想起了遙遠的一九○五年,法國一位叫波利奧的醫學家的實驗。波利奧博士對一顆剛剛砍掉的頭顱進行研究。這項實驗導致了極其驚人的在當時並不能為所有的人所信服的結論。波利奧在報告中說:由於被砍掉的頭顱頸部是平的,所以可立刻將頭顱直立在桌子上,無須用手去扶。在處刑後的五六秒鍾里,那名被斷頭台處死的男子,他的眉毛、嘴唇和眼皮一直在不規則而有節律地抖動痙攣,然後歸於平靜。他的顏面松弛,眼簾半開半閉,只能看到眼白。波利奧大聲呼喊他的名字,於是,他的眼睛慢慢睜開了,是那種剛剛從睡夢中或沉思中醒來的眼神,平靜而清醒,保持著正常人的活力。他的眼睛回視般地凝望著波利奧博士。然後,死者的瞳孔縮小了,那絕不是死人的那種冷漠和毫無表情。波利奧看到的是千真萬確的一雙活人的眼睛。波利奧的實驗持續了大約三十秒鍾,他的結論說,死者不但知道自己已身首異處,而且感到了痛苦……&nbsp&nbsp&nbsp&nbsp

沙漏街的卜語(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