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2)

離異的人 未知 6511 字 2021-02-25

功能 和功能!喚氐氖持福謁墓旨飫潭目奚鋝蹲牛謁南緣霉直艘災劣諼薹ㄌ宦兜牧臣丈閑涯康厙塘1!巧床枷褚皇戀紓套爬俠淶難劭綴捅親櫻械階約旱謀親右徽蠡鶉齲路鸚岬攪艘還膳業難繞丁h緩笏丈涎郟d:諛災鋅吹揭凰訟傅吶聳衷諞患胬餿竦鈉髏笊廈娣繅謊┧笪瓚緩竽鞘皇種趕趕傅鬧訃餿繽歡嚴桿櫚難萊藎肫氳乇磺懈釹呂矗蠢錒距嚳追咨18淶降厴稀拔沂鞘酚執寰ぁ!薄≌饈保桓鏨磣啪母吒鱟幽凶擁滄x死俠渚滯蜃吹氖酉摺!〉詼隆∥以諛畝∈瀾縞系娜酚幸恍┥衩嗇獾氖慮椋釗朔艘乃肌n揖牧磽庖患縷撓興搗Α!∈迥昵埃以諞桓魴攣徘楸u棵毆ぷ鰲>芪業筆本妥災韉卦じ械劍裎藝庋桓魴形僦孤┒窗儷觥4思使叵稻薪鞣獗詹3宜嘉絞揭黃炻業吶櫻綣夷芄壞玫絞裁蔥攣徘楸u幕埃強隙ㄊ僑嗣穸家丫矣骰牧耍隙t丫晌輝偈切攣諾男攣擰5牽思熱話才鷗藝庖環菪攣徘楸ㄖ耙擔抑緩盟澈踝勻唬朔約何舜k婪矯嫻鬧種中睦碚習詵芄ぷ鰲?墒牽蘼畚以躚Γ葉濟荒芑煥叢て詰男Чr殘硎俏倚願襠畲t肷憷吹慕粽藕團橙醯葉暈業牧礁齷ハ嘍粵5納霞叮季炊噸9由跏琛c揮諧晌侵腥魏我環降那酌芟率艋虻障怠!≡諞淮沃卮蟮那楸ㄊ鹿手校捎諼藝飧黿巧目捎鋅晌蓿雜諏轎簧纖糾此擔業拇嬖詼枷緣夢拮闈嶂兀暈業姑溝爻淶綳肆礁鏨纖局心騁桓鋈說奶孀鎇頡u庖淮猶於檔牧釵抑兩衲涿畹摹笆鹿省保刮冶黃仍獨牘釋粒髀淥紜k淙晃以讜じ兄校饈兜接幸惶煳一嵯裎蟻舶陌住て旅悄茄獨胛疑肀叩娜耍俏頤揮邢氳交嵩謖庋氖鹿手刑永搿!∮捎謖鍪錄睦戳ヂ鮃約盎惚u韃椋宦啥韻率艉屯飩綾c埽饉3暈椅藪又朗悄囊晃簧纖駒院t諼搖!≡諼業牧轎簧纖局校螦平日顯得熱情謙遜,誠懇而易於接近,有時候居然在我的肩上曖昧地一拍,頗不見外地與我交流溝通一陣,其拋心掏腑之真切,格外動人,額上凝聚著一雙少見的老黃牛才有的那一種朴實忠誠的眉頭。另一位老b,相形之下則顯得冷漠無情,臉像一張堅硬的鐵板,不動聲色,讓人看不出他的城府到底有多深,靠近他到底有沒有危險。於是,我斷定,肯定是老b加害於我。我想,我平素謹小慎微,從沒有冒犯過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卻在關鍵時刻蓄意陷害我。你不得好死,上帝會懲罰你。我不得不遠離家鄉,在異域陌土孤寂地飄零。每天長夜難眠之時,我都在心里默默地詛咒那個害我的人。我每天都虔誠地做這件事,乞求上帝幫助我。在這樣度過了四十九天之後的一個清晨,從窗縫爬進來的縷縷陽光異乎尋常地黃燦。我坐起來,拉開厚重的窗簾,看到天地間被冷冬的風刮得空曠寂寥,碎石枯葉匍伏在嶙峋彎折的石路上,大地仿佛在搖晃。我臨窗而立,朝向我的家鄉方向。這時,一只小鳥蹲在顫抖的樹枝上向我的窗子張望,露出一嘴尖尖的小碎牙,啁啾鳴囀。當它看見我已經注視到它的時候,便一溜煙飛走了。它的飛離,使我感到自己正在囚籠里。我又呆呆地觀望了一陣,就轉身走向門廳,拿起了電話。結果,我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nbsp&nbsp&nbsp&nbsp

沙漏街的卜語(7)

我的一位朋友告訴我,那個有著一雙老黃牛似的朴實眉毛的老a去世了,死於莫名其妙的一陣窒息。可是驗屍報告說,他的心臟和肺部均未有異常病變。我還沒來得及為老a難過,電話里又說,在老a的功績簿上,白紙黑字寫著,在那一次莫名其妙的重大事故後,在一片封鎖消息、人心緊迫的秘密調查中,老a是如何「立場堅定、毫不留情地揭發了『肇事者』,捍衛了尊嚴和正義」。天啊!我居然判斷失誤,一直以為是老b加害於我,險些看錯了人。但是,老a遭到了懲罰,上帝不會看錯人。世界是靈驗的。老a的死,與我們當下正在敘述的郎內的故事顯得游離無關。但是,這一場事故使我遠離於郎內的故事里的幾個人物和環境。所以,我現在並不生活在有著一條沙漏街的城市里。我本人似乎也不在這個故事中。但是,我的確與這個故事中的人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和瓜葛。這一種神秘的而不被世人所知的關聯到底是什么,我暫時還不能披露。我這里只能告訴你,在這個故事中,我是一個暗藏的人。如果你是一個細心的讀者,你將可以察覺到,這個人一直潛在地存在著。公元一千七百五十六年,英國出生的一位叫做威廉·戈德溫的古老的哲學家,他曾經說過一句非常現代的話,「看不見的東西是惟一的現實」,後來我幾次發現的確如此。至於我在哪兒,其實一點都不重要。我在一個遠離舊土的陌生而淳朴的小鎮隱姓埋名地居住下來。這里誰都不認識我,誰也不關心別人的過去和隱私,大家彼此尊重、友善而疏遠,這正是我所適應的一種人際環境。我很安全。由於長久的孤獨,我總是感到飢餓。每天,一夜的睡眠之後,我的五臟六腑仿佛都被消耗得空空dd。不知為什么,我的體內總覺得空d,胃仿佛是一個無底的深淵,總是希望有什么溫暖的東西填充進去,盡管我並不感到飢餓。我走到廚房,沖了一杯濃濃的牛奶,又從冰箱中取出一片面包,塗上一層厚厚的草莓醬。醇白的r漿y和殷紅的果醬汁,對我散發著一股誘惑。我的嘴唇開始慢慢咀嚼蠕動,一邊吞咽食物,一邊細細品味那種誘惑從何而來。嘴唇的蠕動,使我的聯想紛至沓來,我想起了嘴唇的另外一個功能——說話和歌唱,這功能已被我擱置一邊很久了。現在,這只嘴唇,除了咀嚼食物時在裝滿牛奶的玻璃杯口印上唇印以外,仿佛再無其他什么用途。這嘴唇由於長久的沉默,變得一片荒蕪。有一天,我從電台中忽然聽到了十五年前我生活過的那個城市的一個歌手的歌唱,他邊走邊唱,道路在他的腳下搖搖滾滾地綿伸和倒退。……我不想留在一個地方也不願有人跟隨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我越來越會沉默我越來越裝作什么都不明白我不願與任何人作對你別想看到我的虛偽你別想知道我到底是誰……這來自我出生和長大的城市的歌聲,使我眼中蓄積多年的陳舊的淚水奪眶而出。這歌手所吟唱的狀態,正是我在這個遠離故土的異鄉小鎮的心態。我想,這個叛逆又懷舊的歌手一定與我十五年前一樣,處境不佳。然後,我走到街上去。小鎮的清淳古朴,使我想到記憶中的那條沙漏街。那里,繁華喧鬧的都市景觀與枯萎凋零的精神風貌,扭曲地糅合,仿佛是宇宙在亘古如斯的大地上投下的一撇浮艷而嘈雜的影子,人流蜉蝣般穿梭。我早已厭倦了那里的生活,外省的都市風光也對我再無吸引力,城市精神正伴隨著靈魂的貧乏日益變成一片片不毛之地。我盲目地在鎮子里熟悉的街區來來回回走動,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兒,因為我並不打算去哪兒。這個人人都不知道我是誰的亞熱帶小鎮,正是我想生活的地方,一個安謐的隱廬。抽屜里的埋伏午日的陽光穿透污濁斑駁的玻璃窗搖晃到房間里,給室內y霾的色彩抹上薄薄的一層光亮。史又村警長的到來,終於有機會使郎內局長身邊的幾個人圍坐到一起,他們在郎內出事後第一次來到局長的辦公室,神態都顯得十分沉重。這間寬大敞亮的房間看上去非同昔比,由於缺少了郎內,顯得格外空曠森冷。大家環繞著郎內的辦公桌,面部都格外肅穆地朝向那把失去主人的孤獨的椅子,仿佛郎內像往常一樣就坐在那里。警長不動聲色地暗暗環視了一下房間里每個人的臉孔,然後故意把頭扭向窗外,好像在專注地眺望外面的風景。他果然看到窗外的枯樹枝蔓以及從旁側一扇凋敝的牆垣壁縫中滋生出來的俯首折腰的草j,正探頭探腦地抽打著蓬頭垢面的窗檐,仿佛忠告似的提醒他,要謹言慎行。他盯著窗外,沉思了一會兒,就把目光收了回來。在來這里之前,史又村警長剛剛向警部作了初步的現場報告,他在報告中說:這是一宗神秘得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人命案。案發現場除了深刺到郎內胸口上的一塊大玻璃,以及郎內衣兜里的一把自行車鑰匙和被鮮血染得泛紅的幾十元錢,再也沒有發現其他任何物品、印跡。如果,這是一場車禍,在郎內的身體上沒有發現被車子撞擊過的外傷,身邊也沒有任何車轍印痕。警部醫院的檢查結果說,郎內亦沒有內傷。如果,是自殺或者是接受了催眠術等等暗示作用而自戕,那么他攥著那塊不規則的禿邊玻璃的手,就應該被玻璃扎破,現在看來顯然都不是。另一個有可能的猜測是謀殺,但這顯然是一個蓄謀已久的人所干,而且是郎內身邊的熟人,在他毫無戒備的情況下突然行刺的,因為郎內的身體上沒有搏斗過的痕跡。但是,沒有發現罪犯的腳印。除了在郎內屍體二點七米以外,有一些圍觀者雜亂的腳印,以及屍體旁邊郎內本人的腳印以外,再也沒有發現什么印跡,也沒有留下罪犯用手或掃帚銷毀自己腳印的痕跡。顯然,行凶者是不可能在二點七米之外用玻璃行刺的。那么,難道他是一只會飛的鳥嗎?&nbsp&nbsp&nbsp&

沙漏街的卜語(8)

…………史又村警長帶著深深的疑慮來到郎內的辦公室,他想初步觀察一下郎內的工作環境和人際環境。這時,他注意到昏暗的室內氣氛顯得有些緊張,四面灰白的l牆組成了由四面而來的壓迫性光線。貼附在牆壁上的銹綠色的光澤,塵埃般地在房間里旋轉起來。他再一次環視了郎內身邊這幾個熟人的臉孔,為了舒緩氣氛,他故作松弛地說,他只是順路過來看看,與大家認識一下,因為發案現場的各種跡象現在還顯得模糊不清,比如罪犯的腳印不翼而飛了。所以想從大家這里獲得一些線索。房間里沉悶無聲,沒有呼應。半天,在座的幾個人中忽然發出一聲小心膽怯的揭示:會不會罪犯用手絹或掃帚把腳印抹掉了?警長果斷地說:不,因為現場也沒有被手絹、掃帚或其他什么東西塗抹過的痕跡。隔了一會兒,又有人小聲說:昨天夜間下過一場雨,罪犯一定是在下雨前或者正在下雨時做的案,然後雨水把他的腳印沖掉了。史又村警長顯得肯定而自信地說:不。如果那樣,郎內的腳印也該一同被雨水沖掉,屍體下邊的斑斑血跡也應被雨水沖散消失。但屍體旁邊還有郎內的腳印,這說明,此案是在昨夜下雨之後發生的。辦公室里一下變得鴉雀無聲,蒙蒙的煙霧使得空氣格外昏暗,煙霧把房間繚繞得模模糊糊。大家互相望望彼此的臉孔,隱隱綽綽,都覺得與往常有點不像,心里都有點發顫。入冬前房間里的暖氣還沒有來,所以屋里的人們不住地倒吸著冷氣,噝噝聲此伏彼起,身上都有點瑟瑟發抖。史又村警長建議大家回憶一下郎內最後一天在單位的情形,想一想是否有什么異樣或可疑的事情。於是,大家窸窸窣窣地議論起來,懷著從未經歷過此一種嚴峻時刻的鄭重的神態,顫聲顫氣地重溫了與郎內最後一天共事的情景,以及與郎內最後一次分手的珍貴場面。秘書小川首先按捺不住自己的沉痛心情,第一個做了含淚的回憶,語間時常出現不能自已的哽咽,他斷斷續續地說:……昨天,郎內局長精神格外好,早晨一到辦公室就整理他的抽屜,辦公桌的幾個抽屜全都像舌頭一樣漫不經心地吐出來。這時,電話響了,我叫郎內局長接電話,然後就為他清洗杯子,沏茶泡水。當我准備把茶水送到他的桌上時,郎內局長忽然叫住我,他放下手中的電話,走回他的辦公桌,關上最中間的那個抽屜,才又繼續拿起話筒。他走過我身邊時,拍了拍我的肩,說,十五年前的那個案件一定要按原決定處理,當時的材料都在我的抽屜里。然後他對我笑笑,說謝謝你,小川。誰知道,這竟然是我最後一次為他倒茶……小川說到此處,竟有些泣不成聲。停了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郎內局長是個非常嚴謹的人,他的抽屜從來都是自己親自動手整理,像清洗自己的牙齒那樣嚴格(郎內的嘴里全是假牙),在外人面前從不暴露。他常幽默地說,我活著,每分鍾都武裝到牙齒。小川說到此處忽然停住,好像想起了什么,兩眼直直地盯住郎內辦公桌最中間的那只抽屜,不再出聲。大家循著小川的目光,也都向那只抽屜望去。房間里又一次沉默。後來,有人說,應該請郎內的家屬打開他的抽屜,說不定有什么秘密情況郎內已經察覺,寫好了遺言,鎖在自己的抽屜里。立刻有人反對:不行,萬一郎內有什么個人隱私……說話人看了看資料員小花,繼續說,我是指我們男人們不宜公開的情況,讓他家屬看到,豈不會壞事嗎!而且,也有損於郎內局長在他家屬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又有人提議:不如我們成立一個專門小組,配合刑警隊破案,抽屜由專門小組打開。辦公室里響起一陣不大不小的s亂。大家的注意力焦點全都落到郎內的抽屜上,各懷各的心思,打著自己的算盤。在人群s向郎內抽屜的視線中,有一道比子彈還要堅硬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擊落在那只冰冷的鐵鎖上,這目光是從一直靜候一旁、沉默不語的老冷的眼孔里發s出來的。這時,老冷終於出了聲,他頗為權威、擲地有聲地說了一句:待局里與刑警隊商量一下再說吧。於是,大家閉口,不再談。史又村警長也說回去商量一下再決定。然後,他見大家不想再談什么,或者說不想湊在一起談論什么,就低頭看了看手表,站起身,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說下午還要去辦件事,大家想起什么可及時找他。說罷,史警長就告辭了。房間里,留下一雙雙大眼小眼呆呆地轉不了彎。在這些大眼小眼中,除了小川和老冷,還有一雙釘子似的眼睛,像被s釘槍牢牢地釘在郎內的抽屜上,這個人,就是資料員小花。被鎖著騎走的自行車老冷以代表單位領導和他個人這個雙重身份,第一個來找史又村警長。這是郎內案件發生後的第二日上午。史又村警長正在警部自己的辦公室里凝神思索,心中纏繞的疑慮像連環套,隨著口中吐出的青黛色煙圈彌散在眼前,飄飄忽忽,徘徊不去。這時,冷副局長一拉房門,閃身走了進來。他那只聳立在臉孔上的番石榴樣的鼻子,先於他本人大約五分之一秒,出現在史又村面前。&nbsp&nbsp&nbsp&nbsptxt電子書分享平台

沙漏街的卜語(9)

兩人依次經過親切友好的握手、寒暄、點煙以及老熟人似的彼此互稱一聲「小史」和「老冷」之後,便開門見山、長話短說地坐下來。老冷直接進入談話主題,他先說了一句,失去郎內這樣一位愉快合作多年的老戰友非常痛心!然後,就將他昨晚經過整整一夜縝密的思索、推理和判斷的情況,和盤托出。他說,都是自己人,僅做參考吧。老冷做出了如下天衣無縫的揭發:郎內出事的前一天傍晚,我因家中有事,提前離開單位回去了。據資料員小花說,她當天下班後,沒有及時回家,她在單位的院子里滑了一會兒旱冰,並且受了涼,以至於夜間突然發作腸胃炎,第二天上午去了醫院。那天傍晚,單位里有人看到郎內也是很遲才離開辦公室,因為小花有事找他。當時,秘書小川不在郎內的辦公室里,他去銀行辦事去了。也就是說,那天傍晚,小花在院子里滑旱冰之前或者滑完之後,與郎內一起在他的辦公室里,房間關著門。單位里誰都知道郎內對資料員小花情有獨鍾。表面上看,小花是個性格內向又坦直活潑的漂亮姑娘,一直還沒有結婚。他們在辦公室里談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不得而知。他們走時天色已黑,最後一個離開單位的小某曾看到他們一前一後紛紛離去的背影,體態僵硬,顯得很不愉快。他們急匆匆的樣子,好像是要到哪兒去會合。也許他們一起吃了晚飯,然後繼續不愉快的交談。以前,郎內曾幾次流露出對小花的歉疚之情,單位里都知道,可能他曾要求或強迫小花做過什么,這是可以理解的,男人嘛。他們推著車子,邊走邊談,依然不能達成協議。也許是小花提出要與郎內結婚,不願再這樣不清不楚下去。而郎內以早已有家為由給予拒絕。小花感到她的感情沒著沒落,無依無靠。格外委屈,傷心地哭了起來。於是,他們站住,把車子靠在路邊的牆根上。小花無奈,便強迫郎內。結果依然被他堅定地拒絕。小花被深深地刺痛。單位里都知道,小花一向性格莫測,晴雨無常。也許小花在一時沖動之下,從路邊揀起一塊玻璃,就朝郎內的胸口刺去。有兩點,可以證明上述這些「也許」的肯定性:一是,郎內的自行車。郎內每天必須騎車上下班,因為他家那邊正在修路,至今不能通汽車。昨天中午,我在我辦公室窗口,望見郎內的自行車斜靠在單位院子里的一扇牆垣下,小花的旱冰鞋像兩只黑乎乎的大蟲子,丟在車輪底下。郎內是像往常一樣騎車離開單位的,現在車子不應該鎖在這兒。看來他與小花在路上停下時,肯定是鎖了車,因為鑰匙在他的衣兜里。但是,自行車鎖著怎么會被騎回單位呢?郎內被刺中後,倒卧在地上,壓住了衣兜里的鑰匙。小花被自己一時的沖動嚇壞了,喚了郎內幾聲,沒有回應,便沒敢上前觸碰郎內的身體。她匆匆忙忙找到他們停自行車的地方,於是她看見郎內的自行車也停在那兒。她不想留下什么令人懷疑的東西,使人找到可以追溯的線索。所以她決定把郎內的車騎回單位。但是,車鑰匙被壓在郎內衣兜里,而她再也不敢去碰他,急中生智,她想起了自己背包里的旱冰鞋。郎內的車鏈是鎖在前輪上,於是她把旱冰鞋綁在車子的前輪下。這樣,腳蹬帶動自行車的後輪,前輪空著不轉,由旱冰鞋代替前輪運轉,她把郎內的自行車騎回了單位。然後,又返回取了自己的自行車回家。二是,小花的手指。昨天中午,我看到小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纏著厚厚的紗布。如果是切菜弄傷手指,應該是左手。而且,據小花說,前天傍晚下班後,她滑旱冰受了涼,腸胃炎發作。按她的說法,她應該躺在床上休息,不會弄傷手指。如此看來,她根本就沒有發作什么腸胃炎,而是在外邊做什么會弄傷手指的危險事情。昨天上午,她去醫院,也根本沒有去看腸胃病,而是處理她受傷的手指。可以推斷,她的手指正是被玻璃扎傷的。可憐的姑娘!最後,老冷做出了他的結論:由於郎內平素的眾所周知的不檢點,誘發了這一場悲慘的情殺案。老冷在一片真誠的為老戰友郎內深深惋惜與遺憾的嘆息聲中,給自己的談話畫了句號。一株合閉的半枝蓮小花在警部一層的樓道走廊里一路喧嘩著「史警長,史警長」,來到史又村的辦公室。這是今天上午第二個找她談話的人。當小花站立到年輕而帥氣的史又村警長面前時,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而安靜下來。小花顯得有些拘謹,所以就先議論了一會兒天氣以及空氣污染問題,來自我緩解一下氣氛和她微妙的緊張心理。史又村為她倒了茶,於是,她那雙不知放哪兒才好的略顯尷尬的手,就抓在了茶杯上。史又村故意先忽略她纏了紗布的右手,欲擒故縱地感謝小花配合他的工作。然後,小花才進入正題,說明來意。小花是來向史又村提供她的一個懷疑的。她的這個頗為細微的疑點,的確是一個大窟窿,誘導人深挖下去。資料員小花滿腹狐疑的揭發是這樣:昨天中午,秘書小川在我的辦公室大書架上找一份材料,由於架頂太高,小川就穿著鞋站到了我的桌子上。我聽到他的皮鞋發出一種奇怪的嗑嗑聲,像咳嗽似的聲音。當他從桌子上下來之後,我看到我的桌面被小川的皮鞋踩得一塌糊塗。後來我擦桌時,發現在那堆臟濁的鞋底附著物中,有一小塊玻璃碴,這說明小川曾在短時間內從碎玻璃碴中穿行過,那皮鞋底發出的嗑嗑聲,就是扎在上邊的碎玻璃發出的。當我注意到小川的皮鞋時,他顯得格外反常地緊張。&nbsp&nbsp&nbsp&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