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部分(2 / 2)

重生帝國 未知 6197 字 2021-02-25

「聖上駕到!」

一聲高亢的喊聲,朱允文已經在宮女的簇擁下款款而來,即使是一身便服但舉手投足間也盡顯帝皇之尊。兩個老家伙一看立刻全都閉上了嘴,老實的站了起來。

按規矩面聖時自然是要跪地行禮,但朱允文抬眼一看一個是不太聽話的兒子,從來不喜歡給自己面子。一個是現在最為仰仗的泰山大人,輩分比自己還大。最後一個是讓人不省心的開國大將,手握餓狼營大軍現在態度還不明朗。

這三人湊一起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朱允文苦笑了一下,沒等三人做點樣子就一擺手說:「行了,都是自己家人不必行禮,入座吧!」

許平笑咪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倒是識相!兩個老家伙也是很自然沒說什么,許平馬上客氣的讓著兩位老不死的先進亭子入宴,自己這小輩分的當然是最後一個坐下了。

剛一款款落坐,朱允文就溫和的笑了笑,捧起酒杯很是溫和的說:「兩位將軍,這次衣錦還鄉想必感慨不少吧。一會可得把一路上的見聞說說,讓我也聽聽有什么趣事!」

「荒野之地而已,哪有什么趣事!」紀中雲很是客氣的響應了一下,捧起酒一飲而勁,紅暈迅速的爬上了臉。

紀鎮剛自然也不甘落後,頭一揚酒杯也空了,兩人的豪邁之情不減當年,盡管都年過甲子但依舊健朗無比,不過似乎有點暗自較勁的意思。

朱允文一放下酒杯,原本滿臉的微笑全沒了,手一揮宮女們立刻惶恐的退到一邊去。紀中雲似乎也意料到了什么,一點都不顯慌張,而是笑咪咪的說:「聖上,有話不妨直說吧!」

朱允文眼睛溜溜的轉了幾圈後,這才皺著眉頭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朕想知道,鎮北王現在到底持哪種態度。是想幫著令郎一起對抗朝廷,圖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或是依舊忠於大明,還是我大明忠心耿耿的鎮北王爺。」

許平和紀鎮剛頓時有些楞住了,確實朱允文把話說得這樣直白,也讓二人有些料想不到。對於紀中雲,朝廷的態度一直都很是溫和,這樣斬釘截鐵的問話實在是讓人詫異。

反而是紀中雲鎮定許多,微微的一笑反問:「聖上,如我有逆反之心。那此刻也不會坐在這與您同飲了,和我一起到京城來的恐怕就是餓狼營的大軍,難道我的態度還不明朗。」

朱允文冷哼了一下,說:「王爺,既然如此你們不聽兵部調令,又從何談忠心二字。」

紀中雲也不惱怒,苦笑了一下說:「您又必須明知故問呢,兵部不過是朝廷的一個傀儡而已,養活的全是一群會吃飯的人。紀某真正在意的是聖上的意思,兵部之令別說我了,破軍營和其他各軍哪個聽他調遣了。」

紀鎮剛可不想在這時候被拖下水,馬上抬頭看天,裝起了聾啞人。許平自知輩分小,也乖乖的沒說話,心里有些驚訝老爹竟然這么直接的問責他,難道就不怕紀中雲惱羞成怒么。

朱允文面色一下就有些沉了,不過還是壓著怒火,聲音嘶啞的說:「王爺,明人不說暗話吧。餓狼營盤踞東北多年,卻不聽朝廷之令。眼下令郎謀逆已是事實,今天你必須做出一個選擇來。」

「哎……」紀中雲滿買苦笑的嘆息了一聲,抿起酒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朱允文始終是冷著個臉的看著他,沒了以往那么謙卑的態度。許平滿腦子全是疑惑,想了好一會才終於腦子里一閃,難道是老爹手里已經調集了足夠應付餓狼營叛變的兵力,才會這樣底氣十足的他表態,或是有別的原因才讓他這么的胸有成竹。

氣氛一時間壓抑得讓人無法呼吸,許平和紀鎮剛都直直的看著紀中雲。他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目前的局勢,如果餓狼營真的全軍北下,到時候北方一地肯定會血流成河,甚至京城都會被牽扯進去,戰亂會迅速的擴散全國,還沒穩定下來的大明瞬間就會烽煙四起,生靈塗碳。

紀中雲沉默了好久,突然抬眼看了看許平,皺著眉頭又是無奈的苦笑,有些自嘲的說:「聖上,如果我的那些個孫子。哪怕有一個能和太子殿下的聰慧媲美,恐怕我真的會拔營起兵,和逆子一起打天下了。」

朱允文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確實如紀中雲所說的,別看紀龍乃一世梟雄。可他紀中的孫子全是吃喝嫖賭的公子哥,哪怕打下了江山估計也坐不住。真是鳳凰生孔雀,孔雀生大鵬,一代不如一代。

許平嘴角難掩譏諷的一笑,除了紀開文被自己收拾慘以外。其他的孫子全是酒囊飯袋,就他們也妄想能坐穩江湖。紀中雲微鎮天下,紀龍也是一個當世梟雄,但卻後繼無人,實在是可笑。

紀中雲滿眼的賞識,想想自己那些不成器的兒孫難免的搖頭嘆息,苦笑說:「紀某追隨了祖皇一輩子,自問火里來刀里去沒眨過一下眼。但逆子之事卻讓我寢食難安,如果枉然起兵恐怕一世忠名就毀於此一旦了。」

「鎮北王執意要出兵么?」朱允文眯著眼,但已經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的殺氣。

紀中雲慌忙搖了搖頭,一臉自嘲的說:「不,我絕不認為憑著餓狼營的起兵就可以橫掃天下。要知道近年來,兄弟們有的告老還鄉,有的在邊疆戰死,朝廷一直沒有過補充一兵一卒,又沒多余的糧餉可以擴充。餓狼營號稱十萬之眾但卻只剩七萬兵馬,靠著這些老兵殘將不可能對抗得了朝廷。」

三人都是楞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把老底交代得那么清楚。朱允文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步步緊的問:「鎮北王到底是何意,餓狼營戰與不戰全憑您一句話了。」

紀中雲面沉如水,思索了一會,長嘆了一聲說:「聖上,紀某也不想再爭什么了。自問戎馬一生對大明也是忠心耿耿,現在半截身子入土也不想背上叛逆的罵名,但一邊是皇上,一邊是骨r自親,手心手背全是r,實在難以抉擇。」

「難也得做出選擇!」朱允文的聲音很低,但卻給人以無邊的威壓。皇權之尊的威嚴別說紀中雲了,就是許平都感覺到一絲的惶恐和不安。

紀中雲被朱允文一句一句的到了懸崖邊上,一臉的扭曲不難看出他的糾結。對於祖皇的忠誠讓他戎馬一生不畏生死,在屍骨遍地的前線打拼了那么多年,可以說功勛累累無人可疑。哪曾想到老了還得面對這樣的局面。一方是自己兒子的謀逆,一方是對大明的忠誠,他甚至悲哀的想過要是自己死了多好,起碼不用面對這樣的兩難之地。

「聖上!」紀中雲猶豫了好一會,終於一咬牙,跪到了地上,氣若游絲的說:「老臣教子無方罪孽深重,但眼下之勢卻讓我左右為難。紀某斗膽請求聖上開恩,讓臣遣散餓狼營的老將,讓他們安生的回家與親人團聚吧。」

短短的數十秒鍾,他竟然全身都是大汗,一臉的無神仿佛蒼老了十幾歲一樣。這一表態等於說他不想和朝廷對抗,紀鎮剛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就連許平都是欣喜不已。

不過朱允文卻是不為所動,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那有不願還鄉的,有無鄉可還的!起碼也有兩三萬人吧,不知道王爺有何安排。」

紀中雲跪地不起,顫聲的說:「臣知道,朝廷已經不信任我了。既是如此我自當交出帥印和兵權,從此不問軍事。但營中人數眾多,難免有逆子的黨羽,此事老臣無法可用,還請聖上定奪。」

好一個紀中雲呀,許平眯著眼冷笑了一下。這老家伙說到底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去死,既不想參與這場紛亂,卻也不願朝廷趕盡殺絕,真夠狠的。

「既是如此!」朱允文眯著眼想了一會,臉色有幾分陰冷的說:「那就先遣散了這些老兵吧,戶部會妥善的安置他們,至於有不願還鄉的依舊是隸屬朝廷的兵馬!日前契丹有一股人馬盤踞於邊境上,大搖大擺的行走簡直視我大明如無物,遣散後還請王爺下令餓狼營拔營出境,驅趕外族。」

戰爭,要解決開朝遺留下來的兵馬最好是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既不用擔心這些人還鄉後做亂,又可以大量的消耗這些老兵。許平腦子里立刻浮現出了第一次和外公見面時的談話,沒想到老爹的這一招更損,這等於是在叫他們出關去送死。

但阿木通可是自己的盟友呀,眼下契丹形勢不明朗的時候握著這么一個棋子是最好的保障。許平急得剛想勸說,但馬上被朱允文狠狠的一個眼色瞪了回來,到了喉嚨口的話也咽了回去。畢竟比起紀中雲盤踞東北的威脅,犧牲一個阿木通確實微不足道。

紀中雲一下就楞住了,滿面痛苦的掙扎了好一會,這才氣若游絲的說:「老臣遵旨!」這一句話似乎抽了他全身的力氣,一瞬間感覺他似乎白頭發也多了不少。

朱允文馬上就是一臉親切的微笑,十分尊敬的說:「王爺深明大義,不愧為我大明第一大將!既是如此朝廷絕不會虧待這些百戰余生的老兵,田地,房屋,銀兩,朝廷會傾盡所能安撫好他們!」

「謝皇上!」紀中雲說話的時候似乎沒什么力氣了,親手將追隨自己多年的兵將送上不歸路,在種痛苦清晰的寫在了他飽含滄桑的臉上。

許平和紀鎮剛相視一笑,紀中雲為人信重承諾。既然已經許下諾言那就不會反悔,接下來就可以慢慢的遣散餓郎營,東北一線沒了威脅,朝廷只需組織兵馬錢糧,相信打下津門也不是什么難事了。

「殺啊!!」

就在三人欣喜不已時候,突然安靜的宮闈外到處都是喊殺之聲,混雜著兵器的碰撞和宮女的驚叫聲。許平和紀鎮剛頓時就是一個機靈,紀中雲也無暇感慨什么,警覺的站起身來。

倒是朱允文面不改色,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樣,冷笑著說:「王爺不必擔心,這又是令郎的一出鬧劇。京城之亂後之來個皇城之亂,真高明呀!」

紀中雲的臉色一下就黑了,紀鎮剛馬上站起身來,警惕的左右看了起來。似乎滿天都是喊殺之聲,但卻被拒於內宮之外,能攻打進皇宮,恐怕這次襲擊的人馬不在少數。

「護駕!」大內侍衛們立刻警覺的沖到了禁門,守護著大門不讓任何人靠近。

「媽的,有這行情你不先和我說一聲!」安穩了一天的許平這時候也跳了起來,先罵了一聲後趕緊跳到了圍牆上一看,頓時楞住了。

正文第192章:皇宮亂(三)

若大的養心殿前,竟然有幾千人混合在一起廝殺。有大內侍衛,有禁軍,還有不少的江湖人士,場面之大讓人無比震驚。往遠一看皇宮各個地方似乎都陷進了混戰之中,到處都是刀光劍影,遍地都是血水殘屍,還有各路人馬在源源不斷的趕來。有的一見面就殺到了一快,一觸及發的混戰讓這些人都有些茫然。

朱允文冷哼了一下,略帶幾分嘲諷的說:「看來紀龍不坐上龍椅是真不甘心呀,眼下只要把我們四個人干掉,皇權路上再無阻礙,他就可以算是高枕無憂了。」

紀中雲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了,能當上開國大將他自然不是什么傻子。自然聽得出朱允文的話不是開玩笑,自己一直不肯出兵相助,逆子竟然要連自己一起殺掉。骨r至親的叛逆讓他很是心痛,但他也想著辦法為兒子周旋,沒想到落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哪里跑!」

一聲爆厲的咆哮,許平驚詫之中突然看見內宮的房頂有三個人影纏斗在了一起。張叢甲從地上一躍而起,手里的寶刀如閃電般的脫殼而出,瞬間幻化成無數的寒光朝一個拿著長槍的白衣男子殺去,白衣男子爆喝一聲竟也是天品之威,刀槍一碰之下與他斗了個不相伯仲。

白衣男子是三位天品供奉之五一,善使長槍的鬼夜叉,這個外號曾經名震江湖,甚至到了現在人們都忘了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鬼夜叉的槍尖一挑,銀光一舞瞬殺數十人命的威風。從江湖上銷聲匿跡後,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成了供奉之一了。

「賊子,休得狂妄。」仇四魁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爆喝一聲後舞動手里的雙拐朝他殺去,混重的拐點直取他的腦門。

「哼,想偷襲!」鬼夜叉一個利落的翻身,長槍挑出了一個圓圈瞬間擋住了兩人的進攻,雖然看起來瀟灑如意,但三人的修為都不相上下,以二敵一他根本就沒有勝的可能。

「鬼夜叉!」張叢甲滿面的陰霾,大喝一聲:「你為何要悖逆聖上,難道你不怕造反之名讓你身敗名裂么?」

「打就打,何需多言!」鬼夜叉冷著個臉,但眼里卻有一絲悲痛閃過,竟然舞著長槍主動的迎了上去,似乎不懼怕眼前的二人一樣。

c了,許平暗罵了一聲!這鬼夜叉的腦子是進水了呀,實力相當的情況下以一敵兒,傻b呀!不過為了防止他突然偷襲,許平還是警惕的站到了朱允文的面前隨時准備出手。

三位天品之戰自然是讓人膽寒,鬼夜叉擋住了仇四的一拐借勢跳到了宮闈外。兩人毫不遲疑的追趕過去,三人在混戰的人群中又斗到了一起。天品之威的強悍讓很多人嚇得不敢靠近,有不少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三人纏斗時外放的真氣所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慌忙退開一圈與這三個殺神保持距離。

許平看得是膽戰心驚,沒想到三位天品供奉里竟然有一個是叛逆,要是他突然做亂那還了得。當鬼夜叉跳出去的一剎那,許平心里一突,暗叫不好,這家伙是故意引張叢甲他們走的,明顯是在玩調虎離山。

朱允文仿佛不知情一樣,有些諷刺的說:「王爺,令郎的手段確實不錯。策反了我不少人,盡管有的是綁架家人,有的是威利誘,但不得不說真是有效果。」

「逆子呀!」紀中雲氣得臉都黑了,當知道紀龍准備將他一起殺掉時,他的心已經痛得快碎了!

「靠!」許平這時候忍不住了,破開大罵起來:「有這樣的事你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么,都打到宮里來了,要是人手准備不足的話那不c蛋了。」

朱允文面無表情似乎一點都不著急,不緊不慢的說:「告訴你,又有什么用!你手里的人馬現在都有事干,再說了你那些人遠水救不了近火,還容易打草驚蛇,省省吧你。」

「你……」許平氣得直咬牙,但看他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許老爹已經有了充足的准備了!

這時候,久未露面的烈火道人突然出現在了御花院里,後邊還帶著三十多個起碼一流境界的高手,更是有四位地品的強人。雖說是供奉之一,但他滿面的陰笑看起來是來者不善。

烈火道人走上前來,依舊很恭敬的行了一禮,笑咪咪的說:「皇上,太子殿下,二位將軍好!」

朱允文擺手一笑,有幾分調侃的說:「我猜得沒錯的話,石天風和他的人手現在都被你纏住了吧!恐怕這時候他想救駕都來不了,是吧!」

「聖上英明!」烈火道人得意的笑了笑,有幾分狂傲的說:「既是如此,我勸各位不必頑抗了!雖說太子殿下已是地品上階,但雙拳難敵四手,這么多人你們根本無力掙扎,我看還是別做無謂的反抗比較好。」

「這老小子什么時候叛變的?」許平的口氣出其的輕松,笑咪咪的樣子看起來沒半點的緊張。氣歸氣,但剛才把老爹的話一琢磨,就猜出應對這場大亂他已經是胸有成竹了。

朱允文呵呵的笑了起來,滿面嘲諷的說:「烈火道人嘛,他倒不是叛變。而是一開始就是紀龍的人,人家的女兒都成了鎮北王的兒媳,眼下女婿起事,做泰山大人自然得助女婿一把了。」

紀中雲站在一邊臉上是青一陣紫一陣的,照這樣看來恐怕兒子剛進官場的時候就存了逆反之心。只是步步為營的野心下自己都沒能察覺半點,恐怕這次要連自己一起誅殺都在他的計劃之內了,好歹毒的人呀。

「拿下!」烈火道人似乎不屑多言,手一揮後邊的人立刻大吼著沖了過來。細一看周圍的宮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他們殺光了,遍地都是屍體和血水。

「賊子,安敢放肆!」另一聲如公j嗓子一樣的叫聲響起,只見一個太監領著一幫人朝他們沖了過去,瞬間的糾纏到了一塊。

這個太監許平倒是認得,似乎叫海子,一直都跟隨在老爹的身邊。他平時不聲不響的,但現在一出手就是地品上階的實力。所帶的人數上也不比他們少,雙方一下就斗了個旗鼓相當!

「無知之徒!」朱允文得意的笑了笑,輕蔑的說:「不過紀龍應該不會指望這些蝦兵蟹將就能成事吧,他自己的人馬不知道到了沒有!」

「靠!」許平不屑的罵了一聲,這時候海子已經帶著人將烈火道人打出了宮闈之外,大內侍衛迅速的把缺口又堵上了。

外邊的喊殺之聲依舊震天,可以看出來混戰的人群沒因為四傷而變少,反而是越來越多的聚集。在一地的人馬中有兩撥人特別顯眼,一撥自然是張叢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