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點將(2 / 2)

魔臨 純潔滴小龍 3244 字 2020-07-03

聽到這話,

瞎子卻笑了,

道:

「沒事兒,咱有現成的幫手。」

……

偏房,茶桌,兩盤點心,一壺葡萄釀。

四娘端起小杯,

熊麗箐和柳如卿馬上也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

「妹妹們,這葡萄釀雖說喝起來酸酸甜甜,但喝多了,也容易上頭,我呢,是喝不醉的,你們隨意就好。」

以前四娘開青樓開會所時,那可真是各種酒當水來喝的。

「姐姐有雅興,妹妹自當盡力奉陪。」柳如卿小聲道。

「就是,就是,今兒個我也高興呢,擂鼓擂得可歡了,若是在大楚,皇兄必然會責罰我,但他只是笑笑。」

公主明顯是有點喝多了,在此時說這些話,很容易讓人理解成炫耀和我正得寵的顯擺。

四娘沒生氣,這妮子今兒是玩兒瘋了,加上葡萄釀一熏,已然是完全放開了,倒還真有些天真可愛。

柳如卿是不敢生氣的,她壓根就沒想著去爭什么位置。

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連公主都小心逢迎的女人,她柳如卿,怎么爭?

「今兒的事,我也聽說了,沒得說,給自家男人長臉了,來,姐姐敬你一杯。」

熊麗箐和公主碰了一杯,

一口飲盡,

隨即道:

「我還以為姐姐會罵我不守規矩呢。」

「看情況,看時候,你心里也是應該清楚的,倒也是難為你了,至少這一年來,不少時候,都得拿你出來撐個面子。

只不過這鼓,你得練練,聽說身姿倒是曼妙得很,但敲得,實在是不怎么樣。」

「練鼓?」

「就當強身健體了,日後若是有機會,戰陣之時,男人在前面率軍廝殺,你在後面擂鼓,倒也算是一段佳話。」

「那姐姐你呢?」

「我自是陪在他身邊的,得幫他擋刀。」

四娘這真不是在說情話,因為很大可能主上暴斃,他們這些魔王也會跟著一起玩完。

所以,在戰場上,如果條件允許,魔王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幫鄭凡擋刀。

只是,這話落在熊麗箐的耳里,就感覺不一樣了。

「姐姐,你教我習武吧。」

「不教。」

「為何?」

「嫌麻煩,你要是覺得學擂鼓太枯燥單一,那沒事兒時,可以再跟我學學針線活。」

「針線活?」

柳如卿則小聲道:「奴婢倒是會一些的。」

四娘「嗯」了一聲,對柳如卿道:「你會我倒是不稀奇。」

這時,肖一波站在屋外稟報道:

「如卿姑娘,家里來信了。」

柳如卿聞言,臉上馬上露出喜色。

四娘指了指外頭,道:

「去看信吧。」

「多謝姐姐,奴婢先告退。」

在這個時候,一封家書,確實對異鄉人是一種極大的慰藉。

等柳如卿離開後,公主開口道:

「是范家來的信?」

「那是自然,托你配合得好的福,范家現在還好端端的。」

因為公主的配合,外加趙成的里應外合,范家這次的付出和冒險,比預想中低得多,所以,范家現在依舊還是范家。

四娘抿了一口葡萄釀,繼續道;「我給范家寫信,讓他們將柳鍾也送來。」

「如卿的弟弟?」

「是,也是她現在唯一的羈絆。」

「姐姐對她可真好。」

熊麗箐顯然是有些吃醋的意思了;

她現在微醺,說話也直,沒之前那般遮掩含蓄,真的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不是我偏心,我也想將你哥弄來讓你們兄妹在這里團聚。」

「……」熊麗箐。

「愛花的人,才懂得養花,柳如卿這樣子的女人,不能讓她一直自怨自艾下去,否則就容易枯萎,她弟弟是她在這個世上最牽掛的人,弄來後,她的心思,也就在這兒了。

為了她弟弟,她會更主動地去生活,去展現自己的魅力,我那里還有兩件旗袍,想讓她穿著看看,再教她幾句吳語腔調,肯定會很有感覺。」

「吳國么?」

吳國,也是小國林立之中的一國。

四娘笑而不語。

熊麗箐又喝了一杯葡萄釀,

然後抬起頭,

看了看面前原本柳如卿坐著的空位置,

又扭頭看向四娘,

雙手朝後甩了甩,

道:

「啊啊啊啊,人家就是見不慣姐姐對她好,姐姐只准對人家好。」

四娘微微低眉,看著這個對自己發嗲的公主。

今兒個公主一是玩兒開了,二是生平第一次喝醉。

此時,公主是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居然主動從椅子上下來,就坐在地上,抱著四娘的腿,哭道:

「嗚嗚嗚,姐姐只准對我好,不准對她好;

她只是個花瓶,只能給他唱曲兒;

我能幫他揚名,能幫他撐場子,還能喊本宮讓他高興,嗚嗚嗚。」

四娘伸手摸了摸公主的頭發,

眉頭卻微微蹙起,

鄭凡曾和她笑著開玩笑說這公主好像有點抖m的氣質,

四娘這才想起:

真正對公主第一次進行「傷害」的,是自己。

……

「我今兒個可得意壞了,你知道么,我的兵馬,當著那宣旨太監的面,不聽他的,不聽聖旨的,只聽我的。

你說,我是不是比你當初厲害?

你說你那會兒得多傻啊,

官職不要了,

兵馬不要了,

就孤身一個人跑到鎮北侯府來送?

何苦呢,又何必呢?

我可學不來你,我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而且,我這輩子,只想著自己開心,誰敢讓我真的受委屈,我管他是誰呢,大不了直接掀桌子………」

鄭伯爺手里拿著酒,靠著棺材,和棺材內躺著的那個人說著話,當然,都是鄭伯爺自己在說,而棺材內的人,不會有一句回應。

每個人,都有樹洞的需求,而沙拓闕石,就是鄭伯爺的樹洞。

「我要去京城了,你說我在入京之前來這么一手,是不是挺作死的?

但我開心,

我樂意啊,

哈哈哈………」

等到聊完後,

鄭伯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沒原路返回上去,

而是打開了里面的一扇青銅門,走入了另一間密室。

密室內,野人王坐在籠子里,正在用稻草編著蜻蜓。

而當鄭伯爺邁入這間密室的第一步起,

先前的醉言醉語狀態,就瞬間消失不見了。

在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哪怕他在籠子里,哪怕他習慣恬不知恥地跪伏在地上自稱「小狗子」,

但你,

依舊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和冷靜。

鄭凡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只是,

這次,

野人王沒有馬上跪舔,

其臉上,

先是茫然,

再是驚喜,

隨即,

又恢復了平靜,

緊接著,

他居然開始整理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還用手抓理了一下頭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嚴肅和庄重一些。

鄭伯爺就這么很平靜地看著他,

終於,

野人王不動了,也很平靜地看著鄭伯爺。

鄭伯爺笑了笑,

道:

「瞧出來了?」

野人王擅長揣摩人心,所謂的揣摩,並非是能夠直接看透你的心思,就是瞎子全盛時,也做不到這一點。

苟莫離擅長的,是通過對你這個人的了解,再加上你的細微肢體語言,甚至是一個眼神,就能推測出你要做什么。

雖是野人,卻心細如發。

「伯爺,這是打算用我了。」

鄭凡點點頭。

野人王故意給出了一個錯誤猜測:「伯爺,是打算放我出去,幫您整合雪原?」

鄭凡搖搖頭,

道:

「不,是讓你,陪我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