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打住打住,孤不問了,孤不問了,這些話,等什么時候你有機會去面對龍椅上的那位再慢慢說吧。」
「那卑職現在就更要說了。」
「今日第二次了。」
「呵呵。」
其實,這個法子,真不是鄭凡原創,而是在那個世界的清朝,有著現成的例子。
清朝因為是少民入關奪的天下,因為自己的出身原因,所以對草原民族更加的了解,正因如此,才能對症下葯。
例如鎮北侯府對歸義四部落的減丁之法,其實在清朝時就在實施了,人為的控制蒙古諸部的人口。
每年,沒什么意外的話,清朝皇帝都會帶著王公貴族去北方避暑,然後蒙古諸多王爺貴族們也一起來,大家一起開個趴;
然後互相丟出去十多個公主郡主的聯聯姻,再賞賜一波分紅。
同時,朝廷再鼓勵那啥大力去草原傳教。
所以,一直困擾大明的草原噩夢,在清朝時,雖然偶爾有叛亂,但終究沒起太大的波瀾。
清廷也成功地將當初一起奮斗的草原老鐵那頭驕傲可怕的雄狼閹割成了哈士奇。
其實,瞎子北還和鄭凡說過另一個方法,那個方法更簡單,破壞力更強,也更狠,充分詮釋著一個瞎了眼的老銀幣到底有多么的惡毒,
那就是…………罌粟。
但這個建議被鄭凡直接否決了!
瞎子北對此也表示萬分的理解!
「喏,開始了。」
六皇子伸手指了指前方。
前方,
那多加央被推到第一排,讓他親眼看著被毀滅的那多部,看著堆積如山的族人屍體。
那多加央崩潰了,
他開始大聲地嚎叫,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喊什么。
在其身後,數十名陪同其逃離被俘的族人也在哭泣,他們的家人,也死在了昨晚。
周圍,三大部的貴族在三名族長的帶領下,一直在看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
這是老夫人下達的命令,三大部不敢違背。
這時,有一名鎮北軍校尉被六皇子攔住,六皇子問了他一些事情,然後像是獻寶炫耀一樣策馬回到鄭凡身邊找鄭凡得瑟:
「那個前面嚎叫的那個,叫那多加央,是那多部的少族長,就是這家伙,私通了王庭祭祀,昨晚王庭祭祀就是在他部落里作法的。
你說好笑不好笑,為了方便祭祀們行事,他還特意讓自己的妾侍去給自己老爹侍寢,同時讓妾侍下葯把他老爹也就是那多部的族長給迷暈過去了。
所以,昨晚三部攻打那多部時,簡直不要太順利,他老爹一直被砍下頭顱時,都沒醒來。」
「也好,至少走得沒有痛苦。」
「鄭校尉,你的關注點一直這么稀奇么?」
「殿下,卑職只是心善,最見不得人受苦受痛。」
「孤信了,孤真的信了。」
鄭凡看著那邊在嚎叫的那多加央,
道:
「他也是個大孝子啊。」
「對,是,大孝子。」
這讓鄭凡想起了三國里的馬超,那也是一位大孝子。
和眼前的那多加央很相似,不過那多加央實在是太蠢了。
等教育課上完了之後,
那多加央等人被鎮北軍士卒一個個地斬殺。
三大部的族長們也終於可以閉上眼,帶著自己部落的貴族們離開了。
很多貴族,昨晚帶兵廝殺時,興奮地嗷嗷叫,但這會兒看下去,已經冷汗淋漓臉色發白了。
顯然,他們的腦神經有些欠發達,這會兒才體會到「兔死狐悲」的感覺。
老夫人恩德,
沒讓他們回去每人寫一份八百字的心得體會交上去。
「行了,回去吧,回去喝湯,冷死了。」
六皇子策動韁繩,和鄭凡一起回到了綠洲。
街市,已經重新熱鬧了起來,店家開始做生意了。
今日的羊肉,格外便宜,便宜得有些不像話了。
這要感謝昨晚被滅的那多部,貢獻出了全族的羊群。
鎮北軍士卒這個冬天,也能過得舒坦不少,至少,羊湯是不會缺的了。
店家將面餅和羊湯端上來,
鄭凡抓了一些蔥花香菜給自己和六皇子碗里都撒了一些,
二人一起端起湯碗,
開始慢慢的喝湯。
直到大半碗湯下肚,六皇子先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碗,開口道:
「鄭校尉,七叔想收做徒弟。」
「卑職知道。」
「但孤想讓你拒絕。」
聞言,
鄭凡放下了手中的碗,
很認真地道:
「我對七叔聞名已久,一直敬佩其人品,現在有這么大好的機會擺在我的面前…………」
「孤是個閑散王爺不假……」
二人一起停住了。
沉默,
持續了大概十秒。
六殿下道:
「你怎么不說了?」
鄭凡笑道:「卑職在等殿下說。」
「呵,孤是個閑散王爺不假,但孤做生意,有一套。」
「殿下,卑職不缺錢,香水就是卑職做出來的。」
「孤知道,但孤,是大燕國第一大商行的幕後東家!」
鄭凡心下一凜,
這也就意味著,
放在後世,
眼前這位就是「六爸爸」,而且他沒有六爸爸的煩惱,因為他姓趙,哦不,姓姬。
「鄭校尉,咱們相識,也快三天了,孤聽說,在乾國,很多夫妻在成婚前,可能連一面都沒見過。」
「殿下,您說話就說話,別扯太遠,扯太遠也可以,別扯太偏……」
「好,孤就開門見山了。」
「好,卑職洗耳恭聽。」
「北邊,近年就會有大事,已經不適合你發展了。」
「所以?」
「去南方吧,去面對晉國,或者去面對乾國,他們,可比蠻人溫柔多了,也善解人意,還格外地熱情好客。」
「但是,殿下,卑職喜歡北地的風,喜歡北地的雲,喜歡北地的民歌,喜歡…………」
「孤會全力資助你!」
「精忠報國,死而後已!」
「想通了?」
「陛下以厚德待臣,臣必然以身許國。」
「等等,你叫孤什么?」
「陛下?」
「嗯?」
「不合適?」
「不是,再叫兩聲,孤喜歡聽。」
「陛下英明。」
「哈哈哈哈哈…………」
六皇子一拍大腿,然後起身,把自己的臉湊到鄭凡面前,
雙方的呼吸,都噴吐到對方臉上的距離。
「鄭校尉,你真的不能先一刀把自己下面割了么?
孤真的不想日後還得親自對你出手,那多傷情分啊。」
鄭凡聞言,
回答道:
「殿下也可以學學廟堂里的神像……」
「什么意思?」
「當個傀儡。」
六皇子一時無語,
手指著鄭凡,
好一會兒才很認真地開口道:
「但你不能篡!」
「卑職可以不篡,但卑職的兒子可不敢保證。」
說完,
二人一起面對面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羊湯店里其他的食客們看他們二人的目光像是在看倆二傻子,喝一碗羊湯都能這么高興。
六皇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最後不得不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眼睛,站起身,
道:
「孤累了,孤要回去睡覺了,夢里什么都有。」
「殿下莫走。」
已經離桌的六皇子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鄭凡,問道:
「還有何事?」
鄭凡攤開雙手,
「殿下,您得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