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
「其實,本來你們這晉國,還能維系得更久一些的。」
司徒家在天斷山准備剛野人,
燕人在此時就不會對司徒家發動進攻,
雙方一起默契地分掉晉國的國祚,你好我好大家好。
偏偏晉皇自己搞出這一出,起了連鎖反應。
在鄭凡看來,靖南侯這次過來,其目的,僅僅是想順手將已經沒什么存在價值的京畿之地給徹底掃掉,將晉皇以及太後以及近親宗室都遷移到燕京去。
以後晉國,就干干凈凈的,就燕國和司徒家兩家。
靖南侯是不打算對司徒家這時候用兵的,否則他肯定會將歷天城的靖南軍主力給帶過來。
「我兒的謀劃,哀家是認同的。」太後這般說道。
「你認同有什么用?你這個大半輩子生活在宮里的女人,玩玩兒後宮宮斗還算可以,軍國大事,哪里由得你去胡鬧?
其實,本來吧,如果你兒子不瞎搞這一通,我可能逢年過節的,還會帶著禮物來這里給您請安的。
我是盛樂城的城守,盛樂城,你知道吧?」
太後點點頭,道:「晉國,最貧瘠苦窮的地方了。」
「…………」鄭凡。
平復了一下心情,
鄭凡開口道:
「本來,你兒子從燕京返程時,我跟他通路,一起走了好多天,想著拍拍你兒子馬屁,混個臉熟,以後也方便合作什么的。
誰成想,你兒子連搭理都不搭理我一下,我完全是熱臉貼了他的冷屁股。」
「啪!」
一聲脆響。
太後剛剛平復下去的臉,頓時又紅了,不敢置信地看著鄭凡。
鄭凡則將手掌放面前,指尖輕輕摩挲著,
道:
「這下扯平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響動,又有騎兵入宮了。
「行了,我得出去忙了,多謝太後款待,下次咱有緣再會。」
鄭凡心滿意足地起身,走到了寢宮門口。
看見的是信宿城總兵任涓。
任涓沒有下馬,
身後跟著一批渾身浴血的騎士。
「末將盛樂城城守鄭凡,參見任總兵!」
身上著甲,不用下跪。
「虞化成死了。」任涓臉色有些不善地說道。
鄭凡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
看來,梁程他們繼承了自己的搶人頭好運。
「鄭城守的確御下有方,本將佩服。」
「大人言重了,大家都是靖南軍袍澤。」
在李富勝面前時,是我們都是北封郡人氏,是自己人,大大滴自己人。
在任涓面前時,則是我們都是跟著靖南侯混的,也是大大滴自己人。
「本將難不成會眼紅你的功勞不成?侯爺現在人不在這里,本將特意過來看看,晉國太後可在里面?」
「回大人的話,在里面,全須全尾。」
「好,本將就命你一直看住晉國太後,維系這皇宮安穩,不得有絲毫差池。」
「末將領命。」
「行了,本將還得率人去郊外接應侯爺。」
「大人且去,這里有我。」
「嗯。」
任涓可能是想故意表示一下親近,擠出了一點微笑,這微笑,很尷尬很別扭。
鄭凡這才意識到,先前對方的臭臉,並不是因為梁程他們斬殺了虞化成他嫉妒自己搶了軍功,而是這個人本就是這種「仇人臉」。
任涓領兵走了,還特意多分給了鄭凡兩百兵士,也就是說鄭凡現在有五百騎兵守衛這個寢宮,或者說,是整個晉國皇宮。
換在以往,這絕對是一個笑話,然而,現在嘛,
要知道五百靖南軍騎兵在手,鄭凡敢去跟一千晉國正規軍騎兵對沖。
眼下,京畿之地,別說一千正規軍騎兵了,能拉扯出一千成建制的兵馬,甚至是一千烏合之眾么?
伸了個懶腰後,
鄭凡又走回了寢宮。
里面,晉國太後還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發呆。
在看見鄭凡去而復返時,
太後整個人都震了一下。
「喲,這不是太後么,巧了么不是,咱居然又見面了。」
「………」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