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鄭凡對任涓聽了自己的建議後對未來會產生什么影響,還真不是很在乎。
之所以和任涓說這些,不過是想要表現一下自己和他們是一伙的態度。
回到寢宮後,鄭凡馬上派人喊來了瞎子他們,將靖南侯給自己的任務分派了下去。
隨後,就在寢宮旁的偏殿里,找了個空盪一些的房間,開始休息。
這一睡,再醒來,就是臨近黃昏了。
醒來時,伸了個懶腰,薛三的身影從房梁上跳了下來,道:
「主上,醒了啊?」
鄭凡點點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睡得有點久了。」
「主上是累了。」
「呵呵。」
其實,鄭凡清楚自己是在偷懶,但無所謂,誰叫自己的手下能干呢。
就是自己偷懶睡覺,身邊還有一個手下在保護著你。
唉,你要說這陣子南征北戰的,日子確實不輕松,但真要說多痛苦,也未免有些矯情了。
鄭凡起來後,走了出去,剛准備去找點吃的,就看見阿銘走了過來,將一份冊子遞了過來。
「這么快么?」
鄭凡有些意外,打開冊子後發現是京畿之地的抄家所得。
真的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別看晉國皇室已經落魄這么多年,但真的用刀刮一刮,還能刮出一層厚厚的油脂。
這里面,兩成是自己的啊,發了,發了。
同時想到這賬面下頭還有一層暗賬,嘖嘖。
不過,鄭凡還是問阿銘:
「靖南侯的夫人是密諜司出身,她如果要查賬的話?」
阿銘笑了笑,道:
「四娘說了,主上不用擔心這個,這本就兵荒馬亂地倉促搜刮,而且可能連當事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被敲出去了多少,這賬,還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嗯,好。」
既然四娘這般篤定,那鄭凡也就認為沒得問題了。
就在這時,梁程騎馬過來,看見鄭凡後稟報道:
「主上,靖南侯找您。」
「知道了。」
鄭凡一只手拿著冊子另一只手接過了梁程遞送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去了正合殿西側的偏殿。
偏殿門口,並沒有大隊兵馬駐守,只有五個甲士。
虎死還威猶在呢,更何況靖南侯只是受傷罷了,他就算是受傷,也不是尋常宵小能夠加害得了的。
不用通稟,鄭凡只是和門口的甲士對了一眼,對方就讓開了身位,而當鄭凡推開門進去時,看見正坐在一塊墊子上的靖南侯。
靖南侯不是打坐的姿勢,坐得很隨意,面前擺著一個小火爐,爐子上煮著熱水,旁邊還有一套茶具,應該是從這宮內搜羅來的。
「侯爺。」
鄭凡行禮。
「嗯。」
靖南侯點點頭,示意鄭凡坐下說話。
鄭凡也不客氣,直接盤膝坐在了地上。
「事情辦得如何了?」田無鏡問道。
領導給你差事,臨了問你事情如何時,
如果你一問三不知支支吾吾不清楚的話,那就真的是屍位素餐了,尤其現在還是戰時,在這個位置上不做事,按照軍法,那真的是死有余辜。
好在,鄭凡雖然睡了差不多整個白天,但手底下已經很貼心地將數據統計好了給了自己。
「侯爺,都在這兒呢。」
鄭凡將自己都沒看完的冊子直接遞給了靖南侯。
靖南侯接過來,開始翻閱,一筆筆,一件件,還分門別類做得很細致。
「李富勝說你小子在滁州就辦得不錯,這次本侯就特意讓你試試,沒想到,這差事確實辦得很漂亮。」
「侯爺,這是末將職責所在。」
「辦得好就是辦得好,你不要謙虛,再說了,你也不是什么謙虛的人。」
靖南侯將冊子放在了一邊,又道:
「早上時,你的提醒,很不錯。」
「侯爺對末將很好,救了末將幾次命了,這是末將應該做的。」
「這句話,本侯覺得是真的。」
「末將對侯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
「你看,這話就是假的。」
「侯爺………」
「呵呵,不難為你了,不過本侯是真的好奇,會打仗,會寫書,會說話,會做賬,還有大局觀去分析局勢;
鄭城守,我大燕怎么就出了你這個人才?」
「侯爺謬贊了,和侯爺比起來,末將根本就不算什么。」
「咱們倆說話,不用這般虛頭巴腦的。」
「是末將心里和侯爺您親近,就跟晚輩想討長輩開心,在長輩面前多說幾句吉祥話一樣。」
「長輩?」
「是。」
「你仕途上,本侯其實並沒有如何提攜你,你現在的一切,還是靠你自己一刀一槍拼出來的,其實,本侯還壓制了你不少。」
「數次救命之恩,末將怎敢忘懷?」
「這也不算什么恩德,你是本侯的兵,本侯救自己部下,理所應當。」
「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