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在等,
鄭凡也在等,
陳陽也在等,
所有人都在等,
等那個人的消息。
這一等,就快入冬了。
但消息,卻遲遲沒來。
這就不得不讓尷尬的局面,不得不繼續下去。
鄭凡和陳陽這兩支各一萬的兵馬,對於穎都城的大皇子,是可以幫你做呼應,卻絕不會主動聽你號令的姿態,大皇子也很有分寸,並未對這兩支兵馬下達過什么明確的命令,只是按例三天派一次軍令官過來走走過場。
「主上,這得等到什么時候?」
阿銘有些不耐煩了。
他想念盛樂城的酒窖以及他的窖藏了。
鄭凡先搖搖頭,隨即一邊拿著剃刀給自己刮胡子一邊小心翼翼道:
「不清楚,靖南侯那邊還沒動靜,咱們這兒就沒辦法去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靖南軍主力不過來,燕人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底氣重新發動復仇之戰。
敗一次,還能說是大意,說楚人卑鄙,說大皇子年輕,
敗兩次,
那就真的要動搖燕人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大好局面了。
「所以,靖南侯那邊,還是在繼續自閉么?」薛三嘴里叼著煙一邊抽著一邊問道。
「誰知道呢。」
刮好了胡子,鄭凡開始修剪鼻毛。
這真的是閑出鳥來了,擱以前,你出去打仗還能在乎這個?
但現在是真的沒其他事兒可干。
不過有一個利好就是,軍隊帶出來了,吃喝全靠成國地方支應,且出征在外時的軍餉都是等戰後回去後發的,意思就是可以先欠著。
所以盛樂城那里一下子少了極大的負擔,從四娘的來信中可以看出來,她的財政壓力一下子減小了太多。
至於成國人的負擔,還行吧,燕人還是有分寸的,苛捐雜稅重一些,也好比等野人殺過來直接淪為兩腳羊要好得多,所以,善良的鄭將軍對於自己壓榨成國地方百姓可沒什么心理負擔。
「主上,隊伍里的工匠我都訓練好了,他們都在教這次帶出來的民夫了,結果仗卻沒得打。」
「那些學過你技術的工匠和民夫,得看管好。」
「我懂的,主上。」
「晚上吃什么?不要吃火鍋了,有點膩了。」
「野菜餡兒的餛飩?」
「可以。」鄭凡滿意地點點頭,道:「多包一些,給陳總兵那里也送一些。」
「不過,主上,這都快入冬了,靖南侯到底來不來?」薛三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阿銘則身子微微後靠,斜躺在了毯子上,道:「可能還在和朝廷那里拉鋸著吧。」
薛三則道:「再拉鋸下去是要出問題的吧,我真擔心最後弄得咱不是跑過去打野人了,而是被靖南侯喊回去幫忙打內戰了。」
鄭凡一邊拿熱毛巾敷臉一邊舒服地哼唱道:
「沒有你的日子里,我會更加珍惜自己……」
阿銘笑道:「主上好興致,還唱起歌來了。」
薛三當即道:「你傻啊,主上的意思就是,靖南侯快來了。」
「什么?」阿銘沒能理解,但他清楚,薛三肯定又在花式深入舔了。
「《大約在冬季》啊,
這不是快入冬了么,靖南侯應該要來了。」
「這也可以?」阿銘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靖南侯會如何應對楚國的水師。」
燕國短時間內想打造出一支水師,幾乎不可能。
「呼………」
鄭凡將毛巾從臉上拿了下來,長舒一口氣,同時道:
「不用對付了其實。」
「不用對付了?」阿銘。
「嗯,因為望江快結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