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2 / 2)

午夜的吻別 未知 6026 字 2021-02-25

「什么辦法?不找出那些小偷拚命去我們家偷東西的原因,社區委員會的人不會讓我們搬回去的。就算上法庭打贏了官司,但跟所有的鄰居都吵翻了臉,那住得還有什么意思?」

「警察不查,我們可以自己花錢請別人查。」他腦海里閃過一張臉,很惡劣,不過卻是他認識的人中最有能力的。

「找征信社嗎?」

「差不多。」龍依對這類事應該有辦法,不過她不是偵探。李鳴在心里偷偷加上一句——而是個可怕又變態的逃亡專家。

「你心里是不是有人選了?是誰啊?」

「我還不能確定她願不願意接受這件委托,等事情確定後,我再告訴你好嗎?」他輕拭著她滿臉淚痕。「今天也夠累了,不如你先去洗個澡。」

「那……好吧!」她是個以夫為天的好老婆,所以盡管滿肚子好奇心。但老公都發話了,她也只能照辦。「但事情有了結果,你一定要跟我說喔!」

「沒問題。」他點頭。

魏綉蓉抱著衣服進了浴室。

李鳴立刻打電話給龍依,幸虧她還沒離開台灣,他將家里最近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並正式委托她調查那些小偷的來歷。

他以為她會一口答應的,畢竟,連幫他老婆尋找第二春這么荒唐的事她都肯干了,沒理由會拒絕調查如此怪異的案件吧?

卻怎么也想不到,龍依居然一口拒絕了。「你當我是什么,我是逃亡專家,可不是偵探,專門幫人解開疑案。」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李鳴這會兒真是呆了。

可也難怪他吃驚,他哪里知道,龍依幫人逃亡是在工作,她萬分以身為一名「逃亡專家」為榮。

而替李鳴多找幾頂綠帽子戴則純粹是她的不良嗜好,拿來當游戲玩而已。

至於那些正經八百的疑案……拜托,她又不是柯南或金田一,做什么去調查那些無聊的問題?

魏綉蓉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尊木雕像般的李鳴。

她款步移到他身邊,纖手摟住他的腰。「鳴哥……」聲音嬌嗔得似要滴出蜜來。

李鳴可憐的神經在今晚二度受到重創。

現在是什么情況?老婆在洗澡前明明還為了房子的事哭死哭活,怎地一洗完澡出來,房子的事就被扔過牆去了?

她全身風情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酡紅嬌顏、襯著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身上來回爬行著,活脫脫就像……在發情。

「綉蓉,」他大掌捉住她貪玩的小手。「你……還好吧?」

「我當然很好啊!」她笑得又嬌又媚。「你不好嗎?」她踮起腳尖,紅唇輕咬著他的耳垂。

「我……」他也說不出自己是好或不好?只是……老婆態度前後變化太大,真讓他有些無法適從。「我還可以,不過……你不想聽聽我找人調查那些小偷的結果嗎?」

聞言,她的腦袋瞬間當機,所有動作立刻停頓。紅唇印在他的脖子上、一只手擱在他的襯衫里,正貼住他結實有力的胸膛。

她就維持著那樣的動作,一秒、兩秒、三秒……足足三分鍾過去,她的腦袋才恢復原本功能。

她急忙把嘴唇和手收回原位,立正站好。「鳴哥,你找到人幫我們調查那些小偷了嗎?」

這會兒換他當機了,她的態度也變得太快了吧?

「我……這件事等一下再說。你先告訴我,你剛剛……我先說明,我並不討厭你熱情,事實上,我很喜歡,不過你方才的行為真的有些奇怪,好像突然變了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她扭著手指,一張粉嫩嬌顏紅似秋楓。「因為周末嘛!」晚間九點半到十點半是固定「發情」時間,都快變成生物准則了,她……不自覺就會主動燃起欲火,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將她訓練得太好呢?

他愣了一下,搖頭。「不懂。」

「每個周末晚上、九點半、在房間里,我們都會……那個的啊!」

「啊!」是啊!自結婚以來,每個周末晚上九點半,只要他二人單獨待在房間里,就一定會行房。不過他要先聲明一點,他是很注重計劃,卻也沒有變態到連這等事都要精密籌謀。

只是……人嘛!習慣成自然。他的天性加上她的順從,不知不覺間就演變成一到周末晚間九點半,他二人都會進房翻雲覆雨一番。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太了不得的大事啊!很多夫妻都有類似的習慣,只是沒有他們執行得如此徹底罷了。

但現在看來,他們真是執行得太好了,以致時間一到,她會無意識地自動發情。

李鳴真是……要昏倒了。

可是老婆剛洗j澡,一身粉嫩肌膚讓熱水蒸騰得嬌妍芬芳,加上她剛才的挑逗,嗯……算了,習慣就讓它一直習慣下去好了,反正他也挺享受的。

二話不說,他抱起老婆上床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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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龍依一口拒絕了李鳴的委托,但李鳴思前想後,在這一連串離奇的竊盜案中,唯一能幫他的也只有龍依了。

因此在他和魏綉蓉被拒絕進入家門的第二天,李鳴還是找上了龍依。

可無奈龍依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不要就是不要,她甚至還拒絕李鳴去酒店找她。

最後李鳴好說歹說才將她約了出來,兩人一起坐在咖啡長廊里,仍然是一人一杯卡布基諾、另一人點拿鐵。

不過這次的談話氣氛不若上回和諧,隱隱有股火爆氣息在空氣中灼燒。

「就跟你說我不是偵探,不負責幫人查案,你是聽不懂喔!」龍依一肚子火氣地喊。

「我知道,但是……」李鳴還想繼續說服龍依,一個驚懼的尖叫聲打斷了他的話。

「走開!」很熟悉的聲音,軟軟地,帶著一絲怯意,卻有更多的堅定。「我已經結婚了,我不想再跟其他人交往,任何人都一樣,你別再纏著我了。」女子大聲罵著。

李鳴跳了起來,那聲音分明是魏綉蓉。

再顧不得說服龍依,他循著爭執聲的方向跑去。

「喂!」龍依才在他身後喊了一聲,他已經跑得不見人影。「該死的,也不付帳。」而那老板兩顆眼珠子已緊緊盯在她身上,深怕她跑了,這一樁生意就白做了。

龍依能怎么辦?單付自己的?還是干脆白吃白喝算了?

「可惡的家伙,我要你雙倍還給我。」結果龍依付了兩人份的錢,才循著李鳴的腳步跑了出去。

拐過一個路口,龍依在一家便利商店門口看見正糾纏成一團的三個人,分別是李鳴、魏綉蓉,和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龍依也是認識的,就是之前她幫忙介紹給魏綉蓉的一個電腦教師。他手中拿著一只首飾盒,死命地要往魏綉蓉懷里塞。

「我都說了我不要你的禮物,而且……」魏綉蓉緊緊捉住李鳴。「我之前告訴你我有老公了,你不信。哪,現在人就在這里,他就是我丈夫。你該信了吧?」

中年男子瞧了李鳴一眼,這不看還好,越看卻越是生氣。他自己也算是五官端正,但一碰上李鳴的桃花眼和英俊的臉,卻硬生生有一種從雲端跌進爛泥里的感覺。

「小白臉一個,有什么了不起。」中年男子怒道:「而且,也是他自己放出風聲要給你找另一個男人的,不信你自己問他。」

這件事魏綉蓉心底當然也有些了然。她不知道李鳴怎會突然興起那古怪的念頭,說他是厭倦了她,想擺脫她另尋新歡,他的表現又不像。

前不久,他運慎重地聲明,這一生一世只會有她一個老婆。

李鳴不是會說甜言蜜語的人,他從來都是做事多過於說話,所以一旦他開口承諾了一件事,那必定一諾千金,永不改變。

她只要有老公這番保證,也就不管其他了。她大剌剌的性子可顧不了那許多。

此時李鳴一張俊臉脹得都快滴血了。

他氣啊!不知情的人以為他有神經病,專愛給自己找綠帽子戴。誰知他心里滿滿苦衷,如果不是當初錯估老婆的堅強,他哪會如此白痴,一心想著臨死前要給老婆安排一個可靠的對象?

加上回鄉處理完一場後事,他也想清楚了,對於未來,誰能真正一手掌握?

他那些計劃純粹是一廂情願,未來到底會如何走,根本不是他所能設想的,還不如活在當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更加快活。

但可惜他還來不及向魏綉蓉解釋清楚之前那場愚蠢行為的前因後果,烏龍事件就這么被大聲地爆料出來,他簡直是無地自容。

「鳴哥沒什么了不起,那你呢?你明明有老婆了,又對我糾纏不清,你根本不安好心眼,還敢在這里說長道短!」魏綉蓉就像只渾身冒火的小母j,氣鼓鼓地擋在李鳴前面,硬杠上那中年男子。

「我……我早已跟我老婆分居了,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你老公部自願將你推給別人了,你又何必苦苦賴著他不放?強扭的瓜不會甜的。」一面對魏綉蓉,中年男子張揚的氣勢就消下來了。

「分居不代表離婚。起碼如今在你身分證上的配偶欄仍然是有其他人存在的,很抱歉,我對介入別人的婚姻一點興趣也沒有,也希望你尊重自己的婚姻!」魏綉蓉說完,挽著李鳴就想走。

「慢著。」中年男子卻不依。「綉蓉,你要想清楚,我對你是真心的。至於你身邊這個小白臉,他根本靠不住,除了一張臉皮外,他哪里比我好?尤其他根本不懂得珍惜你。我就不同了,如果你肯答應嫁給我,我立刻跟我老婆離婚,並且保證對你一心一意,永不改變。」

「不准罵我老公。鳴哥如果是小白臉,你又是什么?」魏綉蓉可以忍受中年男子的死檀爛打,卻受不了別人欺侮李鳴。

至於李鳴,他輕咳一聲,做人嘛!一旦犯了錯,總是要面對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這位先生,或許我之前曾經做錯一些事情。但如今我們夫妻已經和好,我們婚姻生活幸福,對彼此也很滿意。我們無意分開,所以請你別再纏著我老婆了。」

魏綉蓉瞪了中年男子一眼,一副「你看,我就說我老公不會把我出讓吧!你哪邊涼快哪邊閃吧!」的表情。

中年男子氣死了,他會這樣低聲下氣苦苦追求一個長相、身材、學歷都很平凡的女人,為的是什么?不過是聽說她有豐厚的家產,足夠讓一個男人少奮斗三十年。

那該是多少錢啊?想到那些綠花花的鈔票,他什么面子、里子都不顧了,沒想到卻落到這步田地,教他如何甘心?

「你們是存心耍人嗎?」中年男子使起蠻橫了。

眼看著情況直線惡化,就要變成火爆戰場了,龍依還算有良心,知道這些麻煩最少有七成是她惹出來的,主動現身。

「我說這位先生。你覺得被耍了,但有沒有問過自己,為何如此輕易就上當?」龍依嘲諷地睨著他。「要不是你在賭場欠下大筆賭債,你今天會在這里苦苦追求綉蓉嗎?你貪圖的不過是人家的財產,還敢這么大聲?要不要我通知賭場那邊,你人就在這里,請他們過來討債?」

中年男子一聽龍依的話,臉色倏變,手中的首飾盒砰地一聲落了地。「你……你怎么知道……」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龍依悠閑地掏出電話,做出告密的動作。

中年男子嚇得連地上的首飾盒都不敢撿,拔腿就跑。他欠的賭債可不少,萬一被人捉到,砍手斷腳肯定跑不掉,不逃,留下來等死嗎?

龍依一腳勾起地上的首飾盒,輕巧一使勁,首飾盒筆直落入便利商店門口的垃圾桶里。

她從鼻孔里輕哼了一聲。「一堆假貨也敢拿出來獻寶?真是不要瞼。」

魏綉蓉看到龍依,親切地跟她打了聲招呼。她到現在還記得龍依曾幫助她撲滅一場險些危及她家的火災,心里一直惦著要找機會好好謝謝她。

「龍小姐,想不到會在這里遇見你。相請不如偶遇,今天就讓我們夫妻做東,請你吃頓飯,就當感謝你前些日子幫我救火的恩情,不知道你有沒有空賞臉?」

龍依睨了李鳴一眼。「如果只是單純的吃飯我是無所謂啦,但更進一步就敬謝不敏了。」她對於自己有興趣的事是很樂意去投入啦,比如給李鳴找綠帽子戴,她就干得很起勁。而她也很負責,幫魏綉蓉介紹的每一個男子的底細,她都謹慎查過一遍,以確保不可知的意外不會隨便發生。

可她沒興趣、又不在她工作范圍內的委托,就休想她松口接下了,煩!

看李鳴和龍依之間特殊的氣氛,魏綉蓉再次肯定,他二人必定早就認識。但瞧他倆的神情,似乎還不打算讓她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

這若換成一般女人,發現老公跟別的女人過從甚密,必定打破砂鍋問到底。但魏綉蓉畢竟不是常人,她非常相信李鳴,也打心底深愛著他,如果他說愛她,她不會有一絲的懷疑。

她相信,一旦李鳴覺得向她解釋事情前因後果的時機到了,他就會爽爽快快地將一切事情悉數告知。

所以魏綉蓉也不急,很爽快地點頭。「就單純吃飯,不談其他。」

「那還可以。」說實話,龍依還挺喜歡魏綉蓉這種有些傻大姐的個性,能跟她交朋友她也很高興。當然,可以不談麻煩事,單純地欣賞李鳴那副性感魅惑的面容更讓她開心。沒辦法,她就是喜好「美色」嘛!「你決定吧!要去哪里吃飯,我隨時奉陪。」

「太好了。」魏綉蓉開心地走到龍依身邊。「不如我們去吃川菜怎么樣?」

「川菜好,辣得夠勁。」龍依也很興奮。

而站在一旁的李鳴內心很矛盾,他搞不清楚,這兩個女人相識並不深,怎么卻一副相交多年的樣子?而他這唯一的男人就被拋下了,好……好可憐。

還說什么有異性沒人性,讓他說,這兩個女人分明是有了同性,就不要異性了。

第九章

如果說一開始魏綉蓉只是猜測李鳴跟龍依曾經認識,現在看到大伙兒一起吃飯,龍依卻連一個眼神都吝於施予李鳴,她不必用腦袋想,光動動膝蓋也知道,這兩人間的關系絕不簡單。

要她說,李鳴和龍依不只曾是朋友,現在應該也是,不過……他們大概是吵架了吧!而且吵得還挺凶的。

就不知道李鳴和龍依是為了什么事翻臉,弄得兩人這樣不自在。

吃了個八分飽,魏綉蓉端起手邊的清茶喝了一口,滿意地吁口長氣。「這家店的川菜做得真好,口味、菜色都很道地。」

龍依點點頭。「辣而不麻,味濃卻不膩口,確實頗得川菜真髓。」

「很高興龍小姐也喜歡這里的菜。」魏綉蓉笑笑地以茶代酒敬了她一杯。

「是你介紹得好。」龍依爽快地一口喝光杯內的清茶。

魏綉蓉眨眨眼,笑得有那么一點點賊。「那么這一頓算是賓主盡歡嘍?」

龍依眉頭一皺。「你想說什么?」

「只是想替龍小姐與外子做個和事佬。」

龍依輕哼一聲,也不說話。

倒是李鳴心慌了起來,反正一切的烏龍事都是他搞出來的,他也認了。但他可不希望老婆再誤會他與龍依間的關系。

「綉蓉,我跟龍小姐並沒有什么,你別想歪了。」

「鳴哥。」魏綉蓉掩嘴輕笑。「我又沒有說你們之間有曖昧,只是看之前火災的時候,龍小姐幫了我們一把,那時你們之間的關系還沒有這樣劍拔弩張,不過一個多月,怎么就吵翻了?一整餐飯連句話都不交談。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開心的不能當面講清楚?一直憋在心里對身體可不好。」

龍依嘲諷地揚了揚眉。「之前我就說過,你老婆不如你想象中那樣單蠢無知,你不信,現在信了吧?」

李鳴無奈抓抓頭。「綉蓉,我……」他嘆了口氣,真不想在這種環境、如此時機下坦白自己的失策。

不過是男人就要敢做敢當,難得現在三個當事者都在場,他也只好放下男人的自尊,一五一十地交代最近兩個多月來發生的點點滴滴。

從他在健康檢查報告上出現疑點,後來去醫院找癌症權威王連生復診,卻驗出患了胃癌,一度想自殺,卻被龍依破壞。將三十余年來的人生反復想了一遍,唯一最放不下心的就是老婆,因此想再找個男人照顧她。

但他牽紅線的技術顯然不是很好,魏綉蓉的桃花一直沒有動靜。

後來他求助龍依,她一口應允了,這才鬧出之後魏綉蓉身邊一堆狂蜂浪蝶糾纏不清的可怕情況。

可老婆越受歡迎,他反倒不開心了,成天拿醋當水喝,嫉妒得要死……

到最近回鄉替魏家老乃乃辦喪事,又想通許多,這才知道,妄想掌控別人的人生有多么愚蠢。

他已經想開了,與其後悔過去、苦苦追尋未來,不如盡情活在當下。

然後就是他找龍依幫忙調查他家接連遭竊的事情,而她堅持拒絕,於是兩人才鬧翻了……

魏綉蓉聽完全部的事,眼睛瞪得幾乎要掉下來了。

好半晌,她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憂急地抓著李鳴的手臂。「鳴哥,你生病的事怎么不早說呢?有病就要趕快治,萬一……」不,她不敢想那萬一的情況。「難道你真的什么治療都不做,就一直讓它越來越嚴重?」

「綉蓉。」李鳴輕拍著她的手安慰她。「有關這點我也想過了。我會再去做一次檢查,確定癌細胞的擴散程度,如果是手術或化療就可以治好,我不排斥接受治療,但若要淪落到用c管、維生系統繼續生存,我寧可就這么死了。」他的聲音很輕,但態度卻是無比地堅定。

魏綉蓉只能淌著淚,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

他不想讓自己被病魔折騰得毫無尊嚴、最後狼狽無助地死去。這一貼地可以理解。

但是他才三十六歲啊!在這樣年輕的時候、在他們的婚姻正逐步由陌生走到甜美、在感情日積月累到深濃的愛戀時……為什么?為什么他偏偏會得了癌症?又為什么會是他?

李鳴溫柔地拍著她的背,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說他真的不怕死嗎?那是騙人的,在他的生命正當精彩的時候,一切卻要戛然而止,任誰也無法接受的。

但他更怕死得凄慘痛苦,絕望無助。

在美國工作的時候,他有一個上司就是這樣,大腸癌足足拖了六年,不停地手術、化療、c鼻管、裝呼吸器、人工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