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2)

榮耀的天使 未知 6082 字 2021-02-25

第二、本人願將財產的一部分,捐獻給下列慈善機構……。「

瑞德一面聽著吉姆宣布一大堆受贈的機構、團體、員工、朋友等等名單與金額,一面暗自做了一個決定:如果他父親真的讓他做主的話,他准備將全部金橡園讓給查理。他永遠也不願意再見到金橡園了,因為這里有著太多令他痛苦的回憶……他還不知他下一步應當如何?不過,至少目前他是無法回到德州牧場了……

第十、對於本人忠誠之仆人漢娜,本人願以五千元相贈。此外,她在金橡園可以自由選擇去留,而且一旦去職,則楊柳農場之兩畝土地亦歸其所屬。「

瑞德望著漢娜震驚的表情,不禁泛出了笑容。他父親一向對服侍他的人很慷慨,這是他早已熟知的。

「第十一、關於本人次子梅查埋,本人特贈予五十萬元;此外,終其一生,每年並加贈二萬元,本人坐落於英國倫敦之羅希旅館亦歸其所有。至於以後若有子息,則各設立信托基金,女性每年五千元,男性每年一萬年,直至成年為止。

「第十二、關於本人次媳婦水晶,本人願每年贈予五千元,直至其棄世為止。唯其必於本人去世雨年內生一梅家子息,否則此款即予作廢。」

當水晶倒抽一口氣時,瑞德不禁微笑了。他側過頭,發覺查理也露出了笑容。今後,水晶不得不在床上讓步了,瑞德暗忖。其實,這和賺錢的妓女又有什么不同呢?

突然間,瑞德發覺他不再恨查理了,反而開始可憐他。他很感激查理替他娶了水晶,替他擺脫了那個妖婦的糾纏。他實在無法想像他當年怎么會愛上水晶?……

他又含笑聆聽他父親遺贈他忠貞不二的情婦每年一萬元,以及他視為己出的藍羅伯每年一萬元。不過當吉姆念到了謝安琪的名字時,他的笑容收斂了,注意力也不再集中。他沒有聽到漢娜開心的咯咯笑聲,也沒有聽到水晶又驚呼了一聲。他腦筋內所呈現的,只是安琪圍著一條床單,俯在葛南身上纏綿的鏡頭。他不知道他們是剛剛做完愛,或正准備做a?那一對j夫y婦!他實在應該當時就把他們解決掉才對!

安琪曾經說過什么?

「你應該更信任我一些……」,「我永遠不會再離開你了——只愛你一個人……」那個愛說謊的小賤人……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相信任何女人了!

「好啦,瑞德。現在梅氏王國都是你的了!」吉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瑞德猛然回到現實,這才發覺書房內,剩下他和吉姆兩個人。「哦!遺囑念完啦?」

「念完了。不過我這里還有一封你父親的信,他要我念完遺囑再交給你!」吉姆交給瑞德一封信。「如果你需要我的話,我就在客房里。」

瑞德木然接過他父親的信,然後等吉姆走出書房,才開始展讀。他綬緩念著,但是每一宇,每一句都幻化為小小惡魔,鞭笞著他。他父親要求他做的事是不可能的!傑可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他做他永遠不可能做的事?他猛然合起信紙,不願再多看一眼。

今後,他的心里所承受的悲哀又要再加重了,因為他無法達成他父親的遺願!因為傑可的要求太過分了!他望著他父親過去二十余年間經常停駐的書房,一陣空虛而寂寥的感覺突然席卷而來。他的自制力在剎那間化為烏有,一顆顆淚水開始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第九章

安琪的尋母之旅不但備極辛苦,而且徒勞無功。因為她所問過的每一個人都不曾聽過她母親凱莉的名宇。三個禮拜後,正當她准備離開一個小鎮,繼續到另一個小鎮搜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還沒有死心嗎?」

安琪愕然轉過身,發現一個高大的男子正凝視著她。「葛南!」她開心地大嚷,「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想你!」葛南沒有回答她的話。

「哦!」安琪為之結舌了,「你就為這個來找我嗎?」

「不是的。」葛南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馬吉姆到牧場里去,要我一定要找到你!」

「他找我干什么?」

葛南垂下眼,神色愈發凝重。「他有事要跟你商量。安琪……梅傑可死了。」

安琪深受打擊之余,並沒有注意到轉角處有位男士正貪婪地注視著她。原來他也是剛剛才跟隨著葛南來到這個小鎮。

艾比爾用報紙擋在面前,一雙賊眼熠熠發光。他從來沒有如此驕傲過,因為在恆心、毅力、與智慧的結合下,他終於找到安琪了!他知道他跟蹤梅家律師絕對不會錯,如今果真證實他有著過人的智慧!!當然,現在時機還沒有成熟,他必須還要耐心的等待,不過他已經等了那么多年了,再多等一陣子也實在無妨。

一個鍾頭後,安琪木然地坐在一家銀行的小型辦公室內,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吉姆宣讀傑可有關她的遺囑。她仍然處在一種震驚的情緒中,因此她雖然聽到「麻州」、「英國」、「德州」等宇眼,但是她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傑可生前慈愛的音容笑貌。她感到痛悔與哀絕,因為她懷疑傑可的死與她的不告而刖有關;如果她早知道傑可那么快便離開世間的話,她再苦也會留在他身邊的……

「我剛剛念的,你都懂嗎?」吉姆慈祥地問道。

「什么?」安琪茫然地望著他。

「我知道傑可的死對你的打擊太大了。尢同姆點點頭,」這樣吧,我替你歸結一下,你聽好。以後你每年有一萬兩千元收人,這些收入可以從任何一家銀行提取。另外有兩處產業是專屬你一個人的:一處是麻州一間舒適的大房子;一處是英國一片小庄園。此外,梅氏所屬任何一處產業,你都有權居留,如果有任何人不歡迎你——當然,這個人主要是瑞德,因為現在梅氏產業大部分都歸他所有了——那么那個不歡迎你的人就會被剝奪繼承權。這個條件很苛刻,不過傑可特別堅持注明這一點。除此外,德州牧場有一半也是你的了,另外一半是瑞德的。這個牧場很大,有幾千畝土地,而且已經在重建當中了,一旦開始生產,你的收人便可以再增加了。「

安琪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傑可對她實在是仁至義盡、慷慨到了極點。她今後不必再擔心生活問題了;而更重要的是,傑可留給她的愛心已經夠她咀嚼終生的了。

「如果你願意聽我的話,我勸你還是跟葛南回去,在牧場先休息一陣子。等你精神恢復以後,你可以再決定將來的事。我覺得你將來可以四處旅行一下,反正梅氏產業遍布全球,你連旅館都不必住。」吉姆溫柔地建議道。

「好的,我想我可能會先到牧場住一陣子。」安琪猶豫地回答道。

「那好,我就將這張遺囑副本交給你保管,還有這張是傑可給你的信。」吉姆將兩樣東西鄭重地交在安琪手上。

安琪默默接了過來。她或多或少預期傑可會將她的身世告訴她,因此她並未感到驚訝。

當吉姆靜靜離開辦公室後,她用微顫的手,拆開了信封。

我最親愛的安琪: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不在人世了。我衷心希望你不要為我感到傷悲,因為你是我晚年最大的安慰,也是我一直想要的女兒,我不忍心你有任何不快樂。我之所以一直不能談起你母親,只有一個原因。因為她已經過世了,而且就葬在我德州牧煬上。

安琪讀到這里,整個人都呆住了。壓抑多時的淚水終於開始落下。她先是為她的母親哭泣、接著又為傑可哀泣,一直哭到淚水似乎流乾了,她才振起精神,再繼續讀下去。

對於她的死,我深深責怪著我自己。她太年輕了,也死得太悲慘。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明了,我全心全意愛著你母親,而她也早就愛上我了。不過等我們相互明白對方的心意時,我已經娶妻生子,沒有資格擁有她了。

我原本考慮到離婚,但是凱莉堅決不肯破壞我的家庭,她只希望能成為我的情婦。當時,我由於太尊重她了,因此不願破壞她另外追求幸福的機會,不料在幾次爭執之後,她竟然發誓離我而去,嫁給第一個向她求婚的男人;而且即說即行,第二天就失蹤了。

我當時焦急地一直找她,但是直到一年後才得到她的消息。那時候,她已經嫁?給你父親了,並且正懷著你。我知道我不應讓該再打攪她了,但是我卻不能不見到她,因此我買下了金橡園,搬到了南方。

在你一歲大的時候,我有一次必須到德州牧場來一趟,你母親一直懇求我帶她去,但是我堅持不肯。那時候的德州是不適合女人去的,尤其像你母親那樣嬌生慣養的女人。當然,我不知道我的拒絕竟然犯下我這一生最大一次錯誤。

你母親個性太倔強,我沒有想到她居然一個人就去德州了。她跟著篷車隊一起走,結果正好碰到印地安人襲擊。她不幸身受重傷,支撐到我的牧場以後就過世了。

她臨死前要我照顧你。不過這件事,不需委她要求,我也會做的。

安琪,原諒我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因為我不敢,我怕你怪我害死你母親。我已經自責太深了,我不能再冒險失去你。

多年來我一直夢想你能夠嫁給我的兒子瑞德。我知道你愛他,而他也愛你。你們兩個如果能夠結合的話,也可以彌補凱莉和我畢生的遺憾。

你長得太像你母親了,安琪,你就好像她的化身一樣,希望你快快樂樂的,不要為我和你母親感到難過。因為如果真的有天堂的話,我一定已經和你母親在夭堂團聚了。

深深愛你的傑可

安琪一遍又一遍地讀著傑可的信。原來她不是傑可的女兒,原來她和瑞德沒有兄妹關系!她終於去除了內心的罪惡感,不再感到污穢。

她先是痛恨水晶惡意的謊言,不過當她想到瑞德還有一個未婚妻康荻時,她又將恨意轉到了瑞德身上。瑞德才是她該恨的,因為瑞德在明明知道不能娶她的同時,卻惡意欺騙了她,帶給她虛幻的希望。這種惡劣的居心,是她永遠不能原諒的。她很難過她無法達成傑可最後一項心願,不過她相信,如果傑可得知她的苦衷,他也會諒解的。

第二天早上安琪便隨著葛南回到了德州牧場。

德州牧場位於達拉斯城外十二哩,是一片廣大的荒原,樹木稀落,偶爾才有丘陵起伏。

庄園部分也正如瑞德形容的,十分荒廢,只有一幢長條形的一層樓建築、一楝工寮、一座大型谷倉、以及幾處獸欄。此外,在房屋四周有幾顆大樹,屋邊則有一處空地,是原先的菜園。

萬南一直道歉由於重建工作剛剛開始,人手不夠,因此住處尚待整修。安琪則並不在意還有許多工作正待開展,因為她今後有的是時間,她亟需藉助不停的工作以忘卻她內心的憂傷。

正當他倆巡視著破舊的庄園時,躲在不遠處的文恍爾調轉馬頭,往城中急馳而去。他已經知道安琪落腳處了,現在唯一的障礙,便是如何挑選一個安琪獨處的時間了。

◇◇◇

安琪將早餐用過的碗盤一一沖洗過後,便坐在桌子邊,又斟了一杯又濃又苦的咖啡。她眺望著窗外,只見萬道金霞正從山的背後綻放出來,使她又記起小時在農場觀看日出的情形。其實,她目前的生活和當年相差得並不多,只是她已不必親自下田,也不必擔心谷物收成如何了。她目前唯一自行耕種的,便是屋旁的菜園。

葛南警告過她,目前時序已進人冬季,不適合種菜。但是她依然在一個月前,開始了她的小小試驗。她希望吃到新鮮蔬菜,與她親自腌制的青菜,她已經吃膩了罐頭食品。

一個多月來,庄園已經有些家的氣息了。儲藏室里堆放了足供三個月的存糧,而她也開始制作床墊了。上個星期,她曾經命令工人們將工寮刷洗了一番,他們嘀咕著照做了;不過當她建議他們換下窗前的面粉袋,而改懸窗簾時,他們卻斷然拒絕了。

目前,大部分工人仍散置四處,驅集牛群與馬群,根據葛南估計,尚需一個月時間,牛群才能集中牧場、開始放牧飼養的工作。而待牛只生長得差不多時,他們則需花兩個月的時間,才能趕到堪薩斯城,賣到東方。

自從安琪躍升為「老板娘」的地位後,葛南已不再提到婚姻的事,脾氣方面也馴服多了。安琪很歡迎這種改變,雖然葛南的大男人主義作風已無可救葯,但是她卻漸漸喜歡這個高大的男人。葛南偶爾會來家里吃晚飯,不過他大半時間還是在牧場忙,或在工寮睡覺。

安琪還有一個主要的伴侶,那便是隔壁牧場的劉瑪麗。瑪麗是她在北方讀書時唯一談得來的同學,如令異地相逢,其親密自不在話下。瑪麗是個很能干的女性,雖然尚屬新寡,但是自己主持牧場工作,而且樂觀進取,對安琪有很好的影響。安琪知道她和葛南青梅竹馬,因此一直希望能湊合這一對可愛的朋友。

當陽光四s,又呈現出美好的一天時,安琪穿過院子,來到了她母親的墓邊。這是一片小小的墓園,沒有墓碑,只有一只十宇架。這里是她精神的寄托,每當她郁積的憂愁無法排遣時,她便來這里大哭一場。一個多月來,她來此痛哭的次數已逐漸減少,但是她對她死去的母親思念卻更深了。她將手中的野花放在母親的墓旁,然後又流連半天,才開始她一天的工作。

「你明天晚上可以來吃飯吧?」安琪替葛南斟了第二杯咖啡。

葛南仍彈了半天吉他,才慢條斯理地反問道,「你已經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明天晚上有什么特別事嗎?」

「明天晚上我有客人。我怕你又和那些工人上城里歡度周末了。」

葛南揚起眉毛。「什么客人?」

「劉瑪麗和她爸爸。」安琪又急急問道,「你不反對吧?」

葛南神秘地一笑。「我為什么要反對?我好久沒見到她爸爸了,明天晚上一定很有意思!」

「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你一定還沒有見過老華特吧?如果他還是老樣子的話,你聽他批評女人,包准會聽得你七竅生煙!」

「噢!」安琪若有所悟,「又是一個葛南型的人物,對不對?」

葛南哈哈大笑,「我什么時候指揮過你?你說!」

「你還好意思問!」安琪也笑了,「打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

突然間,大門砰然大開,一陣強風伴著一個憤怒的人影踏了進來。安琪愕然望去,只見瑞德一手拿著馬鞭、一手拿著睡袋和馬鞍袋,正怒目直視若她。

她瞠視著瑞德行容狼狽、滿臉胡髭的情狀,不知他何以突然駕臨?尤其他一臉要殺人的樣子,更使她莫名其妙,不知自己那一點得罪他了?她曾經設想過許多重逢的場面,但從來沒有想到瑞德會以熾燃著地獄之火的兩眼怒視著她。

瑞德終於將視線移開,並將手中的馬鞭重重往地上一放。他光用腳跟把門用力踢上,然後一聲招呼也不打地往廚房走去,並把手中剩余的東西往桌上隨意一扔。

安琪一直注視若他的一舉一動,並憶起多時來她對他的詛咒。她很想痛罵瑞德一番,但是一時間她卻似乎一點力氣也沒有,甚至連呼吸也有困難。

瑞德終於打破了沉默。他冷冷望著葛南,語氣生硬地開口道,「我很抱歉破壞了你們動人場面。現在請你拿著你的東西出去吧!」

「你辭退我了嗎?」葛南警覺地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已經有過協議了。」瑞德粗率地回答,「我還不打算為女人破壞協議。現在你可以把你的行李拿走了吧?」

「我的行李本來就放在工寮!」葛南憤怒地申辯道,「瑞德,如果你有什么不滿,我希望你直說好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哼!原來你在替小姐顧面子!」瑞德嗤之以鼻道,「我已經累了,拜托趕緊滾出去,順便把小姐也帶走。」

葛南瞄了安琪一眼,發覺安琪已怒容滿面。「你弄錯了,瑞德。」他的火氣開始上升,「我們之間沒有……」

「你省省吧!」瑞德厲聲打斷他的話,「你要我把你扔出去呢?還是照我的話做?」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葛南咆哮著,並轉向安琪,壓低了嗓門。「你最好還是跟我一起出去。」

「不要!」安琪將兩臂抱在胸前,「這里也是我的家,我才不走呢!」

「你在胡說什么?」瑞德走了近來。

安琪毫無懼意地瞪著他,「傑可把牧場的一半留給我了,你敢否認嗎?」

「什么?」瑞德大怒。他暗自詛咒自己一直沒有把遺囑弄清楚。如果安琪說的是真的,那他該怎么辦?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這里有一本副本。」安琪不甘示弱地建議道。

瑞德又直視著她,似乎想把她吞掉。但是安琪毫無怯意地回視著他,以往的顧忌似乎一掃而光。「我自己也有副本,我會看。」瑞德終於悻悻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我願意出錢把你的一半買回來。」

「對不起,我不賣!」安琪冷冷回答,「我正好很喜歡這里!」

瑞德被激怒了,「你難道真的希望和我一起住在這里嗎?」

「有什么不行?」

「因為你會後悔的,謝小姐。我可以保證!」瑞德怒氣沖沖地往走道走去,隨即一聲關門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你最好走吧,葛南。明天早上我會跟他談的。」

「看樣子他是不會跟你好好的談。你讓我跟他談,怎么樣?」葛南建議道,「瑞德好像對我們有什么誤會。」

「不用了,我來對付他。你只要記得明天晚上來吃飯就可以了。」

葛南笑了,「你確定瑞德會讓我進來嗎?」

「對不起,今天是我邀請你來,我應該幫你講話的。不過沒關系,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了。這個牧場有一半是我的,我高興請誰來就請誰來。」

「好吧!那我明天晚上一定到。」

當屋內只剩下安琪一個人時,她將煤油燈一一熄掉,一個人獨坐在窗前,開始整理地紛亂的心思。

第二天早上,安琪起得很晚。當她忐忑不安地踱人廚房時,發覺瑞德已經煮了一壺咖啡。她毫不客氣地為自己斟了一杯。

幾分鍾後,瑞德也走了進來,當他望見安琪已在座時,他立即停了下來。「還有沒有這個了?」他終於指著安琪手中的烤餅問道。

安琪嘆了一口氣,因為瑞德連道聲早安的修養也沒有,只見瑞德胡子已刮乾凈了,頭發也洗清潔了,可惜他的火爆脾氣卻還沒有任何改進。「烤箱里還剩兩塊,不過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幫你煎兩個蛋,做兩塊薄餅。」

「不用了。」瑞德毫不領情的回絕,然後又忿忿地加了一句,「牧場就是牧場,後院養j干什么?」

「我正好喜歡吃j蛋和烤j。」安琪極力維持聲調的平穩。

「柯伊迪家不是有養j嗎?」

「我知道。」安琪一笑,「我的j就是向他買的。如果你不健忘的話,我有養j的自由。」

瑞德嘟嚷著,無趣地走到廚。「這是什么?」他抓起毛巾,露出一長條玉米面包。

「那是我今天晚上請客准備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