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 / 2)

榮耀的天使 未知 6082 字 2021-02-25

「你等一會可以再做一個吧?」瑞德不耐煩地問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

瑞德不等她說完,即已拿起刀子,把面包切成了兩半。安琪嘆口氣,起身去准備了一些果醬與牛油。然後又默默幫瑞德倒了一杯咖啡,放在餐桌上。

瑞德不但沒有表示謝意,反而背對著她大嚼起來,儼然把安琪當成了仆人。安琪暗自氣憤自己的多事,並且決定再也不理會瑞德了。他愛吃便吃、不吃自己去做!

不過,當安琪忙著效另外一條玉米面包時,她的脾氣又消了。「瑞德,」她一面做,一面開口道,「今天晚上我請了劉瑪麗和她爸爸一起過來吃飯,還有葛南。你要不要一起來?」

「你已經是個女主人了嘛!」瑞德挖苦道,「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舉辦宴會?」

安琪挺起背脊,往瑞德望去,只見他手上拿著咖啡杯,正輕蔑地斜睇著她。「我可以告訴你,這是我第一次在家里請客。」

「當然,除了平常請葛南!」瑞德的聲音又轉為嚴厲。

安琪恍然大悟,原來瑞德是在嫉妒葛南,所以才表現得如此惡劣。她頓時覺得十分冤枉,瑞德自己已經訂了婚不講,居然還干涉她交朋友。「瑞德,我偶爾請葛南過來吃飯,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我和他之間又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

「我不是傻瓜!安琪。」瑞德半嘲諷地說著,並起身往門口走去。「我也不管你交什么朋友,今天晚上我不會回來,我需要找個好妓女……」他刻意回頭望著安琪,「或者你願意服務也可以。我對於好妓女一向出手大方,而我記得你正是頭號名妓!」他大笑著,揚長而去。

當天晚上,正當安琪慶幸她的晚宴成功,葛南顯然已經注意到瑪麗也有溫柔解人的一面時,瑞德卻在威士忌和梭哈的雙重刺激下,顛顛倒倒地走出了酒店。

其實,他沒有騙安琪。由於紐約的工作繁忙,他已經很久沒有尋求女性的慰藉了。只是,在此刻的心情下,他卻只想酩酊大醉一番,睡個三天三夜。他兩手各拿著一瓶威士忌,總算摸回了旅館,搖搖晃晃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他不知道自己一個人獨飲到什么時候,也不知道自己醉醺醺地昏睡了多久。不過當他終於清醒一些,准備打道回府時,外面又是一片昏暗,而旅館櫃台也要了他兩天房錢。

他在星空下緩緩騎著馬往牧場前去,希望夜間清涼的空氣能夠洗滌他宿醉的昏眩,減輕他劇烈的頭痛。只是,每當想起安琪昨夜或許躺在葛南的懷中時,他便妒恨交加,巴不得能再醉一番,以麻痹他種種惱人的心思。

當他終於返抵牧場時,屋子內也一片黑暗。他原本想直接回房,結束這昏昏噩噩的一天;不過當他經過安琪的房門時,他卻不由自主地打開了她的房門。他輕輕走到安琪床前,見到安琪正人事不知地熟睡著,金色的頭發也披散在臉旁。她穿著一襲淺藍色的睡衣,領口和袖口都有著縐褶的花邊;此外,則在下半身覆蓋著一床棉被。看到她如此無邪而誘人的睡姿,瑞德但覺一陣渴望:她實在太美、太美了!

突然間,他感到惱怒不已!安琪為什么還能熟睡?而且還這么美麗、這么純潔?他必須傷害地!揭去她虛偽的外表!他的愛、他的信任已經摧毀在安琪手中了,他必須報復,讓她同樣感受著自己的痛苦!

他猛然抓開安琪的被子,並坐在床緣,開始解開她的睡衣。安琪在他的碰觸之下睜開了眼睛,不過令他驚異的是,她竟然有著一剎那的歡欣……

安琪突然間想到瑞德臨去時傷人的話。「你果然沒有回來!你是不是舍不得離開……離開……」

「城里的妓女?」瑞德替她講完,並諷刺地一笑,「其實我發現我根本不需要她們,因為我自己家里就有一個!」

安琪倒抽一口氣。瑞德已經第二次把她叫做妓女了,為什么?「瑞德,我不知道你來我房里干什么。不過,如果你是來侮辱我的,那么請你離開!」

「我沒有侮辱你,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瑞德粗嘎地說,「你放心!我事情辦完就會走的!」

安琪想要坐起來,但是卻被瑞德推了回去。「瑞德,不要!」她驚慌地叫著,兩眼中也突然布滿恐懼。

瑞德飛快用手蒙住她的嘴,並且不顧她的掙扎,一把撕開她的睡衣。安琪情急之余,狠狠在瑞德的手上咬了一口,瑞德立即呻吟地抽回了他的手。

不知是否疼痛的關系,瑞德驟然間意識到他的獸性行為。他望著安琪晶瑩淚水,覺得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你哭什么?」瑞德嘎聲問道,「難道你後侮欺騙我、然後拋棄我嗎?」

「你胡說什么?」安琪一驚,「我又沒有欺騙你?更別說拋棄你了!」

「那你怎么解釋你的行為?」瑞德大怒,「你知道你走後那天家里出了什么事嗎?我那個寶貝的弟媳婦想騙我說你是我的妹妹!幸好爸爸同意我們結婚,才揭穿了水晶的謊言!不過等我興奮的去通知你時,才知道你比水晶更會騙人,因為你居然跟葛南跑了!」

安琪聽得張口結舌,不知以對。突然間,她覺得興奮莫名,因為如果傑可同意他們的婚姻,那么瑞德一定是表示要娶她,而不是他的未婚妻子!「瑞德,我……」

「不要說了!」瑞德拒斥道。

「我從來沒有騙你,瑞德。」安琪兩眼又噙滿淚水。

「你把我想成有多傻?」瑞德怒吼道。

「瑞德,我愛你!」安琪脫口而出,「我從來沒有停止愛你……」

瑞德覺得內心一陣抽痛。因為他雖然很想相信安琪,但是他始終忘不了安琪和葛南親熱的那一幕景象。他狠狠扣著安琪的肩膀,幾乎想把她捏碎,「我曾經相信過你!不過,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安琪很想繼續乞求他,但是她的自尊心卻不容許她再如此低聲下氣,「那泰康荻又是怎么一回事,瑞德?」她柔弱地反擊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已經有未婚妻了?」

瑞德默默地看了她半天,然後殘忍地一笑,「你是指我太太嗎?在你失蹤後不久,我們就結婚了!」

安琪大驚失色,幾乎停止了呼吸。

瑞德不屑地放開她,忿然往房門走去,「如果你不希望再發生這種事,那我勸你趁早離開此地!」

瑞德離去了,而隨他一起去的,是安琪所有的希望!

第二天早上,安琪穿著緊身長褲,與同樣合身的白襯衫到廚房里弄早餐。而令她慶幸的是,直到她吃完、走出廚房時,才瞥見瑞德走出房門。

她抬頭挺胸地往馬廄走去,而正好在工寮門口碰見了葛南。他們有說有笑地一起去牽馬,安琪並在葛南的扶助下,坐上了一匹粟色母馬。不過正當她等待葛南備馬時,瑞德卻闖了進來。

「你穿這樣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瑞德牽住安琪的馬轡,抬頭緊盯著她。

「我要騎馬!」安琪氣忿地回答。

「不行!你這副德行不准出去!」

安琪緊緊握著馬鞭,真恨不得往他身上抽去。「你沒有權利管我!我有自主權,不需要徵求你的同意,」她憤怒地嚷著,眼眸中紫藍色的火焰也顯然易見,「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你聽見了嗎?」

「你少廢話,給我下馬!」瑞德咆哮道。

安琪忍無可忍,「你去死,梅瑞德!」她尖叫著,並用馬鞭往馬腹上一抽。

她的馬先是朝上直立,幾乎踢到瑞德,方才疾步沖出馬廄。安琪拚命抱著馬頭,雖然帽子被風吹掉了,她也無暇顧及。直到馬速終於放緩,她才回頭望去,發現葛南已距她有半哩之遙。

她繼續前進,一直到小溪畔,才翻身下馬,將馬系好。她不知道葛南會不會跟來問候?

不過此時此刻她余怒未熄,實在沒有和人講話的心情。

當安琪正沿著小溪散步時,一陣馬蹄聲傳了過來。她抬頭望去,發覺翻下馬身、朝她進的,竟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瑞德。

「我真想拿馬鞭抽你!」瑞德扣住她的肩,便是一陣猛搖。

安琪用力推開他,蹣跚地連退幾步。在此荒郊野外,瑞德的怒氣使她有著驚懼交加、無從逃避之苦。

「你怎么敢穿這種衣服?看看你!」瑞德兩眼逡巡著她身體上下,「你這樣子簡直跟赤身l體差不多!你不怕碰到壞人嗎?」

「很不幸,我碰上了你!」安琪反擊道。

「你是不是跟葛南約好,要到這里幽會?」瑞德眯起了眼睛,「所以你才穿這身衣服?」

「你閉嘴!」安琪尖叫,「葛南有他的事,根本與我騎馬無關!我穿這身衣服是因為這是我唯一可以穿著騎著馬的。你難道要我穿著裙子騎馬,把裙子拉到大腿上嗎?」

瑞德生氣地又朝她進一步,但是安琪卻拒絕退縮,反而大膽地直視若他。當安琪所恐懼的掌摑終於沒有成真時,她發覺自己已然淚流滿面。

「你曾經告訴我你愛我的!」安琪哽咽道,「你怎么可以這樣傷害我?」

瑞德轉過身,不願見到她嬌弱的模樣。「你還好意思跟我提過去的事!是你摧毀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安琪困惑地睜大眼睛,「我到底做錯什么?」

「你是妓女!」瑞德大吼,並面對著她,「你真的以為我永遠不會發現你和葛南的j情嗎?你究竟還跟多少男人發生過關系?羅伯是不是其中之一?」

安琪全然愕住了。「你真的把我看成那種女人嗎?」她終於反問道,「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恨我嗎?我告訴你,不管你認為如何,你是我唯一的男人!而跟我上過床的男人也只有你!你……你……你該死,瑞德!」

瑞德不准自己相信她,「你不要裝出副無辜的樣子!安琪!你和葛南的事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

安琪反過身,逕自往自己的馬走去。她不願再聽下去了,因為瑞德已經判定了她的罪,聽不進她任何解釋了。她跨上馬,往瑞德望去,「我發覺要恨一個人實在很容易,太容易了!」她調轉馬身,朝庄園急馳而去!

在他們熱烈爭執的當兒,他們誰也沒有料到在遠處有一個男人正用望遠鏡窺伺著他們。

艾比爾還在耐心地守候著。他知道安琪總會有落單的時候,而到了那一天,他長久以來的心願便可以達成了!

第十章

安琪斜靠在柵欄,一只腳踏在最低一層木柵上,望著牛仔替牛只烙印。烙印的工作已經進行了幾個禮拜。此外,也有大約三百只野馬趕進了柵欄。根據葛南表示,所有准備工作即將於今天完工,告一段落了。

她望著身邊發號施令的葛南,覺得他近來精神似乎特別好。其實地最近很少見到葛南,除了去見瑪麗外,他多半時間都跟牛仔在一起,其中原因,大概也是避開瑞德和他的火爆脾氣吧!

又有一只牛被逮住兩角,准備烙印,只見一片黃沙飛起,安琪趕緊反過身,面對著屋子。似乎不巧地,她的視線接觸到一雙深邃而沉郁的眼眸。原來瑞德又靠在樹干上默默打量她了。她發覺瑞德似乎總是在看她,而看她的眼神也總是那么抑郁。

自從她得知瑞德將和葛南一起趕牛到堪薩斯州後,她便一直有種噩運將至的感覺。因為由此地趕牛到愛爾斯城足足要花上兩個月的時間,她實在不敢想像這兩個大男人將如何朝夕相處而不動粗!

瑞德和安琪自從在溪邊大吵一頓後,彼此便很少講話。即使開口也很少客客氣氣的。安琪經常自問:她為什么要留下來?但迄今為止,她還沒有認真追尋過解答。

前兩天瑪麗曾經來拜訪過她,安琪也曾經向她提起她所擔心的趕牛之旅。

「自從瑞德來了以後,他和葛南之間的氣氛就一直很緊張。瑞德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認為葛南和我之間有什么關系。」

「你是說瑞德嫉妒葛南嗎?」

「這已經不止是嫉妒的問題了!」安琪絕望地回答,「他覺得我背叛了他而來找葛南,所以他始終不肯原諒我和葛南!」

「或許他知道葛南和我快要結婚的話,他的想法就會不同了。」瑪麗笑道。

「什么?」

「你不應該吃驚啊!」瑪麗大笑,「自從你那天晚上請我們吃飯以後,葛南就經常來看我了。」

安琪快樂地嘆口氣,「難怪我最近一直見不到他的人影。」

「你不會介意吧?」

「我覺得太好了!我一直希望你們兩個能在一起。」

「我希望你不必再c心了,安琪。事情一定會很順利解決的。」

安琪暗自嘆口氣。事情不可能順利解決的;相反的,事情反而愈來愈絕望,她已經在考慮是否該離去了。

當月亮冉冉上升時,一個年輕的牛仔在營火邊彈起了吉他。不遠處,瑞德也斜倚在樹干旁,落寞地負責第一班守衛工作。

瑞德不知道吉他聲是何時停止,大地是何時歸於靜寂的。他將毛毯往上拉一拉,蓋住了發寒的肩部。其實,他離開庄園才一星期,但是他卻已經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了。他想念安琪,尤其是那一雙絕美的紫色眼眸。他不禁暗自詛咒著自己,並詛咒著安琪。他很想擺脫掉安琪對他無形的糾纏,但是安琪卻鑽入了他的心中,使他想甩也甩不掉。

「你准備一個人守一夜嗎?」葛南的聲音從他後面傳來。

「什么?」

「沒什么!幸好我醒了。」葛南遞一杯咖啡給他,「喏,給你!」他順便往瑞德旁邊一坐。

瑞德隨意咕噥了一句,算是道謝。

「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這次趕完牛以後,我就要辭職了。」葛南宣布道。

瑞德兩眼一眨也不眨地直視著他,「噢!」他冷冷哼了一聲。

「你不問我為什么辭職嗎?」葛南問道。

「我有問的必要嗎?」

「嗯,你不問我也得告訴你,因為瑪麗一定會邀請你參加我們的婚禮。」

「婚禮?」瑞德手中的杯子幾乎掉在地上,「你和瑪麗要結婚?」

「是啊!」葛南咧嘴一笑,「那小女孩把我的心偷走了!」

「那……那安琪呢?」

「安琪怎么樣?」

瑞德肌r緊綳,兩眼發火,「我真的想把你揍扁!」他咆哮著,並跳了起來。

「你怎么了?」

「你把我的女人偷走,然後又把她甩掉!」

葛南如墜五里霧中,「你把話講清楚,瑞德。」

瑞德用力把杯子扔開,並握緊雙拳,「你站起來!不然我就要讓你躺在原地了!」

「你這個渾蛋!」葛南也冒火了,「你到現在還在詛賴我們!」

瑞德把葛南拉了起來,然後飛快在他下巴上打了一拳。葛南一時失足,往石堆上一坐。

「老兄,如果我不是太了解你的話,我不會饒你的!」葛南緩緩揉著下巴,沒有站起來。「你知道你的毛病嗎?你愛昏頭了!」

「站起來!」瑞德叫囂道,「我早就該揍你了!當初你把安琪帶走時,我就想揍你?了!」

「事情不像你所講的那么簡單!」葛南坐直身體,「安琪原先要我帶她走,我拒絕了。結果她和你一樣固執,居然偷偷跟著我走,我一點也不知道!」

「她跟你走?」瑞德懷疑地問道。

「她需要一個伴護,瑞德。」葛南急急解釋,「她來西部是要找她母親。我和她之間根本沒有什么——只是我自已痴想過一陣子而已。」

瑞德兩眼又燃起烈焰,並且朝葛南撲去。

葛南這一次沒有讓步了。他抱住瑞德,兩人廝纏了半天,他總算壓在瑞德身上。瑞德又朝他揮了一拳,但是沒有擊中。葛南毫不客氣地在他面頰上回了兩拳。「你現在可以好好聽話了吧?」葛南跨坐他胸部,「我確實向安琪求過婚,但是她拒絕我了,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為什么會離開你,我也從來沒有追問過她。她只說她愛你,但是不能嫁給你;而因為她不愛我,所以不能嫁給我!我雖然覺得這其中沒什么道理,但是事實上就是如此!」

瑞德抹去嘴角的血跡,「你應該想一個更好的解釋才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