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2 / 2)

倚年華 午盞 9662 字 2021-02-25

「我知道了,下去吧。」皇上說完,鷹天身一閃,消失在眼前。

「陛下?」見皇上失神,林清惠喚了一聲。

「愛妃,如果公主連骨骸都不剩該如何葬入g陵呢?」皇上聲音很輕,也不知到底是在問自己還是眼前的女子。

林清惠不語,她知道,此時的皇上不需要她任何回答,皇上想要的答案都在他自己心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皇上走出清惠g,外頭的陽光刺眼照耀,他眯起鳳眼,眼前是什麽模糊了眼眶?

一陣風吹起揚起他的發絲,宛若輕捧著他的臉,訴說著無聲的感謝,他閉上眼任憑涼風輕罩他的臉,長卷的濃密睫毛恣意搖擺,身上的金黃龍袍就是燙了他全身,五指張開感受與風的無縫隙。

「哥哥。」朗朗笑聲彷若直達耳里。

皇上猛然睜開眼,地上落葉被風卷起在空中飛舞,轉著轉著,最後復於平靜。

風依舊在吹,時間依舊在流逝。

只是有些人,不在了。

「鷹天。」他眸中茫然散去,幽深如夜的眸令人看不清。

黑色的身影迅速站定在他眼前,「在。」

「傳聖旨去桃花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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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歪七扭八寫著桃花寨的木牌吊的歪歪斜斜,鷹天站在寨門口,內心掙扎糾結。

這時寨門〝咿呀″的打開,來人傻愣愣瞪著鷹天,鷹天也瞪著那人。

「你……又想被綁架?」秀榕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大。

鷹天想拔刀一刀捅了秀榕,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柔和,「讓寨主出來。」

「你以為我們寨主隨便叫都會出來的?」秀榕甩甩頭,用鼻子噴出熱氣。

「讓你們寨主出來接聖旨!」鷹天額間爆出青筋,他從懷中拿出亮黃黃的聖旨。

秀榕狐疑的看著號稱是聖旨的東西,最後還是進寨去喚桂花。

今日桂花一身粉色碎花勁裝,跟著桂花身後是寨里大大小小的寨民,伸長著脖子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胡右沖出人群,抖著手指鷹天鬼吼鬼叫,「我就說是皇上吧!你們就不信!還說我老了出現幻覺了!」

「風慕玦是皇上?」

「當真是皇上?」

「那鷹天是……?」

「大概是身邊服侍的公公。」

鷹天抽著眉角假裝沒聽到這些竊竊私語,開始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賜桂花寨正名為桂花村,特賞良田家畜數計,欽此。」

所有人張大嘴巴一動也不動,當然也沒有跪恩叩謝。

皇上早已預料到這種情形了,因此也讓鷹天不用特地要求桂花寨的人跪恩叩謝。

鷹天身後跟著排列整齊的牛車,他從其中一台牛車上取下一副厚重的匾額,上頭燙著金黃色的字,龍飛鳳舞寫著桂花村。

「這是皇上御賜的匾額。」鷹天道。

阿曾叔向前接過匾額,〝哎呀″了一聲,用上了二十分力氣抱得很是吃力,「這是真的金子?怪重的!」

一聽是金子,所有人紛紛圍了上來,好奇地伸出手東m西m,還有人張嘴試著咬看看。

「是真的金子!硬得很!」那人咬的牙齒險些與自己的嘴分家,歡喜的大叫。

「可不可以把金子拔下來就好,這塊破木我們不要?」有人期待的問。

「不是破木!這匾額是百年槐樹制成的!」鷹天忍不住咆嘯。

「那可以賣很多錢?」

「金子和破木一起賣不知道可以賺多少?」

「我們這下是有錢人了!」

鷹天青黑著臉,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討論的激情亢奮。

桂花颯爽的笑笑,朝鷹天做了一個不怎麽正確的拱手,「謝過皇上了。」

所有人這才從驚喜中回過神,異口同聲,「謝吾皇萬歲萬萬歲。」氣勢磅礴,悠悠回盪在整片山林野間。

「你們就不信我!我就說是皇上把我打暈……」胡右激憤的控訴未完。

「胡老先生,傳皇上口諭,該是時候回皇g了。」鷹天冷不防地說。

胡右面色一僵,慘白一片。

「恩?老胡,皇上要捉你進g當公公?」也不知道誰驚訝的問。

作家的話:

今天收到禮物受寵若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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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相國府內元夫人看著手中的提親帖子輕蹙著黛眉,「衍兒,這是林家第七次上門提親了。」

元映衍一身墨綠色秋衫,無聊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掌紋,「娘,您叫我來就為了說這事?」

元夫人嘆了口氣,「再怎麽說咱家和林家本就指腹為婚,你毀約也就算了,哪能讓林家姑娘上門提親的道理?」

元映衍從椅子上跳起來,在娘親面前來回踱步一邊念著,「娘,你沒看那林清嵐那潑撒樣!這要是娶回來當媳婦,我這一生就完蛋了!」

「嘖!說這什麽話!好端端的姑娘被你說成潑撒,人家還要不要嫁人啊!」元夫人瞪了兒子好幾眼。

元映衍哼了哼沒再答話。

林清嵐跑到相國府大鬧早讓他留下潑婦的印象,再且聽說林清嵐又得罪了慕容世家,林家旗下的數十產業遭到封鎖,此時積極上門提親想必是有了極大的困難,急於得到相國府的幫助。

「衍兒,你倒是說說話呀?」元夫人說。

「無話可說。」元映衍偏過頭使小孩x子。

元夫人無奈,收下提親帖子只得等元慶書回府再商議了。

說到元慶書,他最近實在心情欠佳,暗地背著皇上派人處理掉殷瀾村遺留下來的幸存者小乖卻總是一去無回,他氣惱的想著,難道這慕容世家的慕容華不只是神醫還是絕世高手,竟將他派出去的人全都給解決掉了?

想著想著他竟然在早朝中出神了。

「元愛卿想什麽呢?想得如此出神。」皇上坐在龍椅上手托著下巴問。

元慶書尚未回神,皺眉思考著下回要派更厲害的人去。

一旁與他友好的大臣看不下去拼命給他使眼色,不過元慶書沒有意識到。

皇上帶著意義不明的笑,「看來元愛卿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思考,不如就不打擾他了,退朝。」

一旁服侍的公公一愣,這不是才剛上朝嗎?

其他大臣也是一驚,其中有大臣連忙站出來說道,「陛下,聽說鄰近一帶的富有人家……」

「朕不是說了退朝了嗎?」皇上懶洋洋的掏掏耳朵。

一旁的公公察言觀色,提著公**嗓子,「退朝!」

這一喊也喊醒了元慶書,眾大臣面面相覷,然後一同用異樣的眼光望向元慶書,元慶書被看得莫名其妙。

「唉!我說你是怎麽回事,上朝也能失神,真是讓大夥兒看笑話了。」退朝後朝廷大臣魚貫而出議事大殿,與元慶書友好的楊大人拍拍他的肩,搖頭著說。

「看來皇上打算大整先帝遺留的老臣。」

「怎麽說?」

「你沒見方大人方才一提富有人家付稅買官之事就被陛下給打斷呀!」

元慶書身旁走過的官員低聲交談著。

元慶書一頓,他貴為相國府大人,服侍先皇二十餘年,對此少年皇帝的確不了解,自以為用服侍先皇的方式也能讓少年皇帝看重,更准確地來說,他始終帶著某種優越感……

他可是重臣元老,就連少年皇帝也必須看他眼色才是。

他一直這麽以為的。

可他這時才想明白,他派出去的人一去無回以及少年皇帝開始大整朝政,甚至……若有似無的提醒著他……

他,千封,才是現在掌握生死大權的天子。

「唉……我果然老了。」元慶書吐出一口濁氣,感嘆著。

還好自己醒悟的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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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映衍在元夫人的催促下意興闌珊的來到慕容商行。

「若是求慕容商行放過林家,也許林家就不會再拿提親帖子過來了。」臨行前元夫人的聲音猶在耳。

「唉……」元映衍嘆了重重一口氣,望著慕容商行大大的招牌左右為難躊躇不前。

他到底為什麽要幫林家求情?不是該惹出是非的林清嵐來求情的嗎?他懊惱地想著。

也不知道第幾次這樣問自己了,可始終沒有答案。

此時商行里頭傳來兩個男子的交談聲。

「那與西方大陸的交易路線就這樣定下了,收益一定無可想像。」一男子清潤如水波漣漪的悅耳嗓音說著。

「甚好,與我想的沒太大差異,若是創造雙贏慕容商行就能擴及全大陸了,連結沈家的商行就能減少行商路線上的損失。」慕容濘的聲音帶著欣喜。

西方大陸一帶只要掛名沈家想是橫行無阻的。長年與沈家競爭的陳家也被扳倒了,陳大公子被官府抓去坐牢後,西方大陸平樂安寧,加上沈家結合慕容世家,不時也有慕容家人前去義診,百姓對沈家頗有好評,更加讓兩家聯合的生財之道更加通暢。

想到白花花的銀子慕容濘就笑得合不攏嘴。

「論生意頭腦沈某果然還是不及慕容公子。」那男子笑嘆。

慕容濘睨了一眼,「行了,就別互相謙虛了,聽的耳朵發麻。」

那男子失笑,「如此,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知道了。」慕容濘一邊說著一邊伴著男子走出商行,出了外邊發現元映衍站在慕容商行門外一臉懊惱地來回踱步,他奇怪的問,「這不是相國世子嗎?來慕容商行有事嗎?」

慕容濘身邊的男子聽見相國世子這四字面容一征,轉眸打量著元映衍。

「阿……」元映衍尷尬不已,幫林家求情的話實在無法拉下臉皮開口。

「那沈某就先回去了。」那男子不再多留,向慕容濘道別後離去。

「那是誰?」望著那越走越遠的熟悉背影,有什麽過往回憶在元映衍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試圖抓住就無疾而終。

「那是沈家大家長沈東潛。喔!是你認識的淺淺的大哥,唉!淺淺死了小乖肯定很失望……」這是慕容濘不知道第幾次的感嘆。

淺淺?記憶中那笑如三月春風的少年輪廓在腦中笑意融融,元映衍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追上去。

正當跨出門檻之際,與一身著淺綠色的女子驀然擦肩而過。

「映衍哥哥?」女子鶯鶯細語的婉轉嗓音帶著驚喜。

元映衍回過頭,只見那女子面容秀麗j致,身形玲瓏,美眸如翦翦秋水溺人三千。

「你是……?」

「是我呀!蓉芳妹妹。」那女子笑說。

一個人走了,一個人來了。

誰是誰的陌生人,誰又是誰的必然相遇之人。

作家的話:

更晚了...這兩天很忙(跪算盤去

明天有空會連兩更至完結

求票打賞

☆、第三十章

天g雲霧飄渺茫茫,煙波朦朧裊裊如狼煙升起,那行雲流水處潺潺流水間底作響,滿山滿室的桃花樹開得滿滿粉色桃花,鋪滿雲綿彷若發出邀請的紅毯,淡淡清香繚繞其中,美不勝收,卻如幻境醉人。

與美景不符的佝僂蒼老身姿站的歪七扭八,手里拿著柳枝條甩呀甩。

在他面前的坐著的是創造蒼生的女媧娘娘。

女媧淡漠一笑,面孔模糊不清,「差十年就能入仙班了,這樣值得嗎?」

玄貞mm白花花的胡子,佯裝思索了一翻,「是不值得的。」末了,他忽然露出緬懷的笑容,眼角染上看不清的朦朧雨霧,「這是我欠她的。」

女媧了然,她手執翠竹葉沾晶瑩透亮的露水一點,穿著白蓮花雙蒂盛開的錦綉鞋腳邊的土泥忽如新生胎兒般自動分化出頭手腳,連五官也細致了起來,她纖細白皙的素手將泥人輕輕掏起,放置在玄貞充滿皺褶細紋的大掌中,微微一笑,「去吧,我和這孩子也是有緣的。」

玄貞笑笑,「還是您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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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微亮,那一身皚皚如雪白衣的男子駐足在慕容世家門前。

記憶中的慕容世家朦朧模糊,猶記得自己離去時母親傷心欲絕卻說不出挽留話的悲傷臉孔,恬靜美好。

慕容華握緊手中的葯箱,一絲家愁縈繞在心中,默默地凝視著掛著慕容世家的掛牌匾額,竟有些覺得陌生了起來。

「咦──?」晨起打掃里外的下人手拿竹掃把〝咿呀″推開沉重的大門,他疑惑的打量著慕容華,雙眸瞪大倏地一驚,飛速地丟了掃把如一陣旋風般刮起地上凌亂的落葉飛奔的不見人影。

慕容華失笑,寒霜的俊容宛如春風化雪。

此時的慕容世家亂七八糟。

「大公子回來了!華少爺回來了!大公子回來了!華少爺回來了……」那名掃門下人帶著驚訝愕然的臉孔和嗓音如銅鑼般來來回回響徹在慕容世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悠悠回盪。

所有人不論老少,還是一臉剛睡醒樣起來晨掃的下人皆頓住手中的干活,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顆**蛋。

「力哥,這早晨多虧了你的玩笑,我這會兒都醒了。」在慕容世家待了大半輩子的阿榮叔呵呵一笑。

原來是個玩笑。眾人虛驚了一場,竊竊私笑又開始干活。

「我才沒說笑呢!是真的!我方才在……」力哥見大家一臉不信樣著急的要反駁。

「唉!力哥你還是快去掃門吧!否則會要挨罵的!」阿榮叔橫眉豎眼嘖嘖兩聲。

「阿榮叔好久不見,我回來了。」阿榮叔身後傳來悠遠深邃帶著笑意的冷冽問候聲。

不只阿榮叔背脊僵直,就連周遭的所有人都呆滯著表情又定格了動作。

「我……我背後有……」阿榮叔背脊發冷,結結巴巴著話未說完。

力哥驚喜大叫了一聲,「是大公子!」

是了。他慕容華回家了。

這是他事隔多年回到慕容世家後的第一份早飯,飯桌上擺著都是他愛吃的菜餚,慕容夫人坐在他右手邊顯得相當局促卻又開心得不能自己,還有,門外擠成一團看熱鬧的下人們。

慕容夫人的面容如記憶中不變的恬靜美好,卻在眼角刻畫上歲月如梭的痕跡,她期期艾艾的凝視著慕容華,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從如何說起。

慕容華知道,這桌菜餚是母親親自下廚的,都是他愛吃的。

滿滿的歉意與愧疚在心中盤繞,他低垂下頭,長密的睫毛在眼下染上的y影。

「怎麽了?不合你意嗎?」慕容夫人心尖兒一下子提了起來,就連呼吸都像少吸了一口氣。

「不。」慕容華抬起頭,黑亮的雙眸柔和,他握住慕容夫人因緊張拉扯衣角的手,「我很喜歡。」

慕容夫人燦然一笑,執起長筷親自替慕容華夾菜到他碗里,她溫柔地說,「喜歡就多吃一點。」

慕容華望著母親笑顏逐開就連眼角的細紋也彷若被抹平了一般,心頭暖暖,他笑應,「好。」

「怎麽沒見著濘兒說的小姑娘?」慕容夫人左右看顧,不禁疑惑的問。

慕容濘不是說那來自殷瀾村的小姑娘和慕容華形影不離嗎?

慕容華一征,執筷的手也一頓,筷子上正巧夾著一塊蔥腌豬r。

「聽說是來自殷瀾村?殷瀾村有留人下來真是太好了。」也許是知道自己兒子不愛說話的個x,慕容夫人自逕又道。

「恩。」慕容華應了一聲,將蔥腌豬r放入碗里而不是送入口中。

「你爹最近也出去義診了,我會派人傳口信給你爹和濘兒的。」慕容夫人笑說,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慕容華放下筷子,突然說道,「娘,華玦是個怎樣的女子?」

慕容夫人愣住,抿抿唇,悶聲問,「怎麽忽然提到華玦了?」

「若是早些知道……就可以跟她說說她娘親是怎麽樣的人了。」帶著語意不明的遺憾,慕容華靜靜看著碗中那塊蔥腌豬r,耳邊似乎又傳來小乖吵著要吃r的喋喋不休。

習慣,真是可怕的一件事。

「誰?」慕容夫人還是沒有會意過來,隱隱地覺得,有什麽謎團的死結要被解開了。

慕容華笑的溫柔,唇棱是醉人的弧度,「沈乖,華玦之女。」

〝啪″的一聲,慕容夫人愕然,手中的筷子掉落到地上。

殷瀾村!她想起來了,華玦藏起的女兒就在殷瀾村。殷瀾村被瘟疫滅村了,難怪她隱隱覺得不安,沒想到她竟是忘了華玦用命換來的女兒藏在殷瀾村了。

「那、那、那孩子……」可是躲過瘟疫了?慕容夫人艱澀的問不出口。

「續命蠱。」慕容華淡漠說。

上天開了一個大玩笑,兜了一圈,華玦拼命也要保護的女兒死的慘烈;兜了一圈,他偶然的到來成了和小乖必然相遇。

其實偶然與必然也只相差了一個字,又有誰真的知道偶然與必然的差別呢?

慕容夫人手顫抖,不料結局竟是這樣,華玦的以防萬一竟然成真了,這該多諷刺啊!

慕容華從懷中拿出一張畫像遞到慕容夫人面前,慕容夫人接過畫像手顫抖得更厲害,眸中繚繞著瀅瀅霧氣,晶瑩的淚珠如串珠從她眼角滾滾滑落,灼熱的溫度燙傷了她的面頻也燙傷了她幾乎喘不過氣的心臟。

「這孩子……這孩子……」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眶,畫像在她眸中朦朧成霧,一滴兩滴落下的淚珠在那張畫像上暈開渲染的一蹋糊塗,她哽咽地不能自己,又哭又笑,「這孩子真像華玦……」

華玦,你這麽做真的值得嗎?

慕容華看著畫中成年後的小乖,小乖笑顏巧笑倩兮明麗如山水墨畫,圓潤如汪潭的眼珠彷若道盡千言萬語,曾經遺失的年華都被畫進了這張畫里。

小乖,如果這是夢,我寧願不曾醒過。

作家的話:

現在才發現後續幾乎都沒3000字...(跪

☆、最終章

東方青柴山上有一座在宏偉高挺的千年松樹下環繞的女媧古寺,古寺一磚一瓦皆是用實心古檜木相疊而成,寺內處處散發著檜木沉香,虔誠而庄重。寺中央擺放著一尊高三尺的女媧神像,女媧溫柔雙眼彷佛穿透的裊裊天際俯瞰眾生,赤裸的腳足邊還有兩個用泥制而成的小娃兒,象徵著女媧賜與人新生命的到來。

在女媧寺中內間素雅的禪修房傳來女子怒斥,「玄老頭!你再喝你再喝!不知道你身體不能再喝這麽多酒了嗎?」那身著淺粉色清雅的女子手持掃把橫眉豎眼的瞪著坐卧在床沿邊一白發蒼色的老人,女子背對陽光,面容映的模糊,地上的人影拉的老長。

玄貞睜開厚重的眼皮,懶懶的睬了一眼女子,賴皮的嘿嘿笑了兩聲,又喝了一口酒葫蘆里的美酒,嘀嘀咕咕,「我這不是要成為酒仙嘛!」

「酒仙?我看成為酒鬼比較快!」女子生氣地用掃把把酒葫蘆給扳倒,氣呼呼地轉身要離開禪房。

「小乖。」玄貞喚了那女子的名字,胡亂哎呀了一聲,扶著自己的腰際,神色痛苦的嚷嚷,「我這老毛病又犯了,疼死我了!」

那女子飛快的旋過身,清澈圓潤的大眼透露出擔憂之情,小巧修長的白皙下巴在頸下抹上一層y影,雙頻白皙有著方才氣憤染上的健康紅暈,她身材纖細如柳枝,身著淺粉色夏衫衣裳顯得活潑有生命力。

她是小乖。新生的小乖。

女媧破例為了玄貞的求情而開一面以泥重制小乖的人型,再以露水輕灑而給了小乖一個全新的生命。

小乖飛快的奔至玄貞身邊一邊叨叨念念,「怎樣了?哪兒疼?」一邊用手狠掐著玄貞腰間的一團肥r。

「小乖你這是要弄死老夫阿!」玄貞痛得鬼吼鬼叫,眼眶泛淚。

「誰讓你不老實!」小乖忿忿的大斥,卻又放松手的力道。

「行了行了!不疼了!我好了!你給我滾出去!」玄貞把小乖還橫在他腰間上要做怪的手甩開。

「當真不疼了?」小乖狐疑不信。

玄貞瞪眼吹了一下自己唇鬢上的白胡,氣呼呼地大喊,「不疼了!」

小乖半信半疑地起身,抄起地上的掃把走出禪房。

「唉!一看就知道玄老頭在說謊!要不要下山請個大夫呢?」小乖垂頭掃著寺中庭院的落葉,一邊思索著。

一朵粉紅桃花飄落到了小乖的掌心,小乖腦中好似有什麽一閃而過,卻什麽也抓不住,她歪著頭凝神看著桃花,嘴角勾笑,雙頻邊的小梨渦絢麗暈開,她索x擱下掃把手握著桃花隨x跳上院中石桌席地而坐。

想起她初醒了,映入眼簾的就是女媧寺禪房的雅致杉木雕花天花板,腦中空白一片,玄貞拖著踽踽的步伐走到她床邊,斑白的須髥唇畔邊好似有著若有似無的欣慰笑容,他聲如洪鍾,像是要把還在美夢中不肯醒的她給喚醒,「小乖,醒了?」

她叫小乖,沒有姓。

玄貞說她有個愛她到願意犧牲折命給她的親娘,有個疼惜她的哥哥,還有個將她捧在手心的男子。

她問:「那為何我會只身一人在這里?」

玄貞只詭異的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沒肯多說什麽。

她醒來後總覺得心里落空空的,像是少了些什麽一般,但她卻想不起來究竟丟失了什麽。

纖纖素手捂上左x口,空盪盪的,雖然心跳強而有力平整的一蹦一跳。

一定是很重要的。她對自己說。

突然一酒葫蘆〝硄″的一聲放置在她身邊,小乖迷迷糊糊抬起頭,只見玄貞笑的賊兮兮說道,「酒沒了,下山買酒去。」

小乖抽著眉角,非常不屑撇嘴,「沒了最好!省的變酒仙。」

「哎呀呀!沒酒我全身都疼阿!疼死我了!」玄貞裝模作樣的在地上打滾了一圈,偷偷睜開老眼,可憐兮兮哀求,「小乖,你忍心看我這麽疼嗎?」

小乖齜牙裂嘴,蹭地迅速從石桌上跳下來,一把抓過酒葫蘆,「得了!得了!我下山就是了!省省你那老掉牙的演技吧!真是!」回房簡裝背了個外出的包袱下山去了。

玄貞看著小乖越來越遠的背影,嘴角揚起笑容,意義不明的嘿嘿一笑,「終究是

和他有緣,小乖。」末了,又搔搔頭得意的說,「嘿!有空得找月老頭喝喝酒,他這月老的位置可得讓給我坐坐才是。」

青柴山山腳下有一間茶坊,專門提供疲憊的行腳旅人們歇息喝茶之處,茶坊老板娘是個可愛的胖大娘,丈夫死了,有一個年幼的兒子要照顧因而在此開了茶坊以維持生計。

「喲!小乖!又替師父下山買酒呀!」和小乖極熟識的大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澄亮的黃牙。

小乖討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用袖角擦擦溢出水的嘴角,澄甯清澈的大眼露出無奈,口中一邊抱怨著,「就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是他仆人呢!」

大娘眉開眼笑,臉上的r擠成一團,「你就多讓著師父唄!又不是不知道玄貞師父那愛喝酒的x子。」

「老毛病又犯了也不肯戒酒!肯定是哪個酒鬼轉世的!」小乖呸了一聲不以為然鄙視。

「怎麽,腰間又疼了?我倒是聽說最近附近來了個神醫呢!常來這兒喝茶的吳嬸的爹就是被神醫給治好的。」大娘突然說。

吳嬸的爹?小乖記得那位脾氣很差老先生時常喊腿酸的走不動,吳嬸找了好多大夫都沒得治,看來這新來的神醫果然不負虛名。

「要不去給神醫看看吧!」大娘熱心的建議。

小乖點頭,朝大娘燦爛一笑,甜嘴說,「知道了。多謝大娘!祝您生意欣隆!」她揮揮手跟大娘道別後朝山腳下的小村庄販酒樓而去。

販酒樓掌櫃是一位年紀略長的王叔,見小乖踏進樓里,親切的迎上前,「喲!又來買酒?」

小乖將酒葫蘆遞給王叔,聳聳肩,「老樣子。」

王叔接過酒葫蘆,笑呵呵,「得,知道了。」

趁著王叔盛酒之際,小乖轉動眼珠環顧了一下販酒樓樓內,此時正是用午飯時間,樓內熙熙攘攘酒客飯客聊天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好了。」王叔將裝滿酒的酒葫蘆遞還給小乖。

「王叔,聽說最近來了個神醫,在哪兒呢?」接過沉甸甸的酒葫蘆後,小乖伸長脖子,沒瞧見長得像樣的神醫。

「神醫?沒在這兒呢!聽說要去山上的女媧寺。」王叔解釋。

小乖回過頭,眨眨眼,「什麽時候去?」

「就在方才。」

王叔回話才一完,只見小乖如疾風一般跩起酒葫蘆飛奔出酒樓,王叔追了幾步氣喘吁吁大喊,「小乖呀,記得見到神醫要報上自己名字跟年紀還有症狀!」

小乖頭也沒回,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上氣不接下氣地終於快要到了女媧寺,要到達女媧寺必須走過長達一百零二階的白色長階梯,階梯旁種著紫茉莉矮花叢,謎樣醉人的紫色在陽光照耀下綻放出耀眼奪目的震人心弦光芒。

那名男子一身潔白衣裳,手提葯箱,身型修長,如瀑的柔軟長發披在背上,風吹微揚,青天色的發帶宛如舞動在腦後。

他正一步一步緩慢優雅從容的步上第九十九階。

小乖緩了口氣,追了上去,一邊扯開清悅稚氣的嗓子──

「神醫留步!我叫小乖,十八歲,女媧廟的玄貞師……」

再來她要說什麽她已經不記得了,那名白衣男子驀然回首,漫天的黑發飄揚在空中,張揚的似是要迎接什麽人的到來,他眼瞼微低垂,鼻翼如傲鷹展翅高飛,雙眉如劍,下巴剛毅,面色俊雅清逸,黑亮深邃的眸子中映著小乖嬌小的身影。

小乖知道,她找到了那個遺失卻重要的是什麽了。

「小乖?」那男子宛如高山流水滑過間底冷冽的低沉嗓音在深山里回盪綿綿不絕。

他與她的命運齒輪又開始轉動。

他與她的故事章節又被掀開新的一頁延續下去。

《end》

作家的話:

終於更完了!

謝謝一直相伴各位

我知道自己不足的地方下次會再改進

ps.有朋友問到為什麽千封會認識淺淺

答:千封既然可以知道小乖在殷瀾村,自然也可以查到當年殷瀾村滅村的原因,另外...當皇上這職業不是該什麽都知道嗎(被打

有問題歡迎會客室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