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部分(1 / 2)

娑羅 未知 6225 字 2021-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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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大人?!」

即使早前便覺他有病在身,可乍見他深陷下去的病容,不禁驚怔。正要細問,卻見男子半轉過身,似欲不願我瞧見他現在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可攥在心口的手越收越緊,好似痛苦異常。毫未猶疑,我立時令近旁的士兵將他抬回屋去,一番折騰,自然驚動驛館內官階最高的莫尋,聞訊趕到貝辰翾的寢居。因是我不安分卧床靜養,四處溜達,輕瞠了我一眼,隨即看向床榻上已然昏厥的男子:「又發作了嗎……」

我怔愕。似若另有內情,莫尋將我帶回房後,方道貝辰翾身中奇毒:「也怪我未有上心,早先便該看出他身子不爽……」

可先前與我冷戰,心事重重。我被梵游擄走後,更是一心尋我,未有留心貝辰翾的異樣。直待前日去他屋里商量事情,見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請來大夫,才知他遭人暗害:「大夫說這白星花原作葯用,少量服用尚無大礙,可白星花本身有毒,積到一定的量,便會致命。

我瞠大了眸,很自然地聯想那個擅長使毒的男子:「該不會是他知道得太多,皇兄讓未央殺人滅口?」

鳥盡弓藏,也不無可能。可莫尋不語,良久,蹙眉冷說:「若是一次服食過量,同會要人性命。大夫也說辰翾體內的毒更若經月累得。」

「……你的意思是一直有人給他暗里下毒?」

節骨眼竟出這等變故,我捏了捏眉。雖是害死蒼秋的幫凶,可就事論事,貝辰翾在同僚間口碑很好,也不曾聽說他和人結怨。除了幾個月前,因是執意迎娶青樓花魁,被祖父逐出宗族,這位年輕將領確可稱是世人公認的五好青年。

毫無頭緒,我頗是頭痛,想來想去,也只有他的愛妻曾是名動枺車耐放乒媚錚惹壩幸庥拇錒儐怨笫皇なs謔嗆醯渲心澄懷漲楹翰桓駛潯鵂遙閌構羆貧競p闖鉸q……

「辰翾看似大而化之,可為人謹慎,斷不會這般輕易被人毒害。」

紅花當要綠葉配。即神探面前,我這一國儲君也要淪作推理劇中萬年配角的愚鈍警官。全不給我面子,當即拆台,淡聲推翻情殺推理:「況且我們習武之人原比常人敏銳。不可能毫無察覺。」

得以不間斷地下毒,當是平素親近之人。依莫尋的意思,貝辰翾早便察覺,可裝作不知。不禁驚詫:「你懷疑他的……新夫人?」

從不關切貝辰翾的風流韻事,對那花魁的底細,我知之甚少。莫尋同樣如此,前日貝辰翾醒後,任他如何旁敲側擊,對妻子的過往三緘其口。我頜了下首,仍舊懷疑:「那女子已經有了貝大人的骨r。除非深仇大恨,或是貪圖貝家的家產,當不會毒害孩子的生父。」若是後者,貝辰翾已被逐出家門,自無盼頭,想來只有結仇一說,「可如果是仇人,他為何要娶進門,還對她百般維護……」

實在令人費解。我嘆氣:「無憑無據,我們也不能妄加猜測。不過若是下毒,他用過的衣飾器皿定會留下痕跡,先從他的寢居和身邊的人查起,如不放心,你尋個可靠的人回枺炒蛺揭幌履俏恍路蛉說牡紫浮!?br /

不謀而合,莫尋點頭。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天駐留西館的伽羅使臣忽然求見,雖不知這個效忠格史泰的狗腿子有何貴干,可有心借此機會,探問敦陽情勢。故而穿起正式的朝服,依禮制的規格,隆重接待那位諂媚溢於言表的使臣。

「殿下即儲,吾國未有正式拜賀,古爾丹特命小臣前來獻禮。」

掃了眼占了半個正廳的箱子,我佯作歡喜:「多謝國主陛下。」

恭立堂中的男子幾是看直了眼,可瞥見我近旁冰若冰霜的男子,立掩失態,故作深沉:「九皋人密謀行刺兩位殿下,阻我伽羅、羲和結盟,實在居心叵測。古爾丹以為這等情勢,更要速速締結盟約,共抗九皋。故請帝儲殿下代奏天朝皇帝,促成和親。為此古爾丹另呈薄禮,望殿下笑納。」

當我翻開錦盒,乍觸其中之物,不著痕跡輕鄙一笑,瞥了眼使臣成竹在胸的篤笑,不動聲色,將錦盒遞給近旁的莫尋:「老國君故世不久,便令我羲和公主改嫁新君,原感不妥。可誠如古爾丹陛下所言,非常時期當是非常應對,本宮定會將陛下一番熱誠代轉皇兄,早日促成兩國修好。」

得羲和儲君金口允諾,使臣喜上眉梢。見我極友好地沖他微笑,受寵若驚,神色更是迷醉。我勾深唇角,不費吹灰之力,引他上鉤:「早前遇襲落水,本宮這兩月一直卧病靜養。使臣大人多番求見,都未能出外相迎,禮數不周,很是慚愧。故令人燙了幾壺酒,可請使臣大人賞臉,陪本宮小酌雅情?」

不疑有它,使臣連聲告謝,幾是求之不得地丟下兩個副官,隨我移駕雅廳。席間,我不遺余力地勸酒,待他面色酡紅,已有六七分醉,迂回試探敦陽那邊的情形,知是新君現正大肆肅清異己。前陣子幾位不服新君的朝中元老也像他們的老國君一樣,接連猝死。一時間,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只是這等白色恐怖不足以左右民心向背。伽羅各地s動頻繁,百姓不滿自立為王的新君,祈盼王孫早日回伽羅即位的呼聲漸高。雖已殺了一批公然反對新君的百姓,可越是如此,越是激化矛盾,各地反聲一浪高過一浪,每天被押赴刑場問斬的人不計其數,劊子手幾是來不及行刑。再行下去,怨聲鼎沸的老百姓許會揭竿而起。若是羲和公主早日與新君成婚,便可借羲和國威,震懾這些不知好歹的民眾和朝中反意漸盛的大臣。

「幾個大臣接連暴斃,真是嚇人……」

死的都是權臣,府中定是守衛森嚴。這等如入無人之境的身手,我已猜得始作俑者,可仍佯作驚詫。使臣見狀,得意一笑:「我主有高人相助,就算老百姓造反,那位高人只要一根手指,便能擺平這些膽大包天的亂民。」

「哦,這樣啊……」

親給他斟了杯酒,我淡淡一笑:「貴國果是人才濟濟。不知剛才那份賀禮又是哪位高人出的主意?」

酒醉外加美人魅惑,三魂去了兩魂半,使臣嘿嘿兩聲,殷勤諂笑:「不正是這位高人。」經不住我軟磨硬泡,和盤托出,「說起來這人還是打羲和來,好象遇到什么變故,才來投靠我主。國師大人對他防得緊,可他有本事,主上便收留他,要他去殺那些力主王孫殿下即位的老東西。」

「哦?我們羲和竟有這等身手了得的高人?未有收歸己用,反是拱手讓人,實在可惜。」

我惋惜一嘆:「不過人道雙拳難敵四手。就是他武功再高,你們伽羅國的大臣竟然這般任他宰割……」

欲說還休,聽似吃不到葡萄,便譏他們伽羅國的大臣全是不濟的飯桶,立時勾起這位使臣大人的民族自豪感,眉毛倒豎,正要發作。可見我一臉無辜地瞅他,頓時沒了脾氣:「小臣雖沒有親見,可聽說這羲和人身邊有個小孩,通曉異術。國師大人本想暗里殺了那個羲和人,將這小孩占為己有,可惜一直沒能得手。」

知曉空鶴身懷異術的只有先前與梵游分道揚鑣的那些假和尚。若沒猜錯,這位國師大人便是那個覬覦空鶴的y狠老主持。我冷冷一笑,佯作好心,幸災樂禍地說教:「現下情勢刻不容緩,你們該齊心協力,一致對外,而不是起內訌啊。」

「殿下所言即是。」

全未聽出我語帶譏誚,使臣忙不迭點頭附和。經不得我再三勸酒,幾杯黃湯下去,一雙鼠目眯成幾不可見的縫。我滿意一笑:「本宮給使臣大人打個謎,若是說錯了,可是要罰酒的喲。」

已然醉得找不著北,他一個勁地嘿嘿傻笑。聽我問起那位高人為何要送我一朵野百合,眼珠子遲緩轉了一轉:「上頭交代的,小臣也不知為什么……」

「這樣啊……」

實難斷定格史泰可知這百合的深意,我挑眉:「罰酒罰酒。」

懶得親自為這無甚用處的傳話筒服務,朝莫尋使去眼色。許是隱忍良久,便見皇太子殿下淡睨使臣,微一冷笑,斟滿酒,狠狠給他灌下肚去。漠睇這色胚子嗆咳了幾下,我故意杞人憂天:「伽羅現逢多事之秋,不知皇姐遠嫁,可會遭阻?」

許是未有緩轉,使臣傻怔半晌,方才搖頭晃腦,保證有高人坐鎮,定然無虞。更是酒後吐真言,因是先前德蓉公主與王孫朝夕相伴,開始為自家主子即要撿只破鞋打抱不平。更有甚者,以為他英明神武的王上許會順道收只油瓶,戴頂赫然醒目的綠帽子。我挑高了眉,即使莞菁和亞米爾罕確有些對不住故世的老國主,可也輪不到格史泰和這個色胚子來斥責別國尊貴的皇家公主:「皇姐先前出面維護,皆因感念王孫殿下為她擋了一箭,身受重傷。」

凝住暈頭轉向的男子,我清冽一笑:「我們羲和人向來講情重義。不過國難當前,本宮自會勸說皇姐以國事為重,也請大人回稟國主,王孫殿下暫請置於我羲和監管之下,待大婚後,皇兄自會遣人將他送回伽羅,交由國主發落。這樣一來,既顯公允,國主也可對臣民有所交代。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美人軟言媚笑,只差見色起意,撲將上來。面紅耳赤的使臣打著酒嗝,連連頜首。我意興闌珊,令莫尋將他送回西館歇息。瞥了眼色咪咪盯住我不放的酒鬼,莫尋神情冷淡,頗是粗魯地將人甩上肩,揚長而去。待他從西館折回,見我捧著錦盒兀自出神,語氣雖是平靜,眸中凝冰:「卑鄙小人。」

雖在意料之中,可知女兒已在伽羅,仍是心緒難平:「這樣含蓄地談條件,未有當眾揭丑,我還得感謝他手下留情。」

一朵金芙蓉,一朵尚沾著晨露的野百合。無非令我用金枝玉葉的德蓉公主,去換帝儲與人偷生的野種。即使要挾,迫我促成和親,也不忘對我冷嘲熱諷,確像那人的作風。我冷嗤,輕撫潔瑜無瑕的花朵:「這樣也好,反遂我意。若我們突改初衷,主動將皇姐送去伽羅,反惹人生疑。」

和莫尋相視苦笑。五天後,未央攜聖旨趕抵甘州,順允伽羅新君格史泰求請,德蓉公主繼往和親,亞米爾罕的處置則依我建議,軟禁甘州府衙。終是候來羲和天子聖意,伽羅使臣大為欣悅,起程趕回敦陽前,估摸念念不忘羲和帝儲天人之顏,尋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前來辭行。可未等莫尋出面敷衍,不巧同來求見的未央已然先行代勞,聽說那位使臣大人不但在笑里藏刀的天子近臣跟前碰了一鼻子灰,臨去前,更是莫名其妙渾身起疹,面目很是駭人。無須細想,定是未大人的傑作,至於下毒輕重,攸關性命與否,須看他心情而定……

我佯作扼腕,對踩了老虎尾巴的使臣同志聊表同情,不消片刻,便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色胚子拋諸腦後,旁敲側擊,盤問近前氣定神閑的男子可是另樁投毒案的元凶:「未大人可有聽說貝大人身中奇毒,現下命在旦夕?」

也不知默認,還是譏我不分青紅皂白,但凡與毒有關,便推到他的頭上。未央只一笑,瞥向眼靜立身旁的宮中御醫:「許御醫平日深得殿下信任,請了平安脈後,殿下不妨請他去為貝大人診視一番。」

見這殺生成仁的男人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凜然模樣,我暗嗤在心:「未大人所言極是,還勞許御醫費心醫治。」前日召來給貝辰翾施治的大夫,詳問後知那白星花之毒無葯可解,加之經月勞頓,臟腑衰竭,性命得保與否,那位在西六州極具名望的大夫也坦言只有聽天由命:「盡管給他用最好的葯材,不論如何,定要保住貝大人的性命。」

雖非施毒之人,可他送親一路,本已勞心勞力,兩度撞見我和莫尋親昵,多少刺激了他,以至憂思郁結,損及臟腑。我也可說是施害的始作俑者之一。心中翻江倒海,可礙著未央在場,只能表面淡漠,令醫術高明的許御醫盡心施治,緩我罪過。

「微臣領旨,定當盡力救治。」

許御醫淡然應承。待未央和莫尋出外回避,上前給我請脈。不知我身體有何異樣,許御醫半晌不語,最後試探著問:「殿下生產時可遇不順?」

我頜首,避重就輕,告之難產血崩的經過。當他問起是何人給我施治,我一怔,因是牽扯不為世人所知的九宮族人,避重就輕:「那人給本宮服了他們家世代相傳的秘葯,才保住性命,轉危為安。」

「原來如此。」

也未深究,許御醫嘆服:「這葯奇效甚著,殿下鳳體並無大礙。只是氣血不足,勞心過度,須得靜養調理一段時日,方可痊愈。」

我也知女人坐月子,最宜卧床靜養,塞堆補品,將自己養得肥肥胖胖。可前生今世都是天生的勞碌命,我微微苦笑。許御醫也清楚現下局勢撲朔迷離,我不得半刻閑暇。反正皇帝陛下也已命人裝了一車珍稀葯材運來甘州,他毫不吝惜地開起葯方,囑完須得忌口的食物,便起身去往貝辰翾處問診。

「殿下寬宏大量,微臣感佩。」

許御醫離開後,未央進里,冷嘲熱諷。我笑了一笑,禮尚往來:「本宮還分得清是非輕重。貝大人雖和本宮有過節,可也是奉命行事。不比有些人渣,殺生成仁,若遭了報應,也不過咎由自取。」

也不知我罵的人是他,還是他那個病得不輕的皇帝主子,未央面色一沉,憤然拂袖而去。念著有事囑他,我令莫尋將他攔在門內,淡望回首冷瞠的男子,悠悠一笑:「未大人使毒得心應手,剛才戲耍使臣,想是隨身藏了幾味,不知當年用來害即大人的闍脂和解毒的金陀草,你可有隨身帶著?」

未央微怔:「殿下要之何用?」

現下算是站在同一條船上,我坦然告之用途,沉默片刻,他挑眉諷笑:「無毒不丈夫。看來這俗語須得改個說法。」

「彼此彼此,全賴未大人言傳身教,本宮受益匪淺。」

硫酸濺水,許便是我們現在的情形。良久,釁笑睨睇彼此。礙著身份,他終是低眼躬身,不無諷刺:「皇上特囑微臣,對殿下須得言聽計從,斷不能有半分拂逆,自當盡心竭力,為殿下辦妥此事。」

我冷笑點頭:「未大人尤擅此道,相信定會安排得妥妥當當。」

幾若稚兒負氣斗嘴,彼此嘲諷一番,未央悻悻告退。在旁看著借使小性子發泄愁緒的我,莫尋只是搖頭,扶我起身回房歇息。雖是指桑罵槐,將他們主仆罵了一通,可茈堯焱送來的葯材確是有效,一劑湯葯下去,午憩後,精神果是好了許多。聽甘州州牧方靖書在外候見,想必明德寺之事已有結果,正暗忖過會要囑他的話。可見悅竹領著方靖書進里,兩人臉上皆掛著淡笑,頗是詫異。

114貳拾叄章?黯辰'二''vip'

許是當年父親逃債,拋棄她們母女。往日便察這位悅大小姐對男人有種根深蒂固的排斥。即使蒼秋與她熟識,乃至是她頭一個男人,也是敬而遠之。現看她未有像過去那般,但凡男人和她稍稍親近,便面露譏誚,不禁興味。說起來,這位初來乍到便就賣身金額與鴇母討價還價的風塵奇女子和特立獨行的個性州牧倒是相得益彰。不過曾聽悅大小姐提起有個世俗不容的心上人,已與別人成親,當非這位黃金單身漢。頗是困惑,可此間不宜八卦,我正而八經地問起明德寺。因是那個假主持帶走了大半僧人,又是在我羲和國的地盤、怎般頑抗都是無濟於事。故而寺中余僧未有抵抗多久便歸降,並招出後山的地宮入口。閉寺徹查兩日後,在間密室搜獲不少先代主持留下的事物,而方靖書今日帶來的是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古舊密匣,翻看個中之物,我冷諷一笑:「既有物證,不怕他們伽羅人推托抵賴。」抬眼看向卓立近前的男子,我心悅誠服,「方大人辦事果然利落,如果將來本宮有意召你做近臣,大人可願回京?」

莫尋欣賞的官員自有過人之處。可惜人各有志,他淡笑推卻:「不瞞殿下,微臣過去在吏部當差的時候,得罪不少京官,外放甘州,也不乏同僚排擠之故。」不過對這毒舌的年輕官員而言,倒是一樁幸事。與其卷入黨爭,不如在此山明水秀之地走走看看,「而且這里的官員比枺吵搶鐧哪切┲鞫浪枚啵儆腥舜又凶鞴#焓亂菜吵骨氳釹魯扇釵3薊厝プ蘊置蝗ぁ!?br /

置身權力中心的京官確是難做。更何況他這等看人不順眼便刻薄相待的性情,極易得罪人而惹禍上身。我淺笑點頭:「方大人既然不願,本宮也不勉強,望你好生治理甘州,為我羲和把好這西北門戶。」

雖未招攬成功,可很久以後,我下決心改革的時候,才知這邊疆大吏的重要性並不僅限把守門戶。這位方州牧也因為對我還算順眼,聯同北方諸州率先響應,才得以順利推行新政。當然,這都是後話。因為兩日後便要繼往送親,奪嫡的主角能不能順利同抵敦陽至關重要。我冷笑,令方靖書多派人手,在州府布妥伽羅王孫軟禁假象。並請他妥善照護莞菁:「不論本宮,還是王孫殿下,此去伽羅,成敗難料,斷不能有後顧之憂。」

若被發現真正的德蓉公主並未親往伽羅,前功盡棄。而亞米爾罕名義上軟禁州府,若是他那位王叔等不及斬草除根,近日許便有不速之客蒞臨州府,故請州牧大人代為好生迎候:「本宮就把後方的一切,交給方大人你了。」

相視一笑,方靖書領旨告退。我支首椅扶,輕捏眉心,聽熟悉的腳步聲,睜眼望去,曼妙身影裊娜而來,淡望了眼帝儲殿下頗是曖昧的笑容,將手中的參湯遞到我手里:「殿下若想給悅竹做媒,但請免開金口,悅竹無福高攀。」

雖知她並非妄自菲薄,看輕自己的出身,可對方不僅是羲和史上最年輕的狀元,更是手握重權的邊疆大吏。懸殊的地位身份,定是心結之一。而方靖書香門第出身,即使極具個性,也難保他可看開世俗,心無芥蒂地娶個風塵女子為妻:「方大人可知你不是宮里的人?」

悅竹淡淡點頭:「方州牧往日去過繇州,與奴家曾在滿芳樓打過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