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教訓花郎 未知 6034 字 2021-02-25

常隸以為他這么問,可以勾探出更多與她有關的事情,可沒想到這個問題,卻教白初蕊臉色驟變,一雙黑眸突地浮上一抹氤氳水氣。

為了不讓眼中淚滴滑出,白初蕊臣忙端起茶杯,段陪嘎n(奄去自己拘jh譙。

「我說錯話了?」常隸目光掃過她被茶y濡濕的嫣紅小嘴,搭上她眼底淚意——常隸突然覺得胸口一緊。

「不是您的關系,是我想起一些事情。」白初蕊勉強自己綻出笑容。「徐州。我爹生前是徐州知縣,十幾年前因為一場變故,我爹我娘雙雙辭世。」

常隸瞧見她濕紅的眼角,舍不得見她難過,忍不想多探問的念頭,硬是把話題岔開了。「你知道我為什么刻意設宴在這牡丹庭?」

白初蕊冰雪聰明,怎么聽不出常隸轉移話題的用意,她深吸了口氣,配合著他瞧瞧四下。「你……是想讓我欣賞這園子美景?」

「猜錯。」常隸一笑,抬手執起茶壺又將白初蕊杯子倒滿。「是因為你名字。」

說罷,他突然從位上起身,只見他信步走出亭子,然後從園里牡丹枝上摘了朵初放的牡丹花。碗大的牡丹花呈白色,放s狀的黃色蕊心邊緣還染了些許粉紅,模樣十足嬌貴纖細。常隸手捧著它,緩步走回白初蕊身前。

常隸看著白初蕊,對她的興趣全寫在眼底,只可惜白初蕊太嫩,壓根兒睇不出他舉動中的涵義——他,可是巴望著如同摘花一般,摘下她這朵「初蕊」啊!

「初春乍臨,頭一朵在枝頭綻放的清艷——不正合了你的名字,白初蕊。」一邊說話,常隸邊將白牡丹花別在她發鬢。

白初蕊僵坐著身子,感覺常隸手指正在她耳際移動。

感覺指下那股柔嫩,常隸眸光突地一閃。怎感覺她摸起來的觸感,更勝他方才所捧的牡丹花瓣……

「多美!」瞧著人與花爭艷的美景,常隸不由得出聲一嘆。

白初蕊一聽,頓時紅了臉龐。他看著她的眼神,夾帶了太多令她心房震顫的情意,白初蕊一時害羞,忍不住想退離他遠些。

她一時竟忘了身後還有張桌子,只聽見「哐當」一聲,白色瓷杯突然打翻落下。

「啊!抱歉!」白初蕊頰一熱,懊惱自己怎么會如此莽撞,好好一桌酒菜竟被她攪得一團亂。離開座位正想彎腰撿拾破碎的杯片,常隸卻早先一步將她手按下。

「別碰,萬一傷著手,要我怎么過意得去?」

「但是——」白初蕊本想爭辯,不過一見他手搭在何處,一下慌了手腳。打小至大,從不曾有人像常隸這樣,對她又是要親又是別花又是搭手的……

白初蕊急急朝後退開,結果沒想到竟會被自己腳跟絆倒——常隸適時伸手接住她,自己仰倒在他懷里時,白初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糗!

她向來以身手利落自豪,怎么在他面前,竟會變得如此笨手笨腳?

對照白初蕊心頭的窘氣,佳人在抱的常隸可絲毫不介意。他低頭俯視滿臉通紅的白初蕊,仿佛覺得她臉頰還不夠紅似,又湊唇在她耳邊道了句:「你臉紅的樣子——真是可愛。」

頓時,白初蕊臉龐脹成了顆紅蘋果,瞧她艷色人的神態,常隸突覺心頭一陣火熱,差點就忍不住想俯頭親吻她。

「快放開我!」

她越是羞氣,常隸就越忍不住想逗弄她。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常隸調皮地搖了搖頭。「從頭至尾我也沒拉著你,一直是你拼命往我懷里掉,現在卻嚷著要我放開——」他突然一臉恍然大悟。「除非你是在暗喻,要我先抱緊你一一」

他這一激,倒是突然激出了白初蕊的小孩氣。「胡說,我才沒有!」她大聲回嘴,隨即挺腰從他懷里離開,直到瞧見他攤開的手心一點也沒有挽留的意思,白初蕊這才發現事情真如他講的那般,是她直往他懷里倒的!

瞧他眯著眼笑得有如只偷了腥的貓,白初蕊突然領悟,眼前男子,不是個能按照常理推斷的人——她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忽地記起來意,白初蕊忙一整臉色。「我是來跟您道別的。」

常隸突然覺得掃興。她挑起他興趣了之後,拍拍p股就想走人,這他怎么願意!黑眸兒滴溜一轉,常隸突然想出了個折衷的辦法。

「你一個姑娘家孤身在外,我不放心!不然這樣吧,我倆結伴同行,路上也多個照應。」常隸自認他那幾句話說得妥貼,白初蕊若聰明,她理當會接受才是——可沒想到,她聽了之後,一顆頭卻搖得跟個撥浪鼓般。

白初蕊怎么可能答應!

她此行是為了報仇,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怎么可能攜伴同行!還有,從他剛才不規矩的舉動看,白初蕊懷疑常隸之所以提出要同行,根本就是黃鼠狼給j拜年,不安好心,才沒傻到真自投羅網哩!

「謝謝您,不過我要辦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

常隸瞪視她,接連被拒絕,就算他脾氣再好,也忍不住大動肝火。

頭一回遇上如此麻煩的對象,不管他怎么動之以情,說之以理,她不肯就是不肯,完全沒給人轉圜的余地!

太不給他面子!常隸惱得牙癢癢。她以為她只要死咬「不要」這兩個宇,他就莫可奈何?錯了!

「我想你沒得選擇,兩條路,一是留在這,我改派其它人幫你完成你待做的事;二是由我陪你。」

豈有此理!「你不可理喻!」白初蕊忍不住罵道。自小到大,她從沒見過像常隸這么霸道無理的家伙。

常隸唇角噙笑,白初蕊斯文的怒罵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她越是不肯依順他意,就越是加強了他想擁有的信念。「不可理喻也好,說我膽大妄為也行,反正一句話,我就是要定你了!」天底下絕沒沒他要,卻得不到的事。

要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對常隸來說,可是破天荒頭一遭。一般姑娘聽見他這么說,鐵定早雙腿一酥,整個人撲倒在他懷里,唯獨只有她——白初蕊,會用這種深受冒犯的表情瞪著他看。

他想白初蕊大概是真不知道,她的抗拒,只會加深他難以自拔的程度,而不是

會被嚇跑。

「隨便你怎么說。」白初蕊決心不再理會常隸,反正她主意已定,待叩謝完他

救命之恩,她即刻走人,才不想多費唇舌在這種冥頑不靈的人身上!

只是她方有動作,常隸立刻伸手擋住她。「我說過,我只接受一種答謝方式,

而且我救了你四次,所以一共是四個吻。「

白初蕊怒道:「你這個人!!」她竟氣到不知該罵他什么才好。若不是腦里還

有一絲理智殘存,差點她就想動手打人了。

「你可以不道謝,只要你良心過意得去。」常隸就是吃定白初蕊對答謝一事有

著過人的堅持,他才刻意這么提。

他真以為他不許,她就做不到?

白初蕊驀地惱怒,她唇一抿,突地將手往前推,本以為定可以掙脫常隸阻撓,

卻沒想到不管她怎么推,常隸就是有辦法反制,還使得全然不費氣力,一臉神閑氣定

常隸使的這套功夫名叫「拈花擒拿手」,是少林功夫里少有的斯文招術,看上去簡單,但實需深厚內力才能使出其中高超妙處。

反觀白初蕊,和常隸這么一來一往,登時已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白初蕊打量常隸的眉眼,不禁浮現幾許困惑,難不成眼前這貌勝西施的美男

子,會是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她決定試他一試。

白初蕊突然轉換招式,伸手用力朝他胸口一推,常隸也不躲,手一舍再一拉,

白初蕊登時又倒進他懷中。

「原來你喜歡我抱你。」他俯身瞅著她,笑得好不愉悅。

白初蕊登時氣紅了臉。「快放開我!」

「我不放又怎辦?」他手輕佻地在她粉頰上一點。「你咬我啊!」

這個人、這個——登徒子!白初蕊黑眸一瞪,立刻伸手要扇他耳光,常隸卻好整以暇地伸手擄住,隨後一俯頭,毫不猶豫吻住她甜甜的嘴。

好嗆的小辣椒!熱唇在她嘴上碾磨時常隸邊想。瞧她出手那狠勁,當真是想出手傷他呢!可他啊,卻毫不在意,頭一回被人挑起了如此大的興致,他一定要征服她!

白初蕊欲躲開,壓根兒不想被他手抱、被他唇碰,她單純的腦子里壓根兒沒想過什么男女情事!可他手臂環得那么緊,燙熱的唇又是那么富經驗,總之不管她怎么扭怎么動,常隸嘴總會即時更改姿勢,舐著她綿軟的唇。

他對男女之事本就熟稔,此刻有心誘惑,更是卯足了勁糾纏,吻不過片刻,掙扎不休的白初蕊越見頹勢,眼看就快抵擋不住。

她——快喘不過氣了。

從未被人吻過的白初蕊猛地吐氣,常隸卻趁這機會將舌探進她嘴,在她嘴里又舐又舔,又吮又蹭,逗得生澀的白初蕊神魂顛倒,兩膝軟得像坨未醒的面團,身子直發虛。

直到察覺懷中人兒不再有抵抗之意,常隸才慢慢松開他唇,睇著她被他吮紅的小嘴。

瞧她此刻表情多嬌媚,常隸得意一笑。就說天下女子,沒一個逃得出他的掌心。

「別再抗拒我了,我可愛的小牡丹,你的身體早已經說得很明白,你喜歡我。」常隸俯頭在白初蕊唇畔低聲喃哺。

常隸不講話還好,一開口,白初蕊登時像被潑了桶冷水般,整個人警醒過來。

胡說八道!白初蕊俏臉一紅。她怎么可能會看上他這種、這種毫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大無賴!

白初蕊倏地推開常隸,常隸沒意料她會有此動作,竟一下被推離了兩步。

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白初蕊不假思索,隨即縱身跳上屋頂,身一轉,常隸方才別在她耳際的白牡丹飄飄乎落下,常隸下意識伸手接,待回頭躍上屋頂,放眼四周,哪還見得著她身影!

「白初蕊……」常隸低吼,不可置信方才仍在他懷里嬌喘細吟的小身體,眨個眼竟已飛出他手掌心。

吼聲傳遍常府,驚動了棲在枝頭上的鳥兒,只是佳人,依舊芳蹤杳然。

都是因為它——低頭一見手心里的白牡丹,常隸惱怒地想伸掌捏碎,可是一當想起此花方才曾偎貼在她頰邊,他心頭一軟,怎么樣也下不了手。

聽謂愛屋及烏——

察覺到自己心緒,常隸心里又是驚又是惱。本以為自個兒對她的興趣,原只是一時的不甘心,沒想到這會,不過是朵她別過的花,竟也能教他忍不住萬般珍惜!

常隸手捧著白牡丹,自屋檐輕輕躍下。

擁有白初蕊,如今已經不是面子問題,她的難以駕馭,已成功地勾起了常隸沉寂已久的狂熱。就算今後他得傾其所有,才能如願留下白初蕊這朵高嶺之花,常隸也在所不惜。

沒想到他早先為了打消方祺綺念的戲言,這會兒竟變成了預言。

他,要她成為他的妻。常隸確信只有這一個辦法,才能如願羈住白初蕊倔強的心性。

當然,白初蕊不可能如此順從,她一定會反抗,還會想辦法逃離,可是常隸手里握有王牌——方才與她交換的那一吻,已足夠讓常隸確信白初蕊對他的確有情。

女人,向來只會軟化在她所喜歡的男人懷里。

只是要讓白初蕊承認她喜歡他——想必他還得付出不少努力,不過這點困難同時讓常隸忍不住躍躍欲試。常隸甚至可以想象,在訓誘白初蕊得過程中,兩人將會激發出怎樣多姿多彩的花火!

「總管、總管!」臉上帶著笑容,常隸高聲喚道。

「聽見常隸聲音,總管忙從府邸奔出。

「少爺?!」

「動用常記所有人脈全力搜尋白初蕊——傳令下去,發現她蹤影回來通報的第一人,我重重有賞!」

什么事讓少爺這么開心?總管詫異地望著常隸發亮的雙眼,如此生氣勃勃的表情,當真已經好久不見了。

「要用什么理由尋她?」總管低問。

「欠。」常隸黑眸朝總管一瞟,俊逸端整的面容浮現一抹淡笑。「她欠了我東西未還,你說我該不該找她回來。」

第三章

白初蕊一出常府,隨即躍入市街,混在人車雜沓的街道走了會兒,再三確定身後並無追兵,她這才緩下步伐,不再急奔而行。

看這情形,常隸似乎沒有追來。

白初蕊下意識碰觸自己嘴唇,他嘴唇的觸感依稀遺留在她唇上,不過一意識到自己在回味什么,她忙一搖頭,硬是將自己的心神拉回來。

「白初蕊白初蕊,你清醒一點好么?」白初蕊輕敲自己腦袋叮嚀,同時竭力抹去腦中那抹俊雅的身影。此時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跟「那個無賴」,扯上任何關系!

白初蕊瞧瞧左右街景,方才在牡丹庭與常隸那么一糾纏,眼下時刻已過午時。心里暗想,就算她即刻啟程離開揚州,就算她腳程再快,定然也無法在天黑之前趕到下個城鎮。

她雖固執大膽,但並不代表她不懂什么叫江湖人心險惡,她非常清楚孤身女子行走在外的危險性,即使她身懷武藝,也從不敢貿然在夜里趕路。她勢必得在城里暫住一宿。

還有,她得幫自己再挑把劍——上回白初蕊趕著出聲教訓王二虎,結果卻把從鎮江姨娘家帶出的劍留在客棧桌上。她可不認為事隔幾日,店小二仍記得她是劍的主人。她決定先買劍,然後再幫自己添件換洗衣裳跟一些干糧……

約莫申時三刻,打點好一切的白初蕊,肩上背著新買來的布包,走進離城門僅兩條街遠的客棧,開口跟店小二要了間房休息。

「來來來,這間房是小店最好的上房——」店小二邊說邊推開木門。「姑娘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小的立刻過來。」

「謝謝。」白初蕊掏了塊碎銀放在小二手心,揮揮手支他出去。

「您好好休息。」店小二邊說,邊將房門帶上。

跑了這么一天,還真是累了。

將手里布包擱在幾上,白初蕊一臉倦意地展了下雙臂,決定上床歇息,睡足了,明兒個可以早些啟程。

白初蕊方在榻上睡下,常隸已然收到城里叫化子的報訊,後腳跟著追上。

「我來找人。」常隸向店小二形容白初蕊外貌,店小二一聽,迭聲喊有。

「那姑娘她怎么了?」店小二領著常隸上樓的同時一邊問道。

常隸淡淡一笑。「她欠了我東西未還。」

揚州城里誰人不知常隸大名,店小二一下便信了他的話。「常爺您放心,這事就交給我處理。」店小二義憤填膺地走到門前用力敲著。「姑娘、姑娘——」

被吵醒的白初蕊認出了店小二的聲音,張開眼睛問道:「什么事?」

「方才有名乞兒拿了樣東西過來,指名說要給您——」店小二說謊下打草稿,沒的事他也能說得頭頭是道。「您姓白沒錯吧?」這事是方才常隸告訴他的。

聞言白初蕊一愣。怎么會有叫化子知道她住這,還知道她姓白?!

懷著滿心的疑問,白初蕊下床開門。只是當門一開,突見一只手臂伸來,白初蕊一時反應不及,竟被點中x道,這會兒不但動彈不得,甚至連話也都說不出了。

白初蕊一瞧來人是誰,一張俏臉霎時轉白——他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

常隸塞了錠元寶在店小二手心。

「謝常爺打賞。」店小二朝常隸鞠了個躬後,隨即轉身離開。

小二一走,常隸馬上進客房拎起桌上布包,然後打開窗門,隨後將白初蕊攔腰一摟——

沒兩下,白色身影便消失在屋頂那端。

不過一盞茶時間,常隸挾著動彈不得的白初蕊自屋頂上躍下。此處,是城里有名的花樓「紅花苑」,他此行目的,是要找里頭的花魁凝香。

凝香此刻正在內房里鬧著脾氣不肯依鴇嬤意思接見某客,一聽外頭通報常隸造訪,便迫不及待奔進花廳相迎。

「常爺……」凝香嬌聲叫喚,不過眼兒一瞧發現常隸懷里還多了個人,表情是一陣傻。「這是……」

「進去再說。」常隸不管懷中的白初蕊一臉憤憤,逕自將她抱進內房,往榻上一放。

凝香尾隨其後,一雙眼禁不住在常隸與白初蕊臉上溜來溜去。

那姑娘跟常爺什么關系?凝香可真是頭回瞧見常隸如此小心翼翼伺候人,想當年兩人次見面,也沒見常隸用這么溫柔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