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2)

教訓花郎 未知 6022 字 2021-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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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頭到底死哪去了他!常隸雙手負在背後,一邊在廳堂里來回踱步,下人來喚他用膳他也揮手拒絕,整個人整顆心,全被下落不明的白初蕊給占據。

常隸一想到白初蕊可能遇上的麻煩與險境,別說對她生氣,這會只要白初蕊人能平平安安出現在他面前,她想怎么樣,他絕無二話。

「少爺,人來了人來了!」

聽聞到下人的叫喚,常隸立刻轉身,一個箭步跨了出去。

不待探子頭喘口氣,常隸劈頭便問:「你探到了什么消息?」

「恕小的無能。」探子頭慚愧地將頭一低。「小的是打聽到了一手策劃當年白府慘案的幕後主使,可一尋上該處,卻發現主使早已避離徐州,一時還查不清楚他們之後的居所……」

常隸一臉驚異。「一連十多天,你就只查到這些?!」

「不是小的要找理由,而是時間間隔太久,外加戰亂,原本的屋坊鄰居們早都遷移他處,小的費了好多功夫,才勉強尋到一個老者,唯剩他一人還記得當年有個白知縣,至於其它人,完全沒有印象。」

「那白初蕊呢?」先前常隸曾繪了一張白初蕊畫像交予探子頭,要他探訪的同時,順便幫他留意。「你有沒有在那附近瞧見過她的身影?」

探子頭一臉愧疚地搖頭。

「這沒有——那沒有——」常隸手撐著頰嘆道,本以為只要他到徐州,現行探到當年虐殺白初蕊雙親的凶手,至少可以確定白初蕊安全,結果這下可好!

就不知道白初蕊對她仇人行蹤到底掌握到多少,若跟他情況相似便罷,常隸只怕白初蕊早已沖進對方家門尋仇,然後——常隸腦中突然浮現一幕刀光劍影,血r橫飛的慘狀。

「不——」常隸抱著頭哀嚎。

「常爺,您還好吧?」探子頭一臉關心地看著他問。

常隸抬起頭來冷睇了探子頭一眼。「你覺得呢?」

探子頭訕訕地搖了搖頭。常隸模樣之憔悴、情緒之焦灼,有長眼睛的人全都看得出來,在未找到白初蕊與幕後主使之前,他只會一天壞過一天,是不可能放松的。

常隸一正臉色。「我給你三天時間,不論你用什么辦法,花再多的銀兩,三天以後,我一定要聽到好消息。」

「是。」探子頭一點頭,急忙又沖出去找人。

也不知是怎樣一個因緣際會,常隸與探子頭談完話,心浮氣躁的他信步走出「常記」分鋪,不過才轉了兩個圈,竟不期然巧遇他自個兒師父——當今少林住持,道廣大師。

「師父?!您怎么會在這?」

望著徒兒常隸驚訝的表情,白眉長至唇邊的道廣大師,只是咧唇呵呵一笑。「阿彌陀佛,咱倆還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難得遇上師父,常隸當然要與師父好好閑話家常。道廣大師婉拒了常隸要找客棧坐坐的主意,於是常隸便領著師父來到城外河岸。這會兒,他正把手上的「集醒」劍,拿給師父評鑒。

道廣把劍拿高,眯緊黑眸打量劍柄上那古雅的「醒」字銘刻,隨後他轉頭看著常隸。「你說當時手一抽,劍便起來了?」

「是啊!當時雪d里只剩這把集醒跟另一把集情,也不知怎么回事,進了雪d,我頭一個看見就是它,抽起它之後,我也沒想過要再試另一把劍。」

「由此可見,你跟它的確有緣。」道廣大師將劍還於常隸。

常隸朝劍看了一眼,表情頗不以為然。

道廣大師一笑,他這個徒兒什么都好。腦筋臉蛋家世無一不好。但如此優秀自也成為他的缺點,凡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東西,他便不會去細細推想其中隱藏的道理。

尤其道廣大師剛才聽他說完他與白初蕊之間的糾葛,他更是堅定了這個信念。這把「集醒」劍好好利用,將會是把開解心結之劍。

「你啊,真是應了一句俗話,聰明反被聰明誤。」

常隸一臉莫名其妙。「師父這句話怎么說?」

「告訴我,劍上那『醒』字,意味著什么?」

常隸讀書萬卷,怎么不懂區區一個「醒」字涵義,無需思索他便開口答:「醒,可解為醉解,也可解為夢覺,還有一說法是覺悟,不知師父問的是哪個?」

道廣大師深深看了常隸一眼,後說:「既然你都明白醒字意味著覺悟,怎么會不知道怎么使用呢?」

「啊?」常隸一愣。

「從極迷處識迷,則到處醒;將難放懷一放,則萬境寬——」道廣大師拍拍常隸肩膀,然後舉步往前走。「你苦苦追尋白姑娘,與她苦苦追尋仇人有什么不同,你們兩個都一樣,缺的正是這個醒字,阿彌陀佛。」

「師父?!」

常隸眼見師父欲走,正想出聲留人,求他再多說一些。怎知道廣大師只是揚手朝他一揮,一下便走得老遠。常隸站在原處朝師父的背影一拜,同時也在想師父留下的話——

師父的意思,是要他放棄追尋小花兒,還是說,他不顧她意願,硬是將她拴在身邊的方式,是不對的?

常隸蹙眉思索的同時,河中央突然傳來一陣嬰孩的號哭聲,常隸望去,只見一只竹籃在河中載浮載沈,竹籃之後還緊跟著一抹墨黑身影,瞧那人泅泳的焦急模樣,應當是想趕著救人,可惜總差了那么一步之遙。

「快來人吶!誰來幫我救救我家大寶——」

喧嘩聲隨後追至,常隸目力極佳,遠遠眺望,便可見一名身著藍裳的婦人正沿岸奔跑,瞧她一頭長發披散,神情瘋狂的模樣,便可得知婦人之心急如焚。

要救不救?

若照常隸以前習慣,一些會令他衣裳泥濘不堪的舉動,他從不考慮,可是一想起白初蕊習慣,常隸便知道自己非救不可。

因為她若在他身邊,她定然不會允許他視若無睹,見死不救的。

常隸長腿一跨,身子便有如飛鶴般倏地掠向河中,隨後他雙手往河里一撈,再一個飛竄,人已安穩站至河岸邊。常隸將竹籃連同里頭嬰孩,交還給急急奔來的婦人。

「你放心,他只是濕了點身子,沒喝到水。」

婦人接過嬰孩,確定他安然無恙後,隨即便抱著孩子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謝謝、謝謝公子救命之恩……」

「快帶他回去換衣裳,萬一著涼那就不好了。」

常隸揮揮手要婦人快快回去,然後他轉身望向河中,只見方才追在竹籃之後的黑影慢慢朝河岸泅來。常隸揉了揉眼,是他眼花還是怎么的,那面容,竟跟小花兒如此相似?!

他忍不住向前踏了一步,渾身濕透的白初蕊正奮力爬上河岸,常隸一見她面容,頓時失聲驚呼。

「小花兒!」

白初蕊一愣,來不及辨識聲音打哪傳來,身子已然被人緊緊摟住。

「真的是你。」常隸不可置信地嚷著,隨後他低頭檢查她全身,還好,除了衣眼濕透臉色蒼白了點外,還好,她沒缺條腿斷了胳臂,她安然無恙!

他再度將她摟進懷中。「你不見的這幾天,簡直快把我急死了!」

耳畔聽的,是常隸隆隆如雷響般的心跳,不須瞧他表情,光從他聲音便可聽出他多驚喜多開心!可白初蕊一回過神來,只見她臉色變得比常隸衣服還白。

常隸的人手所以苦尋不著白初蕊,不是因為白初蕊懂得隱藏行蹤,而是因為生病;她在前往徐州的路上染上了風寒,一連幾天只能昏睡在客棧床上,壓根兒不曉得常隸找她找到一顆心快發狂;待她病好後再次啟程,她這個被追趕的人,竟然還遠遠落在常隸一群人之後,常隸等人只顧著往前尋,當然會找不到她了。

方才才抵達徐州,她正要進城,卻不意撞見竹籃被水飄走,二話不說她即跳進水中,渾然忘了自己大病方愈,禁不起再受一次寒。結果沒想到這么一救,竟又會遇上常隸。

「你怎么會找到這兒來?」白初蕊懊惱地喃道。那么她這些日子的躲躲閃閃,不就全是白費了。

「你要我怎么不找來?」常隸一臉不可置信。「你知道,當我聽凝香說你心里的盤算,我真恨不得背上能長了雙翅膀,飛到你身邊保護你——你怎么這么傻,竟然會想要一個人跑去報仇?」

「這是我多年來的希望!」白初蕊用力推開常隸。「在遇上你之前,我早都已經計劃好了,我沒有辦法不做。」

「那你也該告訴我——」

「然後讓你跟我一起去送死?!」白初蕊大喝,說到這,她眼瞳早已蓄滿眼淚,她頻頻搖頭。「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情?我沒有辦法!」

「那我呢?你有沒有替我想想,你沒有辦法眼睜睜讓我陪你去送死,所以你就將我丟下,任我自生自滅?」

白初蕊拼命搖頭。她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想回到你身邊,可是我沒有辦法給你承諾,我都已經想好了,假若報完仇,我仍完好無恙的活著,我一定會回去找你——」

「萬一不能呢?」常隸冷哼一聲。

「那……我也就只好辜負你了。」白初蕊別扭地擰著濕透的衣擺,邊局促地答著:「依你條件,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遇上比我更好的人,到那時,你會把我給忘記的……」

常隸詫異地望著白初蕊。「原來這就是你的打算,把我推給其它女子?」

「不是!」聽聞他的揣測,白初蕊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我只想保護你,我只是想要你好好活著啊!」

「你說得簡單,好好活著,你捫心想想,一個沒有心的人,怎么能稱得上好?啊!你告訴我啊!你把我心帶走了,就留下我這個軀殼,這樣就是你口中說的好?」

淚眼婆娑的白初蕊驚愕地抬起頭來,望著常隸驟地變得瘦削的下顎,泛著血絲的眼瞳,便可以輕易發現他這幾日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而她呢,何嘗不也憔悴傷神?自離開他之後,她每天晚上夢的全是他,尤其一想到他會怎么看待她的不告而別,她便忍不住滿眶的眼淚……

她嗚咽一聲,突然朝前撲進常隸懷里。「對不起……我是真的想不出其它辦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一張混著河水淚水的小臉在常隸懷里揉蹭,常隸展臂抱著她,直到這一刻兩人心意終於想通,她之所以逃之夭夭。他之所以窮追不舍,全都是為了同一個字啊。

愛,真的是生來折磨人的壞東西!

「還有其它辦法,傻丫頭……」常隸憐愛地撫著她濕漉漉的頭發。「要報血仇,除了以命相抵之外,一定還有其它法子。」

須臾,常隸帶著白初蕊回到城里「常記」分鋪,他使喚佣人幫她准備套干凈衣裳與熱水,白初蕊進房梳洗的同時,下人突然來報,探子頭已經等在廳上。

「好消息!」一見常隸現身,探子頭馬上從座椅上跳起。「人找著了!不過他們這會兒已經不住在徐州,而是搬到城外一個名叫『之松』的小鎮上……」

之松?!常隸低頭瞧著探子頭親手繪制的地圖,一下認出他先前進徐州城時,曾從這小鎮經過,印象中,那地方極為荒僻,甚至連間像樣的客棧也沒有。

感覺實在不像一方惡霸會移住的地方。

「確定你沒找錯人?」常隸忍不住懷疑。

探子頭老實承認:「我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點,就是之松鎮里,的確有個名叫余豹的老家伙。」

常隸點點頭,探子頭先前說過,能夠指認幕後主使的街坊鄰居們多數已不住在原處,能夠讓他找著一名同名同姓者,實屬難得。他從衣袋里掏出一張銀票交給探子頭,這是額外賞給他的。

「你做得很好,謝謝你。還有,我已經找著白姑娘,你手底下的人,這會兒可以輕松了。」

「恭喜常爺。」

常隸揮揮手要探子頭退下,隨後他拿著探子頭交給他的地圖,來到白初蕊房前。

「小花兒——」他敲敲門。「我進去了。」

房里的白初蕊已然將身體弄了干凈,她這會正坐在鏡台前,讓婢女幫她擦干一頭濕發。

常隸從婢女手里接過布巾,然後眼一瞥,婢女便會意退下。

「我頭一回見婢女這么怕你。」隔著銅鏡,白初蕊打趣地望著正幫她擦發的常隸。不是白初蕊誇張,而是事實就是如此:不管是常府的小憐還是「紅花苑」的麗兒,每個女人見了常隸,無一不像蝴蝶見了花一般興奮,唯獨這里沒有。

常隸一臉尷尬地摸著鼻頭。「是我不對。自我一跨進分鋪,便大呼小叫,活像吃了幾斤炸葯,至今還沒給過他們好臉色。」

啊!原來是因為她——

隔著銅鏡,白初蕊目光與常隸相接,常隸微笑地在她頰邊親了記。「沒事的,之後再彌補他們不就得了。」

頭發擦干後,常隸還拿了把梳子細細幫她梳著頭,白初蕊垂著眸感覺他的溫柔,兩人沉默了半晌,才見她突然張嘴說話。

「我決定明天一早,就到街上打探我仇人的下落。」

白初蕊在梳洗時想了許久,她決定相信常隸說的,關於報仇,還有其它可行的法子。

她決定不再把常隸排除在她的計劃之外。

常隸微笑。「別忙,這事我已經幫你打探好了。」

他拉來椅子,與她面對面坐著,將探子頭告訴他的事全一五一十吐露。

而探子頭捎來的訊息,剛好也切中了白初蕊心頭的掛慮——事隔十年之久,很多事,早已在時間流逝間灰飛煙滅,她如何能確定當年橫行街頭的惡霸,仍會留在徐州等她回來報仇?!

「地圖在這。」常隸將紙卷交到白初蕊手上,白初蕊低頭看了許久。「你打算怎么做?」常隸問道。

「先去瞧瞧吧。」白初蕊手指輕點紙卷上那處方形記號。老實說,她對弒親仇人的記憶僅有一個,就是他名叫余豹,但至於余豹長相為何——白初蕊倒是沒那么肯定她見著之後,仍會記得。

「我之前是想了一個法子,就是借用官府之力,要他們重新調查十年前白府一案,不過從探子打探的消息聽來,當初住在白府鄰近的居民們早都遷徙他處,要搜齊證據,可能不是那么容易。」

他說的這問題白初蕊已經知道,不過她這會擔心的,是旁的事。

只見她眉間緊緊蹙起。

「就算證據真的搜齊了,你真覺得官府會理會么?都已經是十年前的案子了……」

「一般人或許不行,可是你不一樣,你可是我們『常記』的少夫人。」常隸瞅著她一笑。「或許你不清楚『常記』在兩江流域擁有多大勢力,但我想現今知縣大人,他一定曉得這件事。」

結果隔天,還是無法成行。

不知是不是因為遇上了常隸,白初蕊精神驟地松懈之故,兩人才剛說完話不久,她便覺得身體不太舒服,再晚一些,她更是渾身發軟地癱在床上,連話都說不清楚,常隸嚇壞了。

「大夫,她還好吧?」

「身子骨太虛,又連連受了風寒,當然身體會一下承受不住——」年過半百的大夫坐於桌邊,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味葯後,馬上叫他帶來的伙計回葯房取葯。

「我剛開的那味葯喝起來甚苦,」大夫叮嚀著:「待會兒喂姑娘喝葯時要特別注意,若她不小心嘔了出來,之後一定得再幫她補上。」

「謝大夫。」

常隸送大夫出門後立即返回,白初蕊仍在床上昏睡,一名婢女正立在她床邊幫她擦去滿頭汗水,常隸勾勾手示意由他來。

「你去幫我留意葯房伙計,葯一送到馬上拿去廚房熬,熬好了就送來。」

常隸吩咐完後,注意力即不在婢女身上,他將王上布巾拿進涼水里再次擰干後,才又輕輕放在白初蕊頭上。

水花濺落的嘩啦聲吵醒了白初蕊,只見她張開眼看了他一眼,隨後兩顆熱淚突然從她眼角滑落。

常隸嚇得急忙伸手握住她低問:「怎么哭了?是哪不舒服么?」

「不是因為不舒服,我只是突然覺得好感動。自我爹娘走後,就不再有人在我生病的時候,會拿冰涼布巾幫我擦額頭了。」

「寵你這件事,今後就交到我手上。」常隸抹去她眼淚微笑。「從今以後,你過去十年少得到的疼愛,就由我來補,我保證我一定會比你爹娘,做得更貼心入微……」

乍聽常隸言語,一般人定會以為他不過是在說些情話,可一配上他表情動作——雙手像按搭著什么東西似的緩緩摩挲,還一臉陶醉模樣,白初蕊即刻領悟,他這會兒說的「貼心」,鐵定另有所指。

實在病得擠不出力氣,不然白初蕊一定會伸手拍掉他平舉在胸前的雙手。

「貧嘴。」她嬌嗔。

「糟糕,被你發現我在想些什么了!」常隸裝出一副驚詫模樣。

「你才知道。」白初蕊一瞟他。「你底細啊,早都被我給摸清了。」

瞧白初蕊笑得一臉得意,常隸突然傾下身體,將俊臉靠在白初蕊頰邊追問道:「那……你覺得我好不好摸啊?」

這家伙——在說什么啊他!白初蕊突然覺得好氣又好笑。

「我正病著耶!」她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你正病著,若不是因為知道,你以為我現在還會傻坐在這跟你說話?我不早撲上床把你一口吃進肚里了。」

「油嘴滑舌!」白初蕊還真是第一次生病,還能被人逗得這么樂。

常隸朝她眨眨眼,一臉曖昧地邪笑著。「待你病好,我就讓你好好見識,我的嘴我的舌,到底多油多滑——嗯?」

瞧他笑得一張臉賊yy,易羞的白初蕊忍不住伸手將他臉推開。「好了啦你。」

「好好,娘子說好我怎能說不好——不過話說回來,你還真的得快點把病養好,不然時間一拖久,萬一之松鎮那個余豹聽到什么風聲,偷偷溜跑了怎辦?」

聽聞他這么說,白初蕊臉突然露出奇妙的表情。

常隸一瞟她。「干么那么看我?」

「我只是在想,你真的變了。如果是之前你找到我,一定是二話不說就把我關綁起來,才不理我心里還有什么事情未做。」

關於白初蕊這發現,常隸實在不能說她不對。雖然他先前曾經說過,要陪她一起完成她所謂的「要緊事」,但那提議只是基於想把她留在身邊,而不是真把她的意願,當成一件重要事情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