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八表雄風 未知 5961 字 2021-02-25

不過他身為出家人,可不便老向今個少女凝視,是以不再看她,只在心中思索。

後面一個中年道人說道:「鐵谷師弟,這位道友既是另外一人,不可太過無禮。」

史思溫立刻轉身望著這個輩份較高的道人,稽首道:「貧道無禮夜入貴谷,怪不得凌鐵谷少俠生氣,道兄沖虛自牧,令人景仰,可否賜示法號?」

敢情那個姓凌名鐵谷的少年,乃是峨嵋派最近一年來大露頭角於江湖的後起之秀。

他在峨嵋派中輩份甚高,乃是當今掌門太清真人的人室高弟、今年才二十四歲,但自幼練武,天生凜賦奇佳,被譽為峨嵋派自三老以來根骨最佳的弟子,連太清真人也練不成的三陽功,這個年輕英俠卻已有了六成火候。

是以一年前現跡於江湖,便憑仗手中一支長劍,使西南不論黑白兩道都為之震驚。

此所以史思溫一聽那中年道人喚出他的名字,便知道他的姓氏:同時又知道那中年道人必是太清真人座下弟子,在峨嵋山中,輩份極高。

但因此他心中更覺驚奇,按理說縱然發覺有人潛侵重地,以這些人的身份,決不該表現得這么努張劍拔?

那中年道人既是太清真人的座下弟子,在峨嵋派中已是一流人物,何以一見人影,便連長劍也出了鞘?

這疑念在心中一掠而過,這時對面的中年道人徐徐把長劍歸鞘,應道:「貧道玄修,敢問道兄從何處來?」

史思溫道:「貧道玉亭,乃是崆同山練氣士。」

凌鐵谷雙足一頓,躍起半空,捷如飛鳥般落在史思溫面前,冷冷道:「玉亭道長,你的法號從來未曾聽說過,不會是捏造的吧?」

史恩溫正色道:「貧道何須捏造假名?」

凌鐵谷道:「答得好,道長氣壯山河,而且擅探本山重地,必有所恃而來。

凌某不自量力,卻要請道長在劍上施展——點絕藝.好教本派心服。」

史恩溫道:「凌少俠譽滿江湖,有鐵劍鎮西南的美名,貧道豈敢班門弄斧?」

凌鐵谷豪壯地大笑道:「玉亭道長過譽了,凌某雖然日無余子、但在道長面前,卻未必算是人物,道長請亮劍吧!」

史思溫直至此時.腦中還不住思索那少女以往的印象。

須知關鍵全在於她,只要想出她是誰?

幾時見過,便可解答這凌鐵谷何故葛地要動手之故。

但他已想了一會兒,仍想不出,此時只好放棄,先抬目一瞥凌鐵谷身後的玄修道人和那少女。

他決定放棄思忖那少女面熟的緣故時,卻又忽然記起。

三年前他赴紅心鋪參與師父和於叔初比武時,途中被人在馬上印了甘風池鐵拳頭記號,後來知道乃是跟隨珠兒姑娘的美少年所為。

自己朱劍失去,而又再度碰上對方,因其時不想露出自己身份,故此一味仗著天玄秘錄內學來的各家劍法應付,對方人多,大感不支時,那美少年在一旁曾說過要得回朱劍的話,可到峨嵋等語。

其實當時他已發覺那個聲音尖細的美少年,耳上有孔,心中已明白這美少年乃是女扮男裝,是以他雖是年少氣盛,卻不曾說出難聽的話。

現在他可就記起來了,這位美貌少女,可不正是那個立意奪他朱劍的正主?

他徐徐抬手捏住劍柄,一面道:「凌少俠定要貧道獻丑,只可從命。

但在未動之前,可否把這幾位道兄及這位姑娘介紹一下。」

玄修道人害怕凌鐵谷說出不好聽的話,立即答道:「她是鐵谷的妹妹凌紅葯,這三個均是貧道師侄,那是水雲,這是水石,他是水月。」

史思溫一一向他們稽首為禮,然後亮劍出鞘,面容一肅,已變得十分正心誠意。

場中兩道劍光s出耀目光華,其一矯健如龍,變幻無方,其——卻深藏因拒,健如處子,偶然出手,則威力無比:兩人各施展師門劍法,戰在一起.史思溫封拆了十余招之後,暗自忖道:「這凌鐵谷少俠劍術造詣是半當真不凡,怪不得才出道一年已譽滿武林,號稱為鐵劍鎮西南:今晚一動手,敢情不但劍法卓絕一時,功力也極精深,二十許少年而競有此成就、實在驚人!」

當下把全身功力增加到九分,登時劍氣如怒濤沖激,勢不可擋。

觀戰之人,起初但見劍氣盤繞,互有攻守,競是半斤八兩之勢,方自欣喜凌鐵谷的成就出人意料之外。

誰知史思溫神情一點不變,但劍光卻越來越強,而且一招一式,毫不詭奇辛辣,可是每一劍運遞出手,威力之大,宛如烈日驚雷,凌厲無匹。

三十招一過,凌鐵谷已大見束手縛腳。

劍勢阻滯,若不是峨嵋劍法乃是武林正宗,出手極是不凡的話,則此刻形勢決不容他還劍反攻。

突然,史思溫躍出戰圈,滿空劍氣盡行收斂。

凌紅葯關心兄長,忙忙注視凌鐵谷,只見他完全無事,面上卻落出驚訝對方收劍躍開的神色。

她大大放下心事,忽然覺得這位年輕道人甚是可敬可愛。

史思溫誦一聲無量壽佛,平和地道:「凌少俠劍術高絕一時,貧道勉強不敗,已覺光彩。」

凌鐵谷心里知道對方想讓自己,他年少氣盛,一腦門子英雄主義,寧折不彎,情願敗在對方劍下,也不願對方憐憫相讓,當下橫劍追上前道:「玉亭觀主不須相讓,你固然未盡全力,難道就敢說已窺我全豹了么?」

凌紅葯候然躍到兩人中間,手中捧著一柄連鞘長劍。

史思溫放目一看,只見那劍形式奇古,比普通的劍要長數寸,而且劍身鋒刃又薄又窄。

從劍鞘上便已可看出此劍的特點。

他輕輕啊一聲,道:「這是貧道以前失去的朱劍。」

凌紅葯道:「觀主請取回此劍,當日之事,應該怪我。」

史思溫甚喜,只因他當初得到此劍之時,便想贈與上官蘭作為防身之寶。

此念至今耿耿不忘,是以一見能夠取回此劍,心中便泛起歡喜之情。

凌鐵谷知道妹妹性格,一向極是倔強,但這刻卻十分溫馴地交還心愛的寶劍,不禁甚為詫異,把她拉到一旁,輕輕問道:「你當真要還給他?」

凌紅葯為了顧全兄長顏面,便忍住心中的不舍,道:「哥哥,這劍本是他的,若果不還給他,還跟他動手,伯師尊要怪責我們貪心。

不如先還給他再找理由和他動手,便不妨事了!」

凌鐵谷信以為真,微笑道:「妹妹想得真對,我暫時不跟他動手便了。」

玄修道人收劍人鞘,向水石等三名師侄低聲道:「現在四處靜寂得奇怪,即速巡查,不可大意。」

那三名道人領命提劍去了。

史思溫取回朱劍,感慨萬千,先把自己的長劍歸鞘,然後把朱劍亮出來,劍身泛出暗紅色的光華,甚是悅目。

史思溫方要說話,忽然有人大叫道:「師叔快來,兩頭神猿均已被人擊斃。」

玄修道長那么老練的人,聞言微微失色,已顧不得和史思溫說話,飛縱而去,轉眼間已撲到左邊一座竹樓,身形隱沒。

凌鐵谷怒罵一聲,掣出長劍,向園林中奔去,看他的舉動,似是要搜索四—下凌紅葯怔怔呵呵地木立不動,玉面上流露出一種奇異的神色。

史思溫忍不住問道:「貴派莫非已發現有什么可疑的對頭么?」

凌紅葯欲言又停,忽地眼睛一亮,挨近史思溫,道:「這事只有我一個人心中懷疑是他所為……」

史思溫大感奇怪,道:「姑娘沒告訴令兄么?」

她搖搖頭,道:「我從來沒對任何人說起過。」

史思溫納悶自忖道:「她為何要告訴我!」

只聽她道:「我猜這個屢次潛侵本山的人,並且還將本派七八名弟子先後打傷的,一定是諸葛太真的徒弟!」

』他輕嚷一聲,道:「是岳小雷?」

她鄭重地點頭道:「就是觀主你當年所救過的人,故此我會告訴你:不過他現身數次,都蒙住頭面,行動神速無比:看來他似乎要找尋什么,若不是本派的人攔截他,他並不輕易出手。」

史思溫道:「自從當年見過他們之後,至今未曾見過,不知他們近況如何。

照姑娘這種說法,兩頭守山神猿也是斃在他手下了?」

凌紅葯道:「一定是他,但奇怪的是那兩頭守山神猿,不但身手厲害,而且耳目聰敏,五十里之內,任何敵人休想遁隱蹤跡。

今宵卻被他一齊擊斃,真不明白他何來這等本事,觀主,你想他會和你現身相見么?」

史思溫忽然感到事情甚為嚴重,特別是他此刻驀地悟出這兩頭守山神猿,所以會嗓聲吃人擊斃之故,乃是在於自己。

玄修道人提劍出來,走到他們面前,恨聲道:「本山的兩頭通靈神猿,俱逾百齡,已隨侍過本派三代祖師,本派弟子碰上了它們,都甚恭謹執禮,今夜卻吃惡人毒手害死,貧道雖是出家多年,但只要查出是誰所為,決不干休。」

史思溫有乃師磊落光明之風,歉疚地道:「貴神猿的不幸,貧道有甚大責任。」

玄修道人一肚子恨火,無可發泄,聞言訝異轉視這個年輕道侶。

此刻尚未聽明白史思溫責任何在之際,心頭已泛起恨毒遷怒之念。

史思溫道:「貧道身上帶有一件寶物,稱為龍環,數年來一直作為鎮觀之寶,這次下山,因想或許會晉遏家師,是以帶在身上,准備呈獻家師。

此環具有鎮伏干蟲百獸之神效,十里方圓之內,獸蟲均懾伏不敢動彈。」

玄修道人跌足道:「這就是了,本山神猿一向靈異之極,就是天下第一等高手,也難把它們怎么樣,唉,貧道如何向掌門真人交待?」

史思溫慨然道:「請道兄指引道路,待貧道拜遏今師,解釋一切便了!」

玄修道人面露詭笑,道:「觀主如肯屈駕,貧道求之不得。」

這時輪到凌紅葯擔心起來,問道:「玄修師兄,掌門真人會怎樣對付玉亭觀主呢?」

史思溫笑道:「太清真人名聞四隅八荒之內,德高道深.自有適當處置。」

玄修道人又道:「貧道尚有不情之求,便是此刻既然往遏敝派掌門真人,還請觀主先把朱劍暫時賜與貧道,屆時方可呈上於掌門真人觀看。」

史思溫覺得有點兒不對,但他為人忠厚正大,不肯向不好方面想,便毫不猶疑,將手中朱劍交給玄修道人。

玄修道人轉交凌紅葯,道:「此事由師妹你而起,最好你向掌門真人票述經過。」

當下三人向外谷外走去,經過園林和那面明鏡似的小湖,再走了一段路,方始出谷。

凌鐵谷一直沒有現身,想是搜索敵蹤,並且嚴防對頭再度侵犯。

出谷以後,玄修道人當先帶路,翻山越嶺,腳程極快,凌紅葯在最後,片刻以後,已被拋離三丈有余。

史思溫心知玄修道人有意較量腳程,不敢弱了師門威望,而且他身為崆同一派之長,豈能叫人家比下去?

便也施展輕功,不即不離地跟在後面。

又走了二十余里,但見前途一片黑暗,黑渤渤的山峰矗立四周。

竟不見絲毫廟宇的蹤影。

玄修道人腳下一點兒不停,回首一瞥,只見史思溫一直保持在身後四尺之處,自己雖用盡全力,仍然無法把他甩遠一點兒。

情知對方必定看出他的心意,當下搭訕笑道:「敝派掌門真人清修之處,就在前面。」

史思溫看不出聯兆,只好漫應一聲,忽然發現凌紅葯已走丟了,便道:「凌姑娘已落在後面,我們回去接她吧?」

玄修道人雖然知道今日不比往常,那凌紅葯武功比起乃兄凌鐵谷差得太遠,在這等深夜荒山之中,一旦碰上那對頭,甚為可慮。

但他又不願和史思溫一同回轉去找尋,弱了峨嵋派的名聲。

想了一下,才答道:「不要緊,凌師妹極熟山中道路。」

兩入對答時,又馳了十余丈距離,史思溫突然瞧見前面山谷之內隱隱透出光亮。

轉入谷口,但見此谷甚為寬敞,一道清溪從谷內流出來.泉聲浪瀉。

谷內寬廣的草地上,許多古柏刺空挺立,柏樹下面不少鶴鹿棲息,果然呈現一片仙泉清靜景象。

先前在谷外隱隱見到的光亮,竟是在一座廟觀之內的一幢高樓透出來。

這座高樓雅致美觀,雲檢飛棕,古色古香。

穿過草地松柏,到了廟門,只見一塊橫匠,題著「隱仙觀」三個大金字。

玄修道人在大門處的雲板上連擊三下,然後肅容進廟,走過十余重殿堂院落,忽然轉到那座隱仙樓樓下。

只見兩個眉清目秀的道童,恭立樓下,一見他們,立刻上前躬身道:「掌門真人聽說有貴客茬臨,特令小道們領路。」

史思溫口中道謝了,便跟隨兩名道童上樓,玄修在後面跟著。

一直到了三樓,在長廊左繞右轉,但覺一片庄嚴堂皇,到處飄散著一陣檀香香氣。

那兩名小道童在一個靜室門外停步,一齊大聲票道:「謹尊法渝,已把貴客請來。」

靜室內傳出一下蒼老清勁的口音道:「有請。」

史思溫整一個冠袍,肅然入室。

只見一位道貌清古,須發皆白的老道人,盤膝端坐在榻上。

玄修道人先一步上前票道:「這位貴客是崆同三清官玉亭觀主。」

老道人不禁睜大眼睛,兩道眼神有如電光劃過漫漫黑夜。

史思溫上前恭謹行禮,自稱晚輩。

原來太清真人如果論起輩份,已是和史思溫師祖碧霞真人同輩,史思溫目下雖然身為一派之主,但正派中講究禮數,因此絕不肯妄自尊大。

太清真人起來相迎,徐徐道:「真想不到今晚的貴客是崆同掌門玉亭觀主,貧道有失遠迎,尚祈道友原有!」

史思溫見這位老道友如此謙謙有禮,更生敬仰之心,彼此客套一番,然後分別落座:太清真人道:「三年前貧道忽然心血來潮,正在推究其故,老友少林寺方文白雲大師已遣人致我一函,說是令師石軒中銀芒將斂,我等年紀老吾,機會無多,勸我一涉塵世,到襄陽紅心鋪一開眼界。

是以當日有緣得見令師英俠風采,至今回憶,猶在目前。

記得當時令師宣布封劍隱退,玄y教刑堂香主西門漸上棚向令師相迫之時,有二位少年俠士,上棚罵那西門香主,豪氣直干雲霄,此情此景,貧道也是一直難忘,想不到今宵與觀主把晤,已是一身道氣,滿面仙風。

如不說明,貧道萬萬認不出來呢!」

史思溫聽這位得道仙長提及三年前舊事,不由得忽起滿腔豪情慨,道:「老前輩猶復記得當日之事,晚輩實感榮幸。

只可惜於今魔氛猶張,晚輩卻無此氣魄,擔承家師未了心願,言下不勝汗顏。」

玄修道人一看敢情糟了,起初他本想借著遏見掌門,一則把朱劍扣回來,二則這隱仙居中,除了太清真人以外,還有幾位從來不輕易出手的高手。

這幾位本門高手雖然一向不肯涉足江湖,但如若事情發生在掌門真人隱修之地,他們非出手不可。

是以他打算見過師尊之後,便設法挑出史思溫的毛病,以便翻臉趕他出谷。

誰知掌門真人對石軒中和史思溫都欽佩有加,哪還能c口多言。

太清真人和史思溫談了片刻之後,便動問史思溫來意。

史思溫起立道:「貧道因昔年得到一柄好劍,名為朱劍,後來因一場誤會,落在貴派凌紅葯姑娘手中。

貧道最近忽生瞻仰名山之心,遂西來朝拜峨嵋,順便把此事交待一下。

適才承蒙姑娘溉然歸還,但此等事不宜瞞著掌門真人,是以玄修道兄領貧道來此遏見真人。

「他歇了一下,然後又道:「貧道拜訪名山之時,並沒有想到貴派適好有事,今宵正好趕上,貧道身上帶著一宗前古異寶,稱為龍環:功能鎮懾千蟲百獸,是以令致貴派兩頭守山神猿,喋不敢聲,卻被故人乘機暗下毒手。」

太清真人那么修為功深的人,聞言面色也自微變,道:「神猿已經死了么?」

他的話乃向玄修問的,玄修躬身道:「弟子親自檢查過,兩頭伸猿均已喪命。」

太清真人磋嘆了一聲,轉臉向史思溫道:「這兩頭守山神猿,已逾百齡,乃是先師祖在世時豢養的靈獸,歷經三代,想不到在貧道尚未解脫之前,已遭橫死,它們一生菇素向道,從無孽事。

但最後競遭此下場,不免令貧道悲嘆。」

史思溫惶恐道:「貧道此來便是向真人負荊請罪,雖然事出無心,終究於心負愧。

敢問真人,可有贖罪仙方?」

太清真人道:「此事與觀主無關,但行凶之人,卻不能輕恕。」

玄修道人凜道:「此人已曾侵擾本山數日,傷了多名弟子。

但弟子十分慚愧,至今尚未查出那人來歷姓名。」

太清真人肅然道:「你說你親眼見到神猿屍體,它們因何而死?」

玄修道人道:「弟子人樓查看時,曾經因神猿死得奇怪而耽擱了一點兒時候,它們渾身俱無傷痕,最後才查出均在右面太陽x上,有一點食指尖大小的黑印。」

太清真人聞言,便十分沉重地道:「兩頭神猿已達通靈之境,久服靈葯異果,渾身刀槍不人,也不怕重手法。

此人甚是內行,深知百獸要害。

而這等功力手法,只有少林寺金剛指和昆侖派的天龍指,外門奇功雖有更歹毒的,但傷處勢必一大片泛黑。

這人不是少林門下,定是昆侖門下。

而且必是嫡傳高手,方能獲得這等不傳心法。」

玄修道人失聲道:「師父,少林派和我們都熟絡,交情甚好,不會是他們吧?」

太清真人心傷神猿之死,清古的面上露出一絲冷笑,道:「不錯,如論兩派交情,少林決不會出此毒手,也無人敢如此藐視本門。」

他將眼瞧瞧史思溫,道:「玉亭觀主,你可知道昆侖派有什么高手出道?」

史思溫不能瞞他,坦白道:「鍾先生有一位嫡傳高弟,姓金名瑞,已在峨嵋山中。」

太清真人面色一沉,道:「謝謝觀主指點,現在趁觀主尚在,貧道再提及神猿慘死之事:少林寺的金剛指,從來只練左手,其次專攻中下兩盤,神猿們身材高大,站直時比普通人高上一頭有余,又是太陽x受傷,是以貧道敢斷定不會是少林寺高手所為。

「其次昆侖派的天龍指左右兩手均須痛下苦功,而且昆侖身法,在空中時特具威力,這兩頭神猿之死,凶手來歷,已不須猜測。」

史思溫不得不服,點頭道:「真人神目如電,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