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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表雄風 未知 6063 字 2021-02-25

人影乍分,只見史思溫面色蒼白,挺劍瞪著敵人。西門漸腰上x道也被他劍氣所傷,喘息不已。凌鐵谷一看這敢情好,兩人都負了內傷,突然躍上去。

這正是下手擒捉史思溫的干載一時的良機,凌鐵谷當機立斷,長劍一揮,葛然化為數支劍尖,疾取史思溫身上x道。史思溫耳目都似已失靈效,競不會躲避或招架。

這時在城內峨嵋派的玄鏡等三人與玄y教的鐵臂熊羅歷、黑心腳夫陸貢等,均已匆匆把本門弟子屍體運走,暫時安放在就近隱秘之處,然後先後急急向城西走去。那凌鐵谷固然留有暗記,西門漸也留下指示,故此這兩拔人沿江疾走,不久工夫便趕到那一片丘陵起伏地帶的附近。峨嵋派的三人繞過一座小丘,忽然都停步,細細打量丘前那片草地。

眨眼間羅歷和陸貢也從丘頂縱下來,似乎有所發現。

五人誰都不去干涉對方,在草地上走了一陣,便分開做兩堆。

鐵臂熊羅歷低聲道:「蹊蹺得很,他分明在此地與人動過手,但卻沒有留下指示,便不知去向,難道他會被史思溫擊敗遭擒?」

黑心腳夫陸貢暗中打個寒顫,想起了從前遇到石軒中的往事,真是不寒而栗,便道:「羅香主的推想不是不可能發生,試想若是朱玲在此地出現,石軒中焉有不來之理。」

「哦,不錯,本座因深信石軒中堅守所諾,不再踏入江湖,因此總沒聯想到這一點。老實說,若是石軒中親自來此,咱們今日非吃個大虧不可。」

陸貢聽了更是一陣依然,連這位玄y教中位列前數名高手之一的鐵臂熊羅歷也這等說法,可見得石軒中何等厲害。

第06章作繭自縛玄雲網

且說那日上官蘭與史思溫分手之後,取道西北出川,走了數日,才走人間中境內。

時在午後,但見一山如屏,正擋前路。再過去便是嘉陵江,渡江以後,方抵閡中市區。

這刻正是暮春時節,游人踏春郊游,南渡嘉陵江,到這錦屏山游玩,是以車馬如雲,仕女如織。

上官蘭情思恢恢,緩緩走上山麓,四下花木錯雜,一片春光。游人喧笑往來,更使她感到冷落寂寞。

她信步而走,確是心不在焉,但她容顏清麗,又是孤身女客,吸引來無數眼光。

轉過山環那邊,只見左邊是座道觀,金碧輝煌,雲極飛楷,甚是壯麗。入觀隨喜之人,水泄不通。

右邊卻是一片疏林,林後隱隱露出梵宇紅牆。她遲疑一下,便踏入林內,向那寺院走去。

穿出疏林,只見一池野塘,橫豆林前,野塘過去,便是一片草場,然後便是寺院的山門。山門上橫題著「青草古寺」四個大字。

此處景物自有佳趣,但游人卻稀疏得多。

她走到塘邊,但見水波澄明,岸邊花卉雜生,極是幽雅。

她不覺停步,瞅住一株向水面斜伸出去的杜鵑,枝上雖然尚有數朵開得正盛,但也有數朵已現凋零之象。

千萬縷凄涼情緒捅上心頭,使她輕輕嘆息一聲,凝眸尋思。

左方七八尺之外,有座奇形岩石。此時石後忽然有人朗朗吟道:「野塘花落,又匆匆過了清明時節,劃地東風欺客夢,一枕雲屏寒怯。

曲岸持顱,此地曾經別。樓空人去,舊游飛燕能說。聞道倚陌東頭,行人曾見簾底纖纖日,舊恨春江流不盡,新恨雲山千疊,料到明朝,尊前重見,鏡里花難折,也應驚問,近來多少華發?」

吟聲清朗,字字清晰,備極調張纏綿之致。

上官蘭聽到後面「料到明朗,尊前重見,鏡里花難折」等幾句時,一時感觸叢生,張憫萬端,幽幽自思道:「思溫不久便會返遏師父,那時重見,正是鏡里之花難折,只能驚問有多少華發,唉……」

石後有人探出頭來,卻是個少年書生,雙目灼灼,不住打量上官蘭上官蘭瞧也不瞧他一眼,俏立水邊,風神清絕。

少年書生忍不住咳嗽一聲,但上官蘭依然不理。

他從石後走出來,佯作無意地觀賞四周景物。腳下超超了好一會兒,才向上官蘭那邊移動。

上官蘭一動不動,忽然冷冷道:「你今年多大歲數?」

那少年書生楞一下,然後長揖問道:「姑娘可是下問小生?」

上官蘭冷摸地道:「若不是問你,難道問我自己?」

少年書生更加怔住,歇了片刻,才道:「小生艾蓮溪,今年二十下面的話尚未說出來,上官蘭已冷冷哼一聲,道:「二十歲的小孩子也會得鬼鬼.祟祟的,學人吟風弄月,真正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快點兒回家多溫習幾篇窗課才是正理。」

艾蓮溪楞立有如木j,良久才定下心神,溫和地道:「姑娘不見得比小生年長,何必這樣子老氣橫秋地教訓小生。」

上官蘭聽了,覺得也是道理,不覺回眸一笑,道:「年紀大不一定就懂得人生滋味,這話你不會懂。我可比六七十歲的人心境還要蒼老,你知道為什么?」

艾蓮溪被她回眸一笑的動人容額攝去三魂六魄,呆了一會兒,才道:「我當然知道。」

「哦,你說說看!艾蓮溪垂下目光,避開她的眼睛,緩緩道:「我回去之後,心境也會像六七十歲的人般蒼老。」

這一回輪到上官蘭為之一怔,但瞬即微微一笑,道:「你怎可與我相比?你走過多少地方?見過多少人物?可曾嘗試生死懸於一發的危險滋味?」

艾蓮溪垂頭思索了一會兒,薯然抬頭,清朗有力地問道:「那么請姑娘解我茅塞,敢問情是何物?」

上官蘭的兩道柳眉輕輕一皺,道:「每個人出身及經歷都不相同,各有所感,情是何物,誰也不能解釋。」

艾蓮溪笑一下,極是蘊藉瀟灑,徐徐道:「既無一定的解釋,自然也沒有一定的對與錯,姑娘貴姓?可許見示?」

上官蘭想不到這少年書生如此聰穎,口才鋒利,而且膽子真大,對他的印象登時改變,道:「我復姓上官,你可是此地人氏?」

艾蓮溪道:「我本籍中州,不過自小在此長大,等如此地人氏了。」

她點點頭,指著那青草古剎,問道:「此寺甚為幽靜,香火不盛,不知寺中齋食如何?」

艾蓮溪笑道:「寺中的大師們戒行深卓,聽說是篙山少林寺院,不須香客布施,故此態度較為嚴冷。游人都不愛到此寺來,我雖與寺中幾位大師都相熟,但仍不知齋膳之味如何。假如上官姑娘不嫌鄙俗,我帶來一個書童,就在那邊樹下,攜有食盒,足供我們兩人一飽,讓我喚他過來如何?」

上官蘭慣走江湖,自然不比尋常女子諸多羞態。同時他們是冷戰方式開始,此時如果拒絕,不免有落敗之嫌。當下欣然同意。

那書童名叫艾青,年方十四,長得甚為清秀,聞喚而來時,雖然見到多出一位美女,卻沒有絲毫驚訝之色。

上官蘭目下已有江湖閱歷,懂得事事防人一手,暗中微笑一下,在吃喝之時,暗察菜看面食之中,並無異狀,便不加理會。

吃完之後,天上明雲四合,涼風蕭蕭。上官蘭起來沿塘緩步而走,又觸起凄涼意緒,剎時陷入迷惘之境。

不知何時天上落下雨點,為勢甚驟,一轉眼間身上已濕了不少。

書童艾青挽著食盒,先向寺中跑去。艾蓮溪也奔到上官蘭身邊,大聲叫她進寺暫避雨勢。

上官蘭點點頭,飄飄向寺門走去,雖不曾施展出真正的輕功,但去勢極快,晃眼已入山門,穿過一條寬闊的白石鋪的大道,走人大雄寶殿中。

殿中一片靜悄悄,已沒有游客,只聽到書童艾青喘氣之聲。

上官蘭忽地回頭笑道:「想不到你也懂得武功。艾蓮溪一直不即不離地跟她人殿,聞言微微一笑,提高聲音道:「家父昔年游宦全國,結識過一位武林奇人,承蒙這位奇人不棄,收我做記名弟子,故此略識一點武功也聽過多少武林事跡,此所以我一見姑娘,便敢斷定不是凡俗之人。」

上官蘭雖然覺得兩人相隔三四尺之遠,不須如此高聲回答,但也不放在心上。隨意在殿中瞻仰一下,艾蓮溪步步跟隨,忍不住微笑諷道:「據我觀察,不但你見識不少,就是你的小書童也閱歷甚多,剛才見我們忽然在一起時,他競毫無驚詫之色。」

艾蓮溪俊目一紅,吶吶道:「這個……這個……」

上官蘭冷笑一聲,眼角忽然瞥見兩個僧人,分在兩道門戶之後露出半邊面孔,偷窺他們。待得她眼睛抬起,緩緩掃過去,便已隱沒。

她本想問問艾蓮溪小小年紀,曾經這樣結識過多少女孩子。但心思忽然被那兩個寺僧鬼鬼祟祟的行徑吸引住,尋思一下,望望天色,便道:「你說過和本寺的大師們認識,現在天色極為y沉,這雨一時三刻停不了,可否借個清靜禪房,賂事休息?」

艾蓮溪道:「這有何不可?」說罷,俊臉上忽然掠過遲疑之事,隨即強笑一下,便向殿後走去。

她走到艾青身邊,微笑問道:「你已跟隨你家公子多久了?」

艾青雙眼望著她,但覺她笑容甚為好看,懾懦一下,道:「我對別人說都是自小跟隨他,但其實只有半年。姑娘可別告訴公子,他會打我一頓的。」

上官蘭笑道:「我決不告訴他,他家里有多少人?」

「沒有,只有我們兩人。」

她哦了一聲,便走開一夯,心想那廄如敢和本寺中和尚串通,施什么詭計的話,不但要殺盡這些惡人,還得放一把火把此寺燒平。

這時她想起不知多少婦女已遭了魔手,心中極為憤恨。

一會兒艾蓮溪出來,身後跟隨著一位大和尚。這大和尚身穿月白色僧袍,搭著一條黃色架裳,胸前掛著一串長長的佛珠,相貌庄嚴。

艾蓮溪道:「上官姑娘,這位便是本寺的監寺大師永德禪師。」

上官蘭檢攝為禮,道:「大師道德深重,我等驚擾大駕,實感不安。」

永德禪師年約五旬,身體硬朗輕健,眼中英華內蘊,太陽x高高鼓起,一望而知不是凡俗的僧人。

他微微一笑,宣聲佛號,道:「女施主乃人中之鳳,貧袖一眼便看出來。這位艾施主與貧衲在棋盤上結為方外之交,你們兩位當真請也請不到小寺來。」

上官蘭見他說得和藹,加上庄嚴法相,倒先減了大半疑心。

永德禪師又道:「敝寺本來僧侶不多,功課又嚴,故此往往簡慢核寺隨喜的施主們。但貧衲卻竊以為清靜一些,對於我佛門下弟子的修行較有益處,兩位休怪敝寺怠慢之罪才好。」

邊走邊說,已轉入殿後,但見大片濃蔭,覆蓋住偏殿的院子。

上官蘭此時反而疑惑自己早先瞧見兩個僧人偷窺之事,乃是眼花。正在想時,又穿過兩道門戶,走入一間靜室中。

永德禪師道:「女施主且略作休息,敝寺住持大師半年前到篙山去了,尚未回來。」

上官蘭忙道:「大師是得道高僧,我們今日煩擾,已於心不安。

聽大師口氣,莫非貴寺住持大師乃是少林高僧?」她提起少林兩字,便現肅然之色。

永德禪師看出她神情,欣然一笑,道:「敝寺住持破貪大師,不是少林出身,倒是貧鈉乃少林寺被派出來。」

上官蘭道:「無怪大師法相庄嚴慈悲,一望而知道德深重,不同凡俗,原來是少林高僧,想來令師必是少林中極負盛名的老禪師。」

永德禪師肅然道:「家師法號鐵心,在武林中薄具聲名。」

上官蘭道:「鐵心大師是少林達摩院首座高僧,武林中譽為少林第一高手,天下誰不敬仰。」

永德禪師斟為欣悅,道:「貧衲一向托庇我佛座下,倒不知外間有此傳說。」

上官蘭道:「少林寺領袖天下武林,無不敬仰萬分。貴寺住持大師法號好怪。」

艾蓮溪直到此時才c口道:「近半年來我才到此寺瞻仰,尚未拜遏過破貪大師,當初我得知這個法號,也覺得好生奇怪。」

永德禪師道:「住持大師自雲平生唯有貪念難除,是以當日用此法號,以資惕勵。住持大師未逾四旬,但佛學造詣極深,口惹懸河,當真是佛門罕得的人才。」

永德禪師接著又道:「但破貪大師性格嚴冷,不喜與外人接觸,尤其不喜……」不喜什么可沒有說下去,話鋒一轉,道:「兩位如若有緣相遇,尚請勿因住持大師失禮之處而見怪。」

三人又閑談幾句,永德大師便約艾蓮溪到對面的禪房中下棋。艾蓮溪雖不想去,卻無法推辭。

上官蘭因身上濕了一點,賂為掠掠鬃發,取出一套白衣換上,獨處大房中運功調息。過了個把時辰,耳聽外面尚有浙瀝雨聲,心中甚煩,起來在房中走個圈子,忽聽人聲隱隱,步履紛杏,許多人經過房前,向外面走去。

正在揣測之時,房門輕響,艾蓮溪在外面叫道:「上官姑娘,你可是睡著了?」

上官蘭心煩得很,真不想理他,但到底把房門打開,艾蓮溪瀟灑地進來,道:「本寺住持破貪大師冒雨回寺,現在所有的和尚們都去迎接。」

她冷冷地哦一聲,出房瞧瞧天色,知道這一場雨恐怕要下很久,便想冒雨離寺。艾蓮溪也跟了出去,問道:「上官姑娘芳居何處?日後可許小生拜訪?」

上官蘭理也不理他,想起史思溫現下不知在什么地方?不知正在做什么事?想著想著,不覺幽幽嘆口氣。

艾蓮溪道:「姑娘芳居既然不便,小生不去便是。」

上官蘭見他誤會了自己意思,忽然覺得這個瀟灑書生有點兒可憐,但懶得去解釋。

一陣步聲傳來,只見幾位法相庄嚴的僧人,擁著一個身量矮瘦,年約四旬上下,肩披大紅架沙的和尚進來。

艾蓮溪輕輕道:「當中的一位定是住持破貪大師了。」

上官蘭因自己站在通道中,便退入房內,那群和尚但覺白影一閃,那美女已自隱沒。

艾蓮溪卻探深一揖,道:「小生今日得晤大師,幸何如之。」

那肩披紅裝裳的矮瘦和尚在房門處腳步忽停,瞧他一眼,目光有女曬道冷電。永德大師道:「這位是艾蓮溪施主,近半年來不時到本寺。破貪大師冷漠地瞧他一眼之後,聽到永德大師介紹之言,並不說話,忽然轉目向房中瞧去。

上官蘭本無與和尚們談話之意,是以背轉身子,望著後窗。破貪大師只能見到一個白衣美女的背影,他望了一眼之後,見她仍不轉身出示面目,鼻中極為低冷地哼了一聲,徑自向後面走去。

永德大師見艾蓮溪露出錯楞之色,不禁向他歉然一笑,合十為禮,然後跟著住持大師走過。

後面二十多位僧人全都寂然無聲地走過。艾蓮溪好生沒趣,走入房中,溫聲道:「這和尚好大的架子,我要不是看在監寺大師面上,非質問他不可。」

上官蘭心想你喜歡自討沒趣,怪得誰來,但卻沒有說出來。

艾蓮溪又道:「我從寺中一些大師們口中,探知這個破貪和尚出身本來不大正當,在江湖上惡名昭彰,後來被峨嵋山一位老和尚度化,送他到此寺來當起住持大師,聽那意思好像特地請少林寺的僧侶暗中監視他,哼,他有什么了不起。」

上官蘭轉身一笑,淡淡道:「艾公子也懂得江湖兩字,當真淵聞博學呢!」艾蓮溪證了一下,沒有回答,上官蘭又道:「我是無心路過,你卻是有意來此,看來我不宜再事久留,艾公子以為如何?」

艾蓮溪忙道:「上官姑娘要到什么地方去?現在天還下雨……」

正說之時,忽然一個僧人走到房門外,合十道:「敝寺住持大師遠道歸來,寺中有些事務急待處理,誠恐怠慢貴客,特命小僧轉達此意,務請兩位施主原諒。「艾蓮溪道:「大師言中之意,可是要我們離開么?」

那僧人歉然一笑道:「艾施主務請原諒。」

艾蓮溪面上現出怒色,但迅即消失,道:「好吧,剛才在破貪大師後面有三位大師都未見過,可是與破貪大師一道來的?」

那僧人點點頭,便躬身合十,作出送客之狀。

上官蘭首先走出去,兩人冒雨走到山門,天邊甚為y暗。她道:「出家人還有什么急事待辦?怪不得永德大師說他性格冷僻,不喜見到外人,啊……」她驚嘆一聲,便住口不言,原來這時她已想到剛才大師曾經說到尤其不喜,四字之後,改變詞鋒,敢情他的意思是說那破貪大師不喜與外人接觸,尤其不喜見到女人,但因上官蘭在座之故,是以突然改口。

如此說來,這次被請出寺,極可能因為她乃是女人的緣故。這么二想,心中便溫怒起來。

「艾蓮溪此時正在尋思什么事,眉頭深皺,兩人走入疏林。他忽然停步,道:「艾青還留在寺中,我回去把他叫出來。」上官蘭自不反對,淡談道:「那么再見吧。走了數步,艾蓮溪忽然叫道:「上官姑娘……上官姑娘……」

她停下腳步,但連頭也不轉回來,道:「什么事?」

艾蓮溪嘆口氣,道:「姑娘雖然孤身走動,但一面正氣,決不是江湖上低三下四的人。我第一眼便看出你是個風塵中的奇女子。」

「你到底想說什么?希望你先斟酌清楚,方可說出來。」

「艾蓮溪道:「姑娘切勿誤會,我只是想請姑娘幫個忙,雖然我絲毫不知道姑娘的底細。」

上官蘭不做聲,艾蓮溪接著道:「我想請姑娘暫留玉步,在此等候半個時辰,如若我超過半個時辰尚不出寺,就請你渡江到城里轉告一個人。」

上官蘭美眸閃動著疑惑的光芒,想了一下,道:「我耽延一個半個時辰,並不要緊,但你為何會說出深恐不能出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