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1 / 2)

八表雄風 未知 6091 字 2021-02-25

「貧道暗想石大俠與玉亭觀主有師徒之情,要你把他交給本派處置,未免不近人情。但敝派如果派出人手擒捉令徒,又伯石大俠以威名他關,暗中庇護,不免演成門戶之爭,遺禍之大,難以想象。」

石軒中迫到這個地步,只好肅然朗聲道:「劣徒倒行逆施,妄開殺戒,傷及貴派道友,真人不加石軒中之罪,己感激不盡。按理說石軒中應該立即清理門戶,並向掌門真人謝罪。但劣徒目下不知所蹤,一時恐怕未能尋獲,要是貴派能在石某之前,將劣徒擒回貴山,就請真人秉公處置,石軒中決無異議。」此言一出,峨嵋派的人全都暗暗透口大氣,卸下心頭一塊大石,要知石軒中號稱劍神,武功深不可測,天下之間,已無敵手。若然他從中阻梗,峨嵋派雖然人多勢眾,也不中用。

白靈官大聲道:「玉亭觀主史思溫乃是石大快門下,若然石大俠不肯找尋於他,卻教敝派之人從何著手訪查他的蹤跡?」

石軒中一聽有道理,可是他並非完全撒手不管史思溫的意思,而是覺得愛妻朱玲不知去向之事,比史思溫更為可慮,因此剛才無法答應白靈官立刻訪尋史思溫。他正在心中相商,設法措詞之時,後面的黃衣女忽然冷冷道:「你們峨嵋派要審訊史思溫的罪狀,就得自己設法把他擒來,難道以峨嵋派的威望,還怕捉不到一個史思溫?」

白靈官怔一下,無言可答。左寒子y笑一聲,道:「貧道雖是局外之人,但石夫人的話有欠公允,不得不請教幾句。」

黃衣女冰冷之極地道:「你既是局外之人,那就團嘴。」

左寒子yy笑道:「石夫人言詞甚是鋒利,貧道佩服。」

她的眼光一直停在左寒子身上,這話不音當面罵他。但左寒子卻名不虛傳,的確是y險過人,此時仍能沉住氣,宛如無事。

黃衣女又道:「石軒中說過不理史思溫之事,已經給太清真人莫大面子。但他雖放手不管,我卻偏要管這件事,你們要找史思溫,不妨問問我。」

金府真人和太清真人那等修養功深之士,聞言也禁不住微微變色,互視一眼。其余的人,無不吃驚,連石軒中也不例外。

太清真人微笑道:「既然夫人擔當此事,那就好辦了。」

石軒中淡淡道:「好吧,我什么都不管。你把孩子還我,我立刻離開峨媚山。」

這句話表面上聽不出什么道理,倒像是夫妻意見不合所說的氣憤話。

太清真人容色一肅,道:「敝觀雖不是龍潭虎x,但石大俠想離開此地,除非先留下一個道理。」

黃衣女冷冷道:「不過是座破廟罷了,我倒要試一試有什么驚人之處。」.「玄錢道人宏聲道:「家師不與女流斗口,夫人最好少說幾句。」

左寒子忽然c嘴道:「太清真人乃是防備石大俠離開,別人作了主,並非要強留石大俠在此,要是石大俠放心離開的話,太清真入自然會向知道史思溫下落的人找個公道。」

黃衣女明知左寒子設法要她留在此地,雖是明知此意,卻偏要下。突然把手中孩子交給石軒中道:「你不放心孩子,那就帶走,我倒要瞧瞧什么人能把我留住。」…

石軒中接過孩子,多日來一樁心事,此時方始放下。他轉身向清真人金府真人等行個禮,道:「恕石軒中先行告退。」說罷大踏步走出殿去,居然當真沒有一個人出手攔阻。…—石軒中胸有成竹,早已記住此殿形勢,一腳踏出殿門,迅疾掃四下一眼,但見殿門外面便是一座通天院子,再過去便是隱仙觀大門。這時大門外排列著不少佩劍道人,但都是面向觀外。

石軒中吸一口真氣,施展出絕世輕勸,葛然縱上半空,仿佛騰雲駕霧地飛越過高達四丈的殿頂。—大門外的道人們己聽到有人出來,紛紛回頭瞧看,但這時石軒中己飛越過殿脊,隱蔽住身形。這些道人們都詫訝四望,但哪里看見絲毫人影。

—石軒中身在半空,尚未踏落殿瓦之上,暗暗一提丹田真氣,身就像長了翅膀似地向前面疾然飛s,筆直飛到三丈外的大殿邊緣,這才墜下。『「就在他下墜掠過搪沿之際,陡然伸手輕按殿瓦之上,登時在空中打個筋斗,輕如柳絮般閃入搪下。

但當他身軀滾落區後之時,鼻際陡然嗅到一陣如蘭似竊的香氣,跟著數縷強勁冷風,直撲五官。

這一下淬出不意,石軒中雖然立刻知道敢倩是橫匠之後藏得有人,正出手突襲他五官要x。可是橫匠之後總共才不過三四尺的空間,哪里還能閃避?迫不得已面孔一側,避開要x部位,左手已貼著自己胸口疾封上去。

.那數縷勁疾冷風宛如有形之物,擊在他臉上,隱隱生痛。石軒中心頭微凜,暗念此人指力如此高明,若然吃他擊在五官要x之上,縱有是氣護體,也難免負傷立時昏迷過去。

要是換了別的人,沒有玄門是氣護住頭面;這一下也非弄個滿面青紫,立受重傷不可。偏偏碰上石軒中身懷絕藝,並且已達超凡入聖的境界,這一下僅僅覺得面上隱隱生痛。

說得遲,那時快,石軒中心頭微凜之念,宛如電光石火般閃過之際,左手五指封處,已抓住對方一只手。

他五指一扣,身軀已壓在那人身上,但覺對方無論是被抓住那只手或者是身體,都是軟綿綿的,柔若無骨。

這種感覺再加上剛才鼻中嗅到的一陣如蘭似澇的香氣,不必再看也知道匿在匠後之人,必是個女子無疑。

那橫匣後地方本來就小,但仍然能容納石軒中大半身形,又可測知這位女性必定是竊憲纖巧的身材。

石軒中五指一扣,卻只用了四成真力。但感對方身體一震,似是甚為痛苦。

他在匠後黑暗之處,那雙夜眼登時發揮妙用,迅速一瞧,果然身下壓住一個女子,身穿雪白羅衣,面上蒙住一方輕紗,因此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的右掌被石軒中五指扣住,左手本可突出襲敵,但石軒中五指之上拂拂傳出沉重無比的真力,制得她渾身發麻,呼吸欲絕,那只右掌掌骨快要碎裂般陣陣劇疼,哪里還能出手傷人。

石軒中一看這女子身穿白衣,面上蒙紗,不由得在心中長嘯一聲,暗想這一回真是機緣湊巧,這個白衣女子分明就是江湖傳說中的瓊瑤公主,想不到無意之中,競被自己制住。

目下唯一的遺憾,便是不能開口詢問。他突然心念一動,暗想根據武林中傳說,誰也未曾見過這瓊瑤公主的真面目,自己何不趁這機會,先認清她的面貌。

但這個念頭在方寸之間轉來轉去,一時競無法決定。原來石軒中為人天生光明磊落,忽又想到自己趁著機緣湊巧,把她制住,本來已經不大對,更何況乘人之危,窺看她廬山真面目。

他微微一笑,施展內家傳音之法,道:「姑娘恕我石軒中無意冒犯,但殿後也有不少道人散布,石軒中如離此處,恐怕要被發覺。」

他這種內家傳音之法,只有那白衣女郎一個人聽到,就算此時還有人在旁邊,雖是近在咫尺,也無法聽得見。

那白衣女吃他制住,不但不能動彈,也無法說話。同時面上又有輕紗罩住,連表情也看不見。是以她到底是不是原諒石軒中這種無心冒犯,誰也不知道。

石軒中把五指上的力量減了兩成,以免對方劇疼難支。然後凝神「向殿內聽去。

只聽殿內傳出那黃衣女冰冷的口音道:「不錯,我知道史思溫的下落,你們有本領把我留下的話,我或者會說出來。」

石軒中劍眉輕皺,心中已想象得出那黃衣女說此話時,神情何等冰冷驕傲。他曾經和那黃衣女換過兩掌,知道她武功之高,當世罕見。可是目下在殿中七位玄門之士,內中有兩個是天下武林人無不敬重欽佩的一派掌門,其余五人,也沒有一個不是武林高手,雙方形勢強弱,實在太過懸殊。

黃衣女緩緩環視七個道人一眼,冷冷道:「武當峨嵋在武林中聲名不弱,誰知都是沒有真才實學之輩。」

右炎子和白靈官齊齊暴聲大喝道:「賤婢住嘴。」黃衣女冷笑道:「我如若怕你們洶洶聲勢,也不敢到這里來了。」

右炎子突然大聲道:「請恕貧道無禮放肆,我想先會一會這位口氣晾世的石夫人。」

黃衣女冷冷道:「你想和我比,還差得太遠,還有一點我要說明的。—。」

右炎子怒喝一聲,岔住她的話頭,道:「賤婢自視不凡,誰還怕你?」

話聲甫歇,候然一掌隔空劈去。兩下相距足足有一丈四五之遠,但右炎子功力深厚,掌上功夫的確具有驚人造詣,但見狂隨暴發,殿中諸人無不感到風力罩體衣抉飄動。

黃衣女神情冷漠如故,就像一座冰雪雕成的美人一般,對於右炎子那等威猛的掌勢,視如無睹。

直等到掌力襲上嬌軀,她才一揚纖掌,只聽呼地一響,右炎子那股隔山擊牛的掌力,被她隨手一掌,帶得方向歪開,徑從她身邊掠過。

黃衣女冷冷道:「我沒說錯吧,你還差得太遠。」

右炎子哼了一聲,卻不反唇相譏,暗自運功行氣,蓄聚真力,准備再度出手。

黃衣女連冷笑之容也收起來,越發冷得驚人。她掃視眾人一眼,道:「有一件事我必須說明的,就是我和石軒中的關系,我和他雖是一齊上山……」

殿外的石軒中聽到此處,心中大慰,暗想剛才自己兩次三番想說明此事,都沒有機會,目下由她自己說出來,不愁蛾嵋武當之人會不相信。

白靈官忽然c嘴道:「誰都知道你不是白風朱玲,哪個有工夫聽你羅咳。」

黃衣女冷森森地喝道:「閉嘴。」

白靈官須發皆豎,厲聲道:「你喝誰?」

「你!」她冰冷地說,舉起纖纖食指,向白靈官虛虛點去。

太清真人忽然袍袖一拂,發出一股乾清真氣,擋在白靈官面前。

果然感到一點兒明寒勁氣,疾s過來,恰好投入那股乾清真氣之內,沒有點中白靈官。

太清真人沉聲道:「石夫人焉可以y毒手段暗算敝師弟?」

黃衣女目光掃視武當峨嵋兩位掌門人面上,道:「今日如不叫你們知難而退,你們必不肯好好送我出山:「

左寒子y笑一聲,接口道:「夫人可是想露一手的意思?」

黃衣女道:「不錯。」轉目看一看大殿四周,繼續道:「我露一手輕功,你們誰能比得上,我就陪你們好好打一場,若果沒有人辦得到,恕我不再奉陪。」

她指一指殿門和後面的角門,道:—「我從正門出去,由後面門口進來,你們都不是普通武師,自然明白其中奧妙。」

左寒子yy冷冷地c口道:「假如石夫人從大門出去,竟然一去不回,我們卻在此殿枯等,豈不貽笑天下武林。」

黃衣女嚴厲地瞪左寒一眼,冷冷道:「你不會跟出來瞧著我?」

左寒子道:「還是貧道先走一步,在外面等候夫人為佳。」說罷,迅疾搶出殿門外的通天院子中站著。

黃衣女哼一聲,舉步徐徐向殿門走去,殿中沒有一個人出去阻止。

.她一跨出殿門,募然間已騰身飛起,飛得又高又遠,徑自凌虛越過那寬大高聳的殿脊,到了後面,腳尖一點殿瓦,身形已沿著搪沿疾墜而下。

她要重人大殿的門口,正是石軒中藏身橫遍下的門口。黃衣女掠入殿去之時,忽然發出一下清脆的彈甲聲。

殿內的太清真人及金府真人見她轉身之間,已橫越大殿頂,回到殿中,兩人不禁都暗暗震動,心想她這等輕功身法以及判斷殿頂高度闊度的眼力,已配合到無懈可擊的上乘境界。殿中之人,除了自己兩人,勉強還可以試一試外,其余的人都無法辦到。

他們兩人身份甚高,哪肯毫無把握而隨便出手。是以見她進殿之後,都默然不語,反而令人莫測高深。

白靈官、右炎子、玄鏡道長都是識貨的行家,這時都愣住不動。

f黃衣女環視眾人一眼,見到白靈官等人發愣,不覺微微一笑,道/「你們誰出去試一試?」

殿中一片寂然,無人說話,左寒子也回到殿中來*他雖是y詭成性,但此刻也想不出一點兒辦法。

黃衣女又是微微一笑,道:「既然無人願露絕技,我可要走了。」

黃衣女到了殿門,忽然停步回身。

太清真人向三大弟子擺一擺手,玄鍾道人登時長嘯一聲。

嘯聲一起,黃衣女立時發覺大門外有七八個人奔人來的聲音,她頭也不回,心中已知道這一伙道人人數雖多,但從步聲中已可測知武功不高,是以根本不放在心上,冷冷顧視殿中諸人一眼,道:「今日這場架雖然沒有打成,但聽說你們已有瑤台之約,好在為期不遠,我們等到瑤台見面之時,再續今日之戰。」

太清真人肅然道:「夫人且慢!」一面移步走去,金府真人不覺跟著上前,其余左右二老白靈官及峨嵋三大弟子俱都隨著兩位掌門前移。

「……夫人剛才說過知道玉亭觀主史思溫的下落,貧道膽敢請夫人提出一點兒線索。」

黃衣女冷嘲道:「你們峨嵋派人多勢眾,還有查不出的事么?」

太清真人霜眉微聳,但瞬即平復如常,顯然已壓抑住怒火。

他歇一下,道:「夫人詞鋒銳利,貧道甚為佩服。不過,假如石大俠或夫人你庇護住玉亭觀主,貧道也不須多費精神氣力去查他的下落。」

黃衣女沉吟一下,道:「石軒中沒有庇護史思溫,你們都看得出來。」

太清真人立刻迫上一句,道:「那么夫人之意是說只有你庇護著玉亭觀主了?」所謂姜是老的辣,當真一點兒不錯。須知太清真人其實諳熟江湖人各種詭謀伎倆,只不過他身為峨嵋掌門,所以不肯運用而已。但即使他堂堂正正地追問黃衣女依然極有分量,所說的話,無不恰到好處。

黃衣女冷笑道:「就算我庇護他,又該如何?」

太清真人道:「貧道雖不願與夫人動手,但夫人想出此殿,只怕難如尊意。」

黃衣女一聲不響,驀然轉身,只見一片劍光耀眼,封住殿門,太清真人又道:「夫人最好不傷和氣,貧道可以先向夫人保證,絕對公平處理玉亭觀主這件公案。」

黃衣女冷冷道:「峨嵋的七煞劍陣,雖在武林中稱為一絕,但在我眼中看來,也不過虛有其名。」

白靈官及玄鏡等人無不勃然大怒,白靈官厲聲道:「你試試看。」

殿門外七名道人,都是峨嵋精選之士,由玄風、玄火兩道人領隊,這時開始移動,七個人緩緩變換方位,動作雖然不快,可是劍光四s,把整個殿門完全封住。

石軒中在後門橫匠上把殿內眾人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但這時他這里情勢也另有變化。原來當他凝神查聽殿門對話之時,那白衣女忽然用力一掙,石軒中五指一緊。白衣女這一掙不但沒有掙脫,反而感到對方五指力道奇重,掌骨欲碎,痛徹心脾,不覺用力吐口氣。她面上罩著的輕紗柔如無物,此時忽然飄飛起來,把面龐完全露出來。

石軒中這時無法不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一望之下,不禁大大一證。—但見這白衣女長得年輕美麗,那對風眼中流露出痛苦、焦急甚至乞憐的神色。

可是石軒中的吃驚,不是因她的美麗,也不是因她眼光中的含意,敢情是因為這個白衣女的面貌,長得和那黃衣女一樣。不但五官面型都極相似,連眉宇間那種冰冷的味道,也分毫不異。

他定睛看了一會兒,心想這兩個女子長得如此相像,她們之間必有極深關系。當下用傳音之法問道:「你和殿內的黃衣姑娘可是孿生姊妹?」

她的眼珠轉動幾下,石軒中看了,也不知她表示的意思說是或不是。

正要再問,並且規定她如何用眼睛表示是或否時,忽見這白衣女眼中又露出那種痛苦、焦急和乞憐的神情。

石軒中回頭向扁外窺視一陣,又用傳音之法向她道:「下面有七個道人守著,我就算放開你,你也走不了,唉,那邊屋頂上有個道人鬼鬼祟祟地張望我們這里。」

她的樣子急得不得了,可是目下不但不能動,連開口也不能辦到,是以只好於著急,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只聽殿內傳出黃衣女冰冷的聲音道:「貴派既然一定要用七煞劍陣阻我去路,看來我今日非大開殺戒不可了。」她停頓了一下,又道:「在我出手之前,不妨預先告訴你們一事,就是關於史思溫的行蹤下落,等到在瑤台之會上碰頭時,才向你們宣布。」

金府真人道:「且慢,夫人口.口聲聲提及瑤台之會,莫非夫人已知瑤台在什么地方?」

石軒中凝神細聽她如何回答,但等了片刻,卻聽不到她回答之聲。無意中低頭一瞥下面的白衣女,只見她著急之情,表露無遺。

石軒中心念一動,施展傳音之法,道:「你要我放手可以,但第一點你不得與我動手,第二點得告訴我瑤台在何處,第三點告訴我殿內那黃衣姑娘是誰?」他把五指松開一些,然後又道:「你答應的話,就點點頭。」

白衣女風目轉眨,似是一時不能決定。石軒中暗想那黃衣女關系重大,若然她就是瓊瑤公主,日後自己蒙受助她為惡之名,永遠無法洗清。他權衡一下,突然收回扣住她的五指。

那白衣女怔一證,「忽然急急從袖中取出一面小小的圓鏡,舉到匠上,輕輕閃動兩下。

石軒中一瞧便知她乃是向對面屋頂那個鬼鬼祟祟的道人打暗號,心中微凜,右肘忽落,碰到她胸前的x道上,但覺一陣軟綿綿的感覺從手肘傳人心中,不禁搖一搖頭,想道:「我石軒中一生行事都光明磊落,從來不曾為難過女孩子,可是今日事關重要,只好從權應變,唉。…。」

在大殿門口的黃衣女子不肯回答金府真人的話,正要向門外的七煞陣沖過去,忽見大門口走進來一個大和尚和兩名道人,他們走到劍陣之後,便停住腳步。

那大和尚滿頭大汗,身上衣服也破了幾處,不過仍然精神奕奕。

太清真人和金府真人的眼光一齊集在門外的大和尚身上,陪和尚進來的兩個道人,其中一個匆匆穿過劍陣,向殿內走入。

那七煞劍陣本來變動不休,此時微微一滯,突然黃影一閃,劍陣中的七名道人但覺微風諷然從身邊掠過,定睛望時,原來那黃衣女已施展極上乘的身法,趁他們劍陣微滯之際,已穿出外面。

那個大和尚忽然哦了一聲,道:「貧僧適才在山下碰見一位穿白衣的女施主,口音真像姑娘……」

黃衣女冷冷道:「相貌像不像?」那和尚道:「貧僧看不清楚,只因那位女施主面上蒙著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