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2 / 2)

八表雄風 未知 6099 字 2021-02-25

石軒中大吃一驚,道:「入宮?那么你是皇帝的擯妃了?」

她眨眨眼睛,算是回答,石軒中又道:「你長得這般美麗,皇帝一定很寵愛你,但……」

他沒有說出下面的話,可是艷兒卻接口道:「你想說但你為何要找男人幽會是不是?唉,你不會明白的,而事實上皇上很少很少臨幸。我自問每次都盡力承歡,可是他仍然很少,就像你和榮總管一樣,口中都說我很美麗,但是你們卻不敢近我。」這一番話把個石軒中聽得糊里糊塗,也難以c嘴,同時這種私人狸褻之事,他實在不願多聞多談。轉眼望一望那道櫥門,忽然想到那榮總管不知會不會在門後竊聽?假如那道櫥門可以出去的話,就算榮總管在外面守候,也可以硬聞出去。心念一決,便想告訴那個妖媚而可憐的女人一聲。目光到處,只見她珠淚潸然,一種幽怨不勝的樣子,極是楚楚可憐。他走過去,柔聲道:「以我所知,男女之間最重緣份,今日我令姑娘失望,心中實在感到歉憾。不過榮總管一定會設法為你再作安排。」

她含淚嘆口氣,道:「不可能啦,這是他跟我商量了五年之久的事,難道還要再等五年么?」石軒中萬萬想不到還是五年來的第一次,暗付她當然深感失望,因為一個女人青春有限,年華有如流水,一去不回,轉眼間她將失去青春光彩。

「我見到你進來,才知道總管還選擇得真是嚴格,我想就算再過五年,也未必能夠找到像你這樣的人。」

石軒中實在忍之不住,突然問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榮總管為何選擇得這么嚴格?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艷兒道:「告訴你也不妨,反正你決不會泄漏,當我十五六歲時,榮順已經和我很要好,但他不能要我,他至今還沒有妻室呢!而現在,他見到皇上冷落我,心里很難過,他說只要有兒子,皇帝就不會這樣了。

石中軒恍然大悟,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難怪他問過我有沒有兒女。這樣說來,他確實是真心愛你,全力為你安排一切。」他歇了一下,堅決地道:「可惜我愛莫能助,恕我就此辭別,但這件事我決不向任何人提及,但願你和榮總管都能夠相信。」

話聲甫住,艷兒但覺眼前微花,定神看時,那個俊美的男人已在櫥門邊。她不禁輕啊了一聲,道:「原來你也練過武功的,就像榮順一樣,難怪不敢近我。」

石軒中伸手拉門,耳中已聽到她的話,心想那榮總管練的是絕門奇功,不能破去童身,與自己大不相同。不過讓她作這等想法也好,便不說話。

那道櫥門紋風不動,多摸一下,便發覺競也是精鋼所制,心頭一震,討道:「那女人現尚在此,我不怕出不去。可是若果耽延個三天兩日,豈不是要斷送思溫一條生命?」

他焦躁地倒縱回床前,道:「你一定知道出去的法子,對么?」她凝望一眼,然後默然尋思,好像在心中計較要不要把出出去之法告訴他。

石軒中面對這個艷麗的女人,真是一點兒法子都沒有,若果她懂得武功,那還可以用武力脅迫。

過了一陣,她突然道:「榮順對我說過,萬一進來的人不肯的話,他一定要殺之滅口。但我不知怎的,心中好像對你根不起來,你現在不能急急出去,那樣他會知道的。」

石軒中沉住氣,道:「我先謝謝你的美意,只不知要等多久?」

艷兒道:「榮順在宮中耳目甚多,假使皇上想起我的話,他會立刻知道,所以除非皇上突然想起我,不然的話,我在這里留你三五日也不妨事。你在此留得越久,他就越發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石軒中點點頭:「我明白了。」心中卻焦急非常。

他聽到那迷人的少婦發出嘆息之聲,這時他已斷定她真的不是y盪之人,只僅僅要求有個兒子。所以她並非罪惡之人,反而值得同情和可憐。

他又想到榮總管,感到他也是個處於悲慘境地的人。不但愛人被收入宮中,而且還得為她著想,設法選一個相貌體格都很好的人,為他的愛人藍田種玉,以求子息。今日他選中了自己,想來他的內心自是極為矛盾和痛苦。

榮總管空有一身上乘武功,大內群雄均為之懾服,可是對於一個愛人卻無法保存呵護,因此可知武功在這個世界上,不能解決一切的問題。

對於這兩個不幸的人,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於是抑住心中焦急,走到床邊,柔聲道:「我不但明白姑娘一片好心,還十分同情你和榮總管的遭遇。」

她突然坐了起身,道:「既然你很同情我,為何袖手旁觀?對於你可沒有什么大害處啊!」

石軒中坐在床沿,道:「在良心和禮義上,我都不能做出非禮之事。其次,我的兒女決不能成為別人的子孫,更萬萬不能成為皇族之人。」他的聲音甚為誠懇,臉上一片凜然之色,顯然每句話都發自真心。

她啊了一聲,失望地躺下去。石軒中又道:「姑娘囑我多留一陣,拳拳好意,石某自是銘感五內,可惜我適有要緊的事,無法耽擱在此。」

眨眨眼睛,道:「你說你姓石,你的大名呢?」

石軒中發覺一時不慎,說出真姓,微覺後悔。同時也頗為驚異此女心思細密。當下答道:「我的真實姓名是石軒中。」

艷兒向他左看右看,過了一陣,才道:「對了,榮順給我講的故事中提過劍神石軒中,原來真有其人,而你就是劍神石軒中,但你身上沒有劍啊?」

石軒中微微一笑,道:「我平常都不帶劍在身上,再者榮總管肯讓我帶著劍見你么?」

她道:「也是道理,榮順說起你時,一向都贊不絕口,當真把你說得天上有地下無。可是……」

她停頓一下接著道:「我說了你別生氣,那就是盡管一世不服人的榮順對你十分傾慕,可是我卻覺得你也是一個人罷了。」

她站得那么近,充滿彈性的玉腿挨住石軒中雙膝,香澤微聞,體香朴鼻,當真教人色授魂與,心搖神醉。

石軒中目光移到別處,道:「你坐下來好嗎?」她的嬌軀一軟,像蛇一般倒在他懷中,兩只晶瑩雪白的玉臂,攬住他的脖子。

石軒中心弦大震,全身血流加速。不過外表上仍然科持地端坐不動。

艷兒閉上眼睛,伏在他懷中,過了良久,石軒中有如石頭般毫無反應。

她突然跳起身來,急速地在房中轉個圈子,潔白齊整的貝齒咬著下唇,顯然心中充滿了妒恨之情。須知石軒中經她這樣撩撥,仍然毫無反應,可知她比不上朱玲,已無須說出口來。

石軒中不安地等待她發作,心想女人真是奇妙的動物,她在妒恨之時,能夠毀滅世上的一切,不知她用什么手段來對付自己。

她轉身向著他,尖聲道:「你為什么不說話?」

石軒中道:「我心中有句真話,只怕你聽了不舒服;那就是你是我平生所見到的女孩子最美麗的三個其中的一個。」

他停一下,又道:「還有兩個其一是內人,一個是自稱瓊瑤公主的。」

她大為喜悅地睜大眼睛,急速地詢問了好些關於瓊瑤公主之事。

這樣已拖延了許多時候,估計約摸已是晚上戌時。石軒中又心急起來,如果還不能動身的話,明晚子時以前就趕不回襄陽了。艷兒也看出他的心情,於是道:「我看你這個劍神現在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假如你想出去,那就躺在床上。不過榮順肯不肯讓你走呢?」

石軒中瞧瞧那張寬大的牙床,毫不猶疑躺了下去,口中答道:「那是我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艷兒戀戀地看他一眼,摸一下床沿,石軒中突然向床底直沉下去。

他不敢提氣輕身,以免下墜的速度減緩,不能及時落到地面以下的地方。眨眼間他已落在另一個房間內,眼光瞥處,上面那個d口已經迅疾地關上。

那張牙床沿著四支鋼柱,平穩地降落在下面的房間中,他跳下床,四瞧無人,便走到那扇唯一的房門前,伸手一推。

房門應手而開,石軒中心頭大悅,閃出門外。放眼一望,只見眼前是條黑暗的地道。

就像早先走過的一樣,甚是狹窄,只容兩人並肩而行。

他心中一動,暗想這里的機關如此精巧,料想那張牙床落下之時,榮總管勢必知道。假如他急急趕來,在地道中碰上,那時除非把他擊斃之外,恐怕無法奪路沖出。

為了報答艷兒的好意起見,他決不能擊斃榮總管。其次那榮總管—身武功,已是武林罕見,單單他十指上的五行神拿奇功,也就足以縱橫天下。因此就算想擊斃他,卻也不易辦到。

石軒中一向甚為謙虛,時時把人家的功力估高一點兒,所以此刻他認為榮總管就算贏不了自己,相差也不過一線,正是平生罕遇的強敵。總以避開這等非作殊死之戰不可的地方,才動手為佳。

心念一動,立時有如奔雷掣電般向前奔去。轉了一個彎,前面竟是死路;他縱到盡頭之處,伸手推推牆壁,突然呀的一聲,那堵牆壁競應手打開,原來是一扇門戶。

出得門外,竟又是一條窄窄的地道,他向兩邊迅速瞥一下,發覺竟然就是日間走過的那條地道。

於是他向榮總管書房的方向奔去,剛剛走了一半,石階上的暗門募然打開,一條人影刷一聲縱下來。

此人身法又穩又快,光是看他這一手,已經足以列入武林前數名高手之內。

石軒中那對夜眼瞧得真切,來人正是榮總管,他大概要去接引艷兒,所以顯得十分匆忙。

他在心中叫一聲「糟糕」,猛一振臂,身形俏無聲息地騰升起來,整個人平平貼在一丈高的地道頂上。

榮總管迅速奔到,眨眼間已奔過石軒中身形下面,突然間如有所覺,驀地停步。

石軒中知道這地道太窄太矮,像榮順這等世不一見的高手,感覺何等敏銳,簡直可以從他身上發出的體溫感覺出丈許方圓之內潛有敵人。

是以無法停留不動,疾然斜飄落地。

榮總管虎目開閡之間,精光暴s,沉聲喝道:「什么人膽敢潛入此間?」喝聲中身形有如閃電般撲向石軒中。

石軒中神速退開,不讓他迫近到半丈以內,口中應道:「小可是總管帶進來的,並非擅闖。」

榮總管驚嗜一聲,腳下不停,已把石軒中迫到石階之下,候然一掌遙遙印去。

地道中發出一陣驚心動魄的尖銳聲音,生像是榮總管這一掌打出千萬支鋒利異常的鋼錐,所以才發出這等尖厲的破風之聲。

石軒中不敢怠慢,右掌一拍,轟的一聲,發出一股真氣封住對方掌力。:雙方所發的奇功真力猛一觸處,兩人心頭齊齊一震,在石軒中則感到對方掌力與眾不同,竟然分千萬縷。每—縷蘊莫大威力,當真鋒利得有如千萬支鋼錐,c入自己所發的真氣之內。

在榮總管方面則已知道對方居然隨手使出唯一能抵御自己五行神拿的玄門真氣,這一驚非同小可,鋼牙一咬,內力進發,五行神拿竟加到十成功候。

石軒中突然感到對方壓力大增,念頭如電光石火般在心中轉了幾轉,終於疾然拍出左掌,另行發出一股是氣,從下盤反襲對方。

榮順哼一聲,躍起數丈,避開他這一擊,但這一來他用足全力的五行神拿不得不收回。

石軒中朗道:「榮總管當真是今世之高人,石某欽佩無已。」

榮總管緩步迫近去,沉聲道:「好個石軒中,居然作弄於我,今日你我如不分出高下,我榮順無顏活在人間。如若你臨陣逃脫,榮順先誇一句海口,我要你雖然匿藏在深山大澤之中:也不得安樂。」

石軒中道:「榮總管對石某懷根之深,胡為一至於此?」

榮總管道:「你若在推開那道暗門之前,說出你就是石軒中。榮順對你傾慕已久,必不相強,好好送你南返。但事已至今,除非取命滅口,已無他途。」

石軒中歉然道:「榮總管相責的是,石某不該一直隱瞞至今,設若今日石某僥幸逃出,敢問榮總管將如何對付石某?」

榮順深沉地哼了一聲,道:「榮順將發動全力,布下天羅地網,搜索你的下落。其次我在一年之內,定然把凡是認識你的人全部處死,所以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石軒中道:「榮總管領袖大內,藝絕古今,此言石某不敢不信。

只是有一點請總管斟酌一下,那就是假使石某只贏總管少許,無法取你之命,又當如何?」

榮順仰頭冷笑道:「如是這樣,也是無法之事,你只好認命等待接到你所有的親友的死訊。」

石軒中看看已無轉圍余地,心中大為困惱,道:「總管雖是一條鐵漢,但手段未免過於殘酷,不近人情。」

榮順堅決地道:「隨便你怎么說,我意己決,就算皇上降旨,也難更改。」

他踏前一步,又道:「榮順也知你適才有留情之意,所以不肯原式增加功力震退我,但榮順的五行神拿練成匪易,雖然克制不住你的玄門真氣,但也不怕是氣,假如在動手之後,你再妄自留情的話,恐怕屍橫此地的乃是劍神石軒中,這話信不信由你,接招。」

這榮總管一出手便見得與眾不同,但見他雙手各幻化一樣兵器,右手指掌平伸,勢如刀劍,劈戳之際金風銳響。

左手卻幻作鋼鉤之狀,深藏身邊,俱有攻敵護身之妙。

石軒中吸一口真氣,全身布滿玄門真氣,右手如劍疾劃出去。

兩個人各都識得對方厲害,不敢輕進,招數才發便收。

榮總管氣勢凌雲,眨眼之間搶攻了七八招,其中左手雖是只攻了兩招,但石軒中獨獨覺得他全身功力所聚,盡在左手之上,因此必須特別加以防范。

原來榮總管左手所發的招數中,暗蘊五行神拿之術,除了擒拿敵人全身經脈大x之外,尚可扣敵人兵器。

石軒中雖是一劍在手,也不敢讓他扣住長劍,何況是以手作劍,更加不能讓他握抓著手臂。

這時,地道那邊有燭光緩緩移過來,跟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啊,好大的風。」

石軒中見榮順身軀一震,心知他乃是愛極艷兒,所以她的出現,能夠使他心神震盪。他自家本是在情海中熬受過的人,深知情味之苦,是以不禁泛起無限同情與伶憫之心。

「在燭光之下,但見艷兒玉貌傾城,艷比春花,兩條玉臂l露在外面,還有那雙渾圓雪白的大腿,組成強烈的迷盪人心的r體誘惑。

榮順迎上去,接過她手中的宮燭,而她卻把豐滿的服體投在他的懷抱中。

她摸一模他的面頰,便道:「你們已經動過手了,是不?他是石軒中呢,你可知道?」

榮順道:「我知道,你為何要出來?」

她幽幽嘆息一聲,道:「我知道你一定會為我分心,可是你一向都說他的功夫那樣厲害,世上沒有人贏得他,我想來想去,忍不住來看看你。」

榮顧沉默一陣,突然道:「他怎樣對待你?」這句話他好像用了全身氣力才說得出口。

艷兒附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最後聲音提高不少,道:「他聰明得很,終於讓他找到床上的機關。」

這幾句話自然是有意要石軒中聽到,石軒中退到石階最上端,卻又不能就此離開,否則榮順挾官家之勢,報復起來,當真不容易制止。

榮總管道:「我要和他決一死戰,你還是回宮去吧。」

艷兒尖叫一聲道:「什么?你要我在你生死關頭離開你么?你真是這樣狠心么?」

她又哀聲道:「我活著有什么趣味,你不替我想想。」

石軒中暗暗嘆口氣,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心頭,立刻悄悄拉開暗門走出去。寬大雅致的書房中並無燈燭,更沒有人蹤。

但這都不礙他的事,就在黑暗中,他走到書桌之前,取筆展紙,微…凝思,便振筆寫道:「有感於君等之纏綿,遂仍然而動心,亦亟須安排後事,庶免嬌妻稚子有千古之憾。君如見信,徐圖後約,再決一死戰,幸甚。石軒中拜啟。」

他擲筆一笑,心想這樣豈不就解決了切身的困難?諒他在三五日之內,決不致有所舉動,則等到救活史思溫性命之後,再來京師找他動手不遲。

這座總管府邱雖是門禁森嚴,但石軒中飛越出府時,競無一人發覺。

不久工夫,他已經路過正陽門大街的慶順綢緞庄,突然心血來潮,迅速地閃入一條胡同內,然後趁著夜色,翻到店後屋頂,方要縱落,葛地施展最快的身形,斜飛開去,隱人房角黑暗中。

下面陡然一道人影飛縱上來,身法奇快,那人影上來之後,卻不遠去,就在附近兜個圈子,然後回到店後屋頂之上,似乎甚感驚訝地嗜了數聲。

石軒中運足眼力遙遙望去,認出那人正是穿心神刀白城,心頭微凜。卻聽白城輕輕一擊掌,下面陡然冒起三條人影。這三人兩個是白衣飄飄的美女,另一個則是鐵翅神鷹莫柏。

那兩個白衣美女回望一眼,其中一個低低道:「你們快下去換衣。」白、莫兩人立刻默默地隱入屋下。那兩個白衣美女展動身形,分頭縱開,身法輕靈美妙。

石軒中凜然忖道:「這瓊瑤公主真是神通廣大,我到什么地方,她的人就跟到,只不知她本人是否在此?」

事實上在這等晚問匆匆一瞥,石軒中他雖然有辨得出瓊瑤公主的能力,可是此刻卻不敢確定那兩位白衣美女之中,有沒有瓊瑤公主在內。只不過在她們的行動言語之中,覺得她們好像都是同一地位,所以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