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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只滑膩的手完全掌控後,即使意識不清,季洲也隱約覺得不該如此。

一切像是被擊得四散開的桌球,有的滾至邊沿,有的落下洞口,再難復原。

不該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在歡喜之至的欲望里,他用力嘶吼。

冰涼指尖猶猶豫豫,總算觸碰上手背。

他這才意識到,不止那處燙,連那人的手都熱得過分。

手指軟綿綿,試圖掰開那道束縛,焦文澤似乎松懈了兩秒鍾。

齒間力道也減緩,松開了他白皙的脖頸。

小口以為獲救,歡愉地吐出兩滴液體,拇指就又決絕地頂上了。

皺了皺臉,關於違背常理的復雜情緒,通通被拋之腦後。

季洲額間發濕,重新埋下腦袋,只余委屈。

委屈到想哭泣。

雖隱約覺得不對勁,可欲望實在難以抵擋,只有當焦文澤握上自己時,才得到些許慰藉。

不行的,不行的,靠自己不行,靠別人也不行,必須是這個人才對。

他昏脹的腦海間,反復播放這句話。

所有的渴求,都匯集到這一個人身上。

此時,季洲根本無暇顧及,究竟為什么是他。

他動了動腰,馬眼的阻力依舊,一時之間,衣衫凌亂的季洲清晰感受到了無助。

雖然毫無根據,可他就是下意識認為,那人該是溫柔而縱容的。

怎么能決絕到忽略自己的感受呢?

灌下的幾杯酒,先是在肚子里盪呀盪。

後來竄上大腦,蒙蔽了所有不必要的感官,只余對面家伙,在自己下身的一舉一動

像絕倫的影片,他不由自主瞪大雙眼,不願錯過任何一幅畫面。

到了現在,那些液體,一股腦全涌出眼眶。

若說方才的眼角濕潤,還只是醉酒的小家伙,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姿態惑人。

那么到了現在,便是真真正正的委屈。

情緒激盪,欲念過甚。

抖著身子,季洲哭出聲來的剎那,焦文澤呼吸一窒

心疼得差點軟了。

他曾見過這人的萬般模樣。

淡漠疏離的,敏感尖銳的,有時意氣風發,有時眉眼動人。

就連哭泣到瑟縮,團成一團的樣子,焦文澤也邂逅過。

上一次,地點也是在床上,縱然對方凌亂不堪,卻叫人移不開眼。

分明沒過多久,場景被復刻後,心境竟截然不同。

若說上回,焦文澤還僅僅作為旁觀者,身居上位時,向下俯視。

他隨手向這位平民投擲關注,給予溫情,也不過是日常的憐憫,跟以往的舉手之勞無甚差別。

然而短暫時間的相處,竟令他實實在在被牽制了。

哭聲方一出現,焦文澤瞳孔一縮。

心臟像被爪子捏住,緊,刺痛細微,卻密密麻麻。

將對方顫抖的頻率盡眼底,焦大少頭一回喜歡上別人,面對真相時冒冒失失。

可小家伙哭泣不過三秒,他立馬將鑽出頭的小惡意,用力拍了回去。

悔意回潮,差點淹沒過頭頂。

焦文澤顧不得維持一貫的淡漠,慌亂盡顯,眼神不停閃爍。

毅然決然,他棄欲望